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7：破罐破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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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谴责：“看看，我要是不申请内务，你还要从一叶之秋上拆多少东西下来？联邦有没有‘不告而取谓之贼’这句话啊？下次我看到一叶之秋的时候，他都要裸奔了。”
苏沐秋强行辩解：“哪架机甲不是裸奔？你给机甲穿衣服啊？”
叶修诧异，夸张至极地瞪大眼睛。
“照你这么说，你视为亲妹妹的橙橙也是裸奔了？在宇宙里裸奔着，跟一叶之秋纠缠扭打？这么说自己妹妹的亲哥我也是见识了。”
“妈蛋啊，你别乱说！”苏沐秋顿时汗流浃背。
哄智能远比哄小女孩难多了，惹怒了真的小姑娘，顶多就是背过身哭喊不听不听，实际上还是能听见的，多哄几声就是，总会被听见。但智能可以真的关机不听啊！而且之前的事，沐雨橙风都还没原谅他，这些天以来每日例行通报都是冷冰冰的一句“无人入侵，哥哥”。
苏沐秋：“橙橙哪有裸奔？我这不是把一叶之秋的衣服全扒给她了吗？”
叶修沉默，最后点头：“行，你说得有道理，橙橙没裸奔，是一叶之秋缺乏素质。”没开机的一叶之秋要是听到，此刻恐怕要吐血了。
苏沐秋暗自松口气，心说难得叶修几句话就认输，一抬眼就看到叶修脸上微妙的笑容。
“你……”
叶修悠悠说道：“所以，你作为小姑娘他哥，去扒了外面野男人的底裤跟汗衫背心给她穿是吗？”
“咳咳咳！”苏沐秋骇然，一张口便被呛得猛烈咳嗽。这一咳，他错过了最佳解释时机。
底下，沐雨橙风冷不丁细细地嘤了一声，外层一阵橘蓝交错的光纹乱闪，颇像一个人脸色变幻，最后满脸发黑。
叶修以“你真可悲”的怜悯目光看着懵逼的苏沐秋。
“哎，你除了亲妹以外，就没认识的异性了对吧？”叶修轻笑。
苏沐秋忍了又忍，最终忍无可忍，在邱非着急阻止之前，满脸狰狞扑上去掐住了叶修，残暴至极地扯开了叶修的衣领：“别跑！你不老是说跟橙橙很要好吗！把你的衣服扒下来给她啊！！”
“不是，你还真破罐破摔啊？！”
叶修目瞪口呆，扯着衣服跟苏沐秋来回挣扎，最后还是被苏沐秋抓住破绽，转眼间扒掉了上衣。苏沐秋难掩高兴地翘起嘴角，眉眼飞扬，一句“这回我赢了”到了嘴边，忽然被邱非打断。
邱非：“苏前辈，那个－－”
苏沐秋顺着邱非的视线，发现上身就套了件贴身黑背心的叶修已经乐颠颠地蹿溜去了工厂，居然是摆了苏沐秋一道。叶修抄起工具箱，开开心心地仰头朝两人扬起笑：“那我从今天下午就开始留守啦，跟你借会儿工具箱啊！晚饭交给你准备啦。”
“……晚饭？”
苏沐秋气都气饱了，怒極反笑，工具箱只有一套，他不可能借给叶修，当即大长腿一踩栏杆，干净俐落地一翻身落地追了过去，“先把工具箱交出来！！”
邱非望着底下追打着的两人，和两位前辈生活了一段时日，彼此间熟悉起来，他也无师自通，有了看透某些真相的技能：
叶修前辈洗澡后出汗的理由……根本不是浇花吧？
*
两人为了一个苏沐秋自行拼凑出来的简陋工具箱大打出手，并不是毫无理由。
为了维修两架显然高出此地技术水平好几个时代的机甲，叶修跟苏沐秋只能自给自足，协力修复了工厂内老旧机器，并确认了用法，接着便是成天在工厂里叮铃哐啷地想办法修复机甲。
还堪用的机器就那么几台，但两人都没提出要买新机器，反正怎么买都买不到维修机甲用的型号，怎么选都是将就，纯属浪费货币。这种情况下连苏沐秋那箱子针对机甲打造的各种自制小工具都令人无比眼馋了，自叶修宣布留下来修机甲的那天起，两位成年人就开始为争抢机器与工具箱的使用权玩命打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日常肿着眼圈吃饭睡觉。
