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知道（一）》墨上伊人

9、第九章

　　那晚星星很多也很亮，乔朗他说着，我听着，他说，因为我一见遇见了一个你，就这样让我念念不忘记，甚至是做着疯狂的事情，每一次赶在你前面将书看完，只是为了让我的名字出现在你的眼底，瞧，多么疯狂。
　　然后我知道了乔朗为何会在那个角落里看书，不是因为那里安静，因为图书馆本书就安静，不是因为那里光线好，而是图书馆本身光线都差不多，而是从那个角落，能注视到我坐的角落，是那样的清晰。
　　乔朗，你还有什么秘密？还有哪些我不知晓的，你快些告诉我，你知道吗？我的心跳以每分钟一百七十次的跳动啊！
　　贝果，我们交往吧。乔朗看着我，海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洋洋洒洒，一切真的如梦一样，那样不真实。
　　我怕这不是真的，竟然要求乔朗再说一遍，乔朗，你说的什么？我听不见。
　　乔朗看着我说，贝果，我们交往吧。
　　什么？我听不见……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看着海面的远方。
　　乔朗对着海面大喊，贝……果……我们交往吧。
　　我的心跳的更加的疯狂了，乔朗，其实，你把你的名字刻进了我的心里，你以乔朗的身份走在我的周围，却让海城偷走了我的心，当你出现时，我就应该感觉到，你就是海城啊！
　　这样不知道，算不算进入了好时光？在我的青春季节里，有一个人，走进了我的世界，让我对他，如此的痴狂着，或者说，青春期的恋爱本身就是一件疯狂的事情。
　　自从我和乔朗之间，不再是那种我见了他就惶恐的样子，换来的恋爱也不算轻松啊，有种搞地下恋情的感觉，家里和学校都要瞒着，在同学眼里不能让人知道，我还不想成为人们眼中的那个有罪的孩子。
　　从此每当我下楼的时候，都能看见乔朗站在楼低下等待着我，然后我们一同去往学校，所有，总会出现这样一幕场景，乔朗先进去教室，然后便是我再行进去，我想这样我也是很快乐的。
　　陪我童年的人是云笛，陪着我青春的人是乔朗，他们都让我的生命充满着满满的诗情画意。
　　这天最后一节课学校竟奇迹般的给我们了一堂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乔朗坐在花池边上，手中捧着一本书，我坐在双杠上，放下了一条腿在空中荡来荡去，西方的阳光照射在乔朗的身上，午后的阳光不是很烫，空中有着微风徐徐，这样的画面很迷人，因为不远处坐着好看的乔朗，这样的风很温和空中有着我和乔朗的气息，一圈一圈的拧在一起。
　　风吹动乔朗眼前的头发，一晃一晃的就像在跳舞，真好看，我看着他安静看书的样子，连呼吸都放慢了，不敢大声的呼吸，怕打破这样好看的画面。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灼热，乔朗突然从书中抬起头来看着我温柔的笑了起来，笑起来眼睛是弯弯的小月牙，我顿时感觉到脸颊发热，赶紧扭过头去。
　　我是不是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但是我很想这样看着他，看上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疲倦的。乔朗的声音通过微风送入了我的耳朵，乔朗说，贝果，放学后的时间可以借给我一些吗？
　　我转头再次看着乔朗，他依旧是笑的那么好看，这是他的招牌动作么？是不是也会对别的女孩子这样的微笑？我的心里竟然是酸酸的。
　　乔朗见我没有回音，再次请求，说，可以吗？
　　我说，可以啊，放学后也没有什么事情。
　　放学时，乔朗给我了一张纸条，他说他在拐角处等我。我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我注视着乔朗走出教室，心里此时就是在绽放着花朵，好想哼一首歌儿表达我的心声。
　　乔宇和安雪一起走着，安雪不满道，不管去上学还是放学，我总是见不到乔朗，你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吗？
　　乔宇嘴巴里吃了根狗尾巴草，说，不知道，反正挺忙的。
　　乔宇的话音刚落，安雪看见路的拐角处的树下，乔朗正一手扶着车子一边看着学校的方向，似乎在等着谁，安雪说，乔宇，你看，乔朗好像在等我，说完向乔朗的方向准备跑去，乔宇伸手拉住了安雪的手腕。
　　安雪被乔宇拦下，问，你为什么拦着我？
　　乔宇示意安雪向乔朗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女孩跑向乔朗的方向，然后两个人对视一笑，女孩坐在了乔朗的车子后面，一同离开。
　　安雪甩开乔宇的手，那个女孩是谁？她为什么会和乔朗在一起？她的问题乔宇没有回答她，安雪有些生气的独自离开。
　　云笛看着乔宇和安雪离开了，眼底有些灰蒙蒙的，看着贝果和乔朗离开，自己也转身离去。
　　我坐在乔朗的车子上，柔软的晚风吹得我很舒服，前面是个下坡，车子变的速度有些快，我内心有些害怕，就紧紧地抓住车子稳住自己，千万不能掉下去。
　　乔朗好像时刻都能看透我，就连他专注的看着前方，也似乎能知道我在后面害怕，说，贝果，害怕就抱紧我。
