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
苏先生说过，墨寒如果肯为朝廷效力，必是可朔之才。那时，我和先生都以为墨寒为普通贵族的普通人，那李姓的大族，恐怕只沾边，可是后来，我的性命却只在他的一念之间，连同苏温……谁也无法想象以后我们的路。
天黑下来的时候，墨寒扯着我的袖子，然后固执的说不走。看他孩子气的表情，苏旺走过来说：“李公子，奴才给您收拾出来一间屋子，……已晚，公子如若嫌弃，……”然后我微微一笑，他便又说：“我家公子也累了，……”不容墨寒搭话，苏旺便拉着我的手回了房。
苏温手中的弦，这时弹下了最后一音，……
回头一望，看到先生转过身，飘逸的如仙般。记得他的话，他说：我们是两个人，……
暗淡的回房。窗子依然开着，然后天空惊雷，雨落。屋檐下，细细的流水从上而下，伸出手接住，可是却无法看清，浑浊的样子，然后凑近……
“公子，水凉了，……”苏旺说，然后侍候我沐浴。
玩着水，周围的纱帐随风。我说：“凉快了许多呢。”
苏旺说，育启国有一族，名为天启。天启族人男子能生育，而女子却不能。每每天启族男女交合的时候，受孕的一般都为男子。而本族男子之间短袖，却不会受孕而生出孩子，除非与外族男子，……
于是在男风盛行的育启国，便引天启外族人的窥视，流落他乡的天启族男子数不胜数，……而外族女子也贪恋天启族男子美貌和生孩子的特别之处，私藏男娈的现象也很多，但是外族女子与天启族男子也一样不会受孕的。
即便这样，天启族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也生活了近百年，……
说到这儿。苏旺哽咽了一下。然后看着我，沉默。
“水凉了，……”我轻轻的说。
心中的好些疑问，却不知怎么开口，我那天晚上问苏旺，我说：“苏旺是天启族的么？”
沉默、点头、摇头、凝视，……含糊的“嗯”自从口中流出。
“我是么？”我在水中抚上自己的肚子。
“公子是，……”肯定地回答，然后默默的用丝被把我缠裹，……
一宿无眠。
苏旺说，说他每天都会给我讲一些天启族的事情，然后看着我的脸，挡上床帘。
苏旺说天启族的人都很美，男人和女人。
却因天启族王子爱上外族男子后毁灭，……那美丽的地方被育启王族围剿，多数人不堪受辱自杀，留下的，只剩老弱病残的男人和女人……原因只是育启国的王找不到那个王子和他生下的孩子。
王子失踪，活着的长老求王放过他们，可是难逃死劫。
似乎苏旺的眼前就是那杀戮，然后族人的哀求与痛苦。
“你活着……”我呆呆的说。
苏旺说，这时发生在十五年前，我出生的时候。
很郁闷。
是啊，很郁闷！
苏旺说，他是被父亲捡回来的，那时他已在外流浪好些年。骨子里留有天启族的固执、倔强与美丽，于是，他便成了苏弃儿，成了我的小仆。
苏庆原原来就是个蔫巴菜，不爱说话、不爱走动，自己的世界，……我的出现，已没有改变苏庆原的本质。所以，换了灵魂，居然谁也没有发现。
算是侥幸的心理吧。这欺君之罪可要杀头的，虽然扯远了，但是天知道这是不会发生在我的头上，父亲可离皇帝很近呢，……
拉着苏旺，然后也忘记要问什么，眼神游离，眼皮耷了下来，困意席卷着我的大脑，困了，想睡了。
苏旺把窗子和门都关的严严的，然后拿出他的被褥，睡在我的床边，他的梦呓中，我听到他呢喃：“王子不在这儿，……”
是不是和外族男子生孩子，就要雌伏于下，然后像我原来一样，女人一样的呻吟，女人一样张开双腿。
不能想象，我说，我要爱女人。爱外族的女人，……因为至少这样，我不用生孩子。
承认了自己天启族的身份，承认了自己能生孩子的可怕“天赋”。做梦了，梦到我生孩子，痛的快死了，……黑夜中惊醒，睡枕隐去了我的几滴泪，——我真的能从同性恋变为正常的男人么？
不知道啊。
第二天，看到墨寒黑着眼圈坐在院子里安静的喝茶，然后看我过来说：“庆原起来的甚是很晚！”