邱非看着愤恨磨牙的苏沐秋和眼角挂彩的叶修谁也不让谁，尽管习惯了，还是有几分担心两人真打出人命。晚上起来用卫生间时，察觉工厂亮着灯，邱非悄悄探头一看，那俩人东倒西歪地睡作一团，四肢纠缠－－虽然看上去是半梦半醒中苏沐秋想踹叶修，而后者试图回揍一拳。
邱非：“……”
邱非默默地给两人盖上新添购的薄被。
为避免抢工具，几次维修不成反被打架耽误的失败经验后，苏沐秋跟叶修培养出了新默契，就是各修各的。他们尽量错开修理的时间，起因于有时其中一人余光瞥到对方的动作，下一秒就会抢先拿走对方正需要的工具，为此又三番两次大打出手，屡试不爽。
苏沐秋瞪向叶修拎着的扳手咬牙切齿：“你不是不急着回家吗，修机甲干嘛呢啊！？”
叶修仿佛在看傻逼：“你有机甲，我没有，这不是等着你揍我吗？”
“以前不就是这样？怎么没见你说要修？”
苏沐秋嘴里跟叶修纠结上了，神情却没了起初的气恼，反而绕着叶修的机甲打转。
此时工厂里放的几大盆蓝色花瓣，已经开始干枯，是早在离开部落前从那片花海摘回来的。两人将花瓣全拿出来，用于将乌铁矿石打磨成零件。
蓝芯草在苏沐秋这里是花瓣泡水的药材，但碰上乌铁，反倒像高浓度酸碱一般，将乌铁磨成了他们需要的零件样式。
只是打磨的精度难免差上不少，得花不少功夫再后续细磨，精细校正。
叶修拿块布包着一小捧蓝芯草花瓣，慢吞吞地裹在手里打磨零件，速度慢得令人发指。他的视线始终放在绕着一叶之秋转的苏沐秋身上。
“我也算拆过几次你的机甲了，但是内部构造，线路安排……”苏沐秋摸着一叶之秋的机身，半晌喟然叹道，“真的很有意思。”
“别拆了啊，图纸之前都给你了，机甲纯观赏，禁止动手。”叶修听苏沐秋那口吻，不由刻意提醒道。
苏沐秋瞅了眼以龟速打磨零件的叶修，心底有几分憋闷。叶修的确在很久以前就把光板扔给他，随他任意翻阅存放的每一张图纸，但一叶之秋真正核心的文件怎么可能会在里头？
更别提即使在里头，苏沐秋也看不懂上头的帝国文字和数据，有种别人坦然开放秘密，他却一窍不通的感觉，这让他更郁闷了。
“从我见到你开始，只有最开始打的那一场架，你的机甲是启动的。你都认识沐雨橙风了，但我还没见过一叶之秋呢？”苏沐秋挑高眉头。
“你对别人的机甲智能好奇什么？核心程序吗？你看不懂帝国文字吧。”
叶修朝捏在手里的零件吹了口气，拿起苏沐秋用玻璃管凑成的简陋水平仪比划了半天，又抓了把花瓣继续磨蹭地打磨起来。
“核心程序当然也想知道……但我现在好奇，你的机甲智能是什么样的系统。”
叶修唔了声：“是个黑漆漆又不太说话的家伙，瞅着人的眼神特别凶，简直把‘不要惹我’四个大字都贴在脸上了－－系统设定所致，一叶之秋的智能侧重点全在战斗方面，调整射击角度这类的事是一把好手，其他方面，完全没有橙橙这么灵活，特别不好玩。”
苏沐秋：“你衡量智能的重点就是好玩不好玩是吧？”
叶修笑了下，循循善诱道：“你想想，从军的，平均一周有多少时间要待在机甲里？在宇宙中真正跟你一块儿工作的可不是隔着通讯频道说话的人，而是你驾驶的机甲。要是机甲智能乏味得像块木疙瘩，连成语接龙都办不到，那多压抑啊！你感受一下。”
苏沐秋实际认为叶修说得对，否则他也不可能放任沐雨橙风拥有这么高的自主权限。不过他心里还有更为深沉不见光的一块，那个苏沐秋中二病没毕业的部分，认为黑色机甲就该配这样冷酷无情的机甲智能，帅得一逼，跟他十多岁时的构想一模一样。
此外就是，他拆来装去，还是没能全盘看懂一叶之秋的线路，充满了谜团的机甲就更帅了。
他抚摸一叶之秋的动作越发温柔难舍，活像是打算在一叶之秋的机甲里过夜，叶修没听见苏沐秋的声音，探头一看苏沐秋的表情，登时一哆嗦。
那表情跟变态杀人犯一样，叶修心道这样不行，轻咳一声，引来苏沐秋的注意力后，挑了件闲事开口：“苏沐秋，你昨晚不一直嫌弃床太硬吗？”
苏沐秋狐疑道：“你怎么知道？”
