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英豪)那些年的夏天》那夏日的忧郁

22、两人的关系

　　日子像流水般匆匆流过，一转眼就到了期中考。期中考结束之后，没多久就到了全国高中棒球预选赛。事有凑巧，明青高中棒球队预选赛的第一场比赛的那天，正好是明清高中跟新浦高中拳击队举行友谊赛的日子。由于拳击队四五个高年级的候补队员都受伤了，身为拳击队一年级新队员的达也竟然也因此有了机会上场比赛。
　　小涵看看身边的达也，由于明天就是拳击赛了，身为明天也要正式上场比赛的一年级新生，他很认真，就连此刻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都在专注地看着拳击方面的书，不时地还照着书里的动作挥舞着拳头。
　　小涵望着此刻专注的达也，现在的他看起来，跟平时的和也没有什么不同。
　　似乎是到了梅雨时节，最近雨总是特别多。小涵摸摸脸上的小雨点，望望阴沉沉的天空，似乎又要下起雨来。她看看身边浑然不觉的达也，似乎达也在专注地做某件事的时候，就会心无旁骛，忘记周围的一切。
　　雨点一滴滴地落下，小涵不想打扰达也的练习，打开自己那把蓝雨伞，将达也也罩在伞下。沉浸在拳击中的达也似乎感觉到了头顶的阴影，抬头望了望头顶，又望了望小涵。小涵目视着前方，似乎没感觉到达也的视线。
　　达也握着书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继续看着书。达也的身边靠着的是小涵，耳边是淅沥沥的雨声，还有雨滴打在伞上的闷闷声，抬起头向前望去，雨似乎下得很大，整个大地似乎挂满了一串串的雨帘，在这样大的雨里，人根本不能远视。一时之间，在这个似乎都是雨的天地中，好像就剩下了这把伞，还有伞下的这两个人。伞下的世界很小却很安心舒服，达也看看身边安静的小涵，突然觉得，能够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
　　似乎，不想走完的路总是很短，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上杉家门口，跟小涵告别之后，达也匆匆地往家跑去，似乎想起什么似地，他猛地停下身，转过头，看着小涵纤长的背影，刚想开口，却想起小南那句“如果明天下雨的话，我就去帮你加油！”，就再也发不出声来，只能默默地看着小涵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中。
　　雨很大，一串串的雨珠不停地往下落，不一会儿达也就浑身湿透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站着，良久，这才狼狈地进了屋。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一大早就艳阳高照。站在院子里，达也迎着刺眼的眼光，直视着光芒万丈的太阳，不一会儿，眼睛就被激出泪来。他移开视线，眨了眨眼睛，点点的泪珠转瞬即逝，他望着远方，似是自言自语地低声道：“这样，总算是可以死心了吧……”
　　尽管有些难过，心却彻底地轻松了下来。达也突然觉得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恋爱中，三个人太挤，得不到，放不开，就这么一直纠缠着，他真的是很累了，既然总有一个人要退出，那就他退出吧。
　　由于是明清高中棒球队迈进甲子园的第一场比赛，并且棒球队今年又有了天才投手上杉和也的加入，所以明清高中的大部分学生都到了棒球队比赛的体育场替明青高中棒球队加油鼓劲。
　　相比之下，观看明青高中跟新浦高中举行的拳击友谊赛的学生则寥寥无几，尤其小涵纤细的身形在不多的几个男生中，显得有些突兀。
　　站在台上的达也一眼就看到台下的小涵，似乎他早就知道，小涵肯定会来。达也喜悦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朝小涵挥了挥戴着拳套的拳头，望着全副武装的达也，小涵微微一笑，也挥了挥手。
　　一切准备活动结束之后，比赛开始的铃声响起，达也咬着牙套走上了拳击台。达也的对手是新浦高中一位极其出色的轻量级拳击手，以暴风雨般激烈的迅猛攻击著称。接下来，就是激烈地对打，台上不时传来，拳头打击到肉的沉闷声。
　　面对对手强而有力的攻击，达也只是不停地闪躲。台下，小涵的心揪得紧紧的，脸色有些苍白，从未见过如此暴力残酷运动的她，有些不能适应，她无法停止地替达也担心。
　　达也在台上很拼，一次次被对方的拳头重重地打倒，却又一次次不服输地倔强地站起来继续打，这样拼命的达也让小涵觉得很陌生。达也像沙袋一样不停地被对方击中，这已经不是拳击了，而是对手单方面的虐打，小涵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早已鼻青眼肿的达也，双手紧握，身体微微颤抖。
