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乱炖]家国天下》苍苍炎凉

24、二十四、白家兄妹的命数

　　在回别院的路上，白玉堂总算知道了自家妹妹相好的身份；饶是锦毛鼠素来大胆狂傲，也不由被他妹妹的眼光吓了一吓。“难怪她一直不肯告诉我……这锦绣，她看上谁也比看上西夏太子好啊！”

　　“那也未必。”白锦堂冷冷道。“狼主和官家年纪和锦绣相差都太大了，要真论起来当然还是李宁令哥好。”

　　"大哥，你这话怎么说得跟锦绣一定……”

　　“是一定的。二娘给她算的命－－她就是凤命！”所以他才老早给赵祯打好招呼别打他妹妹的主意，也从没让锦绣见过赵祯。虽然没指望能改变命运，可是心爱的妹妹，能迟点嫁就迟点嫁吧－－没想到针对错了对象！而且就这么意外的一面，他妹妹就注定没了！

　　白玉堂不作声了；二娘是锦绣的亲娘，再怎么也不会作弄自己唯一的女儿。她是天生的仙娘，身上的虫能通灵的，可惜锦绣没有继承这个本领，反而继承了另一个更要命的天赋。

　　“她一直是个好姑娘，可惜这命数……我也说不清好还是不好了。”白锦堂的确很疼爱这个异母妹妹，甚至可以说从一开始就在为她谋划，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弄错了人，他除了觉得有些无奈气愤以外，倒也不是接受不了－－当然总少不了念叨几句。“她应该跟你说了些什么吧，不然就你那脾气，听了这些居然还没生气？”

　　白玉堂懒得跟他斗嘴，直接告诉他：“锦绣告诉我她不想嫁人了，当然也不会和那个家伙在一起！”

　　白锦堂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果然是锦绣的风格，可惜有些事情是由不得她的。”他斜了弟弟一眼，嗤笑。“有锦绣的从来少不了你的，二娘也给你算过，说你注定没有子嗣。我原先还以为是你眼界太高，或者是……福薄……谁知道你是看上了展昭！”

　　白玉堂觉得自己看得开：“这说明我还是有福的吧。”

　　偏心眼的白大哥不客气的帮他改口：“是展昭有福气！”

　　你还能更偏心点吗？白玉堂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那我们回别院干嘛？”本来以为你要把锦绣拎回去跪宗祠的，不过现在看来你根本没那意思嘛。

　　“丁家的人我让锦绣去解决了，你就别待在开封府凑热闹了－－难道你还真想落个跟女人抢男人的名声？”丁家想的美，要真那样他们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白五爷是觉得他不在意流言，再说女儿家名节总比他的名声更重要，不过想想锦绣动手总比他大哥亲自动手好，便识相的没有再接话。

　　－－可是他一点都没去想他大哥怎么那么好心放手不管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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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被自家大哥惦记上的白锦绣正躲在红袖招蓝罂粟的房间里，靠在自家青梅青梅的床边陪她闲聊。

　　“什么？师娘她……”发觉自己被算计了的蓝罂粟很愤怒。“我就知道那个姓慕的不是好人！”
　　牧？穆？沐？白锦绣歪头。这姓氏……还真不熟。“大哥都插手了，估计他们没多久就要回苗疆了，罂粟，你要跟他们一起回去吗？”至于八王府死的人……大哥会解决的，嗯。

　　“这个嘛……”蓝罂粟有些为难。“那要看姐姐要不要我跟他们一起了。”白大嫂对着白大哥是温柔如水，对着妹妹那就是母老虎啊－－当然，这也是蓝家特色之一。

　　白锦绣倒是没这感觉－－虽然她也是妹妹，但她是个当女儿养大的妹妹。“你想不想多留几天？不然我跟胭脂嫂嫂撒撒娇，让你多留两天？”

　　蓝罂粟思索片刻，突然怀疑的看自家青梅。“……你想我留下来干嘛？”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人家舍不得你嘛！”

　　蓝罂粟一脸“鬼才信你”的表情。

　　“是真的啦……”白锦绣有些闷闷不乐。“我将来可能很久都不会回苗疆了……”

　　蓝罂粟一怔，皱眉询问：“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回来？”

　　“……罂粟，别问了。”白锦绣郁闷的摆手。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大哥要怎么收拾她呢。

　　“……”蓝罂粟迟疑的拍拍青梅的肩膀。“其实，老师在我出发之前给了我一个东西，让我带给你。”

　　“嗯？”白锦绣不解的睁大眼睛。

　　“不是我不一开始就给你，是老师说，要是你说你很久不回苗疆，就让我拿给你。是很重要的东西，老师说丢了什么都不能丢它！”蓝罂粟说着，从身旁的褡裢里拿出一个碧玉瓶子。“喏，就是这个。”

