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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五夜 神话的再现[二] ...


  •   破魔的红蔷薇削开了风的结界,而后必灭的黄蔷薇切断Saber左臂肌腱,并且因为枪赋予的诅咒而无法治愈。

      也因此Lancer的身份已经确定无遗。

      “断魔的红枪,诅咒的黄枪,加上魅惑女性的泪痣——费奥纳骑士团第一战士,‘光辉之貌’迪尔姆多,没想到能有幸与你交手。”

      听着Saber略带讶异的判断,Lancer的真实身份令诺亚不禁有些唏嘘,然后听到旁边人原来如此的“哦呀”了一声。

      “‘光辉之貌’啊,难怪……胆敢拐跑有婚约的公主也算有种,但如此羞辱了自己的君主,就别回去找死啊,说匹夫都高看他了——”

      空明露出不小心被戳中萌点的表情,支起下巴小指点着嘴唇,笑着眨了眨眼。

      “——祸国殃民。”

      重点完全错了。诺亚嘴角抽了抽。

      战场之中被看穿真名的Lancer反而清爽的眯起眼睛笑起来。

      “穿越时空被邀请参加‘英灵之座’的人,是不会看错你那把黄金宝剑的。能和大名鼎鼎的骑士王交手,并且略占上风,看来我也不赖。”

      诺亚立时抽了口气。

      “竟然是Excalibur,Saber竟然是亚瑟王……传说里的亚瑟王是男性无疑啊,为什么……不过那个时代的话,女性统治的确难以服众的感觉,伪装性别倒也无可厚非。”

      “……哈哈哈!”

      与少年的反应截然不同,空明竟自大笑起来,诺亚很是不明所以看向她。后者戛然止笑,第一次的认真正视场中的金发少女。

      “性别天赋,历史上强悍的女王比比皆是,为什么要遮遮掩掩?女性统治难以服众?笑话!隐藏性别只能证明她的无能。比隐藏性别更不可理喻的是,她居然毫无王的自觉自认骑士。我是搞不懂这种不君不臣的做法如何驭下,更不知道坐拥王权原来只需要胸襟器量。会被那种简陋的计策骗得废掉一只手,这么单纯的小女孩靠什么坐稳王位?登上王位只用拔出一柄剑,坐稳统治也靠幸运EX?那可真是了不起,连我都感到害怕了。”

      一边说着空明一边站起身,又变回兴趣缺缺的表情,轻蔑的笑了一声。

      “被传说中的私生子篡位的时候,她倒是奋力保住了王位,用整个国家覆灭的代价,我该赞美她吗?”

      好,好狠……

      没有认真看过Saber一直都在喷Lancer,原来都攒在一起放大的了。虽然空明评价别人一贯夹枪带棒的毒舌,这次却格外掷地有声,诺亚不知该怎么反应。

      虽然有些话想要反驳,但瞥了眼放下炮火打算走人的英灵,他觉得还是保持沉默比较明智。

      “……要走了吗?”

      空明没有接话,收回视线,飘忽落在自己被风高高扬起的红色裙角上,有些出神。

      不出意外的话的确算是结束了。诺亚不由看了眼仓库街的方向。虽然有点可惜,但少了一只手的Saber恐怕很难扳回局面……

      然而意外就在此时出现。

      两位英灵约定以骑士之礼决一胜负,宝剑和魔枪一触即发——就在个这时候,天空骤然响起一道惊雷!

      蛛网般密布交织的紫色的闪电中,一辆无以匹敌的强大战车挟着恐怖性的魔力从天而降,——如此巨大的魔力释放显然出自宝具,第三位英灵蛮横的插入Saber和Lancer的战局之中!一个豪迈的嗓音高声大喊:

      “双方都收起武器!本王座前不得放肆!”

      空明难得惊讶的“咦”了一声。

      “果然是幸运EX。”

      怎么会,Saber明明只有幸运D的……不对!跟幸运没有半点关系,差点被她绕进去了。

      诺亚赶紧抬眼看向那个电闪雷鸣之中身披红色披风、异常高大而威风凛凛的男人,后者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举剑高喊: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r的职阶。”

      这、这怎么回事?诺亚大张着嘴闭不回来。

      在所有人都知道真名是战略的关键、英灵的最高机密,该要小心翼翼掩藏身份的Servant战里,居然就这样大咧咧的冲进来自报家门,该他说什么好呢?鲁莽草率得不可理喻吗?

