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猫咪纱之夏》一只天蝎

10、湘北之二

　　场上双方分数已经是19：0，安西教练依旧没有叫暂停，将秘密武器樱木花道禁锢在板凳区，不知是在等待着什么。

　　夏纱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记录本，这还是她头一次看到流川枫完全被人压制，以前就算是在美国和身材高大的黑人打街球，流川枫都能凭借精湛的技巧找到反击的方法，可刚刚仙道那几个精妙的传球完全把他骗过了不说，几次过人也是轻轻松松，两人实力的差距实在非常明显。

　　虽然不想看到陵南输，可夏纱也不想看到流川枫输。

　　更何况篮球赛绝不仅是王牌间的个人比试，与围绕在仙道周围，全队高度契合的陵南相比，湘北这支球队还太年轻稚嫩，赤木流川枫以外的人似乎完全丧失了斗志，动作僵硬又被动。比赛气氛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就算流川枫能创造奇迹赢过仙道，胜利也不会属于湘北。

　　球场上，流川枫轻轻喘着气，盯着远处的仙道。夏纱对这个神情很熟悉：初中一人力压对方全队的时候他是这样的表情；现在身处难以挽回的劣势，同样也是这个表情。清秀的脸上冷淡依旧，没有颓然，没有愤恨。

　　夏纱不禁松了口气：这家伙绝不是遇到强敌就轻易放弃的人，接下来的比赛，他只会越拼越狠。

　　果不其然，他的反击来得猝不及防。湘北的安田惊慌之下丢了球，流川枫却迅捷起跳，把传给仙道的球抢断，随后极速带球冲入陵南篮下，把仙道之前的戏码原样奉还——假装自己上篮，将球传给身后的赤木。

　　太妙了！夏纱忍不住激动地握紧拳头，差点站起身，好在及时意识到自己身在陵南，连忙把叫好声闷在心里。

　　“太厉害了！运球还速度这么快！ 真是……哎呀好痛！！！”

　　一旁的彦一按捺不住，对流川枫交口称赞，却遭到了田冈教练暴力锤头，指责他没有立场，居然称赞自己的敌人。

　　夏纱听到教练的话，悄悄捂住了自己的嘴，心里暗暗惭愧：她刚刚也在心里疯狂为流川枫喝彩，如果叫出来的话肯定比彦一还大声，还好及时咽了回去，没有被人发现。

　　“咚！”

　　赤木没有辜负流川枫的绝佳传球，以力量十足的灌篮得分。

　　湘北进了开场以来的第一个球，比赛气氛终于扭转，一改之前的颓废，满血复活。看台上流川枫的私人啦啦队也跳得越来越带劲。看着田冈教练的嘴角随着湘北的接连进球慢慢下沉，夏纱心里不禁默默为场上的陵南众人点蜡：和名不见经传的湘北打得难分难解，只怕不管比赛结果如何，接下来的日子球队训练量都要加大了啊！

　　流川枫的小宇宙爆发持续到了下半场开始，在湘北众人的高歌猛进配合下，以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将比分追为45：50，眼见陵南只领先五分了，脸黑如锅底的教练终于叫了暂停，陵南一众正容肃立，等待暴风雨的洗礼。

　　“我说过你们要赢对手30分的啊！！！”

　　夏纱站在教练身后，正配合气氛板着脸听训，突然看见对面的仙道貌似对她挑了挑眉。

　　“你们面对湘北竟然如此狼狈！！！”

　　……什么狼狈啊，他心情很好的样子，还做出了用手拿杯子的手势。

　　“你们不想赢吗？？？！！！”

　　比起赢球他貌似更想喝水呢……夏纱四周看了看，见田冈教练的视线没有扫过来，赶紧回过头，拿起柠檬水悄悄递到了仙道手里，只是心里有些忐忑：教练训得正high，自己和仙道缩在这里真的没关系？

　　“你们可是四强，是今年要夺取冠军的球队！！！”

　　耳旁田冈教练的训话仍在继续，声音逐渐高亢，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激动；与之相对的，仙道却悠闲地低下头，慢悠悠喝了一口柠檬水，神色十分惬意。

