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个徒弟养成妻（女尊）》天选之人

15、钓鱼钓出个案子

　　“你惹她了？”

　　一大早吃在一楼用餐，万俟灵就瞅见长陆离下楼梯时蹁蹁然的模样，左摇右晃地，灿烂的阳光中，仿佛只他一人被凄风苦雨萦绕。
　　待她走近，面如死灰的脸顶着一双熊猫眼，肉眼可见的憔悴。

　　“没有，具体追究起来，昨天说要去翠云阁的不是你嘛？”何韵柒凑近她耳朵回答她的问题，小心翼翼生怕被听见。
　　气氛很焦灼。万俟灵开始意识到自己昨天玩了火，今天遭报应了。
　　她遑遑吃完早饭，举手提议：“那个，我们去听戏吧！”
　　长陆离机械地往嘴里送了一口豆腐脑：“没什么兴趣……”

　　何韵柒咕嘟咽下口中的豆浆，观察她的脸色：“要不，我们去照月河边钓鱼？”
　　你是老年人嘛？万俟灵正要反驳，却见长陆离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她放下挖豆腐脑的勺子，思量再三，幽幽吐出俩字：“去吧。”

　　江辞从没想过，他才十三岁，就跟着三二十不到的女人来河边静坐钓鱼了。

　　照月河边有一排至少是知天命岁数的女人，她们戴着草帽悠闲自得，仿佛已在这坐了好几年风化了。四人如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乖乖将借来的器具弄好，各找石头坐下。

　　“你会吗？”万俟灵看着手上的鱼竿，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
　　何韵柒淡定一笑：“人生总有第一次。”
　　俯下身子，万俟灵的目光越过何韵柒，投向一旁捣鼓的长陆离：“你是怎么做到和她在一起还不提前衰老的？”

　　江辞淡定地观察身边的老奶奶，虚心讨教，学得了一些小技巧，很快就串好鱼饵将吊钩抛了出去。
　　岁月静好，凡来尘往，莫不如此。
　　他静静吹着河风，戴上一顶不知哪里来的草帽，闭上眼睛，感受照月河的美。

　　“……”万俟灵轻叹一声，将裤腿卷起来坐下，抛出鱼钩盯着涟漪发呆。
　　长陆离偷偷瞟身边的何韵柒，猛地坐下，掀起一阵风，试图吸引某人的注意。
　　某人无动于衷，一手握着鱼竿一手托腮，直直盯着湖面出神。
　　无奈回过头，长陆离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新招。

　　两炷香的时间不到，长陆离突然起身，用力拉住鱼竿往后一拉，一条肥美的鱼就这样上钩了。
　　几乎是同时，何韵柒也顺利钓上一条。

　　气氛忽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万俟灵深感不妙，自此，超长的拉锯战开始了。

　　某人鼻孔出气，傲的不行：“哼，我钓的大。”
　　某人淡淡拉起鱼竿：“呵，小孩子才喜欢比较。”边说着，她却十分在意挑选的鱼饵质量，而且坐直了身子，一副认真模样。
　　万俟灵抬头望天，云仿佛在对她笑。

　　“哗哗哗！”

　　旁边接二连三地钓上来一条又一条鱼，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们均来围观，连周围的空气越发燥热。
　　万俟灵震惊看着二人，甚至打心底里怀疑长陆离昨晚上是来河边给鱼下咒了，蛊惑它们今天游过来被钓。

　　“你觉得谁会赢？”
　　望向一边的“队友”江辞，万俟灵只看见一个带着草帽的男孩子，眼里彻底老态了，他不停得钓上来小鱼苗，淡定将小鱼苗放在木桶里，等钓满了又倒回去。
　　完了完了，江辞坏掉了……

　　莫名其妙就开始的钓鱼大战持续到夕阳西下，人都走光了只有她们四个还在。
　　本来说好一人钓一只给借她们用具的店家就好了，现如今怕是把整个照月河钓空了。

　　最后一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何韵柒率先钓上来一只鱼，体型巨大，够四个人吃。万俟灵怀疑人生地站在一旁，木讷地拍手：“厉害厉害。”
　　出乎意料的是，长陆离奋力拉起最后一杆，没钓上一条鱼。
　　鱼竿上赫然吊着一只鞋，看样子是个男鞋，做工精致，被鱼钩勾到的地方丝线缀着。

　　“啊……”江辞陡然站起，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惊得抓住万俟灵的袖子，“万俟姐姐，你快看！”
　　三人顺着不远处望去，岸边横亘的树枝中，隐约卡着一个人，他脚上的另一只鞋缓缓飘来，和长陆离鱼竿上的显然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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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灵长这么大，只进过衙门两次，一次是因为师徒二人，第二次依然是因为师徒二人。

　　四个人在衙门的内堂被四个捕快盯得紧，被下令不可离开半步。
　　自从发现尸体以后，四个人就被县丞以这种方式看押起来。在县丞看来，四人着实可疑。

　　不一会儿，体态臃肿的县丞走了进来，她咕哝着提提腰上翠玉成排的腰带，坐在了最前方的大椅子上。
　　“你们和死者，什么关系？”

