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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八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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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元宝进时,楚沅景已整装出去。
元宝恭敬行礼,“楚公子,大公子已准备了行宴,却迟迟未见你,让我来唤你。”
楚沅景回看了一眼屋子,沉声道,“我这便去。”
元宝走进屋子,看着柳清安睡在床上,无奈一笑,上前拉了床帐,便是回了前厅。
柳清安醒时,眉头轻皱,全身酸软,稍打开床帐,透进窗内的光直映在柳清安脸上,柳清安叹息。稍试起身,却是不得。
元宝赶回来,见柳清安醒了,拉开了床帐。
元宝递上湿帕,“公子,先擦脸吧。”
柳清安脸色苍白,眉眼微弯,勾唇笑道,“不如,你为我擦?”
元宝的包子脸立刻熟了,“公子!”
柳清安声音低哑,“元宝,你一会儿去秦兄那里告知他近几日我不得闲,便是不去了。”
“是,在床上忙打瞌睡的公子。”元宝回道。
柳清安笑笑。
元宝唤来了浴桶,柳清安仍未起身。
柳清安轻声“元宝,你现下将外堂桌上的小物件给秦公子送去,我倒是很想知道它是怎么用的。”
“是,公子。”元宝只得去外堂取物件离开。
柳清安稍试起身,便是轻喘,额上冒汗。
未注意便摔下了床,柳清安低头,膝盖已是肿了起来,吸了口气,柳清安慢慢挪到了浴桶里。
触及到水的温热,柳清安修长纤细的手紧紧抓住了桶壁。柳清安闭上眼睛,叹口气,慢慢清理着。
缓缓从浴桶里出来,扶着浴桶,柳清安穿上了衣服,后慢慢挪到了榻上,取出了书卷。
夜里,柳清岚到了柳清安房里。
柳清岚银丝细纹褐袄,緣鼠锥帽,手里提着一坛清酒。
柳清安盖着狐绒薄毡,依靠在小榻上的香檀靠背上。见柳清岚前来,放下书卷,也未下地,只是笑笑。
柳清岚提酒坐在榻边上,笑道“清安,前些日父亲令人捎来几坛清酒,清风已拿走了,便是我们一起喝。”
柳清安下地,维持着正常姿势,取了两个就纹玉酒杯,递给了柳清岚一个。
柳清岚问道,“五弟,你与沅景的关系如何了?”
柳清安笑道,“多谢大哥协调,如今已是冰释前嫌。”
柳清岚品着酒,叹道,“还是家中的酒香醇,可惜。。”
柳清安安慰道,“大哥,在外为官,这是不可免的。”
柳清安酒杯乘酒,却是未动分毫,看柳清岚将醉,忙是取了柳清岚的酒杯。
柳清安劝道,“大哥,回去吧,大嫂应在等你。”
柳清岚浅笑,“今日,我已告知你大嫂,你我兄弟,便是把酒言欢。”
柳清安无奈,只得跟着饮了几杯。
柳清岚又喝了杯酒,坐在了榻上,“清安,清风他做事多不妥当,你莫由着他。”
“我自是知晓,二哥所为,也是全无办法。”柳清安将毯子盖在了柳清岚身上。“若是能帮他,我必是要帮的。”
柳清岚看着柳清安,“你是家里最受宠的,却也是最让人心疼的。小时候兄弟几个犯了错,你都是顶了,那时候我就在想,我的五弟是有多傻。”
柳清安笑笑,“我顶包也没什么,不疼不痒,顶多到祠堂里跪一跪。”
柳清岚叹道,“你啊—唉~”
柳清安又斟了一杯,笑道“也是有好处的,现下,我不就在大哥家住着吗?”
柳清岚躺在柳清安身侧,“清安,这里就是你的家。”
月色投在地上,柳清安乏了,慢慢闭上了眼,柳清岚慢饮着,也是困了。
二日,柳清安起来,元宝已是准备好浴桶。
元宝端来一碗汤,“公子,大公子刚走,说公子最近瘦了,补药不能断。”
柳清安坐立着有些难受,索性翻身趴伏着。
柳清安笑道,“如何处理你自己清楚。”
元宝鼓着脸,“公子,不然,我也倒了?”
