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寒湘》蛇蝎心肠

15、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魔皇一直是横亘在楼至韦驮心中的一根刺。即使是身化五相进行不同的修途历练，魔皇却依旧是楼至韦驮所不得不面对的魔障。也是五相所不得不防备的存在。魔皇，魔障，相差了一般的读法，但是却有着几乎相同的意义。楼至韦驮无法轻易的放下对于魔皇的所有心念。
　　此刻天佛五相汇聚，为的是一同讨论有关魔皇的邀约之事。
　　从情感和理智上来说，天佛五相均对于魔皇的邀约有着相当的怀疑。毕竟魔皇属于魔族，更是他们所抛弃的魔子。魔子，质子，无论是哪个身份对于天佛原乡或者是厉族都不可能怀有好感，而这次邀约更是指明了天之佛和蕴果谛魂两个人一同前往。
　　“魔皇之言不可尽信。”回归天佛原乡，恒沙普贤首先下了这个结论。她是代表着‘疑’的恒沙普贤，自然思考的就要多一些。
　　“但是魔皇之前却也已经释出了相当的诚意。并且风、火、泽、山四个元种八厉皆是亡于他之手。”砗磲佛母手拈法印，说出了他们所得到的情报。前两者之死更是恒沙普贤所亲自见证的。
　　“虽然如此，但是魔族也和厉族有所恩怨。这样的做法，并不足以代表魔皇对于佛乡也抱有善意。”欲明王说出了天佛五相之中其余之人和他之顾虑。厉族和魔族的积怨已久，对于厉族出手其实并不代表魔族就是和佛乡结盟。对抗厉族，说到底也只是魔族和佛乡的共同利益使然而已。
　　“那么蕴果谛魂之事又要如何解释。若不是魔皇出手，蕴果谛魂怕是已经死在了泽之厉的手中。”慧宁师站在一边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其余几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的确，要是没有魔皇出手相助，蕴果谛魂怕是已经因为贪秽的原因而殒命了。
　　“虽说如此，但是并不排除魔皇是想要借助佛乡的力量与厉族对抗。毕竟仅仅凭借魔族的力量，就算想要尽诛元种八厉也有着它的困难。”欲明王的话，倒是有些牵强。既然魔皇能够先后斩杀火之厉和风之厉，那么没有道理不能用计出去水之厉和雷之厉。现在地之厉隐而不出，天之厉遭到封印，台面上也就只有这两个元种八厉了。
　　“事到如今，无论是否是魔皇所设下的鸿门宴，也只能赴会了。”一边的招提叹了一口气。魔皇的想法，他们终究无法完全看破。魔皇所求，到底是什么，他们也无法完全的判断。
　　“那么，这次到底由谁出席？”已经决定了将要出席，接下来就是谁代表的问题。天佛五相，虽然是天之佛楼至韦驮的化相，但是毕竟并非真正的楼至韦驮，而魔皇想要见的明显就是楼至韦驮本人。
　　“嗯？”玉佛像发出了亮光。招提看着玉佛像，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本体的决定，竟然是令他代表本体前去相见魔皇。
　　修罗鬼阙之中，他化和断灭在魔皇的膝下。魔皇摸摸断灭毛茸茸的脑袋，又拍拍他化的肩膀，然后就放了两个孩子出去自行玩耍。刚刚已经有人通报了他来自龠胜明峦的蕴果谛魂和天佛原乡的招提僧来访。虽然已经预料到了楼至韦驮大致是不会自己前来，魔皇依旧有些失望——他本来是想要亲自见一见那人的。
　　楼至韦驮的原身如今应该还在封印之中。魔皇非常的清楚，但是有的时候清楚并非是情感上全然的接受。就像是他对楼至韦驮的仰慕，莫名的仰慕，从张开这双眼睛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就开始莫名的仰慕。
　　也像是愤恨的消逝。他本来是有理由憎恶楼至韦驮的，比这个世间的任何人都有理由，但是这种愤恨却随着梦中的那句：“此生是吾欠你”而消弭无踪。只是他还是有些怨的吧，虽然不恨但是却怨那人抛弃了自己。
　　他会和楼至韦驮好好的谈一次，而这次谈话他并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知道。他化和断灭，是他的儿子，他们值得最好的，而并非前辈的恩恩怨怨。他和楼至韦驮的问题，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而已，他化和断灭理应享受属于他们的时光。
　　“闍魇那迦。替吾迎接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食魇魔使闍魇那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放下了所有的猜疑，彻底的相信了这个人，或许是因为他的忠诚，也或许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闍魇那迦的随叫随到，更或许是什么别的更加深刻的原因，但是质辛却并不想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只要知道他的食魇魔使是闍魇那迦这就好。
