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同人][4.11肯尼斯生贺文]英国人在伦敦》吴珥

2、第二章

　　二

　　伦敦初春清晨的天气是阴郁的，这古老城市和它的无数故事被密封在一层冷湿的雾气中和阴云中，笼罩着难以言说的沧桑感。讲师和他的妻子并排坐在后座上，各怀心事。汽车和街道的相对速度让车窗外的城市景色不断变化，伴着点点滴滴消逝的时间和涓细的车流毫不留情地从凯奈斯的眼中飞驰而过。这样的情景让凯奈斯从心底产生了一种难以描摹的感觉：他的人生彷佛被压缩成了短短的几分钟，让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曾经伴随他的一些人离开他的背影，或者另一些人向他走来的时候面上的不同表情。他看着自己和索拉薇的初遇，婚礼，种种一起度过的时光；看着那些不成器的学生亦步亦趋的追逐着自己的脚步；看着自己身负重任一路走来的风雨和波折。凯奈斯最后发现，至今依旧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也只有最爱的妻子和那些愚笨的学生而已。

　　英国淑女转过身，看到一本硬质封面的精装书落寞的摊开在身边的人的膝头，而那人的注意力彷佛已经被窗外的景色吸引过去了。

　　“近期可能升迁的降灵科主任，还会有这等闲情雅致？凯奈斯，我...”

　　男人回神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让她把剩下的半句话生生的吞回肚子里。

　　...这样的，带着一点沧桑和落寞的样子...是我的幻觉吗？

　　犹疑不决的几秒内，凯奈斯温暖而有力的手伸过来，拉住她细嫩的手指将半个手掌纳入其中交握着。指腹的纹路摩擦无名指上昂贵的金属，再到指节，最后是指尖。男人缓缓地由指尖拉起她的手，轻轻一吻。

　　丈夫反常的表情和动作让索拉薇彻底怔住了，以至于戴着戒指的手被男人握在手中的时候还未回神。他今天是怎么了？这不是单纯的压抑或者难过，而是一种夹杂着复杂况味的奇妙情感。有些东西从他的内心深处缓缓地蒸腾起来，弥散在温暖的密闭空间中，给这个狭小的世界染上了一丝难以描摹的低沉气息。索拉薇在内心深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任由她那无趣的丈夫握住那只手，直到时钟塔的描花高窗进入视线。

　　当车子驶进时钟塔校园内的大门时，学生们早就在庭院内的树下摆好了简易的的桌椅。天空越发阴沉起来，伦敦市的气温因为没有阳光的缘故有些低凉，凯奈斯自己先下了车，又转到索拉薇座位靠近的门边为她开门，二人携手走过时人群知趣的自动散开一条细路。不过，即便天气状况并不理想，拘束而阴郁的气氛还是很快就随着喜悦的心情而散去，凯奈斯最为得意的几个学生为他推来三层特制的蛋糕，平日里颇为严肃的导师在这时露出一个难能见到的微笑。

　　他注意到学生群中有他的两个最不讨喜的学生——正在被女生环绕着的尴尬的笑着的迪卢木多，和正在学生们为凯奈斯精心准备的、像小山一样堆满了礼品盒的桌子前翻弄着什么的韦伯维尔维特。这两个人一个怀着如同对父亲般敬仰的心态，一个表情则郁闷的如同头顶的阴云。凯奈斯瞥了他们一眼，就继续同其他社会各界的上流人士、优秀的魔术师们，以及他的轮流前来祝贺的学生们谈笑。

　　宴会中途凯奈斯终于得空，学生们跑到过街处的广场去喂那些大批的灰白色的鸽子，凯奈斯来到依旧闷着头满脸苦气的中分发男孩面前，那学生似乎太过于走神以至于没有察觉到凶巴巴的导师的来到。

　　“韦伯·维尔维特先生。”凯奈斯居高临下，对比起这个不听话的学生自然气势更盛。他好整以暇地双手交替着整理腕口处的白色手套。

　　韦伯被这样熟悉的、 从各种意义上深深压制着自己的唤声吓了一跳，他勐地回过头去面对着自己的导师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半晌，他近乎于痛苦的抓着衣角，憋出了一句声音极小的话：“生……生日快乐，阿奇博尔德教授。”

　　凯奈斯对于这样畏畏缩缩的表现并不满意，如若是在平日里或许会用语言羞辱对方一番，不过由于自己的生日宴会的缘故他没有深言，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用类似于长辈命令后辈的语气说道：“下个星期一要交论文，这次请别再交给我天方夜谭一样的东西了。”

　　紧接着凯奈斯绕开那些簇拥成群的女学生们来到迪卢木多面前，对方正带着谦虚的微笑回答所有围绕着他的人提出的问题。凯奈斯厌烦迪卢木多与韦伯的原因完全不同：如果说韦伯的论文不及格不过关以及魔术背景太弱让凯奈斯非常厌烦的话，那么迪卢木多的原因则是他那副无法听进一点教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