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二章 据点转移 ...
-
在某个类现代的时间段，在某颗不知名的星球上，曾经存在一家名为神罗（Shinra）的公司。
神罗开采出星球的血液作为能源，清洁、高效、无污染的‘魔晄’（Mako）取代了传统能源，让人们的生活得到极大丰富，社会从此步入高速发展的时代。然而，与日益繁荣发达的人类社会相反，万物生灵赖以生存的‘星球’本身却在日渐地衰弱着……
钢铁构筑的巨型城市，灰暗阴霾的锈蚀天空，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回想起在那个‘梦境’之中亲眼所见的一切，出身时钟塔的魔术师只感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那是——
手握世界最高权力的庞大集团，盘踞寄生在星球表面的畸形怪物；功利短视的当权者，狂热自大的科学家，妄图掌控一切的野心熊熊燃烧……
手执长刃的英雄自大火中漫步而出，成千上万的尸体在其脚下堆砌延伸成道路……
战士的梦想与荣耀被人为所扭曲，女神馈赠的遗物为现实所失落，一度封闭的深渊之门终于被那个男人亲手打开……
守护星球的失落种族，毁灭星球的天降灾厄；融于生命之河的纯白灵魂，化身世界之敌的扭曲噩梦……
时隔千年觉醒的‘武器’（Weapon）回应着星球的愤怒四散失控，濒临死亡的‘星球’（Planet）低吟着无人能解的悲鸣与叹息……
北极雪原之下，身负七只羽翼的堕天使发出成神的宣告……
从遥远苍穹降下灭世的‘陨石’（Meteor），将所有悲哀平息包容的‘神圣’（Holy），冲向天际绽放出最后光芒的‘生命之河’（Life Stream）……
那是——疯狂的极致。星球级别的战争。赌上世界存亡的浩劫。
沉浸在幻境之中的肯尼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即使是作为隔岸观火的旁观者，那种仿佛能够一直浸润到心底、渗透到骨子里的冰冷寒意，依旧令他难以忘却。
那名被他作为Servant召唤的少年，其真实身份居然是另一个已经步入‘末代’的世界的‘星球守护者’，被‘盖亚意识’所选中的代行者……
——不，这还不是最糟的。
如果仅仅如此，那倒也罢了。
更加可怖的是，简直糟糕透了，比起魔术回路暴走、比起瘫痪终生、比起失去生命输掉圣杯还要糟上千万倍——
那个自称“没有需要依靠圣杯实现的愿望”的Lancer，那个以生者之身代行着另一时空的‘星球意志’的少年，他、他真正想要的是——
不，连想都不能想。那是直接触及了「根源」，会从根本上激怒‘抑止力’、招致疯狂的报复的禁忌之念。
只要还存在于这个地球之上，就绝对不会被允许、亦绝对不会想要去尝试的‘亵渎’。
若是与之相比的话，魔术师想要到达「根源之涡」这样的夙愿，简直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一般。
……太晚了。就算现在想要抽身而退也已经来不及了，已经不可能置身事外了。或者，在这里命令Lancer自裁，就此终结这场荒谬的圣杯之战反而是比较好的选择……
没有用的。且不说那个发疯的Servant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单说Lancer高达A等级的「战斗续行」和「单独行动」技能，就足够他在因魔力耗尽而消失之前，从从容容地将自己和索拉来回杀上好几遍了。
只有自己的话，肯尼斯是不会在乎的。反正就算活下去，再也无法行使魔术的他也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可是，索拉——他的索拉明显是被Lancer貌似无害的外表和高明的演技迷惑了，才会数次站在这个Servant那一边、为他说话，甚至在这种时候迫不及待地想要接手令咒，接替肯尼斯成为Lancer的Master。
一想到心爱的未婚妻未来可能会被卷入何等悲惨的命运，肯尼斯就不禁感到宛如胸口被利剑穿透一样的刺痛……是的，唯有这名女性，这名红发的、美丽的、大胆的、伶俐的、强势的、温柔的、骄傲的、体贴的、好似女王般的、肯尼斯·艾尔梅洛伊深深爱慕着的女性，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她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胁。
不论是来自Servant的，还是来自‘盖亚’的。
-122:13:04
“不行……令咒，不能给你。”从回忆中醒来，瘫痪在床的“前·天才魔术师”苦涩地断言道。
