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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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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因为暂时我们最好都不要知道。待拿下萧家再说,靠你了。”
双儿眼前一黑,差点栽下去:“您确定?”
林止点头:“嗯,你不是让我相信你吗?一定行的。记住我的话,无论上面写着什么,在没拿下萧家前,我俩知道了也没用。睡吧。”说着走进帐子铺床,连萧家都没扳倒,如何有能力解密更大的阴谋。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能知道。纵使知道,也是有害无益。
双儿哪里睡得着,最烦不把事情讲明白的人,林妹妹这性子真得改一改。“姑娘,你信我的人,但你不信我的能力!一点也不信任。”
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离她做地主婆的美梦越来越远。如果这时候开口求去,林妹妹或许会把户藉还给自己,可是那样她就太不是东西,怎么着也得帮人家把仇报了。双儿嘴比脑子快,一时忘记了她开口闭口不离的“您”字,也没觉得自己的口气很不好,像个怨妇在质问。
正要躺下的林止停在半空,好奇地看着双儿:“此话怎讲?”
“姑娘,汇芳院原先那三个婢女是您毒死的吧?”双儿一不作二不休,干脆问了出来。
林止的表情就是,你怎么会知道?
双儿挨着床边坐下,慢慢说道:“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毒死她们,是嫌累赘还是有仇?而我也是个累赘,但你却留下我。其实,你根本不需要我,力气比我大,又知道以后的事情,还有医术在手,我在身边反而会拖累您。以前,我以为自己对您总有利用价值,但经过这半年,发现我真没有。今天您把我梦里的世界批得一文不是,我是着恼的,却无力反驳。
如您所说,我梦里无权无势的穷人一样过得很艰辛,有□□,有贪官污吏,有冤假错案,有拐卖妇女儿童的恶人,有诈骗犯,重男轻女的情形仍然存在,人们除了见识多一点,除了对自然的掌控能力比大荣更高之外,并不比大荣高贵多少。我在梦中世界是个讨生活的小人物,在大荣依然是个小人物。”
双儿说到这里苦笑:“我这个小人物在您这位巨富之家出生的千金身边,果然帮不上什么忙,的确是没能力让你信任。您是看我可怜看我心眼和您一样率直才留下的我,并不是因为我的能力,您不需要我,不需要。”
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却被林止一把抱进怀里,林止的气息从双儿额头传来,让她愈发想哭了。这姿势就跟她妈以前抱她时一模一样。
“因为我死之前,三个婢女不在我身边。我睡得很死,是因为被她们下了慢性药,她们背叛我跟了周远季,成了帮凶。”
双儿瞪大眼睛,肺里净是浊气。
“我知道你不是双儿,又是因为我发现你变了。”林止幽幽道:“那个像小鸡仔儿一样的双儿变了……”
双儿眼睛瞪得更大了,原来前世的双儿并没有熬到林止第二次跳河就已经被外院管家糟蹋了。想想,如果是前世,应该是双儿穿越之后的时间里遭的毒手,那时林止还没重生,她比林止先来到这个世界。
她穿来第三个月才来到林止身边,之前是在大厨房当烧火丫头。重生的林止知道她的命运,在林止前世的记忆中,真正的双儿应该已经死了。所以,她是林止醒来后出现的第一个意外。原本已经死了的婢女竟活着。
双儿一边这样分析着,一边听林止讲述……
前世的双儿长得像那管事的已嫁人的表妹,越大越像,那管事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从未停止过她的骚扰。时不时的捏一把揪一把,如果不是年纪太小,可能早就遭了毒手。终于在满十四岁那年秋天被恶管事强X了。强了还不敢说,愈发增长了恶棍的淫心,三天两头就跑到灶房把她拖到假山洞里……终于纸包不住火,给恶棍娘子知晓了。
那恶棍的娘子不是别人,正是杨氏身边的贺妈妈。双儿的下场可想而知,一济烂药下去,双儿下身烂透而死。
听到这里双儿禁不住打了个颤栗,好恶毒妇人,她不是应该烂男人那东西吗!
“姑娘,我…我梦里醒来后就变了一个人……”变成一个不畏强权的人,怎能轻易屈服一个管事的淫威。
“我知道。”林止摸摸她的头:“你没死,我就格外注意你,便能察觉你的变化,把你弄到身边来,一是想保护你,二是你我都是有‘梦’之人,总能多些方便。做过梦的人自然会大变,譬如我自己,所以我不能再把你当以前的小鸡仔儿看,只是未曾想你的梦跟我不一样。”林止又问:“你为什么知道那三个婢女是我毒死的?”
