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英豪)那些年的夏天》那夏日的忧郁

21、酸酸的柠檬味

　　看着小涵关上房门，小南低下头，望着手里嫩黄色圆滚滚的柠檬，露出甜美的笑容，轻声道：“达也，你还记得啊？”
　　达也移过视线，望向一边，掩饰道：“是卖水果的大叔一直叫我买，所以我只好买下来，呃，我……”
　　小南微笑地望着一点都不老实的达也，没有说话。
　　达也感觉到小南的沉默，移过视线，望向小南。两人四目相对，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似乎无法直视达也明亮的眼眸，小南微微侧过头，垂下眼帘，低声道：“我喜欢你，达也……”话未说完，小南吹弹可破的细腻脸颊就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达也被这句话彻底惊住了。他呆呆地望着此刻羞涩动人的小南，迟疑地伸出手，抚上小南的额头，然后结结巴巴地掩饰道：“看来，你病得很重哎！”
　　小南不顾少女的羞涩，勇敢地抬起头，直视着达也，清明的眼神表明她很清醒。达也却避开了小南的视线，匆忙嘱咐道：“那我回去了！不要忘了，一定要喝了小涵榨的柠檬汁！”
　　“嗯！”小南点头应了，少女所拥有的羞涩与骄傲，让她无法再追问下去。
　　达也走时，不小心碰到了床上的柠檬，一颗柠檬滚了下来。达也却没有回头，继续往外走去。小南挣扎着下了床，却因为发烧，浑身无力，脚一软，就要跌了下来。
　　达也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慌忙接住将要摔下来的小南，小南也正好落入达也的怀中。达也的鼻尖是少女特有的幽香，怀里是少女柔软馨香的身体。一时之间，达也就这么抱着小南，没有松手。
　　小南则闭着眼，安心地窝在达也的怀里。比起和也，她更渴望的还是达也的怀抱。
　　事有凑巧，由于房门并没有锁紧，小涵没有打声招呼，就顺手推开了房门。她抬起头，却看到屋里达也正搂着小南，脸色蓦地有些苍白。
　　听到房门的动静，达也受惊似地回过头，只见门外站着脸色苍白的小涵。
　　“小涵……”达也莫名地有些心虚，慌慌张张地将小南扶到床上坐好。
　　没等小涵说话，她的身后就传来了浅仓俊夫的声音。
　　“达也，分点柠檬给小胖，好不好啊？”浅仓俊夫抱着戴着口罩的小胖进了房间。原来，小涵跟浅仓俊夫上楼是为了让达也分点柠檬给生病的小胖。
　　“我看啊，小胖它好像也感冒了呢！”浅仓俊夫道，乖乖窝在他怀里的小胖也正好打了个喷嚏。
　　小涵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头，站在一边。阴影下，达也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听到浅仓俊夫的话，他随口应道：“你可真是有难同当啊，小胖！”
　　似乎是因为生病，小南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安静地坐在床上。
　　见到达也答应，浅仓俊夫就抱着小胖下了楼，小涵也跟在他的身后。
　　达也看着小涵离去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慌乱，他勉强对小南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你休息吧。”就转身离开了。
　　“达也……”小南试图挽留，达也却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达也的背影，小南眼中泪光闪烁，是不是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小涵，小涵！”达也的声音很急促。
　　小涵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达也急忙追上，站在小涵面前，有些急切地道：“小南摔倒了，我刚好扶起她……”
　　这是解释吗？一向对旁人的看法抱着无所谓态度的达也竟然会向自己解释，小涵有些难以置信，这不像是达也。小涵的心里莫名地涌现出一股欣喜，达也竟然会向她解释，是不是对他来说，她很重要呢？小涵忍不住想要试探。
　　见到小涵没有回答，达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心也越发地忐忑了起来。
　　小涵缓缓地抬起头，注视着达也的双眸，认真地问道：“我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向我解释呢？”
　　“因为……”面对小涵乌黑明亮的眼眸，达也忍不住避开眼，不太高明地掩饰道，“我，我这不是不希望和也误会嘛，小南跟和也才是天生一对啊！”
　　“噢。”小涵有些失落，不过想到达也死要面子的脾气，又觉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达也似乎还想对小涵说些什么，最后张了张了口，却什么话也没说。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站着，小涵觉得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过了短短一瞬间，最后，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去练琴了。”
　　“嗯。”达也嘴里应了，却还是没有动。
　　你什么话都不说，在这里站到天长地久又有什么用呢？小涵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先往前跨了一步，往琴房走去。
　　等到棒球队训练结束，天色已经很晚了。同样抱着一袋柠檬来到南风的和也，看到散在浅仓俊夫柜台上的一堆柠檬，雀跃的心情不知为何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浅仓俊夫笑呵呵地跟和也到招呼道：“和也，来看小南的？”
　　“嗯！”和也点了点头，指着桌上的柠檬，问道，“这是我哥送来的？”
　　浅仓俊夫笑眯眯地道：“嗯，小南很高兴！……”
　　和也的心莫名的有些酸涩，没等浅仓俊夫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由于浅仓俊夫临时有事，所以拜托小涵跟达也照看南风。大概是周末的缘故，所以客人特别多，达也跟小涵两位生手根本忙不过来。而且，由于弹钢琴的原因，小涵必须要保护好她那一双手，所以她只能在厨房外面，招待招待客人。而整个厨房则完全交给了达也。
　　而说好上午棒球队训练结束之后也会来帮忙的小南却一直没有过来。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忙得焦头烂额的达也，不耐烦道：“你好，这里是南风！”
　　“达也！”电话那端传来小南清脆的嗓音。
　　小南的声音一下子点燃了达也的怒火，他怒气冲冲地冲着小南吼道：“你在搞什么，练习早就结束了吧？！”
　　“嗯……”小南犹豫地应道。
　　“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和小涵都快忙翻了！”达也忍不住抱怨道，“真是的，这种日子偏偏客人这么多！”
　　小南等达也抱怨完，这才不急不忙地道：“可是达也，我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
　　“他还不肯休息。”小南转过头，望向窗外正在跑步的和也。
　　“啊？”
　　“和也，他一个人……”小南的目光很柔和，望着和也挥洒汗水的身影，轻声道，“他一个人还在训练，他说，一定要带我去甲子园！”
　　达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刚刚还在怒吼的达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觉得奇怪的小涵不顾正在接待的客人，转过头望向站在柜台那里的达也。
　　“你说，我能够丢下他，自己先回去吗？”小南的声音很温柔。
　　达也的怒火一下子平息了下来，低声道：“刚才，我是骗你的……”
　　“嗯？”
　　“店里一点都不忙！这种店怎么会有人来嘛！我和小涵两个人就足够了！”达也的声音又提高了，理所当然道。
　　小涵望着店里满满的客人，感慨道，原来这还不算忙啊！
　　“真的吗？”
　　“嗯，你去陪和也吧！再见啊！”达也的声音很轻松，没有半点不快。
　　挂了电话，达也松了口气，原来昨天她真的是烧糊涂了，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地轻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