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秘密 ...
-
阮保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淡淡月光，把那玉物件儿放在杨氏□□摩挲，表情甚是狰狞：“若只是今天的事，我还不咋怀疑。但是去年她管萧楚要你们替她林家还帐的单子，两件事结合起，我就不得多想。这天下的女人谁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拿来卖的，她纵使木讷，也应该晓得这个道理，早早的自己谋划前程去了。”
杨氏偏过身子，挤出笑意道：“她硬气得很，听说她娘有十万两银子在我这里，就想看看抹不抹得平，抹不平便要开口朝我要，我哪能不知她想的啥。这事定奎早备妥当了，咱们替她林家还掉的欠款百万两不止，任她如何也还不完。”
“啊——”熟悉的痛楚让杨氏身子发紧，她哪里还有功夫继续说话。
“蠢！”阮保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动作愈发狠了，这个蠢字他像是在骂自己：“别的都不消管，咱现在就一个目的：要她命。”林家那丫头几次三翻滑出掌控，那就毁掉吧。
“呜……好，听保哥的。”
“魏勋死了。”
杨氏痛楚一消，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中，她的保哥用他那不再健壮的身体极力搂紧她：“死了，他和我熬了二十六年，今天竟然死了。”阮保望着帐顶，似是还不敢相信，如何折辱都不咽气的魏勋，死得毫无征兆，是他疏忽了啊……
杨氏知道今日那苦是捱了过去，“死了不正好，保哥也不用再装孝子。”
“我总觉得有些古怪。”阮保老眼微眯，“但心他遇到了什么人。”
“什么人啊？”杨氏疑惑道。
阮保还未察觉已说漏不可对外人言的隐密：“魏勋脖子上那个长年不离身的木葫芦也不对，虽然布满泥灰，但好像要新一些。”
杨氏以为自己懂了：“他是不是把私印放在葫芦里？保哥，你正好取他的家产啊。”
阮保陡然清醒，低头隔着粉肚兜搓揉杨氏并不□□的玉兔，以掩饰刚刚的失言：“他的家财全都捐了出去。那只是一块烂布，说是曾经救他性命之人留下的，记恩重情留作念想罢了。”
杨氏这种人如何能理解魏勋的想法，谁没事拿布料当念想，用手将兔子抬了抬，好让阮保方便搓些。说道：“保哥，他辛苦半辈子为的是啥？怎么可能全部捐出去，一定是留着的。您刚不是说那葫芦不一样吗？还怀疑他遇到了什么人，会不会把东西调包了？”
杨氏说着回忆，猜测道：“林家那贱丫头？”
阮保一笑：“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保哥，就是那贱丫头。她会治病，定是遇到魏勋骗说能治好他，魏勋就拿偷存下的家财换命！保哥，你好好想想。”杨氏一听到银子就会瞎激动。
阮保当真想了想，摇头道：“八竿子打不着，魏勋是失足掉进天井摔死的，那口井刚好被一块木板挡住，一脚踩碎滑了进去。林家贱丫头又哪会走到冷宫里去，林家早就没了……”林家已经退出历史，与之有何相干？任何人都比林家那丫头可疑。
后面的话阮保及时住口，换了语气劝杨氏：“媚媚别多想了，银子总会有的，多得你整个萧府都装不下。”
杨氏目光涣散，然后重重点头：“我信。”
阮保年纪越大偏越想那事儿，所以三五天不见杨氏心里就躁得慌。他也不爱别的鲜嫩小姑娘，有深厚感情的杨媚不同，这是他的女人。是他偷了一辈子的女人，还将继续偷下去……
可惜男人活不过女人，真有他先走那一天，只好把媚媚药死了陪葬吧，免得她一个人在阳世孤单。
回宫的途中，阮保如此这翻想了一路。想着这些，他就能把魏勋猝死的绝望压些回去。
二十六年，整整二十六年，魏勋手中到底有没有那重要东西？哪有人受百般折磨也能死守住的秘密，直到死都没吐出来。阮保怀疑自己二十多年前是不是听错了。
罢了，黄梁一梦啊。
该是梦醒的时候了，如此一想，阮保反而一身清爽。
翌日晨起，双儿顶着黑眼圈晒药。温度一天比一天高，除了山顶上还有点薄雪，地面全都化没了。她一边理药草根，一边担心瘟症。
林妹妹带庄棽那些徒弟进山去了，没个三五天回不来。把药准备齐全后，她们就可以下江南了。下了江南回来，就可以找到弄死萧家的办法。林妹妹说，要屠萧家满门，唯有皇权才可以，她们要去江南找皇帝不得不杀屠萧府的理由。
双儿骤然和她分开怪不自在的，只怨自己身体太“娇弱”，一不识药二不能打，遇着猛兽也只有跑的份。真搞不懂林妹妹为啥力大如牛，简直不是女人。
燕霞山中，林止束发束腰束裤腿，敏捷的身影在山路上健步如飞，活脱脱一个俊美的假小子。嗅着山间熟悉的气味，她又似回到了西岭雪山满山转的时候，若是师父还活着该多好。
“林医女，这木槿皮也能入药？”郝壮壮一路上都在没话找话，热呼极了。
“对，清热利湿杀虫止痒的良药，小心一点刮，换着地儿来，别把树伤了。”
“您就放心吧！”
.....
