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瑜》司衷

1、一.闻家有兄妹

　　盛夏时日，幸得一乌云避日。
　　闻瑜坐在村头的小溪旁，百无聊赖地逗弄着白白。白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哈着热气，跟她一样热得有些发傻了。
　　“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白白无精打采地冲闻瑜摇摇尾巴，表示不知，遂不再理她。
　　闻瑜和白白一人一狗，枕着青草昏昏欲睡。
　　榆柳尽头，一青衫少年郎踏尘而来。少年面容虽青涩，却已显俊朗之色。他青丝半束，斜挎着书袋。奇怪的是，他的书全数捧在了手上，并未放进书袋中。
　　白白老远就嗅到了味道，一扫无精打采的状态，汪汪地欢叫着迎接它真正的主人。
　　没错，她的哥哥，闻墨，回来了。
　　闻瑜掖起裙角，飞快地朝哥哥奔去。闻墨也加快步伐，一边忧心忡忡地提醒她：“慢点跑，当心摔着。”
　　闻墨在镇上的学堂上学，每隔四天才得一日休沐，陪她的时间少之又少。每每他走前，闻瑜都要狠狠地哭上一哭，他回家前，她总会偷偷摸摸的跑到村口来等他回家。
　　白白围着闻墨东蹭蹭西蹭蹭，又是摇尾又是轻吠的，闻瑜不甚高兴。
　　这小蠢狗竟敢这么黏着哥哥，以后再也不将吃剩的骨头给它了！
　　闻墨替她擦去额间的汗珠，一脸无可奈何，说道：“爹娘说了多少次，不要偷偷跑来等我，我又不是认不得回家的路。”
　　“可是阿瑜想哥哥了嘛。”彼时闻瑜还小，将这份关心当做了责备。当下就红了眼睛，再想到哥哥许久不回家，肯定是与她生分了，心里委屈得不得了，突然便嚎啕大哭起来。
　　闻墨一时间手忙脚乱，直接用衣袖替她擦拭眼泪，用少年独有的清泉般的嗓音低声哄着她：“阿瑜，哥哥错了，哥哥不该说你的，别哭了。你一哭哥哥就心疼得不行，别哭了好吗？”
　　白白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悲痛”，用舌头舔舔她的手。不过，闻瑜可没时间管它。
　　闻瑜突然猛的止住哭声，闻墨以为她伤心够了正要说些什么，转瞬间，她哭的更上劲了。
　　呃……方才哭得有点断气了。
　　“阿瑜，这么哭会伤着嗓子的。”
　　阿瑜哭得一抽一抽的，哽咽问道： “哥哥是不是不喜欢阿瑜了？”
　　语气半是可怜半是埋怨。
　　“胡说。看哥哥给你买什么了？”他从书袋里掏出了几样东西来，一一塞给她，“你最爱的牛肉馅的千层酥饼，还有王记雪梨膏，还有新鲜的果子……”
　　她瞟了瞟手上的东西，瞬间破涕而笑。
　　闻墨长舒了一口气，略有些惆怅：“原来我在阿瑜心中，还比不上这些零嘴。”
　　闻瑜咬了一口雪梨膏，里面凉凉的，驱散去了几分热意。
　　随即乐呵呵地傻笑道：“比得上比得上。”
　　“小没良心的。”
　　闻墨将捧在手上的书悉数装进书袋里，然后牵着她，“阿瑜，回家罢。”
　　闻瑜指着小溪撒娇道：“唔……不要，阿瑜还想吃鱼。”
　　闻瑜素来爱吃鱼。每每闻墨回家，总少不了要帮她抓鱼吃。闻墨知道她向来是个难缠的小祖宗，甚么也没说，找了块石头让我靠着，自己脱掉布靴挽起裤脚，抓鱼去了。
　　夕阳如火，波光粼粼，少年脸上沾满了水珠，显得异常俊秀了。村里的姑娘们路过都不禁侧目。
　　闻瑜抱着书袋吃着零嘴欣赏着美哥哥一时好不惬意。
　　日落时分，村里早已经升起缕缕炊烟。闻墨带着大肥瑜，她带着蠢白白一起回到了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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