“令咒是不依赖魔术回路发动的魔术，就算是如今我也能行使。现在Lancer的Master——还是我！”
听到未婚夫最终的决断，索拉似乎并不怎么感到意外似的。这名性格强势的女性别有深意地笑着叹了口气，随着这声叹息，她脸上温柔的笑容剥落了。
“肯尼斯，看来你还不明白……”盯着肯尼斯·艾尔梅洛伊的瞳孔慢慢放大了——“你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必须’胜利。”
“咳……那个，打扰一下。”
就在这时候，突如其来地，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开门声。
室内渐渐变得不祥的气氛被打断了。肯尼斯和索拉一同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Lancer？”
不知为何，见到来人，索拉竟然像有些受到惊吓似的从床前退开了几步。
这样一来，躺在床上的肯尼斯也能清楚地看到那边的景象了。
站在门口的少年依旧一身黑色系的皮革制服，上次的战斗中所沾染的鲜血和污迹已经被清理干净，长长的风衣下摆随着迈步在空气中拖曳出优雅的弧度。
个头高挑的银发少年抬起头向房间中央看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如既往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步伐，似乎完全没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什么怪异之处，也没有意识到他的Master已经失去了作为御主的力量的这个事实。
心中转过无数思绪的肯尼斯并没有发现，在处于他视野盲区的范围之内，塞拉斯正向主动站到一边的索拉投去快速的一瞥。那视线中隐含着的谴责与警告是如此的严厉，以至于收到瞪视的索拉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再次向后退了一点。
“抱歉，我也不想做打扰未婚夫妻谈心的电灯泡的。”
仿佛刚刚的瞬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收回目光的少年带着一成不变的温和笑容，目不斜视地一直走到距离床边大约两米的位置才驻足停下。他冲着二人微微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而后开口道。
落在肯尼斯的眼中，这个在现今的状况下从容得简直过了头的Servant，竟然还有心情开这种不怎么好笑的玩笑，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刺眼。
“——我在外面发现了这个。”
视线移向Lancer提着某样东西的右手。那是一只蝙蝠的尸体，尸体上残留有明显的魔术痕迹，应该是某个魔术师豢养的使魔。
小体型、飞行能力、高灵活性、高隐蔽性，这确实是魔术师经常会选择作为使魔的一种小动物。然而，与平常的使魔不同的是，它脚上绑着的那只明显不属于“魔术”范畴的电子器械——一架超小型的摄像机。
——爱因兹贝伦的那个魔术师杀手！
肯尼斯立刻反应了过来。除了那个毫无魔术师矜持的卑鄙之徒以外，再不会有别人会使用如此怪异的组合了吧。
“是卫宫切嗣。在这一点的判断上，想必Master应该没有异议吧。”
随手扔掉已经死亡的使魔，银发少年洁癖似的对着自己的右手皱了皱眉，干脆扯下手套一起丢了出去。
“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再加上使魔被杀，敌人恐怕会为了不留给我们反应的时间，而尽可能迅速地发动攻势吧。”
“虽然Master之前说过你在这里张了很厉害的结界，不过鉴于发生在Master身上的意外，先前的布置现在究竟能够发挥出几成的威力还难以下定论。何况，我不认为卫宫切嗣那个男人会老老实实地遵循魔术师的做法。”
一如既往地，在冷静地说出自己的分析之后，名为塞拉斯的少年下了最后的结论。
“因此，我觉得我们还是尽快转移，换个地方呆着比较好。”
“……”
肯尼斯咬了咬牙，他就是讨厌Lancer这样的态度，自顾自的自说自话、擅自决定，明明只是个Servant而已，明明他才是Master……！
“哼，你认为别的地方就安全吗？这里好歹还有我布下的多层结界，若是换个地方岂不是更加……”
自己失去了赖以自豪的魔术才能，索拉毕竟是没有继承魔术刻印的低等魔术师，难道他们从此就真的要成为受到Servant主导的可悲Master了吗……肯尼斯不由得在心中痛苦地呻吟着。
