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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五夜 神话的再现[三] ...


  •   Subverter,占据这样一个从未出现过的职阶的英灵,以如此震撼而抢眼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眼前,场中一时十分安静。当然,并不仅仅因为陌生的职阶和拉风的出场。

      视线聚光灯似的统统打在那个红色的身影上……黑漆漆怎么变成了个女人?

      这是荒谬的,在场人类非人类都具有这样的判断力,那显然不是同个英灵。那么消失的Berserker到底怎样了?或者说,眨眼间排除一个敌对Servant,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只可能是宝具的作用。几乎每个人都在这一时间同时自问——

      ——把Berserker换做自己(自己的Servant),能否在方才措手不及的刹那之间,躲开那个难以揣测的神秘宝具的攻击?

      问题的答案令许多人眼神无比严肃,盯住场中的Subverter一言不发,并且暗自冒出了冷汗。

      “你说——”

      空明干脆打破沉默,懒洋洋拖长了调子,在静寂无声里牵住一众人的心神,听清了,却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目光也没有明确的看着谁,而是深幽幽落在虚空,却没人不知道她在对谁说:

      “——称得上王的,天地间只有你一人?”

      刀器闪烁着耀眼的光辉突悬浮在Archer身侧,原本目标是Berserker的无数兵器,现下全部对准着取而代之的空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低低压着血红色的眸光,神色明暗不定,缓慢而仿佛不经意的开口。

      “你在不知死活的质疑本王的话?”

      空明暴戾的抬眼!

      “蠢话!”

      开口的同一时间,宝具挟着愤怒的呼啸冲向空明!

      没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毫无意义的虚词,双方都是强硬得不留余地的人,气氛瞬时点爆!

      这就是瞬杀了Assassin的宝具『王之财富』,前夜在远坂府观战的人们神情肃穆,不论远处监视的切嗣和舞弥,或者韦伯和肯尼斯都已经见识过,在场没见过它的Master只有诺亚。看着出鞘的刀枪剑戟在黑夜里夺目闪亮,威势里发射出无法隐藏的魔力飞速逼近空明,诺亚紧张得脚趾都蜷在一起。

      下一秒宝具已经袭到近前!

      黑眸映着近在眼前的无数璀璨宝具,她幅度微小而缓慢的抬了抬手,手下和刚才如出一辙的,空气扭曲流动起来。

      很奇异的,战意凛凛的仓库街忽然有了一种悠扬而渺杳的感应,眼前景象忽而变得很远,只剩下耳畔若有似乎的风的声音,又好像是幻觉。猝然一挥手间,宝具之雨消失了。

      太快了!不防她根本不像在应战的节奏古怪的举动,完全没看清!众人惊醒,齐齐看向高处的Archer。再来一次吧!

      不负众望的,Archer身后出现了更多的宝库钥匙,在夜色里亮如白昼,看起来极为恢弘。

      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被瞄准的那个人不置可否的轻笑,这景象看起来实在让人心情大好,空明脸上多云转晴,甚至在更加凶猛的攻势下,轻松愉悦的叹了口气。

      于是又一挥手间,宝具之雨又一次消失了。

      遭到负隅抵抗大可暴力镇压,但如此称不上对战的对峙,让Archer的脸看起来压抑而莫辨。

      仅仅是抵消攻势,并没有趁着宝具因理不明的绝佳优势,对Archer做出反击,诺亚瞬时明白了空明的意图,脑袋上冒出涔涔冷汗。女王根本无心战斗,不过也是来玩别人而已。

      宝具的两次使用都和之前Berserker的状况一样,有所准备而看清了些:宝具在触到Subverter的前一刻,被她周身形成的空气气流吸了进去,因为速度极快,看起来就像凭空消失似的。

      诺亚也是第一次见到空明的宝具。不得不说,这样一个黑洞似的宝具,简直是Archer宝具的克星,那个恃财傲物的家伙怕要恼羞成怒。看着灯柱上怒发冲冠的黄金英灵,他心里隐隐有点好笑。

      『风中迁徙的都城』——

      ——敢用那种把戏私吞他的宝物,英雄王怒不可遏!

      众人神情越发严肃。恐怕不仅是Archer,一般的宝具很难近她的身,不说近身,一个不小心还会弄丢自己的宝具。

      这显然是防御性质的宝具,不具有任何攻击性。虽然在它的防御下想切实击伤Subverter的确很让人头疼,但同样的,单凭这个宝具也无法对其他Servant造成丝毫伤害,她手里还有用来攻击的宝具也未可知。

      所谓颠覆者,难道就是这种颠覆法吗?她打别人可以,别人都打不着她,太,太也无耻!

      所有人都被这个流氓的宝具震惊了,稳健派如远坂时臣之流,已经开始考虑避其锋芒先让别人对付她一类的策略。

      这其中当然不包括称王的几位。

      看到此情此情,Rider立刻显出跃跃欲试的兴奋,大手握紧了缰绳,好像迫不及待要立刻驾着战车冲过去,好试试那个宝具是不是也能把自己吞掉。

      无视了旁边Master紧张揪紧他的斗篷巴巴的把他望着,Rider指着空明大声笑道:

      “那边的Subverter……”

      “杂种,本王跟她的帐还没算完。”

      毫不客气的打断Rider,最古之王充满压迫感的血红色眼睛,居高临下的锁住Subverter。——他已经气得火冒三丈啦!

