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飒的前半生》周飒

11、第十一章 现在开窍也不晚

　　虽说已入秋了，但今年盛夏的余威尚存，路上行人仍多清凉装扮。出门的早，太阳还在云端旖旎，透过一丝泛红的霞光，越发光彩四溢，楚楚动人。人是奇怪的动物，很容易被环境影响，产生本不属于自己的情愫。
　　我坚持自己去上课，高一学生被家长送，我无法接受别人看我异样的眼神。刚走出巷子路口，我就看到了站在路边梧桐树下的杨帆，一身天蓝色和白色拼接的运动短袖套装，在路人行色匆匆的陪衬下，显得恬静、美好，光彩夺目。可能他看到了我端详他的瞬间，迎着我走了过来，“昨天不知道你伤得怎么样？又不能直接去你家，就想着在这里等会你，看看你会不会需要什么帮助。”杨帆说的义正言辞，好想当时就给他颁发一个助人为乐的优秀学生干部奖。“我没事啦，昨天靳涛送我回家，我妈带我去看了，人家医生说没有任何问题。”我回答的大大咧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他面前的我总是像个孩子。他转身站到了我的右侧，我们两个并排向学校走去。杨帆今天也没有骑自行车，他害怕我行动不便，所以考虑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骑车的话，就打车带我去上学。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步行去坐公交车了。
　　在去学校的路上，我和杨帆讨论起了各自的未来，杨帆一直对自己的未来很坚定，他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一直在为这个目标而奋斗，无论是从身体、学习，还是从生活习惯上。而我却不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以后想要干什么。我对自己的要求是：好好学习，考取一所不错的学校，保证自己以后衣食无忧，力所能及帮助家里，因为毕竟我还有个妹妹，家庭的负担不能算重，但是并不轻，远比不上独生子女的家庭。杨帆告诉我，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个时候就对自己的未来有规划，所以能做好当下的事情就已经很好了。我们还谈起了关于数学学习的问题。杨帆认为：我的数学学习不是基础的问题，是拔高题型见的太少，知识面扩展的不够，所以增加数学学习的宽度和深度，就可以帮助我摆脱现在的这种困境。最起码让我在选择文理科的时候，不会因为数学而犯难，用他的话说，照着理科的数学标准去学语文科数学，那不就在文科中碾压了别人吗？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远远看到靳涛就在学校的自行车存取处。他看到了我和杨帆却没有说什么，我能感受到靳涛的眼神一直在我和杨帆身上。靳涛的眼神不如杨帆的坚定，有犹豫、有难以言说，后来我经常想，可能就是他这份让人难以捉摸，更让人惦记心疼，这也许是靳涛比杨帆更有吸引力的原因吧，最起码在当时是。他就那么看着我们两个远远走来，一声没吭，转身我们三个一起上楼。快到教室的时候靳涛叫住了杨帆让我先进了教室。我以为是他们男生之间的一些话题，我就先走了，他们两个在进教室之前的楼道里边儿又聊了一会儿，一直到上课才进来。到教室之后，我先看到的就是景瑶。她真的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姑娘，充满活力，而且永远衣着得体，像小公主一样。景瑶跑过来对我说：“周飒，昨天你受伤怎么样啊。我还专门打电话问了靳涛你的情况，他说你的情况还好，所以我还劝他在学校等你就行，不用专门去接你。”正在我们俩聊天的时候，杨帆和靳涛进来了，两个人表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的。这一堂课上的比昨天的课要轻松一些，杨帆的开到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心理上调整过来了，认识到了自己的可能性，明白了自己的短板只是因为我见的不够多。靳涛进来后径直坐到了我旁边，他见我今天学习状态很好，眼神都是宠溺的。他见我很积极的回答老师的问题。还给我递过来一个纸条：一会儿下课了，请你吃好吃的。这是把我当孩子了啊。
　　下课的时候我问他，你今天打算请我吃什么？他看着我说：“就知道吃，把这道题先做了，做完之后我再给你说。”我腹语道，上课的时候不是你说的要请我吃东西么。怎么到了下课的时候就变了。人说小孩子的脸才跟6月的天气一样，你的脸怎么也跟天气一样，阴晴不定的。靳涛看着我嘟嘟囔囔的，认真的对我说：“数学不好就得多练题，从今天开始，我监督你学习，你的学习以后就由我管了。“靳涛说这么多的话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平时寡言少语。这种说话的风格反倒有点儿像杨帆。我拿着靳涛给我的题看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说实话他给的题还是有点超纲的，对于刚进到补习班儿的我来说，是需要时间去消化的。靳涛看着我面面露难色，指着那写了题的本子说：”不会？不会就要虚心请教啊，你应该向谁请教？“我抬头看着他这副表情。不能说是恨铁不成钢，反倒是像故意为难，我有点委屈，脱口而出：”你今天吃枪药了，怎么感觉好像处处针对我呀。我数学学的不好，这是以前就知道的呀。为什么今天为难我呢？靳涛可能也意识到了他的话语带给我的心理变化。他看着我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学习这件事情，你有我就够了，不需要请教别人。”听到他的这句话，我一下子就蔫了下来，刚才气鼓鼓的状态也没了，心里暖洋洋。原来这个人也有这么霸道的一面。“好，没问题。咱们俩约定好了。你给我辅导数学，我给你辅导英语。你让你能让我提高十分，我绝对不会让你提高八分。”靳涛听到我说这样的话，他好笑地说“行，那这会儿把这道题做一下吧，先想想思路，看看你怎么去解它。先把思路想出来。”我拿着这道题看一下，这是道几何题，需要证明线段垂直的，脑子里边儿搜索了半天，想了一想这证明线段垂直无非是几个方面。我把我的思路写在了纸上，虽然没有得出答案，但是想法应该是对的，靳涛看了我的解题思路，说:“想法不错。这会儿开窍也不算晚。”露出了满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