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过度与过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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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月阙转述他和龙皓晨的交谈内容时，奥洛斯正坐在圣灵心家的客厅里围观采儿和圣灵心蓝雨研的亲情互动。
在圣灵心被返童灵炉反噬，心智倒退且极有可能变成白痴后，采儿每天下了战场都会来看望他，甚至有时还会带着龙皓晨或者奥洛斯这两个她在意的人，不过自从半个月前圣灵心因为私自带龙皓晨上战场一事被撤职，采儿再来看圣灵心的时候，身边就没有了龙皓晨的影子。
虽然采儿没说什么，对圣灵心蓝雨研的态度也依旧是冷淡的，可是关注了采儿十多年，自认很了解女儿性格的蓝雨研怎么会不知道，采儿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就说明他们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在她心中还是有一点位置的。
会因为顾及到圣灵心的心情而疏远龙皓晨，这已经足够圣灵心和蓝雨研开心的了。
不过若是他们知道，采儿的这些表现都是刻意做出来的，又会是什么感受呢？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表情，奥洛斯面不改色的应付那对夫妻时不时投过来的评估视线，淡定的心分二用听着月阙的传音，心底嗤笑着想到。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奥洛斯知道，采儿对圣月圣灵心蓝雨研这些血亲毫无感情，有些时候甚至可以说是憎恨着的。别说圣灵心只是重伤，就算圣灵心死了，采儿也不会有半分动容。
现在的亲近，不过是做给刺客圣殿高层看的假象。
轮回圣女是一把太过锋利却尚未锻造完美的武器，若是这把武器对刺客圣殿没有一点留恋，连十数年如一日不惧冷眼对自己好的父亲重伤都不在乎，又有谁会放心让她继续成长下去呢？
采儿的天赋再出色，实力不够也只能隐忍做戏才能保全自己，龙皓晨也是一样。
不过奥洛斯还真没想到，龙皓晨居然能做的那么好，好到能让枫秀那么凉薄无情的王者付出难得的信任——月阙曾说过，对枫秀而言，谎言和真实的区别其实只看他的意愿。他若愿意相信，那么再拙劣的谎言，都会成为无人敢反驳的现实，反之则……枫秀愿意相信龙皓晨，无论是月阙还是奥洛斯，都觉得很惊讶。
“采儿，最近怎么没见皓晨。”来来回回打量着不远处的银发少年，圣灵心似乎不经意的说道，“那晚的事，我还打算当面感谢他呢。”采儿对龙皓晨和星眷的态度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好，这让圣灵心不由得想得远了些。
龙皓晨和星眷都是圣殿联盟数千年来难得的出色天才，但若要在这两人中选个女婿，圣灵心私心里更偏向龙皓晨，毕竟龙皓晨是他心中的偶像龙星宇的孩子。
奥洛斯的神情微变，仿佛是被圣灵心话中的暗示惊住了，不过采儿知道他绝不会因为这个就变色。她知道奥洛斯从刚刚龙皓晨离开起就一直有些分神，现在有些失态，想必是那边出现什么意外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思及此，采儿一如往常的站起身来对圣灵心告别，然后很自然的把手伸向奥洛斯，“我会记得告诉皓晨，父……您保重。”这是隐晦的拒绝和表态，夹杂着一丝犹豫的温情。
本色演出而已，采儿唯一需要克制的只有心中的恨意——她不会忘记，在曾经的过去里，这些她的血亲长辈两次舍弃了圣采儿，为着所谓的大义，为了他们自己的私心。
没有理会蓝雨研欲言又止的神情和圣灵心未出口的挽留，采儿拉着奥洛斯的手如同一个真正的盲女一样慢慢走出这个家。
这里从来不是圣采儿的家。
“皓晨怎么了？”无光的紫眸空洞的凝视着一个点，采儿的声音只有奥洛斯能听到，她的修为还不到能够传音的地步，但是她领悟的刺客技能中有类似的能力。
“……不知道。”从传音中都能听出奥洛斯此刻的迷茫，可见他这次的确是被惊吓到了，“你觉得……龙皓晨能下手杀了喜欢的人么？”魔神柱若是全毁了，七十二魔神就是不死也会实力跌落。骄傲如枫秀，那种下场对他而言还不如死了。
“……不可能。”采儿的语气很飘忽，似乎有些不确定，“皓晨他……对在意的人也都狠不下心的。”那场让人寒透心的绝杀中，龙皓晨和圣采儿到底是没狠下心来，否则即使计划再周全，那些人也不可能全部活下来。
只是这样的想法，属于半个月前的她，而现在……采儿真的不知道，龙皓晨会怎么选。
奥洛斯再没说话，采儿语气中的犹疑他不是没听出来，但是采儿现在的恍惚模样不适合他继续追问。
……
房门毫无声息的开合了一下，走进属于士级一号猎魔团营房中的少年男女毫无意外的对上一双刚刚睁开的清明蓝眸。
结束了短暂的修炼，龙皓晨保持着修炼时的姿势盘坐在床上，碧蓝的眼扫向采儿和奥洛斯牵着的手，又移到奥洛斯身上，“月阙是谁？”无比平静的语气，与其说是询问求证，还不如形容为随口一问。
“你不是想到了，他曾经是阿加雷斯，不过现在，他只是月阙。”奥洛斯早有准备。
月阙的身份说好猜也很简单，只要足够敢想，谁都能想到最符合‘月’的定义的种族；却也极难猜，毕竟魔神传承从来都是上一代陨落下一代才能继承。
“哦。”龙皓晨点头。月阙……阙么，或者说是缺？“上次的消息是他给你的？”奥洛斯的情报网龙皓晨曾经了解过，冒险者公会掌控的范围大部分都在人类地区，魔族地区极少涉猎，所以魔族方面的消息，奥洛斯绝对不可能详细到连枫秀的命令都能一字不差的转述出来。但若是还有另一个以曾经魔神为主的情报网，那就另当别论了。
同样是月魔神……想到上一世和阿加雷斯的合作，龙皓晨微微冷笑，他差不多能得到结论了。
月阙和反魔神组织渊源不浅。
真是有趣。
你恨的究竟是魔神，还是魔神柱呢？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过度与过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