　　江辞摇摇头，他确不认识。
　　万俟灵和何韵柒互看一眼，长陆离率先抢答：“大人，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碰巧在河边钓鱼发现了，谁也没想到这事能摊自己头上呐。”
　　“哼，有谁，会饭也不吃，在河边钓一天的鱼？更何况你们还是一起饭也不吃，还钓了那么多，很难让人相信，你们不是在等什么，可疑，非常可疑！”

　　万俟灵无奈仰天长叹，县丞大人这句话，她实在无法反驳。

　　京城的贵族，都把这肥差养成这样了？长陆离冷哼一声：“我们确实见过死者，不过是在昨天晚上。”
　　“哦？”
　　“昨晚我们三人结伴去翠云阁，化蝶爹爹叫死者出来伺候我们，不过不是我们喜欢的类型，我们就让他退下了。”

　　“确有此事？”
　　县丞身边的捕快低头说了几句，她满意点头：“嗯，化蝶爹爹跟你们说的一般无二。但是你们是这一周，唯一叫过死者伺候的客人，还是没法洗清嫌疑。”

　　万俟灵再一次觉得无力反驳，那种模样的的确只有何韵柒喜欢了。

　　江湖规矩有谁不知道呢，长陆离后来塞了一大笔钱，四人才被顺利放出。

　　暮色四合，走在灯火通明、依然人声鼎沸的街市上，四人一路无言。
　　手被轻轻握住，万俟灵转过头。灯红酒绿下，被映地通红的江辞抬眼望着她，似乎是被方才的情形吓怕了。心被软化了，她朝他暖暖一笑。

　　“我今天赢了。”长陆离嘟囔着，经过昨天，她确是觉得二人之间有一堵墙，“我变相钓上来一个人。”
　　“……”何韵柒默默转头盯着她，“那是一条人命……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没了……”
　　“可是这种事经常发生啊。”
　　“你说得对……但是……”何韵柒摇摇头，“太直白了，在我们那儿可不会动不动就死人，更没有塞点钱就能搪塞的。”
　　“那你们那儿是不错。”
　　长陆离感受到气氛的尴尬，她怯怯瞄了眼何韵柒。灯光下看不清她的表情，更看不清她的眼神，只是她浑身撒发出莫名的冷漠。

　　空气凝滞了片刻，长陆离从口袋中拿出一块平滑的玉佩：“其实……我在照月河边发现了这个，在尸体边上的树枝上。”
　　三人下刷刷看向她，看鬼一般：“你怎么拿死人的东西？”
　　“我没有，拿，准确说是我发现的。我刚发现你们就火急火燎过去了，后来我把它忘了。”长陆离满脸写着认真严肃，“在县丞府，我没敢拿出来，这个玉佩不知道是谁的，如果是死者的，岂不是……”
　　何韵柒思考一番抬头道：“给化蝶爹爹。”

　　万俟灵负责把江辞送回去，师徒二人则返回翠云阁。
　　化蝶爹爹看到这玉佩显然有些吃惊，遂邀请二人去一独立客房谈话。
　　神秘地将房间门关上，化蝶爹爹接过玉佩，若有所思一番，忽然莞尔：“这玉佩之事，二位还是不要伸张了。你们就当吃了个丸子，吞下肚就是，这事我们可管不了。这么多年翠云阁发生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少这一件。”
　　“喔，不会牵连到我们吧？”长陆离问。
　　化蝶爹爹捂唇嫣然一笑：“二位最好快些离开京城，否则会惹祸上身。”

　　师徒二人一路急走回客栈，正要告诉万俟灵和江辞明日一早就走。
　　夜路走到一半，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二人吓得不敢回头。

　　“我们被跟踪了。”长陆离皱眉轻声道，“不能直接回客栈，否则明天走不了了。”
　　“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因为我们看到了玉佩？”
　　“可是我们并不是玉佩是谁的。”
　　“哼，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

　　何韵柒有些疑惑：“如你所说，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死者是个翠云阁不起眼的男子罢了，为什么对方这么穷追不舍。”
　　“不知道……”长陆离深吸一口气，“难道无意间卷入了什么政治纷争？”
　　“那我们好惨啊……”

　　还有更惨的。
　　转入大路时，二人忽然撞到黑漆漆一团影子，再抬头看时，却看到两个硕大的黑影站在他们面前。
　　重重一掌分别打下来，将二人打晕，套头带走。

　　且说万俟灵将江辞送回房间，正打算回房歇息。
　　凉风透过窗户吹进来，还带了一丝腥气。

　　“谁？”

　　警惕地朝屋内窗帘那望去，黑暗中，一个女子掀开窗帘，淡定走出来。
　　“万俟小姐，我是来带您回去的。”
　　万俟灵冷笑一声，靠在柜子上，伸手悄悄摸索着防身物品：“娘亲多少钱雇的你？我出双倍。”
　　“哄？你的两个朋友，可都在我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