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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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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敲了庞集一笔竹杠之后,白玉堂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可白福却仍是笑不起来,毕竟他大哥的下落还是无迹可寻。白玉堂除了安慰他之外,也发动了人手四处查询,但高平依旧杳如黄鹤。白玉堂又找了画师。让白福回忆当初捉他哥哥的那十几个人的相貌,想要通过绘影图形张贴告示找找那些人。可时日已久,白福记得也不甚清楚。勉强画出了几个人的样貌,贴出去数日依旧毫无线索。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包大人下朝后带回来一个消息——襄阳王赵爵三日后到京。
早在两个月前,赵爵便上表请求进京为太后贺寿。赵祯自然不好拒绝,就准了奏。自知道这个消息起,展昭就很是担心赵爵的用心。白玉堂也跟着忧心了几天。但他是个天塌下来自有大个的扛着的个性,没几日就不把它放在心上了,反而去安慰展昭“太后五十整寿,不比寻常,大宋各藩属国俱有使臣朝贺。襄阳王既是大宋的王爷,自然也不例外。京城是天子脚下,戍卫森严,他还敢在这里生什么事不成?”展昭还是觉得不妥,可也没别的法子,只能是静观其变。这几天忙着白福的事,倒把这件事丢在了一边。今天听包大人提起,展昭的心又提了起来。
接待赵爵进京的事宜自有礼部去办,是没开封府什么事的。仪仗进城,行国礼、家礼,皇上设国宴接风,赵爵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又设家宴洗尘------繁文缛节不胜枚举。虽说只是进京贺寿,但赵爵王位在身,皇家的派头还是要摆一摆的。结果连护卫侍从、丫鬟仆役带其他闲杂人等,赵爵的朝贺队伍足有好几百人。一般的驿馆是住不下的,也不合他的身份,于是皇上就给他安排了一处大的行馆。自赵爵住下以后,以各种名义前去拜谒的官员络绎不绝。毕竟是皇帝的叔叔,结交一下总是好的。
白玉堂本来也想去赵爵那里走走,一是多时未见还真的有些想他,二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带来什么新奇玩意儿,自己也好打打秋风,三是看展昭着实担忧,白玉堂打算去探探虚实,让展昭安心。可一见大家都去巴结,反倒弄得他没了兴致,干脆连门也没去登。直到赵爵进京后的第五天,有人找上门来了。
当那个漂亮的白衣少年走到开封府门前的时候,门口当值的衙役王安差点叫出一声“五爷”来。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少年只是面貌上与白玉堂有七八成相似,可是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子阴柔妩媚,只要不是瞎子,是绝不会把他们俩混为一人的。王安心中暗忖:“这世上竟有如此面目相似可气质却截然相反的人存在!”正犹豫说什么好,那少年已经开了口,“麻烦差爷进去禀报一声白五爷,就说清霜来拜,代我家主上有请五爷过府一叙。”王安猜不透他的来历,赶紧进府去找白玉堂。
白玉堂一听说清霜来找他,气得真想立刻跑去把赵爵大卸八块。展昭赶紧安抚他,“他想看的就是你暴跳如雷的样子,要不然派谁来不行?你要真是就这么冲到他那里找他算账,他还不高兴死呀?”白玉堂想想也是,可又不甘心,“这个老狐狸,他生怕别人不误会是不是?来京里居然还带着那个小狐狸精!五爷要是跟他一起去行馆的话,那些脏心烂肺的家伙还不知道会编排出什么来呢!哼!他这不是明摆着要五爷好看么?”展昭无奈的摇摇头,心说这个襄阳王,明明是个老谋深算的奸雄,可一遇到白玉堂就变成了老顽童,不逗得他生气就不甘心似的。可白玉堂这趟行馆确实该去,好歹也要探查一下赵爵进京的真实意图不是?于是站起身来说:“这样吧,展某先去打发了清霜,就说你不在府里,要他先回去,你随后就到。”白玉堂无奈地同意了。
清霜走后不到一个时辰,白玉堂也来到了襄阳王行馆。门上的守卫是王府的人,认识白玉堂,显然也得到了赵爵的指示,连通禀都没用直接就把他让进了馆内。这行馆虽只是个驿馆,可却比一般的驿馆要大得多,也华丽堂皇得多。白玉堂在一个卫士的带领下穿过重重庭院,最后到了赵爵的寝处。那个卫士刚想禀报一声,白玉堂一摆手,伸出脚去一下子踹开了房门。果不其然,赵爵正一手搂着清霜,一手端着酒盏,喝得不亦乐乎。
一见白玉堂进来,清霜明显瑟缩了一下,轻轻挣脱了赵爵的怀抱,悄悄地躲到了一旁。白玉堂本来对他就没有什么恶感,见他对自己如此害怕,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怜他。再一想展昭的话,于是就放缓了口气问:“说吧,请我来究竟有什么事呀?”赵爵意外地没有欣赏到白玉堂气得跳脚的场面,似乎感到很是失望,“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本王么?你个小白眼儿狼!”白玉堂一翻眼睛,“小白眼儿狼也是老白眼儿狼生的!有话快说,有什么快放,五爷没工夫和你在这闲磕牙!你要是没事的话爷可走了啊!”赵爵拿他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只好做出一副可怜相,“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来吃顿家常饭,好好看看你。”白玉堂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见赵爵放下了身段,也不好意思再跟他怄气了,再者他来这的目的还没达成呢,于是也就答应下来。
酒菜都是拣白玉堂爱吃的上的,可白玉堂却吃得味同嚼蜡。他心里一直暗自盘算着怎么才能套出赵爵来京的真正意图。赵爵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玩味地看着不时皱皱眉头的白玉堂。终于还是赵爵忍不住了,“你今天怎么玩起食不言寝不语的把戏来了?居然一句话都不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本王啊?”白玉堂被他突然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差点噎到。刚要发脾气,突然想到面对这个快要成精的老狐狸,自己怕是怎么耍心眼也套不来什么,还不如干脆小胡同赶猪——直来直去。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自己干脆不按牌理出牌,打他个措手不及。于是干脆撂了筷子,一本正经地问:“说,你到底为什么来京城?别告诉我是为了给太后拜寿,你才没那么好心呢!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相对皇上不利?”