　　夏纱看得嘴角直抽：这人身为万众瞩目的王牌，在球场上本该是身负压力最重的人，他怎么看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被个一年级新生打败，难道不是耻辱？？？！！！”

　　听到这句话，夏纱忍不住为朋友不平：“流川枫可不是普通的一年级新生！”

　　对面一直低头喝水的人这才抬起头：“怎么？觉得他很厉害？”

　　“嗯，他以前……”

　　话刚说了一半，怒吼声便惊雷般炸在耳边：“你们两个窃窃私语以为我听不到吗！！！仙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身为一个乖巧听话的打杂，这是夏纱第一次直面教练的呵斥，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双腿应声一软，好在肩膀被身旁的仙道及时扶住，这才找回了平衡，没有坐到地上。

　　夏纱慌忙站起身，还没开口认错，就听到仙道十分真诚地开导教练，“我认为湘北不是弱队，单靠中锋赤木就足以打进八强了，所以不用感到羞耻。”

　　简简单单一句话，成功让先前的训斥全都成了笑话，田冈教练被噎得半死，完全忘记了夏纱的存在，火力集中开始了下一轮怒吼：“混蛋！你到底有没有身为王牌的自觉啊！”

　　可能有，但大概不多吧……幸运躲过一劫的夏纱心里正默默替仙道回答，转过头却被脚边突然出现的不明生物吓了一跳。

　　这一坨带着头巾蹲在地上像螃蟹一样缓缓蠕动的是什么鬼？

　　蠕动的不明生物抬起头，真好撞上她诧异的双眼。

　　“哈哈，被发现了！”对方满不在乎地扯下头巾，摸着自己鲜艳夺目的红发，叉腰大笑。

　　夏纱听得满头黑线，趁教练忙于帮仙道端正“身为王牌的态度”没空注意这边，连忙扯着樱木花道走到湘北的板凳区，心中暗道此人铁定不是什么王牌，哪有派王牌当间谍偷听对手战术的，偷听的手法还那么拙劣！

　　湘北真正的王牌拿了17分依旧一副死人脸，正坐在长凳上用冷酷视线凌迟她。

　　夏纱被流川枫看得浑身发毛，把樱木移交给湘北队长赤木后，迅速转身回到陵南区，隔得老远都听得到身后挨打的痛呼。

　　“那个人挺有意思的。”仙道似乎旁观了刚刚那一幕，饶有兴味地说。

　　“嗯，彦一说这个樱木花道才是湘北真正的王牌，”夏纱叹了口气，“我之前看他的身材那么好，肌肉也很发达，还觉得应该是很厉害的球员，可现在……”

　　现在看此人的智商，又觉得不太像了……

　　“身材……”

　　夏纱转过头，看见仙道挑着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不是吗？只可惜他没上场，看不到真正的实力。”

　　“想看的话，总有办法让他上场的。” 仙道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走向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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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继续进行，教练的惊天吼加持之下，陵南众人比之前更有干劲了，连仙道都和平时不太一样，出手得分之前，还难得的秀了一把技术，动作潇洒好看，晃得夏纱眼花缭乱，疯狂鼓掌。

　　“平时的仙道学长运球出手一向干净利落，从不做任何多余动作，今天是怎么了？”一旁的彦一奇怪道。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进球后，仙道居然伸出手指朝着湘北板凳区勾了勾。

　　他手指指向的地方，是不知什么时候被绳子捆住的樱木花道！

　　“他示意樱木花道出来应战啊！我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仙道学长！！！果然湘北的王牌是樱木啊！”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被验证了，彦一开心不已，“他要是能出场就好了，都已经下半场了，湘北难道要一直藏着他？”