      不,诺亚回神,双眼放光!这是无与伦比的男子气概!

      少年平生未见这般气概的男人,顶天立地斗志昂扬,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遥远时代古战场的征战杀伐,辉煌磅礴的金戈铁马,天都要被压低几分!

      看着征服王战车角落,完全被气场压没了的软趴趴的小Master,满脸被震傻了的呆滞表情,诺亚一瞬间与之产生了微妙的共鸣,像是自己站在那里一样感同身受,浑身的少年血都沸腾了起来!

      超棒的组合!理想中的王道!快让威武战车的铁蹄踏过敌人的尸体,就这样征服世界吧!

      比起Saber和Lancer的战斗,空明显然也对这个横空降世的征服王更有兴趣,一扫轻蔑而乏味的表情,看着自报家门的大块头仰头大笑。

      “哈哈哈,好大一个缺心眼!蠢得没治了!”

      “……”

      诺亚的热血瞬间被浇灭,满脑袋黑线。

      “被圣杯战争邀请的英灵们,现在就在这里聚合吧!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侮辱你们,你们给我觉悟吧!”

      Rider继续发表着他不走寻常路的宣言。诺亚转头偷窥了眼被地图炮攻击的空明,后者意料之中的连个表情都没变,不动如山的坐着。——这个人只有在喷别人时才会有所谓热血。

      然而并非所有英灵都像空明一样。在Rider的挑衅后,离地十米的街灯之上,金光闪现。

      第四个英灵了!

      看吧!这就是伟岸英雄的力量!诺亚激动的向前探着身子,仿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就称‘王’的人,一夜之间就窜出来了两个啊。”

      就算已经经过了Rider的洗礼,在看清那个口出狂言的男人之后,诺亚还是被狠狠shock了。用着英灵视角的诺亚,清楚的感觉到在那个瞬间,就连空明都下意识的闭了闭眼。

      ——太闪了!

      与骑士王和征服王的财政状况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位王浑身上下金光璀璨,是个华美到无以复加的男人。同为华丽类型的空明,跟他比起来都要算相当内敛,占据了弓之座的黄金英灵毫无顾忌散发出的,是能够驱散一切阴暗的光辉……

      在街头散步的男人套了身盔甲来耀武扬威,空明轻笑了一声。

      “瞧那个路灯一样闪闪发光的傻逼。”

      说出来了!诺亚目瞪口呆的看着身边的人。用那种尊贵不可侵犯的表情卖弄新学的粗口,真的大丈夫?

      听到Archer在狂妄这方面比自己还有过之无不及的挑衅,征服王一脸困扰地挠着下巴。

      “即使你出言不逊,我伊斯坎达尔还是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

      “真正称得上王的英雄,天上地下唯我一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不三不四的杂种了。”

      Archer干脆说出了带有侮辱性质的宣言。Rider对此报以宽容的一笑,原就没想称王的Lancer也没太多看法,只有女士们不太能够欣赏。

      Saber面色严肃而发白,空明那种亘古不变的愉快神态也迅速淡薄下去。这对她来说已经是相当不悦的表情。

      自从Rider不循常理的隆重登场,场中局势似乎变得再难以控制。空明目光冷冰冰的在几人之间逡巡一周,再次狠狠钉住黄金Archer,就连通身的气势都变了,又发出了初见时那种‘我是大人物’的威压。

      没等诺亚对此有想法,他突然被从钢筋上拽起来,然后大力甩向空中,划出长长一道抛物线落往远方战局的方向。

      完全来不及反应也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城市的夜景在眼前以恐怖的速度不断放大,快得要把视野挤爆了。

      “啊啊啊啊——”

      被强烈失重感和强风挤压着,诺亚尖叫着冲向一座拦在中间的大楼,眼看就要被拍成肉饼,身后凭空出现的空明接住了他。

      “闭嘴。”空明蹙眉,“我正在构思一个更拉风的登场。”

      “……”

      空明半空中接住诺亚,落在大楼侧壁的脚踏碎水泥,再次飞跃而起,落在仓库街东边的楼顶,放下诺亚的同时灵体化消失在空气里,往已经成为战场的街道冲去。

      诺亚腿软的跪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大口喘气。

      太可怕了!到底触到她哪片逆鳞了?

