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猫咪纱之夏》一只天蝎

9、湘北之一

　　电车从湘南海边疾驰而过，穿过五月的和煦暖阳。

　　夏纱今天特地起早，去市中心拿了篮球队定制的横幅。清晨的电车并不拥挤，靠后的车厢甚至有不少空位，这让之前闻电车色变的夏纱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坐在座椅上，从包里拿出深蓝色的横幅，慢慢展开。

　　手指缓缓划过正面的“勇猛果敢”，移到右下角的“陵南高中篮球部”字样。

　　忙碌的训练间，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湘北篮球队来打练习赛的日子。湘北虽然名声不显，但队里有鱼住队长立志要打倒的赤木刚宪，还有实力强劲的流川枫，不知道其他队员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里，夏纱不禁暗自好奇，昨天彦一兴冲冲的前去实地调研，应该有收集到有用的情报吧……

　　“打倒陵南！！！”

　　思索间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如平地惊雷，嘈杂的车箱瞬间安静下来了。

　　“噢！！！”

　　声如洪钟，响彻车厢，居然激起一众赞同的附和。

　　说的难道是我们陵南？夏纱被声音震住，手里的水瓶掉到地上，咕噜噜地滚到了刚上车那群人中，一个红发少年的脚边。

　　看起来像是打篮球的，她看着这群人的身高暗下结论。

　　为首的人身形高大，几乎和鱼住有一拼，看起来都和头顶的行李架平齐了。身后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人也接近一米九，左边一个有一头扎眼的红发，一脸桀骜，很不好惹的样子，眼神正顺着水瓶滚来的方向扫射，围观群众纷纷败阵，躲避着他的视线。右边的一个，夏纱触及他的视线瞬间一个激灵……女生都会嫉妒的白皙皮肤，清秀的五官，平时总是睡不醒一般半眯着的双眼正凌厉地盯着自己！

　　看之前的两人，还觉得这可能是个不良团体结伴去陵南闹事，流川枫的出现让夏纱确定了，这一群气势汹汹，磨刀霍霍向陵南的人，正是湘北篮球队！

　　上次被流川枫的目光这样凌迟是因为什么来着？好像是初二的暑假，她几次敲门此君都不起床吃早饭，夏纱气愤之下在他房门口放了一个收音机，播着摇滚乐还把音量调到最大，随后几天这种杀人视线如附骨之蛆，成了她的噩梦，最后靠水原家秘制入口即化余味无穷的芝士蛋糕才请罪成功。

　　被这么盯着，嘴边打招呼的话都说不出口，被夏纱咽了回去。

　　来日本之前流川阿姨的确说过希望她能和流川枫上一个学校，还给了他家的电话号码，可她打了好多次都打不通这也不怪她呀！早知道他这么生气就该提前做一个蛋糕带到学校。

　　今天湘北陵南还有比赛，他本来就生气，万一输球了更迁怒自己咋办。

　　“陵南的人？”红发少年寻找水瓶的主人未果，却看到了横幅上的字。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仍处于“打到陵南”的口号余热中，气势汹汹像个螃蟹一样朝夏纱走来。

　　夏纱光速卷好横幅放回包里，见身后几个女学生已经害怕得躲到了车厢另一侧，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湘北篮球部的人怎么这么……凶？

　　紧张地抱紧书包，夏纱正考虑要不要向流川枫求救，那只斗志昂扬的螃蟹，在看清她的瞬间却偃旗息鼓了，凶狠的表情变得腼腆乖顺起来。

　　大概看到了横幅准备来给“陵南高中篮球部”的人放几句狠话，结果发现对方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尴尬之下只好收起一身的嚣张气焰，挠了挠头。

　　唔……莫名有点可爱嘛，夏纱上下打量此人一番。

　　他和流川枫差不多高，但看身形比流川枫更壮实，虽然之前在录像里没有出现过，应该只是一年级的新生，但单看外表是绝佳的运动员体质。

　　不知道这个人实力怎么样？如果是和流川枫比肩的新人，那今天的比赛……不过，我们队有仙道，她笃定地想，有仙道在一定不会输的。

　　感到浓浓危机感的同时，她也生出一股不平，为什么湘北招到两个这么优秀的新生，陵南今年却一个也没有呢？

　　走神间，其他湘北队员也跟着围了过来，以队长赤木为首，身后一群队员像马仔一样，黑色的制服，高大的身材，带来莫名的压迫感，夏纱余光瞟到坐在身旁的四眼上班族已经紧张得把手里的公文包攥至变形了。