　　似乎是听到了彦一的祈祷，事情很快有了转机：湘北的队长赤木因伤下场，安西教练不堪樱木花道骚扰，终于点头，派上这个雪藏多时的秘密武器，顶替赤木的位子。

　　居然真的出场了？夏纱马上翻开笔记本，正襟危坐屏息以待，准备把这个神秘选手的过人之处一一记下来。

　　哇！他走路的姿势都与众不同呢，好僵硬！

　　额？怎么好像……顺拐了？居然在同手同脚？

　　夏纱摇摇头，心道这人可能是第一次正式打球，就算是天才心情紧张之下出错也是可以理解的。

　　场上随即传来一声哨响，“红色10号，走步！”。再然后是“咚”的巨响——樱木花道好像突然忘记了自己的手脚该怎么用，不仅扑倒了鱼住，还撞得对方满脸鼻血，被判了技术犯规。

　　他就算是第一次打球，也不可能是第一天走路吧！这种毫无必要的犯规，真是王牌选手能做出来的？夏纱满脸黑线地合上了手里的笔，心里暗骂了彦一一顿，把自己笔记本上“RedHead” 那一页白纸撕掉，又翻回了之前的页面。

　　笔记本上，流川枫和仙道二人数据华丽，抢断助攻得分都十分可观，只是比起以往的比赛，仙道的得分并不多，仍然延续了今年的一贯风格，只是把球传给其他人，由队友得分。

　　“啊啊啊？教练小心！！！”

　　夏纱正专注翻看自己的记录，突然听到一旁彦一的叫声，还没来得及抬头，手腕就被攥住大力扯到一旁。

　　踉跄跌进一个怀抱，眼前被大片红色覆盖，抓着对方的手臂，她好不容易才找回平衡，抬起眼睛正对上流川枫清秀的面容和冷冽的眼神，可惜还没来得及道谢，对方看到她站稳，立马收回手，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教练您没事吧！”

　　看着趴在田冈教练身上的樱木花道，夏纱这才搞清楚状况，刚刚樱木扑过来救球，正好砸到田冈教练，好在坐在教练身旁的自己及时被流川枫拉开，不然肯定也要遭殃。

　　可惜那家伙救完人一个眼神都不屑给，转身就没影了，想说谢谢都没机会，这下好了，还没让他消气，又欠了人情，这可怎么破？

　　没有一个芝士蛋糕解决不了的事，如果不行，那就两个……比赛一结束就去买食材，今晚就把蛋糕做出来送到他家谢罪吧！下定决心的夏纱落座后才察觉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

　　湘北板凳区的彩子，陵南一年级的新生，看台上不少观众，甚至场上比赛的球员都好奇地来回打量她和流川枫。

　　由于一路上流川枫把她当空气，湘北众人都以为他们不认识，陵南的人也大多不知道他们是朋友，见这样冷漠的人突然出手相助，都觉得有点奇怪，暗自里各有猜测。好在夏纱从入校以来就绯闻缠身，对这种眼神很熟悉，并没有怎么理会。

　　比赛继续后，众人的视线很快回到赛场。

　　樱木花道已经找回状态，展现出了自己的本领，他速度弹跳力敏捷性都非常出众，虽然看得出是个初学者，但满场乱窜很有存在感，身为新手居然数次看破陵南的防守安排，出人意表地将球传给木暮，贡献了几个绝妙的助攻。让田冈教练阵脚大乱。等到队长赤木归来，被点燃的湘北一路高歌猛进，76：77，居然将比分反超了。

　　球场上的事，还真是瞬息万变啊，夏纱不禁感叹，本以为危急关头，陵南会叫暂停，转头一看，自家教练居然嘴角带笑，神态悠闲看着场上。

　　教练目光的终点，仙道正轻轻喘气，嘴角微勾，看着计分牌的眼神发亮，神情中少见的有了一丝认真。

　　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个表情呢……怎么好像挺开心的样子，陵南明明落后了呀？

　　夏纱的目光不自觉的追随，哨声响起，就像某种解除封印的咒语一般，迅猛的攻势来得出人意料：先是极其迅速的过人，负责防守的樱木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随后是高高起跳，直面篮下防守的赤木，用力的扣篮！

　　“哐！”

　　如画般优美的动作配上最后潇洒利落的扣篮，简直如行云流水一般！夏纱忍不住双手握拳，跟着身旁激动的一年级们一起呐喊仙道的名字。

　　随后一声哨响，“红色4号防守犯规，进球有效，加罚一球！”

