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番外1 守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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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番外1 守候
“白玉堂，黄泉路上，展某不想看见你。”
展昭把皇上扔给白玉堂，然后把他们送出了玉兰宫。大火隐藏了出口的存在，展昭怔怔的看着白玉堂消失的方向，仿佛熊熊火焰能够勾勒出白玉堂的身影。短暂的失神。
让他回过神的，是兰妃泫然欲泣的脸。
娘娘，想哭就哭吧。
她以为鬼是不会哭的，她以为她是没有眼泪的。可是眼泪听话的溢出眼眶，掉落在地上散成点点荧光。荧光围绕着兰妃的身影慢慢消失，兰妃透明的影子也渐渐变淡，在最后的最后，她留给人世间的，是她来不及抹去的眼泪以及发自内心的微笑。还有——
谢谢你，展昭。对不起。
如此，她算是解了心结了吧。不过，怎么忽然间心结就解了呢？展昭摇摇头，承认自己无法了解女人的心思。大火烧得玉兰宫几乎无立足之地，展昭下意识的握紧左手，却发现巨阙竟然不在自己手中。奇怪，他刚才把巨阙一起扔出去了吗？左顾右盼，没有看见巨阙，却发现一件很令人惊奇的事情——烈火在他身边燃烧着，他居然没感觉到痛。
身手碰触火焰，火焰竟然穿身而过。
难道……
展昭还在怀疑，就在这时，他发现了巨阙的剑穗——抱着酒壶的白玉老鼠。连接白玉老鼠和巨阙的中国结已经被火焰烧得毫无踪迹，展昭在白玉老鼠旁边发现了巨阙。大火中的巨阙更显得闪闪发亮，展昭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他似乎看到一团团乌黑的烟雾在火焰的侵袭下离开了巨阙，消失在火中。然后，他又看见了紧握住巨阙的某个人的手。展昭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模样，因为那个人被压在房梁下，而且已经渐渐被火化成了灰。从那人身体里流出的血液染红了白玉老鼠，在最后一滴血被大火蒸发的时候，展昭恍然，原来，自己真的死了。
“为什么这里会有魂魄？！”
火焰阻挡了展昭的视线，他看不清说话的人是谁。
“我说，搭档，照这生死簿的记载，地狱业火应该是净化了一只怨灵和一柄仁剑而已，怎么又多了个亡魂？”火焰中，一个看上去依稀穿着黑衣的人这么说着。
“是啊，伙伴，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白色的，但不是展昭心中挂念的白衣人。
“你叫什么名字？”黑色衣着的人问展昭。
“在下展昭。”展昭反射性的回答对方，心里头不由得问自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不知道为什么，展昭看不清他们的样貌。
“展昭？”黑无常看向白无常，“搭档，生死簿上有这个人吗？”
白无常围着展昭转了一圈，摇摇头：“伙伴，有蹊跷。这人身上有天庭仙君的气息，但确实是个凡人没错。”
“展昭，生死簿没有安排你的生死，但你既然已是魂魄，就不能继续留在人间。先随我们回地府吧。”
展昭点头，反正自己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
地府
阎王殿
“黑白无常，堂下何人？”阎王端坐大殿，不怒而威。
“阎君，此人名叫展昭。死于地狱业火燃烧之时。”黑无常答话。
“地狱业火淬炼天下万物，能在地狱业火的淬炼之下还能保存完整的灵魂，这种人，怎么可能青年早逝？”地狱业火能够净化天地间所有孽障，只要心存恶念，在地狱业火的燃烧下都会荡然无存。尤其是脆弱的灵魂，被地狱业火燃烧之后，要么被净化消失于三界，要么仅剩一丝意识反转地府等待转生。但是，也不是说没有人能逃脱地狱业火的淬炼，只要心灵纯净，意志坚定，相信自己的人，都有可能自地狱业火中平安生存。可这种人，通常福泽深厚，一生所积功德足够他们活到百年，寿终正寝。
“秉阎君，我等并非不知此理，只是，这展昭确实是我们在地狱业火燃烧之时带回来的。”白无常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此外，生死簿上，并无展昭此人。”
“什么？！”阎王大惊。生死簿安排人间每个人的生死，哪怕是没有死亡之日的天庭神仙，他们的出生、一生的经历也会被自动记录在生死簿上。因为生死簿并非一本由历代阎王所书写的书，而是一本挑选阎王的书。能够读懂生死簿的神，才有资格被称为阎王。也只有经过阎王的授权才能够翻阅生死簿。惊讶过后，阎王掐指查看生死簿。