　　一群黑衣壮汉围攻娇弱少女……围观的乘客不约而同的脑补。

　　刚刚放松的夏纱又忍不住紧张起来：难道是自己猜错了？流川枫上高中以后光速堕落，加入了不良团体？可他那人嫌狗厌的性格，当不良少年肯定会被大哥修理得很惨吧！

　　再或者……脑海里闪过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荒谬念头：如果湘北就是不良少年组成的篮球部，他们该不会是要挟持自己做人质，然后威胁陵南输球吧？那湘北就失算了，田冈教练宁肯牺牲她，也不会认输的。尽管清楚自己的想法可笑至极，夏纱脑海中还是忍不住闪过诡异的画面——教练满脸遗憾地对她说，“水原，我别无选择，我们会在球场为你复仇的，你就安心去吧……”

　　“请问，你是陵南的学生吗？”一个温和的声音礼貌地问。

　　夏纱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戴着眼镜，斯文俊秀的男生，浓浓的书卷气，只是身高比打头的三人略矮，因此刚才被挡在几人身后。

　　一看就是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简直是以一己之力，大大拔高了湘北队的良善值啊。

　　看来湘北不是打.黑球的球队……早把这个人放出来我就不会想那么多啦！

　　夏纱冷静下来，把诡异脑补抛诸脑后，起身行礼道，“我是陵南一年级的水原夏纱，也是陵南篮球部经理，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黑衣壮汉首领也礼貌地行礼问候：“我是湘北队长赤木刚宪，今天的比赛请多指教。”

　　“久仰大名了赤木学长，我常听田冈教练提起您，对您很称赞呢，鱼住队长也很期待能跟您比赛。”

　　“能和陵南比赛是我们的荣幸。”

　　“吼吼吼吼。”夏纱正和赤木你来我往互戴高帽，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慈和的笑声。

　　是一个白发老者，圆嘟嘟的下巴，圆嘟嘟的肚子，带着眼镜一脸和蔼地看着她，活像一尊弥勒佛。

　　夏纱脑中灵光一闪，光速窜过去行礼问好，“您是安西教练吧，我是水原夏纱，是您的崇拜者！”

　　“哦吼吼吼吼。”

　　一旁的湘北队员都诧异地看着她，因为湘北篮球队今年的确多了不少女性崇拜者，练习的时候经常听到女生加油，但无一例外都是冲着流川枫去的，想不到这个可爱的女孩居然放着帅气的球员不崇拜，跑去崇拜安西教练？

　　夏纱却没有察觉他们的视线，兀自心喜：能有幸看到名教练现场指挥比赛，可谓是难得的机会，今天的比赛……真是让人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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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众人下车，向陵南高中走去。

　　夏纱之前在车厢中已经和他们一一问好，红发少年叫樱木花道，与外表不同是个乐天可爱的人；斯文眼镜君是副队长木暮公延，还有安田潮崎等其他队员，大家似乎沉浸在赛前情绪中，碍于“敌对”关系，对她礼貌疏离。夏纱也不以为意，一路上和经理彩子聊得热火朝天。

　　湘北二年级的井上彩子，身着校服长发微卷，看起来时尚靓丽，谈吐落落大方，也是个分外称职的经理，方才在车厢里手持纸扇，震慑着一众队员进行肌肉训练，让旁观的夏纱非常钦佩。

　　可惜，说完“卷发的五十种护理偏方”，正聊到“从日照时间和紫外线强度分析神奈川地区物理防晒与化学防晒的选择”，篮球馆的大门已近在眼前，耳旁樱木花道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很开心少女话题就此结束了，其他男性听众的脸色也都和缓了下来。

　　夏纱暗暗好笑，领着他们走进篮球馆。

　　陵南队员正练习得热火朝天，之前听田冈教练的语气，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家球队会输，但现在看来对待有把握的比赛，他仍然严阵以待，没有轻敌。