　　居然是对方犯规，还直面对方中锋压倒性的身高体格，正面突破进球了！

　　见他一出手陵南便重新领先，全场再次响彻“仙道”的呼喊！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彦一，我们不会输的。”田冈教练微笑着说。

　　小前锋硬压中锋，无视体格的巨大差距，甚至在对方犯规的情况下，依旧成功扣篮的事，实在少见。因此这记扣篮对两队的气势影响极大，湘北的板凳区立刻一片恐慌，被仙道的实力震慑，不少人发出了“难道之前他都是打着玩”的疑问。

　　夏纱也没有想到，平日里静水流深的仙道，随意的一次爆发就如同兴奋剂一样让全体球员跟着沸腾，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教练一言不发，暂停都不叫，稳坐如山，一副仙道在手天下我有的模样。好不容易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她在笔记本上记下“2＋1”的时候，手还在微微颤抖，感慨于这种球场上无以伦比的魅力，心里突然庆幸，还好仙道不是敌人，不然自己此刻肯定已经无法自制，去为对手加油了。

　　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安西教练也终于有了动作，居然指示流川枫和樱木花道两人共同防守仙道。看到对手如此重视，夏纱不知为何暗暗觉得得意：陵南没有出众的新人也没关系，有仙道足矣，这才是真正的王牌，樱木花道和流川枫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

　　时间慢慢过去，比赛在双方拉锯中继续，看台上观众一片喧闹，板凳区的队员却都屏住呼吸，紧紧盯着赛场。夏纱也看得格外投入：这是她当上经理以来陵南的第一场球赛，精彩刺激程度远超想象，以至于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随着比分起起落落，紧张得满手是汗。

　　湘北的实力出乎意料得强，而且属于正确氛围下，能超常发挥的球队，尽管仙道独自拖住了流川樱木两人，让陵南屡屡顺利得分，可背水一战的湘北毫不示弱，以赤木为首，所有球员都爆发出与之前不同的绝佳状态，频频进球，死死咬住比分。其中最吸引眼球的是樱木花道，他看似是个门外汉，但追球分外执着，加上弹跳力和体力都十分惊人，篮板和封盖可圈可点，让意料之外的陵南措手不及，甚至在最后关头上篮，为湘北拿下了两分。

　　一度领先20分，居然在最后十秒被对手反超？！夏纱看着欢呼庆祝的湘北球员，不禁目瞪口呆，觉得自家球队如果真的输球，九成原因要归结到这位樱木花道身上，他能激起自己球队斗志的同时，还格外擅长用怪异行动扰乱对手的思维，湘北的秘密武器这一称号真是当之无愧。

　　哎！陵南怎么没有这种气氛小能手，别的不用干，早点把仙道撩起来，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夏纱正在感叹，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冲了出来，运着球速度依旧极快，转眼就突破了湘北防线。

　　见他再次出手，湘北众人大惊，流川枫和赤木同时跳起，试图拦截，可这两人的双双联防，也没能挡住仙道，执球的手灵巧地一勾，便从前后夹击中杀出生路，将球放进了篮筐。

　　居然是double clutch！还同时突破了对方两个防守最强的球员，实在是太帅了！夏纱看得两眼发直。

　　“哔——比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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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南赢了，夏纱松了一口气靠在座椅上，见身旁的教练捂着胸口，一副差点因心肌梗塞而死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同情：摊上这种随心所欲，兴致不来不肯认真的王牌，田冈教练也真是不容易啊！

　　湘北席一片沉寂，场上不能接受失败的樱木花道还在质问大家为什么不传球，队长赤木抱着他，告诉他比赛已经结束，流川枫则站在球场中央，双手撑住膝盖，喘着气看不清表情。

　　哎，这就是竞技体育的残酷和魅力所在，有人赢就有人输，看到流川枫难受的样子，夏纱兴奋的心情也渐渐平复，心道自己今晚的蛋糕要多放些糖，希望这位大爷不要迁怒才好！

　　一上午的喧闹就此结束。众人换好衣服，在篮球馆大门集结。连两位队长都一改赛前的剑拔弩张，礼貌握手道别。看到樱木花道仍然一副郁闷不乐难以释怀的样子，夏纱忍不住上前伸出手，“樱木同学今天打的很好，对于初学者来说，有这么好的表现真是难得，不愧是天才呢，真期待你以后的表现！”