双儿刚停的泪又流下来了:“我父亲是法医,后来我也念了法医专业。可惜只上了一年,家里就遭了横祸。父亲不愿意为一个权贵修改鉴定结论,对方一想换人二想灭口,就制造了车祸。父亲成了植物人,母亲也倒下了。靠着局里的抚恤金根本维持不下二老的医药费,父亲在世时工资也不高,家里积蓄很快告罄,亲朋好友救急不救穷,我只能辍学拿起了刻刀。我的祖父生前酷爱雕刻,从小耳濡目染我也喜欢,手艺不比学这个的人差,于是就……”
双儿告诉林止,毒死的人和病死的人有本质区别,她只瞅过一眼就知道,别人不会在意也不懂。
“那你还敢到我身边来?”换林止苦笑了。原来双儿的前世也是很苦的,但她却如此坚强爽朗,或许那个世界教育出来的女子都不一样吧。
“姑娘!”双儿低下头,反握林止的手:“我,我当初以为是萧府害的她们,要让你一个人死在汇芳院,我当时真没想过自己会过去。后来实在是疲于应付那恶棍,又生无可念,就想过来求死来着。后来听说了您的梦,死前身边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才大胆猜测的,但这时我已不怕您了。”
“呵。”林止突然笑出声:“咱们都不会死,在这里好好活下去,把仇人一个个都手刃了!”
“可我还是很难过,您不需要婢女也可以。”
“不可以。你的用处可大呢,知道吗?如果不是你的调皮和开朗,我不会这么快走出梦魇。你懂雕刻,还懂验尸,如你所说,走到哪能糊口,怎会没用。别乱想了,纵然暂时没有,也总有用得着那一日。”
“我的姑娘!”双儿想到之前跟她对过的话,明明是想提醒自己不要随便对男人动心,却用男人看不上自己的话来煞自己,“姑娘,您一向是不爱表达的吗?其实多沟通多交流,对自个儿是有很大好处的。在我梦里的世界,沟通技能也是一门职业呢。”
林止笑笑:“既然是职业,便不是人人天生都会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这样吧。天不早,睡了。”
大地动过后的第二夜,很多人熬不住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困顿沉沉睡去,金山寺里厉王妃和贾妈妈睡得并不是太安稳,林止和双儿也各怀心事久久都没法安眠。
这时,皇宫断了一半的西墙根边,阮保在小太监的搀扶下坐进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往西街而去……约摸半个时辰后,停在萧府一处小木门前。
没待小太监上去叩门,杨氏身边的贺妈妈就从门缝里瞧见了,搓手呵了呵气忙把插梢滑开:“阮老爷,您可来了。”
贺妈妈观阮保面色不善,不敢多话提着小灯笼在前面引路,三人很快到了桂院。阮保神色愈冷,伸手猛地挑开帘子走进去。
贺妈妈和小太监熟练地分守门两边,站了没一会儿,前者把早就备好的蒲团垫在屁股下面,作好长守一夜的准备;后者把裤腿挽起来,行到院中桂花树上窝起来。
贺妈妈见白纱上透出的微弱光影暗了下去,神情一松,驾不住困意打起盹……看来不是要紧事,他还有心情做那事呢。
“阮郎……”杨氏只着一条粉嫩得让人不好意思看的粉色鸳鸯刺绣肚兜,语气略带颤音。
“嗯?”阮保一巴掌煽过去:“含.住!”
“媚媚错了,保哥,保哥……”杨氏恨自己一时忘了他的大忌。赶紧低头把那根如同幼儿半截拇指大小的东西吮在嘴里,不停地用舌尖旋转。
“呼——”阮保吐出一口气,“那小贱人搭上了三皇子?”
杨氏假装忘情投入,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吓怔。
“啪!”杨氏又挨了一巴掌,一边继续做着活计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不不能吧?”那林家小贱人的事没成,阮保今日火气好大!杨氏把仇算在林止头上。
“哼!我问你,去年在金山寺,是不是那小贱人已经把身子给了皇子裕,二人早就搞在一起了?”阮保说着从贴身的衣包里摸出个玉制的物件儿,示意杨氏回榻上去。
杨氏这才腾出嘴来说话:“此事绝不可能。在玄清没上门之前,她对我极其信任。”说着下身一凉,禁不住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