　　两家队长剑拔弩张地问好之后，陵南湘北分别进行赛前准备。湘北众人身着红色队服，走出更衣室，全副武装气势汹汹，打头的是4号队长赤木，一旁流川枫是11号，穿着红球衣显得他皮肤更白了，简直秒杀在场所有女生。樱木花道则身着10号球衣，似乎对自己的球服很是满意，顾盼生辉，四处招手，不知在搜寻什么。

　　“你在找什么，樱木同学？”

　　车厢的短暂会面让夏纱对此人很有好感，也因为他极佳的身体素质，将他列为了自己的观察目标候选，对他稍后的表现抱有极高的期待，因此主动上前搭话。

　　“仙道由我来打倒！”对方豪情万丈地宣战，掷地有声，将全体育馆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然后继续左顾右盼，“仙道是哪一个啊？”

　　此人甚是可爱……但略微有点不靠谱？

　　夏纱也四周环顾一番，“唔……仙道学长还没有来呢。”

　　自己当经理这一个月以来，仙道隔三差五的迟到，夏纱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她也并不着急，和其他队员一样，她莫名笃定此人在关键时刻绝不会掉链子，值得百分百信任，今天有重要比赛，仙道肯定不会错过的。

　　“他这个人没啥时间概念。”头号粉丝彦一在一旁解释。

　　“那叫懒散！”鱼住队长毫不留情地吐槽。

　　话音未落，篮球馆的门就打开了，高大的人影背着光，湘北队员只看清来人冲天的刺猬发型，田冈教练已经窜上去，张牙舞爪地开骂了。

　　“你去哪里了仙道！现在才来？？！！”

　　“对不起教练，”对方满脸笑容坦荡荡地认错，“我睡过头了。”

　　旁观的夏纱抽了抽嘴角：又是这种积极认错但漫不经心的态度，只可怜自家教练，一副雷厉风行的脾气偏偏摊上仙道这种王牌，每天不是被急死，就是被气死，脑溢血是迟早的事。

　　陵南的田冈茂一监督在县内出了名的强权，一贯严厉苛责，对球员呵斥多过表扬，训练时大多是面无表情盯着场上的球员，一言不发。只是对于自家王牌，他的要求格外严格，就算仙道在球场上的表现无懈可击，他还是每天坚持从态度一点都不端正，看起来无精打采，表情毫无意欲等方面进行王牌思想教育，偏偏这种思想教育一点效果都没有，不论他如何扼腕，对方依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有要“端正态度”的意思，偶尔像今天这样随口回一句话，还常常噎得他脸色青紫。

　　刚进篮球部时，夏纱对这种训练方法有些不认同，时常觉得教练对仙道步步紧逼，有种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但一个月的经理当下来，她时时留意自己的观察对象，训练时盯着仙道看的时间只怕和教练有一拼，间接理解了教练对仙道爱恨交织的复杂情绪不说，原本的不满也渐渐消散，甚至隐隐变为同情：如果自己是教练，摊上这样一个无处下手的王牌，估计也会抓狂。

　　陵南的队训是勇猛果敢，可他们的王牌仙道彰，总是非本意地透露出一股悠闲松散，与队风极不契合。最近预选赛将近，教练常常列队训话，可好几次说得激情昂扬，夏纱听得差点就要被洗脑时，转头看到仙道那一脸闲散的慵懒表情，全身的热血就立马冷了下来。

　　更让人心意难平的是，到了训练场上，这种轻松的神情配上自如的动作，总是衍生出一种仍有余力的气场。长此以往，夏纱也渐渐懂了教练每次看向仙道时，眼里交织的欣慰和不甘：这样一个人，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在球场上拼尽全力……真是想一想就热血沸腾！

　　教练被仙道噎得半死的时候，陵南球员们已经围了上去，有的寒暄问好，有的递队服，有的送毛巾。

　　当经理这一个月来，夏纱早就见识了仙道在陵南队内有多受追捧，一年级的新生不用说全是迷弟，二年级的同年都以他为首，连三年级的鱼住和池上学长也对他隐隐信服，所以夏纱对这种众星拱月般的情形早已见怪不怪，只是鄙夷地看了看这群无脑粉丝。

　　仙道虽然说自己是跑来的，但明显汗都没流一滴，要毛巾有什么用？讨好偶像也要先了解对方的需求啊！她举起刚准备好的柠檬水，挤开拿着毛巾的上村，拍走身前的北野，讨好地窜到仙道面前，“学长，跑累了喝点水吧。”