“咱俩隔壁房，床还这么巧贴着同一面墙，这里的建筑水平房间隔音效果能多好？整个晚上我就光听你在墙边翻来覆去地槌床板。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哪天这只小队伍都要命名为全世界失眠了。”
这倒是真的，昨晚因为不定时发作的感官失控，苏沐秋忽然前所未有地强烈意识到背后那张发霉的床垫有多薄，其下的铁架有多硬，连那块铺着的兔鼠毛都拯救不了他。
叶修说道：“所以，我今早去镇上的时候，给你搬了张新床垫回来。”
“……”
苏沐秋微怔，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不知道叶修会做这种事：“……谢谢……”
“嗯。”叶修坦然应下，半点不客气，“反正你老实睡觉，我就不会被你撞墙的声音闹醒了。但是苏沐秋啊，我本来以为你是那些哨兵小毛病发作，今天一看，呦，是我想岔了……哎，真不知你有这种嗜好。”
叶修感慨地摇头晃脑，还特别理解地拍了拍苏沐秋的肩膀，语重心长：“人都需要放松，我明白理解。但你别朝我这面墙，成吧？人和人之间要有互相体谅的心。”
“什么放松？嗜好？”苏沐秋茫然。
叶修抿唇笑了一下，弯起的眼尾流露出一丝促狭。苏沐秋却没留意到，只看着叶修侧身又拿了一块乌铁到手里慢磨：“咳咳，真要我明讲？我给你换上新床垫的时候，发现你床下……”
苏沐秋拧眉：“我床下？我床底下除了图纸跟零件以外……”
“－－还放了一盒子古董级AV呢，啧啧。”叶修意味深长，“今晚别撞墙了好吗。”
“什……”
苏沐秋脑子一空，整个人愣了，接着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烫得像给炭火烤过一轮似的。他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直朝工厂与宿舍楼的连通道拔腿直奔。
“干嘛呢苏沐秋？苏大大？害羞？藏什么藏我都知道了－－都是成年人了嘛－－”叶修在他身后一吹口哨，继续扬着声大喊，“哦，还是你要给邱非发卫生教育的教材了？太早了吧他才……”
苏沐秋尴尬：“闭嘴！”
苏沐秋仿佛被班主任查寝发现了违禁物品般火烧火燎地跑了，叶修笑眯眯地目送苏沐秋跑远，片刻后转回面前的机甲，松开了手。
晶蓝色的花瓣翩翩飘飞，散落在地，叶修一抖手里的布巾，慢条斯理地擦起了沾上花浆的手指。
他的手很好看，生得骨肉匀称，掌心偏薄，肤色白，哪怕这段时日以来太阳晒多了，也未见晒黑，由手背薄薄皮肤下隐约透出的青白脉络，仍好似映着机甲驾驶舱内的幽幽冷光。
那双骨节明晰的手，直接握住了墨蓝色的金属，微微收紧了拳。支棱不平的乌铁碎片登时在指尖上开了一道小口子，叶修恍若未觉，任由血迹蹭上了金属表面。
他搓揉着金属碎片，而坚硬到完全无法靠工厂现有机具切割打磨的乌铁，在他手中一点一点变形着－－速度并不快，但明明白白地变化了形状。
叶修极为专注，动作缓慢而精确，一件件机甲部件的雏型很快在他面前码了一排，短暂的时间内，他额上便覆盖了一层薄汗。
他过度投入于手里的工作，没留心工厂大门被推开了一道缝。
雷打不动的矛、枪瞄准练习与跑圈后，按时来喂食几只兔鼠的邱非踏进工厂，而一道雪白的影子擦着他后脚跟，从邱非没留意到的角度直朝工厂内部溜去。
邱非朝工厂内看了几眼，发现是叶修待在那架黑色机甲旁，由于叶修背对着邱非的方向，邱非看不清叶修的动作，但仍能感觉到叶修的专心。他放轻了动作，在兔鼠窝的栅栏边蹲下，正要放下菜叶子时，突然感觉后头被什么东西蹭过，邱非惊了一下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那阵被擦过的感觉也没有了。
他疑惑地摸摸脚后跟，四处张望了一会，忽然栅栏里一声响，杂乱的吱吱声响起，邱非望去，就看到又是那只最小的兔鼠惊恐挣扎起来，仿佛见了天敌，横冲直撞，脑袋砰地撞上栅栏！