      “嘿,这个霸道的金皮卡。”

      没理会Rider的吐槽,或者说根本没在听。Archer手边出现一个小的金色漩涡,脸上是怒极的冷然,钥匙打开了宝库,从中缓缓抽出一个奇形怪状的手柄。

      Archer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只是远方的时臣要哭了。

      就如吉尔伽美什表现出的那样,Archer这一职阶的特征便是宝具强大。吉尔伽美什拥有相当出类拔萃的宝具,却被圣杯分配了Archer的职阶,结果就是,给予了唯我独尊的英雄王极高的单独行动技能,——不是一般的容易玩脱。

      目前状况看来,连一整个Berserker都能吞掉的那个宝具,普通宝具根本毫无办法。难道现在就用上那究极的宝具了吗?虽然不确定最古之王的宝库里是否还有其它能够对抗的特殊武器,但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在应该研究暗杀者情报的现阶段、在今晚混乱的状况里、对付Subverter那样不知其底细的敌人使用。

      无论何时也要从容不迫,保持优雅——这是远坂家世代相传的家训。时臣将之铭记于心,也想在自己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内尊重吉尔伽美什的意愿,此刻却被迫要比其他Master先使用令咒……

      “时臣师,请您决断。”

      离远坂府邸遥远的战场之中,吉尔伽美什取剑的动作正迟疑的停在一半。仿佛感应到什么,他眯起眼睛盯住空明。

      原本目光聚焦在那个小了好几圈的金色漩涡,期待他用出新鲜对策的众人,由于这一瞬的停滞,都不由把视线转向他对面。

      ——Subverter望向高处的金色男人,并不是一个英灵看着一个敌对英灵的眼神。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异常的快乐,倒仿佛胃口大开似的,甚至伸出舌尖飞快扫过唇角,轻笑了一声。

      “想要吗?野蛮人。”

      闻言,压根没明白她到底在问什么的诺亚,条件反射的抽了口凉气,其他人都有些莫名的呆滞。

      英雄王怒极!

      不想跟她废话先轰烂再说,Archer脸上只剩这一个鲜明的意图,然而没等他取出武器大干一场,全身措手不及的突然一震,难以置信里挟着惊怒交加,英雄王抬头望向远坂府的方向,真正意义上的怒了。

      空明立刻明白他正处于最伟大英雄也无法幸免的三急,毫不顾忌的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敌人当前,却不得不临阵脱逃,你的遭遇实在博人同情。”空明一副愉快极了的样子狠狠嘲笑他,“我报以最大的善意以及人道主义关怀劝你一句,先把Master驯服妥帖再出来见人。”

      驯服Master什么的,众人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诺亚默默捂脸,原来他被驯服了吗?不过这样使用令咒很糟糕啊,更糟糕的是陛下你啊,人家都被逼走了还追着打屁股,Archer超可怜的……

      Archer才不可怜,他想揍烂她!然而当下这个瞬间,比起好歹是正面挑衅的Subverter,他更想教训的是背后令他蒙羞的远坂时臣。

      嘲笑够了,空明抬起下颌睨着正解除实体化的Archer、那深藏狂怒而面无表情的脸,大度的一摆手。

      “作为宝具的主人,已经感觉到它们了吧,想要就自便。”

      怒火中烧的Archer表情一顿,意味不明的最后看了眼空明。后者懒洋洋挑眉,不置可否。

      Archer走了,Berserker不见了,Assassin躲在暗处没有现身的必要,场中还余下四位英灵。空明扫过气氛凝结起来的其余三人,眨了眨眼,非常无耻的自顾自打算走人了。

      “喂喂,没有你这样的。”

      旁边大嗓门开口了,红发Rider雄纠纠气昂昂立在战车上,无语的看向小他好几圈的Subverter。

      “你来就只是为了反驳Archer那句话吗?你也是个有荣耀的王吧,这么难得的机会,连大斗一场的雄心壮志都没有?那两个家伙因为有骑士的约定在,本王是不会出手的,不过你的话……”

      空明转回身看向面前的大块头。

      “Rider,你不会想成为我的对手,我——不擅蛮力。”

      这家伙!气势汹汹的登场,难道不是来打架的吗!不光一脸吐血表情的Saber和Lancer,诺亚也很想吐槽,居然称他们的战斗为‘蛮力’,把整个圣杯战争说得好像胸口碎大石。

      “那可不一定。”

      Rider用肯定的口吻断言,然而他满脸斗志昂扬的‘这么有趣的事我怎么可能错过’的表情,在下一秒,仿佛感觉到什么,忽然沉了下去。

      捏紧战车的缰绳,Rider无意识的掂了掂手中的宝剑斯帕达。动作间,脑中闪过方才Archer那一瞬如出一辙的迟疑。

      他若有所查的审视的盯住面前的红色英灵,余光扫过旁边两人。——Lancer戒备的视线明显更多落在他身上,而Saber毫无所察般谨慎戒备着在场每一个英灵。

      “保有技能?的确有些棘手……”Rider想了想说着,复又大笑,“不过这样一来我大概猜到你的真名,要知道能拥有那种技能的女王可并不多见。”

      空明舒开眉眼轻笑。

      在场不在场的看到打哑谜般的一幕,有点满头雾水。不论Subverter或者Rider都没有给他们解惑的意思,后者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

      “别看你这家伙笑得最开心,其实最不好相处。”

      “怎会?”

      完全不觉得Rider要和敌手‘相处’的言论有什么问题,空明大方挑眉,缓缓接触了实体化。

      “同为穿越遥远时空被召唤于此的英灵啊,与其受人役使兵刃相向,何不为再度君临于世而开怀畅饮一番——”

      渐渐化为霞光的身影中,视线扫过在场的几位英灵,发出了与其做派如出一辙的邀请。

      “——孤等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五夜 神话的再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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