　　看着再也站不起来的达也被新田扶下拳击台送往休息室，小涵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往休息室走去。送完达也的原田看到跑过来的小涵，面无表情道：“我听上杉那家伙说，他不想让替他加油的人失望。”
　　“谢谢，原田。”小涵轻声道。
　　小涵缓了缓呼吸，走进休息室，达也一个人静静地躺在休息室中，一方黄色的毛巾盖在脸上。他身体裸露的大部分都是青青紫紫的，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体两侧，像是在拼命忍耐着什么。
　　小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样不甘心的达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涵轻声道：“达也，我们回家吧。”
　　达也的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动。“你是来安慰我的，是不是？”达也的声音很低沉。
　　小涵却似乎毫无所觉，平静道：“不是，我是担心你的伤。”
　　达也顿了顿，态度不复刚刚的紧绷，像往常一样抱怨道：“我丢脸的样子被你看得一清二楚了。”毛巾下，达也的声音有些沉闷。
　　小涵拿开达也脸上的毛巾，道：“我不觉得为了胜利，努力奋斗是丢人的。”
　　达也睁开眼睛，望向小涵，小涵一如既往的平和温柔。他这才坐起身，道：“我换衣服。”。等达也换完衣服，两人就像往常一样，慢慢地往家走去。
　　站在浅仓家门前，小涵望着达也青青紫紫的脸庞，轻声道：“我在书房等你，你洗完澡之后，我帮你擦药。”
　　“嗯。”达也点点头。
　　上杉家跟浅仓家除了小涵跟达也，所有人都沉浸在和也迈进甲子园的第一场胜利之中。大家围坐在上杉家的客厅，听到小南兴奋地大声念着和也今天近乎完美的成绩。达也洗完澡，经过客厅时，听到里面其乐融融的笑声，不由地往外快走了几步。
　　书房，小涵正在看着书。听到开门声，小涵抬起头，看到是达也，放下书，拿起一旁的急救箱，对着达也道：“坐下吧。”
　　达也大大方方地坐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上，小涵也随着坐下，打开药箱，拿起消炎药，小心翼翼地帮达也擦了起来。以往跟和也一模一样的英俊脸庞此刻却是青青紫紫的，小涵有些心疼，却没有说话，只是手里的动作越发地轻柔。
　　小涵眼里的心疼，达也看得清清楚楚，心不由地柔软了下来，从未压抑的感情一下子澎湃了起来。他被蛊惑一般，伸出手，轻轻地抓住了小涵正在帮他擦药的手。
　　小涵没有挣扎，只是疑惑地望向达也。达也那双平时总是满不在乎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认真。虽然达也什么都没说，可是小涵却似乎什么都知道了，小涵从那双眸子中，听到了达也的认真。
　　小涵的脸泛起了红晕，少女的羞涩让她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小涵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达也却似乎也听到了小涵肯定的回答。他若无其事地松开那只修长细腻的小手，小涵平复了一下那颗狂跳的心，继续为他擦药。一时之间，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达也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小涵脸上淡淡的红晕，却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达也，过来吃寿司啦！”小南的声音里包含着浓浓的喜悦，“我知道，你喜欢吃什锦寿司……”
　　打开门，看到坐在书房地毯上的达也跟小涵，小南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声音也一下子卡住了，顿了顿，她复又扬起笑脸，对小涵道：“正准备去琴房找你，没想到你也在这儿，正好一起！”
　　“嗯！”小涵应了。小涵收拾药箱，达也没有先走，而是帮着小涵一起收拾。看到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跟往常不同，小南心有疑惑，却没有问出声。

作者有话说

　　我的设置就是：小涵不会主动，因为她不能无视小南，但是她会一直陪在达也身边，安静地对达也好。
达也其实是最温柔的人，也是最慢热的人，他一直不想插在和也跟小南之间，所以这是小涵的优势；他不会无视小涵对他的好，也不会理所当然地接受，所以他的心里会慢慢地装上小涵，接着，达也的心会在小南跟小涵之间摇摆，最后，小涵对他的不离不弃，还有小南不能放弃和也的心，都会让达也选择小涵。
最后，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