　　她这样说并不是客套，虽然此人在比赛中闹了不少笑话，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个学球才一个月的新丁有极大的潜力。

　　樱木花道比赛时自称天才不下十次，但别人承认他的天才身份却不多，听到称赞后他十分嘚瑟，一改忧郁，哈哈大笑着伸出了手。

　　两人的手还在空中没有挨到，夏纱的肩膀突然被人抓住向后一拽，她被带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对方胸口才站稳。

　　“和白痴握手会被传染的。”流川枫木着一张脸，对自己的队友进行人身攻击却一点不压低音量，幸好湘北的赤木就在旁边，这才镇压了闻言暴走的樱木花道。

　　这家伙没生自己的气？

　　夏纱仰起头，但两人距离太近，只能看到头顶流川枫尖尖的下巴，看不清表情，心里顿时不平衡起来：他怎么好像又长高了？小时候大人们都说睡懒觉的人长不高，怎么每年暑假见流川枫，他的身高都会猛窜一头，反而是自己这个早起的乖孩子身高停滞不前呢？

　　“还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说话了。”

　　对面只有沉默。

　　“想吃芝士蛋糕吗，我做给你吃，加多少糖都随你。”

　　对面的人继续沉默。

　　“又不说话了？”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一个不够我做两个。”

　　对方瞪了她一眼，随后继续沉默。

　　“你好像和那个樱木花道关系很好呀！”

　　流川大爷终于开了尊口：“怎么可能！”

　　“从比赛开始没听你说多少话，十句里有五句是在说他白痴，一般的人你一向不在意，关系不好怎么会分神跟他说话呢？”

　　“……”

　　“害羞了？刚开学就交到好朋友我也为你开心呀！”

　　“白痴！”流川枫冷冷瞪了她一眼，“为什么不来湘北？”

　　“因为离住的地方太远了，早上要坐30分钟电车呢。”

　　“可以住我家。”

　　“别别别，我会被阿姨的电话轰炸而死的。”

　　“……”

　　这个理由流川枫似乎能够理解，没有再提出质问。

　　流川枫此人厌恶所有形式的唠叨，连自己妈妈话多起来他都爱搭不理，接电话基本不回答“嗯”“哦”“不要”以外的内容。有一年暑假夏纱不幸替他接到了流川阿姨的电话，结果被迫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流川枫日常汇报，从睡了几个小时心情怎么样到早餐吃的什么今天说了几句话，事无巨细说得夏纱口干舌燥头晕眼花。第二天就装了来电显示以避免再次误接，要是两人住到一起，以后肯定天天要做这种日常汇报，简直不敢想象！

　　“我打算打电话跟你说的，结果电话开始几天没人接，到后来根本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号码记错了。”

　　“没有记错，吵到我睡觉，我把电话线拔了。”

　　流川枫面色平淡地回答，好像因为电话响而拔掉电话线是极其平常的事。

　　“可我都是晚上八点多打的呀，”夏纱一脸惊恐，“你晚上睡觉时间又提前了？？？！！！”

　　“嗯。”

　　“拜托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这么能睡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啊！”

　　“白痴！”流川枫依旧面无表情，但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情不错。

　　见他似乎没有再生气，夏纱刚刚松了口气，突然发现流川大爷刚刚和缓的眼神猛地犀利凛冽起来，比之前还要冷酷十倍，死死盯着自己身后。回过头一看，仙道居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伸出了一只手。

　　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一个穿着白色上衣，一人穿着黑色制服；一个满脸云淡风轻的微笑，一个眼神冰冷中暗藏炙热……