　　仙道接过柠檬水，只喝了一口便将水杯递了回来，看着她嘴角轻弯，小声说了一句，“多谢。”

　　夏纱将水杯抱在怀里，看着身旁争宠失败的上村北野，心里莫名有些得意，随后才反应过来：一句简单的感谢，有什么好开心的？

　　天天呆在这群无脑崇拜者中，自己都快被他们同化了！心里虽然这样埋怨着，可看到换好球衣的仙道，她还是忍不住眼前一亮：陵南球员今天穿的依然是白色球衣，只是一年过去，仙道的号码已经从13号变成了7号，配上修长的身形，格外挺拔好看。

　　“昨天晚上，我去湘北实地考察，打听到了超级重磅消息！”走神时，彦一凑了过来。

　　“什么消息？”

　　彦一脸上神秘兮兮：“你猜，湘北的王牌是谁？”

　　“流川枫啊。”夏纱回答得毫不犹豫。

　　“并不是他，”彦一一脸高深莫测地摇头，指了指场上，“是这个樱木花道，他球技高超，刚进球队，就已经是内定的下任队长了！”

　　“是吗？”夏纱狐疑地看向对面的湘北众人。

　　樱木花道不知为何，赶在他的队友之前站到了陵南众人面前，一脸自得地说道：“我是秘密武器，樱木花道，仙道，我会打倒你！”

　　且不论话里的挑衅意味，这家伙不是一年级新生吗，怎么敬语都不说，这么没礼貌？陵南众人听得纷纷皱眉，好在对方挑衅的对象是仙道，对这份敌意一笑而过不说，甚至主动伸出了手问好，紧张的氛围这才消散。

　　夏纱摇了摇头，很难接受这家伙是即将和仙道同场竞技的对家王牌。

　　“你是不是搞错了，他能比流川枫厉害？”

　　“你不要因为认识流川枫就偏心好不好，我亲眼所见，樱木花道很厉害的！”

　　“是吗？”

　　虽然彦一说得肯定，但夏纱依旧持怀疑态度，觉得樱木花道那家伙虽然可爱，但浑身散发着一股很二很闹腾的气质，比较起来，还是流川枫那个幼稚鬼适合当王牌。

　　这小小的插曲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临近比赛，篮球馆逐渐热闹起来。虽然是周末，但托仙道的福，篮球部在陵南校内颇有人气，不少学生打听到有比赛都来旁观。二楼已经围满了观众，甚至还有拿着相机的记者，估计也都是冲仙道来的。

　　夏纱本来从不留意观众席，可整理记录板时，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名字，顺着声音回头往二楼一看，她顿时目瞪口呆。

　　喧闹的观众席上，有三人极为引人注目，她们身着统一的拉拉队服，短裙露脐，胸前分别写着“RU”，“KA”，“WA”，正整齐划一地踢腿，高喊“L！O！V！E！ 流川枫”的口号。

　　什么情况？此人还有私人啦啦队？

　　来日本以后，这种粉丝文化一次又一次刷新夏纱的认知下限。后援会就算了，不下手公约也可以理解，私人啦啦队算是什么，还这么华丽粉嫩，一点都不像这个面瘫的风格啊！她将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远处依旧一副死人冷面的流川枫，可惜对方一路当她是空气，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这时也专注于比赛，似乎将外界所有声音屏蔽了，丝毫不受口号声的影响。

　　夏纱见状暗暗摇头，心道这次生气似乎比以往更严重，看来今天比赛完有必要去趟超市，买些食材做个蛋糕准备请罪。

　　“Tip Off !”

　　走神间，比赛已经开始，彦一激动地上蹿下跳，田冈教练双手抱胸，严阵以待，两边板凳区的球员都在积极加油，二楼观众区也人声鼎沸，整个篮球馆陷入一片紧张喧闹，只有彦一口中的王牌樱木花道，此时在板凳区抱胸坐着。

　　他不是首发，说明湘北队还在保留实力？见两边的队长已经在开始跳球。夏纱连忙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为今天的新观察对象樱木花道另起了一页，贴上标签，做好“red head”的标记。