这一下猛烈的撞击，小兔鼠的脑壳没开花，反倒是豆腐渣工程的栅栏当场倒下。
三只兔鼠耳朵一竖，几乎不分前后，踩过被撞翻的临时栅栏，连蹦带跑，朝工厂内飞快奔去！
邱非愕然，赶紧扔下装着菜叶子的小盆，追赶脱逃的兔鼠们。
这一声响叶修当然注意到了，他擦了把汗抬头望去，正对上一张大大的猫脸。雪豹属于危险级数颇高的掠食动物，无论从任何角度看着都十分高冷，然而叶修此刻对着豹子的正面，反倒有种豹子微微勾着嘴角微笑的错觉。
大猫低叫一声，挂在叶修肩上，直朝颈子磨蹭，尾巴摇晃。
“怎么溜进来了？”叶修说，“先让让，我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他捏着豹子的耳朵将豹脑袋拉开，一面歪了下身子避开挡住视线的机甲，那端邱非已经逮住了第二只兔鼠，双手抱个满怀，焦急地左右扭头，而那还在逃窜的第三只，正朝叶修的方向横冲直撞而来。
那只圆滚滚的大兔鼠不知是不是天生危机感薄弱，愣是在叶修与雪豹的注视下跑到了近前，才猛“吱”了一声急刹住脚步，疯狂哆嗦着，匍匐不敢挪动。
叶修伸手掐住兔鼠，提拎起来：“小邱，最后一只在我－－嗷！”
“叶修前辈？被咬了吗？！”
一声□□撞击地面的沉重闷响，邱非心一跳，赶紧两手揪着拼命挣扎的兔鼠跑来，就看到叶修平地摔下，正脸着地，正捂着鼻尖嘶声抽气。而那只邱非以为被逼急咬了人的兔鼠，隔着一段距离缩成个球剧烈发抖。
叶修手忙脚乱地推开踩在他背上的雪豹，后者欢快地勾着尾巴，脑袋猛蹭着叶修后脖子那块埋着腺体的皮肤。事到如今叶修早对这头少根筋的豹子没啥想法了，比照那三只抖得像筛的兔鼠－－这才是动物面对他的正常表现。
“下去下去，又吃胖了，你这一脚差点踩得我胃都呕出来了。”叶修狼狈起身。
“……前辈？”邱非站在原处，小心翼翼喊道。
叶修对上邱非怔愣的表情，又看看身旁高傲地昂着脑袋打量邱非的雪豹，霎时觉得坏了，赶紧抬步一跨，欲盖弥彰地将大豹子掩在后头。
“咳，那什么……小邱啊，你看到什么了吗？”叶修故作无知。
邱非思索了半秒，随即认真摇头：“没有，没看到。”
“比如说……没看到什么啊？”
“没看到叶修前辈正面着地摔倒……”尽管是这种话，邱非仍答得一本正经。
“嗯……”叶修倍感心情复杂。
“我不会告诉苏前辈的，叶修前辈放心。”邱非承诺道，目光在豹子啪、啪地拍着地的毛尾巴游移。
叶修抹了把脸。
要小孩撒谎包庇，这种事他实在干不来，何况苏沐秋可以养着枕头预备役，他不能养猫吗？何况他养的猫又乖又听话。叶修想了想，跟邱非坦言道：“算了，没事，不用跟他撒谎，扯谎也瞒不住。如果他问起，你就照实说是我养了猫。”
叶修把豹子抱起来拎好，捏着一点也不可爱的豹肉垫摆弄两下，尽可能让邱非不要怕这只全长比他还高的大型肉食动物：“喏，我叫它小猫咪，养了一阵子了，很听话，不会咬人。来猫咪，跟小邱问个好，别吓着小朋友。”
豹子似乎不太情愿，但配合地憋出了一声低沉磁性的喵嗷。
“它其实跟咱们住在同一栋宿舍楼，平常到处乱跑，胡乱撒野，自个儿会找地方吃睡。”叶修介绍几句，随即道，“不过，之后你看到猫咪的话，麻烦你帮忙照顾下啊。”
邱非点头，应声说好。接着他好奇问道：“我知道了。那前辈的猫养在哪里？长什么样子？”
“嗯？”叶修顿了一下。
邱非悄悄歪头，朝叶修身旁两侧窥去，像是在寻找东西，这些小动作当然瞒不住叶修，但他身旁根本什么也没有。
“既然前辈叫它小猫咪，是不是跟几只白……兔鼠一般大小？这么小的猫，会不会养在房里比较安全？”邱非迷惑，低头对着雪豹敲打地面的尾巴，“……前辈，还是你把猫藏在地板下，怕苏前辈发现？那附近好像有声响……”
叶修讶然失语，一低头，望向怀中无比显眼的豹子。