　　一旁的夏纱莫名觉得这两人自成一个世界，自己在旁边十分多余，她清了清嗓子，正准备找个话题打破沉默，流川枫突然面色漠然地伸出手，在仙道的手上轻拍了一下后，转身离开了。

　　夏纱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喜：看来这家伙已经不生气了，那自己今天就不需要再做蛋糕啦！

　　“和他是朋友？”

　　“诶？仙道学长怎么知道？”

　　“彦一说的。”

　　这个大嘴巴，正经的情报收集不到，鸡毛蒜皮的小事倒是很会声张，夏纱无语地看了看远处的彦一，无奈解释道，“我们的父母是朋友，所以很小就认识了，每年夏天他都会去美国，偶尔住在我家。”

　　“开场湘北落后，看你难受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湘北的经理呢。”

　　夏纱顿时觉得尴尬：“被您看到了啊，我只是……”

　　“不想看到朋友难过？”

　　“嗯，不过我还是希望赢的是我们陵南。”

　　夏纱抬起头满脸真挚，这句话是她的肺腑之言，虽然有些忍不住为湘北惋惜，但她仍然庆幸今天赢的是自家球队。

　　仙道挑眉看着她，不知为何叹了口气，“记住你的话，如果预选赛再遇上，别为对手叫好了。”

　　“我才不会做那种没立场的事呢！”

　　“上半场流川枫劫了我的球，传给赤木的时候，你在旁边干什么？”

　　夏纱立马噎住：“这……”

　　不愧是王牌，眼力真是好啊！自己当时只是小小握了一下拳而已，近在身边的教练都没看到，居然被他看到了？可就算教练要求他在场上纵观全局，也没必要把板凳区的情况一并注意了吧！！！

　　“如果周围没人，你是不是要站起来给流川枫当拉拉队了？”

　　夏纱被问得哑口无言，偏偏身为经理在对手进球时敌我不分地叫好，的确是毫无辩解余地的行为，想求饶都不知如何开口。

　　“嗯？”

　　面前的人虽然还是淡淡笑着，可眼睛微微眯起，莫名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他脾气那么好，不像会介意这种小事的人，干嘛要抓着自己一点小错不放呢？夏纱无计可施，只能瞪大眼睛讨好地看向对方：“学长喜欢吃芝士蛋糕吗我做的蛋糕很好吃明天做一个给您尝尝？”

　　对面的人好笑地挑了挑眉。

　　“您就不要跟我计较了，今天我就失误了一次，其它时候全场都在给仙道学长加油呢！”

　　戏谑的眼神中似乎带着怀疑：“哦？”

　　“真的真的！特别是打赤木学长的那一个2+1，实在太帅了，我鼓掌都把手拍红了，不信您看！”

　　摊开的一双小手掌白白嫩嫩，阳光下肌肤莹白似乎泛着光。

　　夏纱一愣，赶紧收回手，尴尬地解释，“之前真的拍红了，只不过皮肤的修复能力比较强，所以看不出来了吧……哈哈。”

　　“是这样吗？”

　　见讨好有效果，夏纱马上再接再厉，继续眨巴着眼睛拍马屁。

　　“还有最后一球，赤木学长和流川枫两个人都拦不住，太厉害了！绝对是全场最佳，无人能及，当之无愧的王手！”

　　“你知道王手是什么？”

　　“不知道。”夏纱很老实地回答。

　　她以前从没听说过什么王手，但是刚刚哨声响起时，彦一面色通红，激动地朝天大喊了一声，好像是夸奖的话，她就借用了过来。

　　“反正这种听起来就很帅的词，和仙道学长您超级配的不是嘛！”

　　伴着轻笑声，一只大手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夏纱正绞尽脑汁思考接下来该怎么继续讨好，突然察觉到掌心的温度，意外之下抬起头，正对上对方带着笑意的眼睛，不禁愣了愣。

　　“别放太多糖。”

　　丢下这句话，他背着书包转身走远了。

　　夏纱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明白过来，心里不禁有些郁闷：不是嘴巴甜一点再说几句好话就能过关了吗，怎么还是要用蛋糕贿赂？还有，贿赂对象又是怎么从流川枫变成仙道学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