这下子轮到赵爵差点噎住了。他的确没想到白玉堂问得这么直白。不过想想这也的确符合白玉堂的脾气,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本王能怎样对皇上不利?这可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他的地盘,就本王带来的这二百来人,能干什么呀?本王确有不臣之心,这个也从没瞒过你。可你说本王这次来京不是为了贺寿,那你可真是冤枉本王了。”白玉堂看着赵爵眼中戏谑地闪光,明知道他是瞪着眼睛说瞎话,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想想也是,赵爵能对皇上怎么样呢?行刺?除非他不想离开京城了。猫儿这次恐怕真的是有点瞎操心了。
“唉,我就不明白了,当皇上有什么好的?早起晚睡的,哪里有了事都得操心。哪如做个王爷,轻松自在,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也没人管。再者说了,就你?怕是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赵爵一瞪眼,“没志向!本王这么辛苦的经营,为的是谁?再说了,本王怎么就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了?论威仪,论气概,本王哪一点不比赵祯那个黄口小儿强?”说完一时兴起,居然站了起来自己喊了声“皇上驾到!”然后大摇大摆地迈起方步假作上朝。白玉堂看得出赵爵是有点喝多了。这个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的家伙,怕也只有在清霜和自己面前才肯如此放纵如此孩子气吧?平日里,面对众人,他必须把一切真性情隐藏起来,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想到这里,白玉堂竟突然觉得赵爵有些可怜——高处不胜寒。位子坐得越高,就越要把日子当戏过。赵祯是没办法,生下来就是皇子,必须担起那份沉重的人生来。可是赵爵呢?却是自己想给自己套上那副叫做“权力”的枷锁。
早就把赵爵的脾气摸的差不离了,白玉堂知道赵爵在自己这里要的不是恭维,而是常人之间的玩笑甚至嘲讽,也许只有这个才让他觉得自己身边还存在着温情?于是在赵爵问他“你看怎么样?本王比不比赵祯更像皇帝?”白玉堂现实很认真地说:“像!”被白玉堂损惯了的赵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很高兴地问:“哪里像?做派?威仪,还是------”白玉堂嘻嘻一笑答道:“那些都不像,只那句喊声像极了!”赵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侍立一旁的清霜先回过味来,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又赶紧捂住了嘴,偷眼去看赵爵。赵爵这时也明白过来,咬着牙笑也不是骂也不是,不尴不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潘总管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救了赵爵一驾。原来又有京官前来拜见。赵爵赶紧借坡下驴,吩咐清霜招呼白玉堂,自己匆匆往前面去了。赵爵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白玉堂和清霜两个人。不知为什么,清霜在白玉堂面前总是怯怯的,似乎有些自惭形秽。倒是白玉堂这阵子心情好的不得了,笑嘻嘻地主动跟清霜搭话,“没想到你也跟来了啊?”清霜见白玉堂理自己,有点受宠若惊,赶紧说:“是我求王爷带我来见见世面。本以为他不会答应的,五爷您在这么。没想到他竟一口应下了。”白玉堂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于是转移了话题,“王爷这次进京有没有给我带好玩的东西?”清霜见白玉堂一提到“好玩的东西”两眼直放光,顿时觉得他没那么可怕了,于是也笑道:“有啊,都在后面的库房里呢,我知道钥匙在哪,咱们一起去看看?”白玉堂点点头,两人一起出了屋。
来到后面库房所在的院落,还没等清霜开门,白玉堂忽然听到了一阵马的嘶鸣声。白玉堂对相马也略知一二,一听这马鸣立刻精神一振,拉住清霜问:“王爷还带了好马来么?”清霜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懂马。不过王爷带来的马都在侧院的马厩里,要不我带你去看看?”白玉堂立刻要清霜带路去看马。到了马厩,白玉堂一下子就被里面的一匹马给吸引住了。那是一批通体洁白,只有四蹄是黑色的骏马,耳如撇竹,眼如鸟目,尾如垂帚。立蹄攒聚,行止循良,,毛鬣轻润,喘息均细,擎头如鹰,龙头高举而远望,淫视而远听,前看如鸡鸣,后看如蹲虎,立如狮子,真真是一匹好马!(那啥,这是百度到的一段,大家忽视吧= =|||)白玉堂欣喜地凑上前去,轻轻抚着那马光洁顺滑的鬃毛说:“这马真漂亮,五爷我要了!清霜,你能不能去给爷找副马鞍来?”清霜答应一声,不一会儿就把赵爵的一副马鞍拿了来。白玉堂给那匹白马配好鞍,刚要骑上去,忽听一声断喝:“你给我下来!谁让你动那匹马的?!”随着语声一阵劲风扑来,白玉堂赶紧闪躲,可居然没躲开,一下子被扑来那人一掌扫落马下。白玉堂大惊之下抬头一看,竟是赵爵站在马前对自己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