雪豹像是无聊至极，打了个呵欠，咧出满口尖锐利齿，尾巴一扫，拍翻了缩成球发颤不止的兔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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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工厂区的大门外，苏沐秋没精打采地打着呵欠，踏腿一脚飞起直踹而去，迅猛的一记踢腿正中庞然大汉的腰腹，那目测足有上百公斤满身腱子肉的大汉登时被踹飞出去，轰地撞翻了后头几人。一伙人乒乒乓乓地摔作一团，手里的小刀没拿稳，全落了地。
“我枪都没拿出来，你们就打不动了，凭这点本事也有脸上门找碴？”苏沐秋失望。
他脚尖一勾，地面上一柄小刀便弹飞而起，落入他的掌心。苏沐秋掂了几下，更加失望了，对按着腹部惊疑不定的大汉教育道：“你上门找碴，实力不济就算了，还不知道要靠装备来凑吗？这把小刀精度不过关，材料不过关，也就够给面包片抹奶油吧，连门锁都削不开，你带着这种白板武器就来了？”
苏沐秋长叹口气，满脸的痛心疾首，手上随意一甩，那柄小刀横飞出去，咄的一声，大汉战战兢兢望去，那被数落成奶油刀的小刀，竟然大半尖端全没入了树干！
这可是木头啊！不是奶油或人体，他何曾看过有人一扔刀就捅进树干里头的？这得是多大力道？！
大汉艰难吞咽口水，他身后一群小混混打手更是抱团瑟缩如鹌鹑，他们哪里知道比起力道，这里面更重要的是巧劲，以及对目标物脆弱节点的精确瞄准。
白秀了一回的苏沐秋继续不爽地指责：“最重要的是，这些破烂刀子质量不够熔了当材料，价值不够卖了换个面包，下次别带这种不值钱的东西来。”
你还要我们来啊！？
大汉哆嗦着露出讨好的笑：“抱歉抱歉，这位大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废话就别说了。”苏沐秋摆手，意兴阑珊，“这些台词我陪妹妹看剧时都听到耳朵流血了……没点创新有意思的话要说，就把值钱的东西留下后滚开，下次再来挑战。”
“……”被反抢劫的大汉噎了下，心想这是开玩笑吗，但看见苏沐秋的神情后，他赶紧示意所有人把裤兜翻个底朝天，自己也把钱放上，接着直奔重点：“是这样的大哥，咱们老大跟这里一个酿私酒的家伙有约定，他每个月要交五十瓶当报酬，而我们会保护他不被人找麻烦……”
苏沐秋瞭然：“收保护费？”
“对对对，是这样的……那请问下大哥，那个没胆气的孬种……呸呸，那位酿酒的同志是您的……”
“不认识，放跑了，估计到城里去了吧，你们自己找找。”苏沐秋扫了眼大汉，拇指一比工厂区形同虚设的低矮围墙，“看到那个字了吧？以后这里是我的地方。”
大汉顺着苏沐秋的指点望去，看到围墙上画了个尖顶向上的倒V字符，不知是不是因为仅有两笔太简略，怕人不解，下方还糊了个龙飞凤舞的符号。要是叶修或邱非在这里，就会认得那是联邦字的“苏”。
大汉没读过多少书，只当是自己不认识的字，硬生生把那个符号记住，赶紧催促手下离开：“您放心您放心！既然要找的人不在这，我们绝对不会再来扰了您的清……”
苏沐秋友善热情地挥手目送，打断了大汉的话：“不打扰！记住，下次带值钱的东西来啊！我等你们。”
大汉一个踉跄，不敢再看苏沐秋那张灿烂耀眼的笑脸，领着一帮人马赶回驻地，决定警告同行们这里来了个大杀神。
苏沐秋喜孜孜地收拾外快，而闹着脾气仍会及时示警的沐雨橙风自苏沐秋腕上的终端出声：“哥哥。”
“嗯？”苏沐秋高兴地点着钞票，“别说，虽然不多，但天上掉下来的钱，捡着就是开心……”
沐雨橙风的声音幽幽传来：“回家后，我一定会告诉沐沐，你被叶修搜到偷藏的小毛片之后恼羞成怒，又打不过他，于是欺负普通人，暴打他们一顿，还抢他们钱。”
苏沐秋：“……”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37：破罐破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