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飒的前半生》周飒

12、第十二章 杨帆喜欢你，你知道么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每周在补习课后给我出5道他认为适合我目前学习程度的数学题，我每周给他两套我认为适合他程度的英语卷子，彼此在周内完成。然后周末见面的时候啊，共同来消化这些题目，讲解难点重点。就这样愉快的过了两个月一直到11月份底因为准备期末考试，补课暂停了，我和靳涛的联系又恢复到了书信及电话联系，因为他住校，电话联系更多时他对我的单向联系，我也只知道他家的电话。
　　北方的冬天其实是很让人舒服的，因为北方有暖气，外面的世界哪怕是鹅毛大雪、冰雪封路，回到家里也是暖和的，北方的小孩从小就适应了这样的环境，以至于后来我到南方后面对室内比室外还冷的情况，一度奔溃。
　　圣诞节前两周，景瑶给我打电话相约一起过圣诞。她认为这可能是我们中学期间的最后一个圣诞节了。以后高二高三，估计咱们也没有时间过了。我赞同她的说法。内心也对这个圣诞有了别样的期待。老师也告诉我们应该要珍惜彼此高一的这个时光。中学时光是生命中最为光辉闪耀的时间，青春年少，向阳而生，潮气蓬勃。这个时间段的同学之情是真正的革命战友情，一起经历中高考，不是简单的缘分。
　　经过这几个月的学习，我的数学成绩有了明显的提高。高一的第一个学期期末进入到期末状态，我在班级的月考成绩已经可以进入前十了。我本身学习就不差，景瑶当然一直都学习很好，杨帆也是一样，一直名列前茅。周楠因为已经提前开始准备自己的美术专业课了，利用开学的前三个学进行集中封闭式的专业课培训，好久都没有见他了。圣诞前，谢楠回来了，小团体的气氛更加活跃了。这天早上第二节课的时候，周楠跑到了我们教室。我见到他很开心：“我说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外边儿专训你的美术吗？”周楠一屁股坐到了我的同桌位，拿起我的笔边玩边说：“这不是要圣诞，我不能脱离大队伍，所以我跟那边儿老师请个假，说这边要准备期末考试了，我的学业成绩也不能落的太多，所以这段儿时间我就在学校上课”。我还挺开心，周楠总是让人觉得很亲切。像个女孩子，他心思很细腻。在过往岁月里面，他帮我发现了很多我没有发现到的事情，比如靳涛对我的特别，最早就是他告诉我的。
　　这一年的圣诞节，班里的男同学们都偷偷的准备了圣诞贺卡，要送给女同学们。当然送给谁是由自己定的。而这些事情都是瞒着女孩子，他们男孩子偷偷自己做的。事前我们都不知道。一直到平安夜当天的自习课，最先是周楠把他的贺卡送给景瑶，景瑶开心不已，全班还一起起哄他俩，谢楠跳出来为他俩解围“别闹啊，我只是抛砖引玉啊，看你们都不好意思，我先借景大美女组队，祝大家平安夜快乐。”事先不知情的我们都投去了羡慕的眼光，我也起哄“景瑶，果然周楠跟你是关系最铁的，你看圣诞节只有你有贺卡，我们都没有。”结果紧接着一个一个的男生站了起来，走向了他们想要送出贺卡的对象，班级里顿时就欢腾一片，节日氛围烘托着，大家的脸一个个不只是暖气的缘故还是情绪的缘故，都红扑扑的，甚至于有的男生耳朵都是红的。一直到大半儿都送出去了，我在起哄的过程中才意识到没有人送我贺卡。兴奋，起哄，到失落、难过，也就是一转眼的事情。当然难过是心底的事情，面上还是很开心的参与其中。可能是眼底的失落被察觉到了。谢楠悄悄地走到我身边：“怎么了，是不是有点儿小失落呀？你看怎么说了，让你跟我处好关系，我不是就送给你了吗？”我看着谢楠：“你还好意思说，多买一张贺卡对你来说是很难的事情吗？你送给景瑶一张，送给我一张难道不好吗？我现在可好一张都没有。”谢楠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你不是不在乎这些东西吗？啊？”我歪着头叹气，“我是不在乎，可是被人单单落下的这种感觉还是很不舒服啊。这样让我会怀疑我自己是不是不受大家的欢迎啊？”谢楠看着我说：“哎呀，这张贺卡是很特殊的，不是随便送出去的，你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吗？”