“哦？”恍然大悟，说道。“苏先生今天出门，放我一天的假。”然后“嘿嘿”的乐了一下。
苏旺也倒了一杯茶给我，然后我坐在那儿，看苏温的古筝还放在庭院，这时口中的茶叶味渐渐散去。
明明，明明自己不喜茶水，却因为苏温的喜好，慢慢的养成那嗜茶的爱好，只因为他身上的淡淡香气，……
苏先生说我身子弱，适当的也要歇一歇，然后他也似乎有很多的事情要办，天不亮就出门了。这是早上苏旺同我说起的。
说实话，有的时候人就是犯溅，每每到五更天起床的时候我赖在床上不起来，可是今天，我却出奇醒得早，苏旺看我醒来，说：“天未亮，公子再睡会儿，……”于是掀起床帘，让苏旺开开窗子，盯着看外面直愣愣的。
天明明就亮了啊？
于是在床上烙烧饼，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睡个回笼觉，醒来的的时候，看见蔫巴呆坐的墨寒。
蓝墨儿消息也够灵通，知道我被放假也不让我休息一天，我正把午餐当早餐吃的时候，她便领着庆申斗志昂扬的来到我的小院。听说，皇帝犯了相思病，没上早朝；父亲也早早的下了朝；而那个私塾的先生不知何因也放了学生们的假，于是，有老婆的找老婆，有妈的找妈，……最终的结果，父亲带着小老婆——蓝末儿去郊游，把她的儿子给我带，于是，又变成了有哥的找哥，……
七岁大的庆申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半大的年纪，却知道要保护我。
看到他的时候，蓝末儿正领着他，然后看他四处的张望。看到我后又是甜甜的微笑，说：“许久未见哥哥了，……”但是看到墨寒的时候，眼神变了变，说：“这位哥哥好！”松开蓝末儿的手，跑到我这儿里。
肉鼓鼓的小手突然抱住了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胸口，口水一大片。
说实话，我很是妒嫉这个小子，从出生营养就跟得上去，才多大，就快赶上我高了。可怜我的十五岁，明明应该玉树临风的，可是乍一看，原来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孩。
不下几年，是不是我该管庆申叫“哥”了！？
贼贼的看庆申，突然撇到旁边男子。
“李公子，……”我推开庆申，然后拿出一块手帕擦着他的嘴。
“叫我墨寒吧！庆原。”然后过来拉过庆申，接过我手中的手帕给他擦起来。
只听一声尖叫，蓝末儿大喊：“李公子，是不是看上我家原原了？”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和墨寒，最后怒视的看着庆申说：“我的小申申，你可要快些长大啊，要不哥哥就被抢走了，……”泪眼汪汪的。
“老婆，……”远远的那人叫了一声。
“来了，——”又一声尖叫，蓝末儿冲了出去。
对了，父亲要与蓝末儿去郊游。
可能回来的要晚些吧。
苏祁管家也来了，和苏旺一起站在我的身边。“庆原，今天难得的假日，我们出去逛逛吧。”墨寒说。
“……！好。”我轻轻地说完，望着远处的高阳。我有多久没有出去了，往日待在那个昏暗的“城堡”里，日子怎么过去的，除了□□，还有的也许就是思念吧。李祯，在那儿里不知道有没有想我。而这个世界，我奢望的只是平静的生活，不过这样的简单小日子，应该算是可行吧。
露出的笑容被发现，然后被庆申拽住衣领，弯腰中脸被实撑撑的亲了一下。“申儿喜欢哥哥呢，……”
换下了居家的衣服，一套墨绿的衣服被我穿上。镜子里的我有时让我茫然，我到底是谁，是苏庆原还是李烟。恍世的记忆慢慢都成为了回忆。他们曾说过：我会好好的，花还依然香，时间一直过，回忆真美丽。
是啊，回忆真美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