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枫集》闲亭丹枫

42、格林先生早餐吃了什么

　　文 / 闲没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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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枝梢挑着半片蓝色方巾。
　　血色烧破了黑夜，贯穿橘红色的晨光，燎起在铁轨上。
　　灰兔舒展身体，抖动胡须，睁开眼睛——
　　廊道上的灯光依次熄灭，一盏一盏伴着乌云盖顶不见。
　　暖风倒吸一口凉气，仓惶散了形。
　　夜晚及其安静，只有细碎的悉索声随着轮辐震颤。
　　若有雪花在灯光中起舞，翩翩以赴。
　　森林里逐渐起了雾气，呵上冰冷的铁窗，再从缝隙里溜进车厢，踩着厚布帘降落在鹿的睫毛，织出一片料峭的网。
　　这趟列车奔跑于归程，破晓时就快要抵达终途。
　　谁不在疲惫应付，谁不想当个猎物，只知道哀鸣乞讨，不知真相与炎凉。
　　我亲爱的格林先生，眼神好似懵懵懂懂。
　　刃尖从未是温柔的装饰，它锐利到足以割开咽喉。
　　有人聚首梦中，有人睁开双眸。
　　轻语渐消，也许此行过于疲劳。
　　低顶上灯火次第盛开，青山丹霞收敛起来。
　　“今日黄昏，安详迷人。”
　　错肩的列车呼啸哨声，格林先生翻开陈旧的笔记本。
　　太阳不住地往下掉，时间走得轻轻悄悄。一群田鼠百无聊赖，叫嚣要无理取闹。
　　洋装在滚轮下混入泥浆，脚趾自活动处发出脆响。
　　汽笛沉叹一阵低吼，烟囱吐灰不断咳嗽。
　　天堂与地狱的窄门悠然洞开，林间涌出无数庸人紧握钟摆。
　　午后茶憩时光，一半拥挤，一半喧闹。
　　这一片旅者昏昏欲睡，那一片游人天花乱坠。
　　谁会不喜欢这？柔软的是天空的颜色。
　　松鼠小姐从烟雾里走近，分给客人新纺的丝巾。
　　这一节车厢里全是白兔，那一节车厢里狼羊共舞。
　　格林先生舔上嘴角和猩红獠牙，胜券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