　　我当然知道这张贺卡是特殊的啊。高一新生的第一张贺卡呢？不特殊吗？你们这些男生也是，多买几张贺卡怎么了？非要搞得这么尴尬。谢楠说：“你稍安勿躁，一会儿会有你的。放心吧！”我立马站起来四处找。还有谁没有送出去？我还能拿到谁的贺卡？杨帆一直坐着没有起身，我径直走向了扬帆，“哥们儿，你这张贺卡打算送给谁呀？如果不是特别关键的人物的话，能不能送给我呀？”说着我伸手就去抢。他可能也没有料到我会动手，我会上手去抢。他骤然站了起来，他个子太高，我抢了半天也没有抢到。在我准备要放弃的时候，杨帆拉住了我说到：“本来就是给你的，抢什么抢，看你那可怜样就知道没人送你，我的这张送给你吧。早不都跟你说过了，你还得我来照顾。”我拿着贺卡，想着这下不用尴尬了，口不随心的说到“还得是你呀！大哥，缓解了我的尴尬，小妹谢谢了”。拿着杨帆的贺卡招摇过市的来座位上，那是一张白月光般的贺卡，我想看看杨帆会在贺卡上写什么。打开贺卡后，字迹刚正，果然字如其人：愿你心想事成。所得皆所愿，友：杨帆。
　　谢楠坐到我身边，侧趴在桌子上对我说：“周飒，杨帆喜欢你，你知道么？他是真的喜欢你，这次的送贺卡的活动是他策划的，单独给你送怕别人非议你，所以策划班级活动，送给你的贺卡是他选了很久的。”我心里变得有些沉重，我喜欢的是靳涛啊，杨帆不能喜欢我，我没法回应他啊。我悄声的对谢楠说：“谢楠，我喜欢的不是杨帆，我当他是哥哥的。”已经是第二个人告诉我杨帆喜欢我了，我没有办法像第一次一样完全忽视这个事情，这种直抒心意的话虽然不经大脑思考但却是下意识的内心表达。我的心始终是倾向靳涛的。谢楠恢复到正坐的姿势，看着桌面没有正面我，说到：“那你也应该是谢谢杨帆，毕竟他的心意很珍贵，你不能直接忽视。”我摸了摸抽屉里给靳涛准备的张信哲专辑磁带《我好想》，想着先应急，回头再买新的礼物给靳涛吧。我拿着专辑磁带到杨帆跟前，“谢谢你的贺卡，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算是回礼。“我是因为不知怎么回复杨帆，所以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可这样对的画面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少女害羞，羞于表达情感的表现，也从另一面说明了我跟杨帆的关系不一般。
　　杨帆的事情，自从跟谢楠说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之后，我自己轻松了很多，我在震惊于杨帆喜欢我这件事情之外，慎重的审视了自己的内心，我是否喜欢杨帆，我对杨的心情和靳涛是不是一样的，结果是我更加坚定我喜欢的是靳涛。因为我会在乎靳涛的想法和心情，而杨帆，自私的说我没有在乎过。想清楚这件事情后，我的内心反而坦然了。我以为自己想清楚了就行，可我忽略了这件事情的关键，没有跟杨帆说清我的真实想法，反而因为送他磁带当圣诞礼物的的事情让他误会，陷得更深。同事也因此让其他人产生误会，以为那是我对杨帆心意的表达，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实证明，我处理这件事情时的犹犹豫豫、不果断不只是伤害了杨帆，也让我和靳涛错过了最美好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