展昭不知个中缘由，用眼神询问黑白无常：生死簿没记载我的名字，是很严重的事情吗？
只不过，黑白无常均“专心”的看着阎王，没收到他眼中的讯息。
“原来如此……”阎王大致了解了情况，叫来了文判。
“文判，去拟份折子，上交天庭司法天神。”
“这折子要书写些什么内容呢？”文判毫无预警的出现。
阎王转头看向展昭，说：“展昭，你原本是天庭司法天神二郎真君的一缕思想，本君无法越级决定你的去留。故此，本君将上书司法天神，由他决定。”
闻言，展昭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做什么反应才好。本来嘛，自己一个大活人，居然是某神仙的思想，这太离谱了不是？
“阎王，展昭（生前）也是有血有肉的平凡普通人，怎么可能是什么思想呢？”不想否定自己的存在，如果自己只是二郎神的思想，那在人间活过二十年的展昭又是谁？
“展昭，你的母亲注定命中无子，只是当年二郎真君一时法力全失，你这缕不在本体的思想便失去了凭依。阴错阳差之下附上本应夭亡的胎儿之身，自此降世，也就有了展昭一人。”文判耐心的讲解，从知道折子内容开始他便了解了展昭的由来。
“展昭，你的存在是个意外，除了回归本体，否则你只能等待司法天神的决定。”而司法天神是否要留这一缕思想在人间，那又不是阎王所能决定的了。因为，即便他能留在人间，生死簿也不会安排展昭的位置。失去了身体的展昭，只能是一缕游魂。
展昭低下头，自己应该要悲哀的不是么？生前，父亲不要他，母亲留下他，爱人负了他，可至少，还有一个开封府可以让他称之为家。没想到，死后，他竟然是个连天地都容不下的人。
黑白无常左右拍拍展昭的肩膀，算是安慰。他们勾魂千百年，什么样的灵魂都见过，纯净的，邪恶的，不舍离开人世的，期待再世为人的，林林总总，数不胜数。可无论是那种，最后总有一个归宿，也许是十八层地狱，也许是转世再生。只有展昭，他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个……让他们忍不住同情的灵魂。展昭，这个一直温文有礼、安静的随他们返回地府的年轻人，竟然找不到灵魂的归宿。
或许，选择回归本体会比较好吧？展昭已经不想去考虑存不存在的问题了。何必麻烦别人呢？既然没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自己存不存在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回归本体比较好吧？
展昭不知道，透明的灵体正慢慢消失。黑白无常对看，猜想他是起了想要回归本体的心思。皆不由得叹了口气。
昭！——
展昭猛然回头，透明的灵体再度变得真实。
白玉堂，你既负我，又何必用这种感情呼唤我？让我舍不得离去……
“阎君。”文判想起了什么，向阎王行礼，表示有话要说。
“何事？”
“折子递交天庭需要层层审核，哪怕司法天神勤于公务，能够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恐怕亦是两天之后。这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一来一往的两年间，阎君要将展昭置于何处？”
“这……”阎王捋捋胡须，思考着。
“阎君。展昭生前乃是天庭文曲星君的护卫，这两年间，可否让展昭继续护卫文曲星君？”黑无常如此提议。说实话，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这礼貌的年轻人。让他从此消失于三界，太可惜了。
文曲星君？展昭不认识，但他一生只护卫包拯，如果可以继续护卫包拯，那自然再好不过。
“阎君，此法亦无不可。”白无常附议。
“怎么说？”
回答的是文判：“展昭有神根无圣缘，一生杀孽虽重，却皆为（第四声）善因。地府无法将其点化成仙，但他一生所积功德足以让地府赋予他自由来去阴阳两界的权利。既然我们不知将其置于何处，不如放他一人，由他自主来去。”
“嗯……”考量没多久，阎王直起身，下了决定：“展昭，允你重返人间继续护卫文曲星君你可愿意？”、
“愿意。”包大人，展昭不再是你的属下，但展昭依然会尽全力护卫您。
“文曲星君注定寿终正寝重返天庭，除非有意外危害到他的生命，否则你不可现身被人知晓，你可能做到？”
“能！”化明为暗而已。其实，能在最危急的时刻保护包大人已经是莫大的福气。
“很好。”阎王站起身，算是宣判：“黑白无常，送展昭重返人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番外1 守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