　　她上一次认真记录还是在看去年比赛录像的时候，陵南平时的队内练习中没有什么高质量的对抗，因此笔记本上一直没有更新信息。而今天除了实力未知的樱木花道，流川枫仙道赤木鱼柱都是县内一流的篮球手，对决一定很精彩，所以她早做好了大记特记的准备。

　　跳球的二人旗鼓相当，虽然球落到湘北手里，但对方的控卫转眼间就被植草切球，随后将球传给了仙道，而站在他面前防守的人，正是流川枫。

　　见此情景，四周的人立刻发出一阵惊叹，期待王牌碰撞，强强对决的大场面。

　　看着对峙中的两人，夏纱也忍不住吸了口气，原因却与周围的其他人不同：这两个人相貌出众，单看都足够养眼了，放在一起一红一白更是视觉冲击强大，让人一时间不知道该看谁好，简直是赏心悦目，粉丝福利啊！

　　可惜这种福利没有持续太久，众人期待的大场面也没有出现，仙道不经意般抬了抬手，把球传给了身后的池上。

　　池上位置极佳，出手后“唰”的一声，球就落入了篮筐。四周的陵南众人立刻欢呼起来，庆祝自己球队拿下首分。

　　接下来的比赛，陵南球员持续进攻的势头，一路发挥出色。尤其是队长鱼住，在篮下大发神威，一开场就连续给湘北送了三个封盖，加上仙道不着痕迹的精妙传球，众人得分不断，而客场的湘北却束手束脚，被陵南打出了一个15:0的小高潮。

　　夏纱看得忍不住摇头：赤木和鱼住两位队长旗鼓相当，可湘北队其他位置的人都被压着打，比赛节奏完全被陵南控制。流川枫几次直面仙道，可仙道大多只是轻巧地传球给其他球员，两队王牌之战没有爆发，巨大的分差却能说明一切，这场球，湘北只怕是要输掉了。

　　这种时候，他们的教练在干什么，居然连暂停都不叫？好奇之下，夏纱看向湘北的教练席，一眼看去就瞪大了眼睛：只见樱木花道正抓着自家教练猛烈摇晃，又搓又揉，聒噪的声音不绝于耳，似乎是在要求上场。

　　换成陵南，敢跟教练顶嘴的人都没有，更别提上手了！何况安西教练看起来都年近六十了，这样虐待老人真的可以吗？

　　夏纱不禁肃然起敬：敢对教练这么放肆，樱木花道这家伙，难道真是深藏不露的王牌选手？！

　　安西教练被自己的球员摇来摇去，却仍旧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微笑地看着场上的比赛，迟迟没有同意换人，好像输球的不是自己球队一样，似乎是在侧面印证，被雪藏在板凳区的樱木花道才是湘北队真正的王牌，教练对他极有信心，知道他有逆转局势的实力，才在落后这么多分的情况下还如此从容不迫。

　　可想想樱木花道开场以来的所作所为，夏纱又忍不住怀疑：这位老兄不仅球技成谜，行事风格更加诡异，虽然没有上场，但在场下一样闹腾，刚刚还用惨无人道的方法袭击了田冈教练，被判了技术犯规，由仙道罚球给陵南贡献了一分，实在是一个乱七八糟状况百出的人，以至于她笔记本上“red head”一页犹空，根本不知道怎么记录。

　　这种人，实在很难想象他拿出高超球技的样子啊！

　　球场上，陵南的势头依旧，仙道正运球突进湘北篮下，负责防守的流川枫似乎吸取了教训，笃定他会故技重施，把球传给其他队员，所以分神盯住了一旁的池上学长，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谁知只一霎那的疏忽，仙道已经甩开他，高高跃起。

　　哐的一声，充满力量，干净利落的扣篮！

　　从开场到现在，他没有一次亲自得分，不过众多绝妙的传球抢断助攻已经让观众兴奋不已，现在这一记扣篮，更是把气氛推到了最高潮。场馆内的观众都被折服，兴奋地大喊他的名字。

　　“仙道！仙道！”

　　彦一手都拍红了，一脸狂热地看着场上随意站着却吸引全场目光的仙道；田冈教练则一副“仙道在手，天下我有”的表情，嘴角满意的微笑藏也藏不住。

　　一片欢腾似乎胜券在握的陵南板凳区，只有夏纱呆呆地坐着，眼神没有看向此刻外众瞩目的仙道，反而充满担忧，一直留连在流川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