16、16.灯前月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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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生日快乐——”皎洁的月光下，方旭手捧着插着蜡烛的小蛋糕和鲜艳的红色玫瑰，一步一步缓缓地从幽暗处走来。
由方旭温润如玉的嗓音领唱第一句，其他人跟在他身后，唱起这首《生日歌》。
今夜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月光融融，毫无阻拦地轻吻着这群笑着的人，让他们身上统一定制的、印着“生日快乐”的白色体恤散发着月光一样柔和的味道。
李牧站在彩灯中心，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眉眼含笑，静静地看着他们一步步走来。
他弯着的眼眸里，泛着温柔的光，像是为了某个人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揉碎了，汇成两条银河，藏进眼睛里。
“生日快乐。”方旭已经走到李牧身前，望着他的眼睛，笑得很灿烂。
烛火中，几个人的脸都耀眼的有如阳光下的一泓清泉。
“介于你的学习成绩，我们不打算送你练习题了。方旭，”易安递给他一个眼神。
方旭闻言把口袋里的小纸条拿出来。
“这个游戏账号，可是我珍藏好久的!”易安恋恋不舍地看着李牧接过。“里面除了好几个典藏版装备外，我们还合伙给你充了好多钱。你就偷着乐吧！”
方旭、季一庆等羡慕地看着他。
李牧默默收下，不发一言。
气氛一瞬间安静下来。
“你可别小瞧了它，”易安试图向他解释这份“惊喜”的珍贵性，“它可是有一只全服仅存三只的坐骑。”
李牧∶“嗯。所以呢？”
易安∶“所以它很厉害啊！”
李牧∶“确实。”
易安不死心，“再说了，你平时肯定很少玩游戏，借此机会正好可以放松一下，以后还可以和方旭一起组团打怪升级。”
张捷凯、季一庆举手，“还有我。”
李牧点点头，“这倒是。”
“是吧是吧，”易安松一口气，“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
布置时有多欣慰，善后时就有多狼狈。
正式铃声都响过了，几个人才匆匆忙忙地赶回教室。
回到宿舍，李牧拿出手机，下载游戏，按照纸条上的账号密码登录。
方旭坐在他身边，一脸期待的等着。
“哇!穷奇!浴火凤凰!我想要很久了!当初天天半夜起来登录就是为了它!”
李牧∶“你账号多少我加你。等会儿把这个送你。”
方旭高兴地报出账号，后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可是这个不能赠送好友。”
李牧手指一顿。
方旭∶“算了，我本来等级也不高，用这个浪费。上次看你好像很厉害，快玩一局我看看。”
李牧笑着点开对战。
五分钟后，对战结束。
方旭∶“呃……肯定是这个号等级太高了，试试团队模式。”
李牧点开团队模式。
十五分钟后，团战结束。
方旭∶“……”
十五分钟的战斗，两杀、十三死。那两杀还是看起来就像是新手的十级号。
方旭∶“可能是……”
李牧把手机递给他，“你来。”
方旭谨慎地开打，七杀、三死。
李牧静静看着，虽是面无表情，但方旭总觉得风雨欲来。
“你再来，这次我在旁边指导。”
十五杀、一死，成功获得最佳战士称号。
李牧很满意，“看来需要我们两个联手。”
易安费尽心思、忍痛割爱准备的生日礼物，最终落到了方旭手中，并附送“场外指导”一名。
冬至过后，天气愈来愈冷。
江南地区冬天极少下雪，可冷空气一样来的迅猛。大地已经沉睡，显的很安静。只有树木被凛冽的北风吹掉了叶子，光秃秃呆立在道路两旁，忍受着寒冷的严风。
南方的冬天一片萧条之色。天很冷很冷，却不带一丝湿润，浸入骨髓的冰凉仿佛要把身体的所有温暖都抽去，只留下一团干燥的冷气凝结在胸口。
顾念之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缩在温暖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发呆。
“你说这么冷怎么还不下雪啊？”
吴泽∶“你不是北方人吗，也嫌冷啊”
顾念之低头抿了一口热水，∶“你这都是误解。北方虽然冷，但是我们那有暖气，整天待在屋里都不带出来的！”
吴泽笑着，“你现在不也一样吗？教室里、办公室里、家里，不都开着空调吗？”
“那还是不一样的啊!”顾念之固执己见地哀号着。
吴泽打开抽屉拿出暖手袋，“喏，给你，暖一暖。”
顾念之把下巴搁在暖手袋上，“什么时候才能放寒假啊!”
