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断不得，杀不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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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护驾来迟，请长公主恕罪。”秦国使臣听闻消息赶了过来。随行的御医见有人受了伤，连忙将药箱打开，可又有些左右为难。泽兰公主的侍臣和周朝公主的护卫都受了伤，他到底该先给谁医治才比较妥当？
“御医，先给兰凝公主的侍臣医治吧，他受了重伤。”玉潇泠适时开口。
“是。”
兰凝朝玉潇泠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抱着阿诺回房医治。
秦国使臣却早已是胆战心惊，周朝长公主在驿馆被人行刺，不管幕后的指使者是谁，他们都难脱失职之责。
“长公主……”秦国使臣欲言又不敢言。
“诸位有什么话明日再说。”玉潇泠瞥了一眼兰凝的房间，平静道，“看来今日的晚宴是要取消了。孤也乏了，诸位请自便。”说罢，她朝赤雪和华殊递了一个眼神。两人会意，跟着玉潇泠离开了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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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南苑，秦国的侍卫也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是‘清风散’。”玉潇泠烟眉一蹙，抬头看向陌华殊，问道，“华殊，你先前说，那个与你交手的人似乎并无恶意？”见华殊点头，她继续道，“看来，那人只是想将侍卫迷倒，而真正动手杀人的只是虞伯。”
“姑娘是说，陛下派来的人都被虞伯给杀了？”赤雪一惊。
“泠儿，我不明白，你既然怀疑虞伯是玉令使者之一，为何还要急于处死他？”陌华殊不解。
“正因他极有可能是母后安插在泽兰的人，我才要除掉他。否则，若让兰凝发现他是冷月城派去的人，反而会对我们不利。”玉潇泠蹙了蹙眉，说到底，她并不想杀人，只是迫不得已。
“原来是这样。可是姑娘，虞伯这一死，所有线索都断了，我们连幕后者是谁都不知道。”赤雪担忧道。
“谁说线索都断了？”玉潇泠眸光一凝，“那个把虞伯救走的人，他就是我们的线索。”
“姑娘知道那人是谁？”赤雪眼睛一亮。
“不知道。”玉潇泠摇摇头，“不过我觉得，那个叫阿诺的人极为可疑。”
“姑娘是不是多心了？那个阿诺看起来一点功夫都没有。”赤雪不以为然，“更何况，如果真是他救了虞伯，他为何还要故意把我们引到东苑去呢？”
“这正是我困惑的地方。”玉潇泠思索道，“也许，对方并不是要救虞伯，而是想利用虞伯的死，来达成他的目的……”
“目的？”陌华殊豁然开朗道，“我明白了，虞伯是云族摄政之子，若他死在兰凝之手，一来可以杀人灭口，二来还能挑起泽兰国的内战，可谓一举两得。”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玉潇泠蹙眉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冷月城到底还有多少对方的奸细。”
“所以泠儿才刻意将虞伯除掉，好让其他漏网之鱼放松警惕？”陌华殊笑道。
“知我者，华殊也！”玉潇泠捶了一把陌华殊的肩膀，嬉笑道。
赤雪在一旁瞧着，神色有些黯然。看来，还是华殊更了解姑娘。
“赤雪，你手上的伤……”玉潇泠回过头来，轻握着赤雪手上的手臂，心疼地蹙起了眉头。
“姑娘，我的伤不碍事。”赤雪心里一暖，姑娘还是关心她的。
“来，我帮你敷药包扎一下。”玉潇泠轻拉着赤雪回到房里，取出药瓶，将药粉轻撒在赤雪手臂的伤口上。
赤雪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只觉得伤口一阵沁凉，便问道：“这是姑娘新调制的药粉？”
“前月在冷月诚闲着无事，我便调制了这一瓶‘竹香散’，可惜，还缺了一味药引，不然你的伤会好得更快些。”玉潇泠拿了一条披帛，撕下一小块，埋头给赤雪包扎好伤口。