不，他还有令咒……只要有这个的话，就算Lancer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听从自己，所以、所以他绝对不能够放弃令咒……因为只有他清楚这个从者的本性。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少年似是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都到这种时候了就放弃无谓的意气之争吧……啊啊真是的，饶了我吧。”
“听着，Master先生，你自尊心受创就去找心理医生，别因为这种事拖累我……就算这么说你也不会理解的吧。”
在毫不客气地这么说着的同时，塞拉斯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伸出手去拽绑住肯尼斯的皮带。
原本是在治疗时固定病人用的结实皮带，就算一个健壮的成年人用尽全身力气都无法挣脱；在少年那看似没有多少力量的细长五指下，却如同纤弱得无法承力的头发丝一般，只是被轻轻拂过就发出嘭嘭的声响，纷纷断成两截。
说到底，无论表面看起来如何纤细柔弱、温和无害，Servant毕竟是Servant，是完全不同于人类、脱离了常识的存在。
“你、你在做什么……？！”眼睁睁看着Lancer的可怕举动，肯尼斯有些惊慌失措地喊道，想要制止对方的行为，然而身体却接收不到大脑发出的信号，四肢就好像不存在似的完全没有反应，“住手！你想反抗你的Master……令咒吗！”
“仔细想想，如果因为你的一时负气，而让索拉小姐陷入和你一样的危险的话……你会后悔的吧？”
被这样训斥的Servant并未停手，反而在三下五除二扯断了所有束缚之后，给动弹不得的肯尼斯裹上一件御寒的衣物，随后俯身背起了他。
“另外，别担心，你没有瘫痪……至少不是全身性的。只不过是顾虑到伤势过重和失去魔术回路的关系，索拉小姐为你注射了麻醉剂……量可能稍微多了点。”
可能是因为Lancer突然告知的“好消息”，以及确实感觉到了少年的举动不含恶意的缘故，肯尼斯终于冷静了一点。他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个Servant边说着“失礼了”边将索拉单手抱在怀中，而后返身来到走廊拐角的电梯前，一脚踏碎厅门的隔板，贴着钢丝绳就跳了下去。一系列的动作带着说不出的雷厉风行。
“忍耐一下。窗户那边可能是敌人的重点监视对象，从这里走应该相对隐蔽一些。”
被水泥和钢板的碎屑包围着急速下坠的Lancer这样解释道。本该是略显狼狈的状态，却让人完全无法产生这样的感觉。
“……你、你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伏在Lancer背上，在楼宇之间穿梭着，让人于恍惚间不由得生出一种整个城市都被踩在脚下的错觉。映入眼帘的五彩斑斓的灯光快速向后退去，强烈刺耳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却感受不到风压的冲击和寒冷，应该是被Lancer周身放出的魔力挡在外面了吧。
再一次体会到了，比起被魔术师杀手击败时、比起骤然发现自己再也不能行使魔术时，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身处这个圣杯战争之中，只有在Servant身边、被Servant所保护的Master，才有真正的安全。
怀着在屈辱和安心之间不停游移的微妙心情，肯尼斯不由自主地张口问道。然而话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这种说法，简直就像是默认了Lancer的擅作主张一样。
“呵呵……”不知是不是意识到了肯尼斯的失言，听到这样的问话，塞拉斯竟然少见地轻声笑了起来，并非嘲笑和讽刺，而是单纯的轻松的笑意。
和着笑声，就连那一直以来好似金属一般冰冷疏离的声音似乎也柔和了起来，“魔术回路暴走连同你的脑子也一起破坏掉了吗，Master？”
“……”柔和什么的，果断是错觉！
“我应该提到过，我的保有技能里有一项是在自然气息越丰沛的地方、越能够发挥效力的——那效力中也包括了警戒和治愈能力哦。”
背负着两个人的重量，依然像没事人一样快速平稳地穿行在高楼之间的少年这么说道。
“所以，我们要去的地方当然是——”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据点转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