　　“吾皇有请，两位请随吾来。”这是蕴果谛魂第一次在梦魇之外见到闍魇那迦。闍魇那迦一身洁白的衣服，容貌颇为秀气，他就这样站在修罗鬼阙之前，静候着两位魔皇口中‘远道而来的贵客’。蕴果谛魂蓦然感到心念一动，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的问题，但是却也似乎并没有抓到。灵感一闪而逝，转眼之间他们已经在闍魇那迦面前站定。
　　“久见了，食魇魔使。”在闍魇那迦面前站定，无论是蕴果谛魂还是楼至韦驮都没有急着去见魔皇的一丝。闍魇那迦是食魇魔使，多少代表了魔皇的意志，而从闍魇那迦这里，他们也希望能够探听到哪怕一点点的情报。
　　“哈，地藏圣者和至佛何必拐弯抹角。闍魇那迦曾经说过，闍魇那迦不过仅仅就是魔皇麾下小小的食魇魔使而已，吾的意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吾皇自己的意志。”从蕴果谛魂的态度之中读出了探听讯息的意味，闍魇那迦微微的笑了。闍魇那迦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前提是那种笑容不是一个讽刺的笑容。
　　虽然作为食魇魔使，闍魇那迦的意思并不重要，但是在被魔皇叫去迎接蕴果谛魂和天之佛之前，魔皇就已经授意他让他表明魔方的态度。而既然如此，闍魇那迦倒也不介意给予他们一些并不算非常重要的情报。
　　“哈，两位先随闍魇那迦来吧。”食魇魔使迈着不快不慢的脚步走得悠闲。他并没有看身后那两人双眼之中的疑惑，因为就算不去看，他也知道那两位佛者的双眼之中存满了疑惑和防备——身为食魇魔使，他总是能够轻易的知道其他人的想法。
　　“吾皇的心意，虽然闍魇那迦不好妄自揣测，但是在斩除厉祸这一点上却是与天佛原乡一致的。魔族所想要的也不过是一篇可以生存的空间而已。在厉祸铲除之后，魔方甚至可以和圣方签缔条约，约束双方的行为。”
　　修罗鬼阙说是不是很大，却也是不小。但是却真的也并不是很大。在双方的沉默和闍魇那迦的慢条斯理的解说之中，三人一行已经进入了修罗鬼阙的内部。而魔皇正坐在修罗鬼阙之中，背对着他们。
　　“吾皇。”闍魇那迦躬身行礼。这种恭敬仿佛是对天神的崇拜，拯救了魔族的魔皇，对于魔族有恩的魔皇，他已经将全部的忠诚献出的魔皇。闍魇那迦相信，只要魔皇还是魔皇他就会永远的将这份忠诚献上。为了魔皇，闍魇那迦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这是魔族的忠诚。
　　“辛苦你了，闍魇那迦。”就像是曾经的无数次对话，对于闍魇那迦的恭敬，魔皇也早已习惯。他已经习惯了，无论如何总是有一个食魇魔使在静静的等候他的命令，然后将他的命令忠实的执行。
　　魔皇知道那是来自恩义的忠诚，也知道他的身边也终究会有一个名为闍魇那迦的魔，永远的相随。他轻轻的笑：楼至韦驮，吾不比你差。你有蕴果谛魂，吾却有着闍魇那迦。
　　只是可惜，他不仅仅是魔皇。也幸好他不仅仅是魔皇。
　　不仅仅是魔皇，他和楼至韦驮注定有所牵连。他是楼至韦驮的儿子，这一生注定要和楼至韦驮牵扯不清。不仅仅是魔皇，所以他才能够对魔族有着如此的恩义，才能够有着闍魇那迦永远的相随。这样，似乎也不错。魔皇平静的想，然后他感到了他的食魇魔使的离去。
　　闍魇那迦化成一团黑雾离去，虽然并没有离开得太远，就在魔皇可以随时召唤的梦魇空间之中，但是大殿之中留下的却也只有魔皇，招提僧和蕴果谛魂三人。三个人静默无言，或者说不知从何说起。
　　是佛厉大战，还是厉魔之局亦或是即将到来的佛魔斗争？无从说起，也无话可说，尤其是在这种魔皇转过身并不去看招提僧和蕴果谛魂的情况之下。来自天佛原乡的两个人，自然是不会先提起话题——先提起什么无疑是在最初开始就先输人一头。
　　长久的沉默仿佛让空气凝滞。气氛蓦然的沉重，仿佛是永远无法化消的恩怨一般。魔皇颇为无聊的想着，然后决定打破这沉默的气氛。他将蕴果谛魂和天佛五相之一请到修罗鬼阙之中并不是让三个人上演一场无声的哑剧的。
　　要是说哑剧，那么他和闍魇那迦之间倒是经常上演，他不是多话的人，而闍魇那迦是沉默的食魇魔使。
　　魔皇对于闍魇那迦不执著，但是他却总是执着于楼至韦驮。而招提僧是楼至韦驮的五相之一。想到这里，魔皇转过身来，面对了招提僧以及蕴果谛魂。

作者有话说

　　= =我觉得肯定有虫。但是不想抓了.......
至于原因，太晚了，我要睡觉 = =
于是悲催的闍魇那迦，你的魔皇不爱你啊嘤嘤嘤~~~
求收藏求留言哟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