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致堕落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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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血迹！往这边走！”
惊喜的男声响起，很快又有四五人聚集过来，是一监视官多执行官的标准配置，手里都拿着dominator。此外还有一个提着箱子、身穿白大褂看上去像是医生的人。
他们是厚生省公安局局长禾生壤宗的直属小组，经常负责一些不能公之于众的工作，比如这一次来回收纯白色相者槙岛圣护的大脑。
“狡啮那家伙，这次算是玩完了吧。”其中一个执行官低声和同伴交谈，“早看他不顺眼了。”
“你少说几句吧，毕竟同事一场……”
监视官咳了两声，执行官们纷纷闭了嘴，加快脚步循着血迹一路搜寻。
就像宜野座伸元曾经对常守朱形容的那样，执行官们像是被拴着铁链的猎犬，现在他们追逐的除了猎物，还有一个挣断了枷锁的同类。
没多久，几个手电筒齐齐对准前方的一处凸起，dominator发出机械合成音：“目标确认，槙岛圣护，已死亡。”
谨慎的监视官又将dominator枪口对准四周环绕一圈，没有收到他人在场的警报，挥手示意白大褂上前检查尸体。
白大褂一边走一边自语，“从收到报告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实际死亡时间只会更久，就算回收了也应该没用了吧。”他惋惜地叹了口气，放下医药箱，伸手要去翻槙岛圣护的身体。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凭空从黑暗中伸出来，扣住了他的手腕，白大褂一惊，“谁？！”
“对不起啊，这个人，是我的呢。”花火的身形显现出来，黑衣黑发，胸前的灵魂宝石闪烁着幽幽暗芒，就像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咔嚓几下，dominator齐齐对准她，却没有激发色相扫描。
“槙岛圣护的同伴？另一个免罪体制者？”监视官显然知道不少情报，但眼前的少女已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不对，西比拉系统扫描不到你。”
耳后传来一阵凉意，监视官汗毛倒竖，花火的声音就在耳畔，“大概是我已经死了，不能再算是人类了吧？”
真是见了鬼了！这是行动小组全员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念头。
“真可惜，为了防止黑化不能随意杀人，这次就放过你们了。”花火将发丝撩到耳后，走回槙岛圣护身边。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他翻转过来，一手垫在他背后，扶起上半身靠在自己肩上。即使已经直面事实，槙岛圣护冰冷的身体还是让她心中刺痛。
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花火收紧手臂肌肉，将身高足有一米八的男人打横公主抱起来。男人的重量让她脚下后退了一小步，脚掌牢牢抵住地面，用力一顶，迈出向前的第一步。
她越走越稳，越走越快，直至消失在浓郁的夜色里。
凌晨四点，厚生省某个角落的一间地下室里，狡啮慎也正在将一样一样东西收入背包中，为了安全，他必须立刻离开这座城市。
他的目光扫过书桌上的几个相框，监视官时期和下属执行官佐佐山光留的合影，色相混浊后堕落为执行官、与縢秀星、征陆智己、六合冢弥生的合照，最后是那个想尽一切办法挽留他的常守朱。
这些曾经冠以“同伴”称呼的人人，如今不是阴阳两隔，就是背道而驰。
无声地叹了口气，想到固执稚嫩得有些可爱的新任执行官，狡啮慎也嘴角的笑微微发涩。他不是毫不动心，只是两人所坚持的正义不同。
“既然有喜欢的人，那么就该清楚拆人CP要被天打雷劈的吧？”
突兀的女声出现在房中，狡啮慎也的心重重一跳，他手如闪电伸向桌上的左轮手枪，贴着脖颈的刀锋让他停住了动作。
这个人，不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屋子里，还能够不被发觉靠近他，会是谁？
狡啮慎也浑身的毛孔都颤栗起来，不速之客从他背后绕出来，先一步把枪拿在手中，对方的面容也在昏暗的灯光下显现。
“你是，槙岛圣护的那个情人？”狡啮慎也吃惊道，他记得槙岛圣护身边的女人是个看起来身娇力弱的小女孩，而眼前这个，面容一模一样，身上却散发着和他一样的黑暗气息，“想要杀了我，给他报仇吗？”
花火收回剃刀，同时举枪指向他，子弹上膛。狡啮慎也不惧地与她对视，半晌，花火嗤了一声，“放心，我不会杀你。”
接着她又做出了让狡啮慎也瞠目结舌的举动。她将枪口转向自己，毫不犹豫地开了三枪，狡啮慎也知道那都是致命的部位，而花火却仍然面色如常，站得笔直。
