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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看住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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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突然抱住她,嚎啕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粟儿明显是被她的举动给吓到了。
半晌,许是哭累了,将粟儿松开,仍一脸委屈道:“这些日子,你到哪儿去了。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杀了呢。”
不等粟儿解释,她继续说:“后来你不在的那几天,来了个凶神恶煞的女魔头抓走了小颖。”
她一说女魔头,粟儿便猜到是冷香带走了小颖,她本来就是雪无霜派过来帮自己的。可能得知我出了意外,紧接着就撤走了自己的人吧。
这些事,粟儿只能自己想想,她不能告诉润玉太多,不想她参与,受到连累和伤害。
“好了,莫要再哭。你看,我不是完完整整地站在你面前了吗。”此时此刻,粟儿只能稳住润玉受伤的心,尽量给她最多的安慰,让她不要再担心。
润玉倒也听话,真的不再落泪,转为微笑。“许久不见,我发现你比之前变了样子。 ”她拉着粟儿,左右前后打量了一番,却是极其满意。
“比以前更出众了。”
粟儿抿唇轻笑,默不作声,眼底早已蕴藏了无数复杂的情绪。
那夜,她将阿诺等安排在了天仙醉坊,秘密回了一趟杞王府。
夜深人静,杞王府东阁书房的灯还亮着,隐隐绰绰能透过窗纱看清里面的人在灯下伏案奋笔疾书。
他在写什么,看起来如此急促。粟儿低眉自问。
“什么人!”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惊住了夜色下的粟儿,也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匆匆一瞥,粟儿纵身跃上房顶,消失在了黑暗中。
“外面什么人。”赵景收起写好的书信,随手塞进了衣袖。
此时,在外巡夜的陈宵,听到屋子里的询问,才推门进来回禀:“太黑,没看清,人已经逃走了。”
赵景自是也没在意,一直以来想要对他下黑手的人不计其数,他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
“明日将这封信函,快马送到段将军那里。”
段将军即段茗章。杨皇后为了剥离赵景的左膀右臂,对赵庭芳吹了枕边风,于上个月将人调离了京城,戌守边关。
赵景只得暗地秘密与其往来书信,传递京城的动向。
陈宵收好信函,便退出了书房。
赵景又走回书案,继续忙碌。
书房外的陈宵,抬头望着方才刺客消失的地方,好一阵纠结。为何那个人的身手,有些眼熟?难道是夜太黑,他看花了眼?
粟儿回到天仙醉坊时,夜场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翌日,清晨。
当晚春的阳光铺洒在神州大地,像是给地域宽阔的京城镀上了一层金。当京城的大街上,稀稀疏疏有人开始忙于生计时,天仙醉坊的侧门这时候也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
一黄衫女子携剑跨门而出,随后又轻轻地将门虚掩。转身时,就见一张白净的面容,略施粉黛,绝艳动人。
“王姬......”身后,突然有人拉门跑出来。
闻声,她顿住脚步,眉头轻蹙,遂而回眸,满脸不悦。“阿碧,这里是宋国京都,不比西川,凡是都要稳重。”
阿碧心知她指什么,马上改口:“小姐,我家主子嘱咐奴婢跟随您左右,保护您。”
“保护我?”随着一声冷嗤,她笑得肆意。“你不是本姑娘的婢女,何必称呼小姐。回去看住阿诺,务必不能让她到底乱闯,京城乱的很。”
交代完毕,她飞身离开。
阿碧愣在原地,半天回神,折了回去。
粟儿初次以女儿身出现在白天,暴露在人前。她似乎很享受现在,虽然十几年的男装,仍未改变她骨子里女儿家的本性。
当她出现在国师府的那一刻,所有家仆将其团团围住,以为是进了女刺客。直到浣纱和冷香出现,才解开了误会。
“瞎了你们的狗眼,少主你们都不认识了吗!”浣纱一声怒喝,家仆们才相继收回了兵器,退下去。
冷香依旧漠然地伫立在一边,淡淡的表情,看不清任何的情绪。直到粟儿与浣纱走进正堂,她才回过神来,跟上去。
“阿爹呢?”一进去,粟儿就问浣纱。她倒也不作隐瞒,直言道:“大人进宫还未归来,近日朝务繁忙,皇上常留大人到很晚。”
朝务繁忙?粟儿瞳仁一缩,感觉事情不简单。
既然雪无霜不在,她也没有再待下去的意思。正要出堂,忽而想起了什么,朝浣纱问道:“阿爹近来可还在培育蛊毒?”
“在的,少主。只是,试验品不太好找。”
听此,粟儿一双清眸刷地犀利起来,极其危险性地盯着浣纱。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所谓的试验品是什么。太残忍了,她们又抓无辜的活人喂那些毫无人性的东西。
“少主,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找活人这件事差不多都落在了属下的身上,所以那些人......”一直沉默的冷香,突然开了口,言词轻佻,似在示威。
她没有继续说完,因为后面的话或许更残忍血腥,不可饶恕。
粟儿没敢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一冲动闯进地库。小颖,她莫名想到了这个曾经陪了她近两年的小丫鬟。如今,怕是也早成了那些蛇鼠虫蚁的腹中之物。
思及此,她觉得内脏犹如翻江倒海,寻着一处墙根,不顾形象呕吐起来。从前,在她培育金蚕蛊的时候,从未发生过不良反应,甚至亲眼目睹那些城外流民被蛊吞噬的景象。为何,去了一次西川,反而脆弱了不少。
扶着墙壁,慢慢起身。
此时,才发现她已是置身大街闹市,南来北往人头攒动,无不彰显着京城的繁华。
她现在要去哪里,又该去哪里?雪无霜一定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制蛊人,突然有一天退缩了。
静待许久,她收拾好心情,才顺着一条窄巷,往杞王府去了。
然而,就在她刚拐过巷口,一个男人从隐藏的地方走了出来,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双目射出锋锐之光,似有戾气从他的身上弥漫开来,怒意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