　　白锦绣接在手里，打开瓶塞一看：瓶子里装着些石子一般的丹药，隐约散发出一种古怪的香气。她怔了怔，重新塞好瓶塞，朝蓝罂粟点点头：“罂粟，回去帮我谢谢师父。”

　　蓝罂粟好奇问她：“这是什么药？怎么我以前都没见过？”

　　“你又没出苗疆，这东西在苗疆用不着。”白锦绣解释。“是解毒丹来着，专门对付我的……”她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的食指在手腕上划了一下。

　　蓝罂粟顿时了然，伸手拉住她的手。“别想太多了，师父也是为你着想。”

　　“……这还用你说。”白锦绣对她笑笑，收好瓶子。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轻轻的叩门声。白一低低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小姐，大爷有事吩咐您。”

　　“什么事？”

　　逼音成线。『丁家的事，由您来负责。』

　　“知道了。”真难得大哥不打算管啊，难道有后招？嘀咕了一阵，察觉白一并未离去，白锦绣不由多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吗？”

　　白一顿了顿，似乎有些为难。『……唐门少主失踪了。』

　　“什么？！”白锦绣脸色骤变。“繁华失踪了？！”

　　“什么？！”蓝罂粟诧异的抬头。“唐兔子不见了？不会被人卖了吧？！”

　　白锦绣哀怨的目光顿时望了过去。

　　“呵呵……我开玩笑的……你不多问问？”

　　锦绣姑娘白了她一眼，焦急的询问：“一哥哥，到底怎么回事？繁华不是在家里吗？”她偷溜出蜀中的时候唐兔子还跑来送了她的，那个时候他不还是活蹦乱跳的吗？！

　　在锦绣姑娘心里，竹马君唐繁华的定位实在很复杂……

　　『似乎是唐少爷离家出走，说是要去找你，但没多久就和唐门断了联系。大爷让您不要担心，他正在调查唐少爷的行踪，一有消息就会马上告诉您。』

　　“……那就好。”白锦绣固然担心，却也没有办法。当然她对自家大哥的绝对信任也让她舒心不少－－白家势力之广，在白玉堂和白云瑞都没有掌权的前提下，倒是她接触了不少。“你下去吧。”

　　待白一告退后，白锦绣才扭头对蓝罂粟道：“也不知道繁华在搞什么鬼，离家出走也就算了，居然还借我的名头，少不得我要帮他遮掩一二了。”

　　蓝罂粟唏嘘道：“也难得他躲得过他家的眼线。唐门这一代可就只有他一个，要是他出了什么，老爷子不会大开杀戒吧！？”唐门这几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内门子弟一代比一代少，到唐繁华这一代，更是独他一个。虽说唐门避世不出，但身在江湖，总是难免遭人惦记，唐繁华的处境还真说不清是好是坏。

　　“繁华虽然性子软，却素来聪明，想来是觉得自己也不小了，该见见世面吧。”白锦绣倒有别的想法。唐门避世已久，江湖上虽盛名依旧，但武功新一辈压根儿没人见过。唐繁华又不傻，也没什么扬名立外的想法，只要他老实本分，还怕出事？不过这样一来想找到他就难了几分就是了……“再说那家伙一身都是毒，谁招惹他不是不要命了？”

　　蓝罂粟想想也是。那家伙能活到那么大，多少还是他自己有能力嘛。

　　“反正你伤没好，大哥还有事要忙，暂时也走不了，干脆明天陪我去趟开封府吧，正好出门活动活动。”白锦绣撑着下巴，心想一样一样的来吧，先把她二哥的婚事解决了，她好腾出手来做其他事。

　　“好啊。”被赵盼儿困在房间里养伤的蓝罂粟求之不得。

　　……

　　城中一家客栈里，丁月华送走了满心关切的两位兄长，回身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映出的清秀面容，忍不住露出苦笑。

　　真论颜色，她的这张脸的确及不上白锦绣七分，才情武功那位白三小姐自然也是不遑多让，更别提白家家大业大，她背后可想而知的丰厚嫁妆。如果展大哥是因了她……那也就罢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喜欢的人会是小五哥呢？！

　　若是没有白锦绣在，她还可以自我安慰，展大哥或者是喜欢她小五哥那张脸……即使她分明知道她的展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但有白锦绣在，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究竟是为什么……”将头转向窗外明月，丁三小姐的眼中泛起泪光。“但要我放弃……”她轻轻叹了口气。

　　毕竟只是流言，那两人也没有定下来……无论如何，她也要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