“阿嚏!”方旭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李牧∶“怎么了？”
方旭揉揉鼻子，闷声闷气地回答∶“可能有点感冒吧。”
昨天晚上突然降温，方旭只盖着一条被子，半夜被冻醒，开了空调才再次睡下。
下午，方旭的感冒更加严重了。
“你是不是被李牧欺负了”趁李牧去上厕所，前排一个胖胖的女生凑过来，一脸“关切”。她的身后，是一群双眼放光的女生。
“啊？”方旭不是很懂她的脑回路。
“肯定被欺负了，眼睛、鼻子、耳朵都是红的。”女生双手抱胸“啧啧”感慨。
“那是因为我感冒了。”方旭哭笑不得。
脑袋里嗡嗡作响，头脑昏沉、呼吸不畅，方旭迷迷糊糊地听完一节英语课，简直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幸运的是，今天是周六，再熬过最后一节英语课就能回家躺着了。
李牧∶“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
方旭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谢绝了蹭他家的车，拖着行李箱去站台等公交。
方旭没胃口吃晚饭，只随便塞了几口。
“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方妈妈关切地问。
“有点感冒，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平时有个感冒发烧什么的，如果不是严重到必须要去医院的份上，方旭都会自己扛着，等着免疫系统发挥作用。
他不想麻烦爸妈。
“那你喝点水，早点睡吧。”方妈妈把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放在床头，替他把两床被子掖好，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方旭家里没有空调，但是好在两层厚厚的被子压在身上，方旭并没有觉得冷。
大口喝完水，方旭在被子的重压下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做完早饭后，方妈妈临走前特意去方旭房间里看看。
“妈。”方旭睁开惺忪的睡眼，说话时还带着鼻音。
方妈妈粗砺的手轻轻抚上方旭的额头，又在自己额头上贴着，比较着温度。“好像有点热啊。”
“小旭，起来，我们去医院看看。”方妈妈拍了拍他。
“妈，不用了。”方旭迷糊着摇了摇头，“你去上班吧，我没事儿。”
“不行，你这好像有点发烧，我们去医院。”
“嗯——”方旭难得的对方妈妈撒起娇来，“我还想睡一会儿，不想起来。”
方妈妈看着他红彤彤的鼻尖，心疼道∶“那我把秦医生叫过来。”
秦医生是小巷里走私诊的小大夫，平日里专门给巷子里不想去医院的人看病抓药。不过毕竟是走私诊的，诊费、药费什么的不是一般的贵。
方旭∶“不用了，妈，家里不是还有退烧药吗应该还没过期吧我吃一点就好了。”
方妈妈∶“对，我去看看。”
方旭吃了药，说服方妈妈去上班。
“被子给你找好了，放进行李箱了。你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方妈妈不放心地嘱咐道。
又睡了一觉，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药效发挥了，方旭十点钟终于挣扎着起床，吃了一碗白粥。
打开手机，李牧发来了十几条信息，都是询问他的情况。
还是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方旭回复“好多了”，裹着被子摊开作业本。
二十分钟后，桌子上擦过鼻涕的餐巾纸堆成小山，摊开的作业本上还是一片空白。
方旭叹了口气，收回作业，又一把扑在床上。
闭眼之前，他还没忘记设定闹钟。
正和周公下着棋呢，方旭被无休无止的闹钟声强行叫醒。
方妈妈的电话几乎同时打来。
“你好点没？吃饭没药吃了没？碗就放着好了，我晚上下班回来洗……”方妈妈事无巨细地唠叨着。
挂掉电话，信息提示，李牧已经打来十几个未接电话。
方旭给他发短信∶抱歉，刚刚睡着了，没听到电话。你别担心，我好多了，等会儿就去学校。
“小伙子，终点站了！该下车了！”司机大叔洪亮的嗓音再次把方旭唤醒。
听到声音，方旭从梦中惊醒，混沌成浆糊的脑子首先发出“完了!坐过站了！”的警告，随后才意识到，他原本就是要坐到终点站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灯前月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