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且将新火试新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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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只顾着道谢，不知几位恩公的名号是？”
“九龙潜渊君梦魂。”
“千秋月明莫辞醉。”这是向不认识他的山道年介绍的。
“槿花一日自为荣。”
“怀真抱素山道年。”
“银剑芙蓉白玉娘这厢有礼。”白玉娘声音清脆，再度深拜。
她忐忑的望向莫辞醉，“不知千秋月明前辈什么时候可以把功法传授给我？我……我当牛做马任您驱使都可以。”
“还有，我不是前辈的弟子，前辈把功法传我，奔仙海不会追究吧？”
“不会有事的，因为此功法不是奔仙海所属。”莫辞醉道，“功法我现在就可以传你，但是你要起誓答应我三件事。”
“当然可以，哪三件事？”
“第一嘛，不可为祸武林，用这法子惹了事也不能把我供出来。”莫辞醉思索，拨弄自己的嘴唇，转而笑道，“剩下两件我还没想好，再说吧。”
“好，苍天在上，后土在下，诸天神明见证，我银剑芙蓉白玉娘在此立誓，如果有违与千秋月明莫辞醉前辈的约定，用他传授的功法为祸，人人得而诛之，三魂七魄散与天地不得轮回。”
“唉呀，不可。”莫辞醉叹气，“这誓也太重，你真是太实心。”
白玉娘笑嘻嘻的，“有什么关系？反应不会走到那地步。”
莫辞醉摇摇头，从眉心神识中抽出一念，双指成锋，摁在白玉娘眉心。
众多招式尽数灌进白玉娘脑海，她不由得惊呼出声。
莫辞醉收回手，立在原地等她消化完毕招式。
白玉娘不多时便回神，又开始行礼，“前辈大恩，白玉娘……”
莫辞醉打断道：“好了，你已经拜了又拜，真的不必再来，而且，真心不是放在嘴上空谈，而是要靠能看得到行动，对吗？”
“你如果要报恩，不如陪我们游览风景，这销魂崖与离人海我们师徒二人还没好好逛过呢。”
莫辞醉叹气道：“真是耽误了我不少时间。”
君梦魂看自己亲爱的师尊一眼，心知最后那句才是真话，不由得失笑，再次庆幸自己抓住时机，在师尊心里有了一居之地。
“前辈不必刀子嘴豆腐心地嘴硬心软，我都晓得的。”白玉娘笑吟吟的，转头对自为荣山道年说道，“自为荣前辈和山道年前辈要一起吗？”
自为荣点头应好。
山道年笑道：“当然好啊，孤单一人岂不寂寞？”
“如今几人可以说说笑笑，简直美哉妙极。”
君梦魂看莫辞醉仍然保持着光风霁月的微笑，恐怕要不耐烦寒暄，心里已经把他们杀了几回，于是开口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吧。”
也无什么好逛，销魂崖与离人海的景色在雍境排不上号，只是普普通通的山与海，胜只胜在让人有一种回到故乡的归属圣洁感。
五人站在销魂崖上眺望远方。
“人生真是难以预料，刚刚不久我还在自寻短见，现在却在发自真心的欣赏美景了。”白玉娘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我……啊!”
大石头被掩埋在地下的阵法吞没，连同坐在石头上的白玉娘一起。
猝不及防，几人皆反应不及，看着光芒大放的阵法目瞪口呆。
“白姑娘!”自为荣惊呼，不加思索就跳下去救援。
莫辞醉察觉到这又是一个写作素材，颇有些按捺不住，“梦魂？”
“嗯，好，我陪师尊。”君梦魂心有灵犀一点通，知道师尊这是又兴奋起来了，立刻答应，“那，要劳烦山道年你看顾了，如果我们过了一天还没有出来，请你立刻发信给奔仙海。”
“好说好说，你们尽管去吧。”山道年笑眯眯摇扇子。
师徒二人相继跳下阵法。
阵法下落脚地是一处山洞，没有白玉娘和自为荣的身影，他们二人恐怕探索别处去了。
脚踏上实地后师徒二人却没急着走。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尤其是山道年，更是觉得说不出的古怪。”莫辞醉道。
“是吗？”君梦魂思索，“师尊不必顾虑，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就可以。”
“我支持师尊的所有决定。”
莫辞醉捏君梦魂的脸，“真是贴心。”
他又道：“你不觉我疑心甚重就好。”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为徒还是知道一点的。”君梦魂朗笑道，“而且，师尊杀人我只有递刀的份。”
“我相信师尊，若师尊痛下杀手，那人必定死有余辜。”
“再者，人死就死了，师尊若反被罪责啃食内心，反倒是那人的过错。”
“对我来说，师尊才是最重要的啊。”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莫辞醉转身就走，“白玉娘和自为荣还没有下落，我们在这空耗时光也不好。”
君梦魂跟在身后，看着莫辞醉通红的耳垂无声微笑。
君梦魂快步超过莫辞醉，然后把手背到身后，笑容灿烂的倒退着走，一直紧盯莫辞醉皎若秋月的脸。
莫辞醉道：“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啊，看看师尊，对师尊撒娇也不准么？”君梦魂勾唇笑道。
“好了，说不准有什么机关的，小心中陷阱。”
“喔。”君梦魂步履轻快和莫辞醉并肩走，他明明身处幽暗洞穴，却像在金殿一样心潮澎湃。
二人很快追上了白玉娘和自为荣。准确的说，是他们碰到了回程的二人。
白玉娘大力挥舞着手臂，“千秋月明前辈!”