“看，你也杀不了我。”
……这是人吗？狡啮慎也瞪着双眼，竟忘了趁着空隙上前攻击她。
天花板被上一层的人踩得嗒嗒作响，不一会儿外头响起敲门声，狡啮慎也皱眉，应是花火刚才那几枪动静太大，声音传出去了。
“好像警察叔叔来了呢。”花火也歪着头道，“说起来我本来还是挺喜欢你的，所以，要来一起私奔吗？”
狡啮慎也被花火的神转折思维惊呆在原地，傻傻地看她冲过来拉住他的手，一阵天旋地转，再落地睁眼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狭小逼仄的地下室内，而是一处无人的海滩。
海风吹过肌肤的触感告诉他这不是梦境。
“你……”狡啮慎也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一脸复杂地望着花火，又是庆幸又是惊惶。
花火把他扔在那儿不再理会，从角落里掏出一支火把点燃，向前走去，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狡啮慎也犹豫了一瞬抬腿跟上她。
他们一直走到了海水与陆地的交界处，那里摆着一张大木筏，走近了，狡啮慎也才看清筏上的轮廓是什么——最底下铺满枯枝枯叶，中间是一层五颜六色数不清品种的鲜花，槙岛圣护躺在最上面，双手交握摆在胸前，安详地进入永久的沉睡。
他看着有着诡异能力的少女面带微笑，俯身在槙岛圣护唇边轻吻，然后用手里的火把点燃了木筏。
那鲜花上应是被浇了助燃的液体，火舌很快就将大半个木筏吞没，再看不见槙岛圣护的一片衣角。
“来，帮我一下。”花火走到木筏的一边，冲狡啮慎也招呼。后者猜到她要做什么，鬼使神差地走到另一边。
两人各抓住木筏一角，用力将它推入海中。
“你觉得、或者说你希望我因为杀死槙岛圣护感到愧疚吗？”目送着木筏越飘越远，直到成为了海面上的一点荧光，狡啮慎也沉声道，“可惜这辈子我做得最不后悔的事，就是杀了他。”
“不要故意惹怒我啊，前执行官，”花火摇头，轻笑，“只是希望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见证人而已，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她转向狡啮慎也，双眼里盛满恶意，“而且这只是开胃小菜而已，接下来才是正餐。”
正餐？狡啮慎也思考着这个词的真正含义时，又被花火拉着来了一次空间大挪移。
这次的落点，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他们站在边缘的平台上，面对着一个巨型的池子，里面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透明的四方玻璃盒子，每个盒子里面，都有一个类人脑状物体。半空中机械手臂在工作，从池子里取出一个脑，移动坐标，再放下。
狡啮慎也并没有密集恐惧症，但见到如此情景，背脊有凉意一阵阵向上窜。
那只是模型，又或者，是真的人脑？
“这里是哪个医院的实验室么？”狡啮慎也哑着声问身边的人。
“哦呀，执行官大人居然不知道么？”花火挑眉，“这里是诺娜塔的最底层。”
诺娜塔？狡啮慎也瞳孔微缩，又听见花火继续说道。
“崔九善在这里被杀死，同时死的，还有縢秀星。”
縢……死了？
“杀死他们的，是公安局长禾生壤宗，也可以叫藤间幸三郎，因为他们发现了某样东西的真面目。”
花火的话似乎缺乏条理，却足够狡啮慎也拼凑出几乎让他窒息的真相。
现在他的眼里，花火的笑容比槙岛圣护更加邪恶几分，就像蛊惑人心的魅魔，引诱他向更深的黑暗沉沦。
“欢迎参观西比拉系统，还满意你看到的吗，前~执~行~官~”
还是在送别槙岛圣护的海岸，花火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海浪拍打飞溅的水珠沾湿了裙摆，她的手指抚过照片上他的笑脸，自言自语。
“……你知道吗，腹肌男就像个冲动的毛头小子，当场就想冲到那人脑池子里搅风搅雨，可惜被我拦住了。我怎么会那么便宜他，立刻带他传送走，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的机会擦肩而过。那种愤怒绝望的表情，你真该好好看看。”
“我知道他对于你来说，是劲敌，也是知己。你曾经对我说过，无法想象自己死在除狡啮慎也以外的人手上的画面。”
“我吃醋了呢，不想让他到另一个世界来陪你，所以就让他用余生来完成你的愿望吧。”
“西比拉系统会遭到自己豢养猎犬的反噬，而我会在另一个世界陪你，看这一切的落幕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致堕落的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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