      诺亚快速冷静下来回忆了一遍Archer的话,难道是因为‘杂种’?但在诺亚看来,那样熟悉而亲切的笑骂,绝对不比‘路灯一样闪闪发光的傻逼’更毒一些……

      抬头看了看远处那条街道,共感知觉已被空明切断,如果是这个地方,只要施展几个小魔术就可以观察到战局。

      等他看清的时候,场中的形势已经再次改变。

      Archer为居然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勃然大怒的祭出宝具——与他一个样式的金光闪闪的光圈,以及包裹其中无数的刀枪剑戟——正当这时,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魔力气流,渐渐汇集凝聚成了一个高大不屈的身影。

      那无疑是Servant。但与其称之为英灵不如说倒更像怨灵,其浑身如地狱般的极端黑色的铠甲,以及不折不扣的浓烈杀气,都散发着极其不详之意!

      ——Berserker!

      天呐……已经是今天的第七位英灵了,算上躲在暗处的Assassin,居然聚齐了除Caster之外所有的英灵!

      Berserker覆住头脸的影子般的头盔缝隙之间,业火般熊熊燃烧的眼睛发出勉强称之为目光的渗人光亮,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视尽头所直直相对的,正是空中金光笼罩的Archer。

      仿佛被这样看着便是受到莫大屈辱,悬浮在Archer身侧、原本对准Rider的宝具齐齐转向Berserker,伴随着主人的愤怒即将将其立时掠杀!

      正当这时——是的,又是这种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刻,今天英灵间的紧要对峙没有一次能够顺利撞响,不断被越发离奇的状况打断——在这关键时刻,黑骑士周身的空气突然开始扭曲!

      接下来发生的事令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自己眼睛的可信度。

      那不知出于自发还是被动的异变,仿佛用出宝具技能的先兆,异变核心的黑骑士Berserker突然发出一声嘶叫!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最底层癫狂的挣扎呐喊,炙极冷极,令人难以忍受的想要捂住耳朵,而后,Barserker脚踩的地面卷起狂风!

      在来不及反应的一瞬之间,在魔力洪流带来的狂风之中,每个人都想看清所发生的情形,每个人却又不相信所看到的景象。

      ——消失了!

      ——Barserker以及它所带来的不祥之气,在气流凝聚成风暴之眼的同时,不过一眨眼间,全部的,凭空的,彻底的消失在原地!

      ——狂风渐息之处,红色裙摆火焰般飞舞翻腾,低垂眼帘的华贵英灵优美的静立其中。

      ——全场静默。

      诺亚在难以置信的突变下屏住呼吸,浑身心血都仿佛随着飞扬裙摆被搅得沸腾昂扬,眼睛一瞬不瞬盯住远处比蔷薇更加艳丽,比红莲更为尊贵的英灵。

      随即他清楚的看到,她在惊愕而凝滞的空气里,几不可查的侧了侧脸,低垂眸光微微抬起,看向自己的方向,心脏顿时狂跳得快要蹦出胸腔。

      或许因为正承担着Servant大幅使用宝具所带来的激烈的魔术循环活性化,更多则因为无与伦比的激昂感以及自豪感:那是他所召唤来的英灵,比见过的其他所有伟大英雄都不遑让,连带着身为召唤者的自己也显得超了不起的。

      少年为眼前神话再现般的景象感到无比的感动和自豪,深吸了口气才稍稍平复下情绪,勾起嘴角向空明伸出大拇指——登场果然很拉风,压轴了。

      然后诺亚看到空明轻蔑笑着勾起嘴角,并且迅速读懂了那笑容里心照不宣的含义: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蠢货。

      不可遏制的笑意在少年脸上荡漾开,几乎要笑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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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五夜 神话的再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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