“可把我担心坏了，没遇到什么危险吧？”莫辞醉道。
“没有，我们……我们在这发现了小林宁宁的尸骸。”白玉娘摇头，“前辈，我带你去看。”
“原来小林宁宁的尸体在这里吗？真是惊奇。”莫辞醉道。
路尽头是个洞穴，洞穴十分空荡，只有一石，一池水，一封信，和尸身不腐的小林宁宁。
更惊奇的是小林宁宁长着一张和白玉娘一模一样的脸，或者说白玉娘有着和几百年前的小林宁宁一模一样的脸。
莫辞醉四处看了看，最后摸着巨石道：“信上写的什么？我能看一眼吗？”
“前辈，给。”白玉娘乖巧递上。
绪郎亲启
绪郎，见字如晤，至以为念。
自从江南匆匆一别，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你。
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不断回忆当时我们江南相遇，之后度过了很幸福的时光。
我们是多么情投意合，可为什么苍天偏偏不成全我们？
这次故乡大举进攻雍境，我就知道我们长久不了了。
只是……只是很不甘心。
故乡那里除了樱花之外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事物，我也没有得到过任何好处，为什么恶果却要让我来吞食？
还连累到了你。
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点，想说佛祖都有发火时，却犹豫再犹豫，生怕牵连你。
我想来想去，无论是为了你的雄心壮志，也为了承担故乡进攻的罪，只有一个办法，切腹明智。
期盼你没有了我的束缚能走的更长远一些。
只是那样的未来，我再也看不到了，这是唯一遗憾的事。
绪郎，我们来世再相会。
宁宁绝笔。
“何等决绝的爱啊。”莫辞醉叹息。
白玉娘道：“是啊，所以……所以我想帮助他们。”
“喔？怎么帮呢？”
“我想帮他们合葬，他们经历生离死别，如果死后都不能在一起，那不是太可怜了吗？”
“而且，是他们二人的故事引我到了销魂崖与离人海，是我跌落洞穴中，是我发现了小林宁宁，更别说她和我长的一样，我觉得，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所以我想寻找歌别绪的尸身，把他带到这个天然形成的墓室，和小林宁宁合葬。”
“我一定要帮他们。”白玉娘握拳，斗志昂扬。
自为荣在白玉娘话音刚落就紧接着道：“我帮你。”
君梦魂和莫辞醉讶异的看着他。
自为荣磕绊道：“我刚刚闭关结束，正好—没什么事，可以—顺手帮你一把。”
他甚至紧张到咽了一口口水。
“好啊!”白玉娘利落答应，看着自为荣和师徒二人同样讶异的眼神道：“你不会是不想帮吧？为荣前辈。”
自为荣道：“不、不是。”
“那就好，我们一起走。”白玉娘单手紧握，想和自为荣碰拳，以此来表达亲近。
自为荣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伸出手掌包住了白玉娘的拳头。
白玉娘愣愣看着自为荣。
她爆笑出声，笑的直不起腰。
自为荣憋红了脸。
白玉娘抱了自为荣一下，在他耳边低语说道：“多谢你。”
她璨然一笑，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莫辞醉暗想，好极了，短短的一会功夫，这下只有外面的山道年没惊讶过了。
还有，我们师徒好像成了多余的第三者第四者，他们眼里似乎完全没有我们师徒的身影。
莫辞醉看君梦魂一眼，君梦魂回望，伸手拉着莫辞醉的手腕，道：“走啦。”
好吧，好像我们也不逞多让，就算平手好了。
莫辞醉眨眼，慢悠悠跟着君梦魂走。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且将新火试新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