林止渴了喝泉水，累了睡树棚，日出而行日落而歇，五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十几个小毛头的背篓里装满了根草花皮各种药材，再想采也装不下，她便小脏手一挥：摆驾回山。
回去的路上还能采些蘑菇，打的兔子野鸡就只能挂在脖子上，除去五天来他们的消耗的，还余下不少。
五天下来，郝壮壮再也不敢和肖强争论师母之位当属谁了，就算不属双儿姑娘也定不会是林医女。她好凶残啊，徒手撕野鸡、活鹿取茸、遇到野猪毒蛇也敢拿银针去刺人家的七寸，如此女子，还是饶了他们的师父吧。
别看师父外表是一粗汉，他内里可讲究呢。不喜欢娇气的也不会喜欢这残暴的……
林止回寺时，双儿已经把她交待的活计做完了。没事就在灶房摆弄那些刀具，烧烧打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改行打铁了。
“哎哟，您终于回来了，恩和郡主近日吃了我给熬的药，奶都不再吐了，哭的时候也大大减少。”双儿听说林止回寺就欢天喜地跑出来迎接。
“那就好，烧水，我要沐浴。”林止晒黑了，连续五日的大太阳，双儿预料的雨就没落下来过。
“好嘞。”双儿掂起小脚飞奔回房。林妹妹至从冲撞过皇子裕，就再没去过温泉。
“等等，这几天没啥事吧？”林止又问。
双儿顿住，好奇道：“你是想知道三皇子有没有来信？”
林止坦荡荡点头，难道不该问吗？他的“诊金”不还没付么。
双儿和厉王妃一样，也多想了，正色道：“姑娘，您仔细回忆回忆，梦里在大火中想拉你的男子不会是他吧？”
林止没好气，拍拍身上的土径直往厨房去，这是要自己动手烧水，懒得再搭理她。
“不是？”双儿自问自答，哪知马上听林止道：“谁知道。眼睛是红的，又睁得大，我可没见过三皇子红眼大瞪着的时候。要不你让他那样做一翻给我看看，看后或许我知道了。”
林止明显是故意逗双儿的，双儿却没再吭声，一边跟着她往厨房走，一边暗忖：要真的是余文乐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林妹妹跟了皇子，皇帝总不能乱来了吧，那阉狗定是也不敢胡乱打主意了。何况，嫁了不也可以想办法逃跑么，何况，嫁了皇子报仇不是更方便了么。
无所谓了，反正这主子就是与别人不一样，就没见过她怕什么。
林止洗过澡，用药除了除山里沾上的虫子，就和双儿去见厉王妃。一身的药香沁人心脾异常好闻。双儿觉得像金银花又不像，总之非常舒服。下回她也要试试，这林妹妹身上宝贝可真多。跟哆啦A梦似的，永远不知道还有啥好东西。
“后来周远季救活了？”
门边的林止和双儿同时一顿，对视一眼：什么情况？
“文氏那娼妇可真狠得下心！”这是厉王妃的声音。
二人刹时明白：三皇子得手了。
林止是在等消息，不表示她马上就要结果，哪知人家没传消息来，直接做了。双儿欢喜呀，来得早真是不如来得巧，林妹妹是踩着好消息的点儿回来的。
“姑娘，进去吧。”双儿掐了自己一把，把笑忍住。
“娘娘，贾妈妈，邱管家……”林止跟屋中之人见礼。
“可回来了。”厉王妃的感慨还没散去，忙把林止拉到身跟前来：“灾后宫里四处抓劳力，两天时间就拾掇干净了，木材一车一车往宫中拉，才三日不到就步入正轨。露儿，把方才邱管事讲的事情告诉林姑娘。”
露儿的一仰头，噼里啪啦带珠带炮把这几日的情况一一说来，邱管事和贾妈妈时不时的添补上一句。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秘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