　　我说，可……可以吗？
　　不知道他是说了可以的声音太小，我没有听到，还是他没有回答，做了默认，我伸出手，慢吞吞的环住了他的腰，心跳的好快，我自己也无法控制。
　　等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乔朗对我说，贝果，我们到了。
　　我松开乔朗，跳下车子，看着周围的环境，都是独家独院，一丛一丛的万年青，生命格外的茂盛，这里静谧的不忍心弄出一丝的声音。这里我从未来过，真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处这样的地方。
　　跟我来，乔朗前面走着，我边看着周围，边跟随着他的脚步，乔朗推开一扇门，将自行车靠在墙上，走了下去。
　　是阶梯，穿过门向下面的楼梯走了下去，我看见了整座城市都似乎在这座屋子的脚下，曾经觉得这个城市是那样的高大，现在看来，却是显得小而密集，乔朗前面带着路，唤了我一声。我来不及驻足，立刻跟了上去。右手拐弯后，乔朗推门进去，屋子有些昏暗，我能嗅到木头的味道。
　　乔朗打开了灯，一屋子都是牛皮纸和木棒之类的，我有些诧异，看着乔朗，说，这里……
　　乔朗坐在了一个桌子前，拿起那些精致的小人，让那些人动起来，活灵活现，说：“你不是问我，每次放学后都到哪里去了么？”
　　我跑到他的跟前，说：“是这里吗？”
　　“嗯，这些都是皮影，是爷爷原来吃饭的家伙，皮影戏在中国是千百年文化了，民族传统的手艺，都要被抛弃了。”他放下手中的小人，开始画稿，那优美的线条在他的手中游刃有余，不时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就跃然于纸上。他拿着刻刀，以及那些处理好的干牛皮，开始一丝一丝的雕刻起来。
　　我环视着屋子，虽然这里不是很大，但是足够的宽敞：“这些皮影，都是你你做的么？”那些皮影很精致，很漂亮。
　　乔朗一边忙碌着，一边回答我：“不是，那是爷爷做的。”
　　我的内心是激动的，这算不算乔朗对我分享了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那哪些是你做的呢？
　　他指了指放在一边的平台上的皮影，我跑近看：“乔朗你真厉害，做的这么好。”
　　他放下手中的皮影，眼神里似乎有着忧愁，我想，能做出这么精致的皮影，不应该是高兴才对么？这可是传承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化，忧愁？为什么会忧愁呢？
　　我收敛住笑容，轻声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他低垂眼帘，看着桌面上未曾烤漆上色的皮影儿，伸手摸了摸，说：“我做的还不够好，如果我能做的很好，那就好了。”
　　我不了解乔朗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他的话听的我有些淡淡的忧伤，我看着他，说：“你喜欢皮影戏是么？”他点了点头，我继续问：“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应该高兴么？”
　　想到小时候云笛对我说，水果，我特别喜欢吃大白兔奶糖，而且是和你一起吃，我更加的开心，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所以，我这辈子的愿望就是，要永远和你一起吃大白兔奶糖，于是，后来他每一次过生日，都会许同样的愿望，就算他不告诉我，我都能猜到他许的是什么愿望。
　　我笑云笛，你忒没出息了，要是我，我就想有着一个大西瓜，一刀两半，用勺子挖着吃，那才过瘾。
　　那时候我和妈妈的日子还很艰苦，西瓜在城市里总是特别的贵，而我又是特别喜欢吃西瓜。我总是引以为傲的告诉云笛，这才是有出息的人想要做的事情，你学着点。
　　乔朗拿起两个皮影走到幕布后，拉亮灯，摆好姿势，说：“可是，如果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被认同，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呢？”
　　他放了一首梁祝，这曲子我熟悉，这可是千年传下的佳话，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凄美，感天动地，最后化作了蝴蝶飞入天地，原来乔郎也是性情中人，他喜欢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一半还是源于他的内心吧。
　　他晃动皮影，好听的音乐陪衬着，虽然没有配音，但故事仍然生动，我能看到他陶醉在其中的样子。
　　乔朗他给我的感觉，就似童话里走出的，他就如童话里的小王子，那样的干净，美丽。看着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睫毛被映在了他的脸上，他让自己沉醉在故事里。
　　我从他的动作里，感受着他的心声，默默地在心中说：“乔朗，你太优秀了，优秀的让我会感觉到你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