赤雪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姑娘，心中蓄满了温热的情愫。脑海里不禁划过当年初见姑娘时的情景：那时，她和城主一起出城迎接姑娘，姑娘身中剧毒，熟睡在马车上，模样是那般的惹人呵护。而今，一晃便是六年，姑娘久病成医，通晓雌黄，却是不再需要她的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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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苑。
御医替阿诺清洗了伤口，再配了药，禁不住摇头叹息一声。
“御医，他怎么样了？”兰凝问道。
“回公主，他受了很重的内伤，须得好好调理才行。”
“辛苦御医了。”兰凝把御医送出房间，回头瞧了一眼昏睡的阿诺，掩门走向大院。
“君上。”一名武士走了过来，行礼道，“臣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外加飞鸽传书，尽快把消息传回兰都。”
“嗯。”兰凝点了下头，“虞伯一死，云族少不得要闹上一闹。所幸是虞伯咎由自取，又牵涉到周朝公主，料想云族摄政也不敢做得太过分。”此刻，最令她纠结的莫过于玉致的长相。兰凝轻抚了一下脸上的面纱，蓦地眸光一凝，转身往房间走去。
“君上？”那名武士不明所以，愣住道。
兰凝返回房间，一手抓住阿诺的腕间命脉，眉心又是一拧，自言自语道：“阿诺确实不会武功……这就奇怪了，阿诺是熟悉我的容貌的，可为什么，之前他看见玉致的时候，竟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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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著部落。
英乔掀开帐篷，打了个哈欠，睡意道：“白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火堆前，白羽拿着最后一坛老酒，朝英乔招了招手。
英乔走了过去，瞧着地上的几个空坛子，好奇道：“白大哥，酒当真那么好喝么？”
“你尝一口，不就知道了？”白羽嘴角浅笑着，把酒坛往英乔手里一塞。
英乔被迫地“噢”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轻抿一口，立即把酒坛放下，吐着舌头道：“好辣啊！白大哥，这酒太难喝了！”
白羽大笑一声，拿起酒坛，仰头一饮。
英乔把眼睛瞪得老大。白大哥喝酒怎么跟喝水似的，不觉得呛喉么？
突然，“扑”地一声，一只寒雀飞过帐篷，落在了火堆附近，羽毛瑟瑟发抖。
英乔“咦”了一声，惊讶道：“这大半夜的，怎么飞来一只小鸟儿？”见那只寒雀啼叫着往火堆靠近，他又傻傻地点了点头，“喔，难道是天儿太冷了，它想过来取暖不成？”
“我们玩个游戏如何？”白羽瞄了一眼地上的那只寒雀，轻笑道。
“什么游戏？”英乔睡意渐消，兴奋道。
“不许用驱赶的办法，咱们比试一下，看谁能让这只鸟儿飞起来。”
“啊？”英乔张大嘴巴，“这要怎么比嘛！我们说话它又听不懂！”
“你不试试怎知道它听不懂？”白羽笑道，“不然这样，你不是说你想念你玉姐姐了么？你若是赢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找你的玉姐姐，如何？”
“当真？”英乔眼睛一亮，“那好，我试试！”他缓缓朝那寒雀靠近两步，细声细语道，“小鸟儿，飞起来，快飞呀。”
“白大哥，它是不是冻僵了，飞不了了？”英乔哄了半天，那只寒雀仍是一动不动。
白羽悠闲地饮了一口酒，两片薄唇一合，发出两道鸟叫声，对英乔笑道：“你再试试。”
白大哥可是喝醉了？英乔苦了一张脸，只好继续凑近那只寒雀，重复道：“小鸟儿，你快飞呀，你若再不飞，我可就见不着我姐姐了。”
这一回，那寒雀似是听懂了，欢快地鸣啼一声，竟展开了翅膀，往原路飞了回去。
“哇！真的飞起来了！”英乔拍手叫道，“白大哥，小鸟飞走了，你可要说话算数，明日我们便找姐姐去！”
“好。”白羽抿唇笑道，“明早，咱们便去找你的玉姐姐。”
说罢，白羽抬头瞥了一眼浩瀚星空。天际正南方，那六颗星宿正熠熠闪耀着。
欲断不得，欲杀不忍。从何时起，她竟变得如此心软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断不得，杀不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