柳清安轻笑,“那盆茶树已经丧了,倒了也是可惜,如此,你便受了,不然,侄儿那里需要个陪着玩的人。”
元宝听到小公子,想了想,闭了眼,抬手便将补药喝了,紧皱了眉头。
柳清安轻声道,“你先出去吧。”
“公子,我。”元宝有些不明所以。
柳清安对元宝勾唇一笑,“你这么想看你家公子的身子?”
元宝脸热,忙是撤了出去。
看着元宝的背影,柳清安叹息。
一转头,春季已过了大半,柳清安准备着殿试。
郊外,柳清安见秦勇时,秦勇依然是黑色布衣。秦勇左手持弓,右手把箭,眼睛直视前方,长箭射出,直至百米外靶心。
柳清安浅青色刺绣绒衣,湛蓝纺绣抹额,轻笑着。
“秦兄果然技艺过人。”柳清安赞叹,上前递了巾帕。
秦勇回头,满脸笑意,“清安。”
接过手帕,秦勇赫然。
柳清安笑道,“听秦兄不在打擂台,我便猜你在此地,果然。”
“将要比试,须加紧练习,便是停了擂台。”秦勇将弓放下。
柳清安笑道,“听闻秦兄正愁马匹,前日二哥到是得了几匹。”
秦勇正色言道,“清安,这些时日多是受你相助,我。。”
柳清安叹道,“我自由习武不成,助你也让我心里好受些。况且,我认秦兄这个兄弟,秦勇不必感到为难。”
秦勇刚要拒绝,柳清安拾起弓,试探地拉了几下,却都是拉不开。
柳清安轻笑,“若是参加比试,我便是初试都过不去了?”
秦勇笑了,走上前调整了柳清安姿势,将柳清安双腿分开下压,拉着柳清安的手到了固定位置,秦勇站在柳清安身后,目视前方,持着柳清安的手向后拉箭,箭射出,正射在之前一箭旁边。
“如此便是射出去了。”秦勇笑道。
秦勇全贴在柳清安身后,柳清安回头,正对秦勇认真的脸,一时兴起,柳清安贴在秦勇耳边“正中靶心。”
秦勇忙是后退,脸红黑一片。
“明日,我便把马匹送过来。秦兄若有困难便可找我,擂台便放放,近期切不可上了。”柳清安笑道,“只是来看秦兄,不想,竟有了“神技”,现下,便不打扰秦兄练习了。”
秦勇欲加挽留,却不知如何言说,只能看柳清安消失在自己眼前,心里一片空落。
多般准备,几个兄长甚是着急,柳清安未做多想,依旧是平凡日子。
皇榜张贴出来,柳清岚做了贺宴。
柳清安自是不喜宴会诸般严谨,索性露了面便走了。
元宝气鼓鼓地说着。“公子,若是大公子知晓你现下逃出来,明晚,你又是要醉了。”
柳清安笑道,“无妨,现在也算是无事一身轻。”
柳清安简易青衫,手持水墨折扇,漫行在花巷里。
进了沁雅斋,鸨母出来,看是柳清安,忙是迎了上去。
鸨母头戴金花,身着金丝细纹红布衣,眯着眼睛看着柳清安。
“柳公子许久未来了。”
柳清安笑道,“未得出门,今日才得闲。不知芸蕊还在?”
鸨母面露为难,扯着红色绣帕。
“李姑娘之前人赎出,但半月后又回来,现下形容憔悴,怕是见不得客。”
柳清安叹道,“不过一月未见,未想出了此事,此时更应该去看看。”
鸨母将柳清安带到后房,柳清安进时,李芸蕊正在洗衣。
李芸蕊红色丝衣,头戴一只金丝步摇,却是满脸憔悴。
抬头看见柳清安,刘芸蕊忙是起身行礼。
元宝将银子给了鸨母,便和鸨母出去。
柳清安担心问道,“发生何事?”
李芸蕊却是哭了,“柳公子,多谢你多日照拂,我才得脱身。”
柳清安将李芸蕊引到木凳上,“那为何。。”
李芸蕊满脸泪痕,“他原有妻室,纵使我出去,也只是受人白眼。”
李芸蕊拿出丝帕拭泪,柳清安放下折扇。
柳清安问道,“他待你如何?”
“他待我是极好,却是万事都遂正妻心意,明知我是清白的,却任由人辱我。”李芸蕊哽咽道,“不若回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