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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老儿又来唠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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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早。哟,这位小爷今儿心情可好?小老儿又来唠叨了,咱们接着上回,还说说这陈天赐的故事。
话说陈天赐走了半晌,正觉口中饥渴,见道边渐渐有稀疏农田,知是附近必有人家,便加紧脚步往前赶去,不多时便有一小村子,只七八户。正是午间吃饭的时辰,不见炊烟,饭香却是浓郁,引得陈天赐腹中连连作响,无奈各家各户皆是大门紧闭,村道边也不见鸡犬之类寻常村庄常有的禽畜。陈天赐揉腹大叹:“怕是又一处奇异之地,饭食无着落倒也罢了,只不要在此丢了性命。”打趣一番,却是加紧脚步,欲尽早离开如此怪异的村子。列位看官,咱们知道,这鬼打墙都是半夜三更,或是大雨连着霹雳天色昏沉暗无日头的时候才能碰上的事儿,也是无巧不成书,青天白日里,这陈天赐偏就遇上鬼打墙了。陈天赐走了许久,也不见出了村子,道边的房屋也似不曾变化,这才有些着慌,忙住了脚步,攥紧拳头,神思慌乱间一时也想不出法子来,正六神无主之时,忽听一声猫叫,惊得陈天赐一个哆嗦跳起来,定神细看却是前方路口踱出一只家猫来,停在石磨旁,瞥了陈天赐一眼,就蜷起身体舔毛晒太阳。陈天赐愣神之后却是松了口气,暗叹自个儿胆量不足,竟是自己吓自己了,浑身劲儿散开,更觉饥肠辘辘,腹内吱溜一声巨响,惊得那舔毛的花狸猫都是一顿,偏巧右手边一户人家少妇推门出来,听见这巨响也是一愣,红着脸又连忙躲回屋里去了。
这陈天赐心下也是尴尬,却也没法儿,只好探身和那晒太阳的猫打趣道:“您倒是吃饱了悠闲自在,羡煞我这饥肠辘辘的可怜人。”正说着,刚才那户人家复又开了门,出来是一位小哥,模样俊秀,走路却似迈着猫步,一点声息也无,这小哥直出了院子,站在路边冲陈天赐招呼道:“这位公子,赶路累了不妨进来歇歇,正好也还有些饭菜,不嫌弃的话也能填饱肚子。”陈天赐正巴不得,连忙应了跟着小哥进到屋里。原先在村道边看,这户人家是门窗紧闭,如今入内却不觉昏暗,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和寻常人家也无甚差别,陈天赐渐渐放下心来,在桌边坐了,和小哥寒暄了几句,先前红了脸的那少妇从里间出来,正是送了酒菜招待。陈天赐偷眼细细打量,心底暗赞这小哥好福气,娶了这等美貌贤惠的,复又想起茗香现下不知何处,不免有些惆怅,眉宇间自然流露出来。这小哥却是细致,只一味添饭,待陈天赐八成饱之际方才问道:“公子为何忽然现出忧愁之色?”陈天赐暗暗叹气。却不便说明,只托词说一连几日啃得冷干粮,忽见到热饭热菜,不由思及父母在世之时情景,难免伤感。那小哥便不再追问,只热情邀陈天赐于村内多留几日,正好可赶上集会,热闹非常,错过却是可惜了。
陈天赐听说如此,心道留下来看看也是好的。于是互通了姓名,才知这小哥姓吴,单名一个盟字。陈天赐想起方才撞见鬼打墙的事,犹豫一番,终是问道:“吴兄,小弟方才入了村子,却怎么也走不出去,可是这村子有什么古怪?”吴盟听了,低头默念:“定是此人了!”陈天赐一时没听清楚,正要再问,吴盟道:“哪里有什么古怪,怕是小兄弟饿晕了,步子沉重,误以为自己走远了也未可知。”陈天赐听他说得在理,神情间却些有躲闪却,便存了些小心。饭毕收拾一番,在客房歇了午觉,陈天赐便央吴盟带他在村子里转转。吴盟抓着后脑道:“小村子,也没甚么可看的。”陈天赐奇道:“不是说要集会么?若只是小村子,吴兄又如何说热闹非常?”吴盟道:“如此,小兄弟有所不知。集会并不在此地,可要赶这集会,又非此地不可。”陈天赐更是好奇:“此话怎讲?”吴盟道:“小兄弟莫急,只等集会当天便知,如今却是说不清楚的。”
陈天赐无奈,只得耐心等侯,好在只须三四天便是集会。这几日,陈天赐住在吴盟家里,吃喝自是好的,只奇怪吴盟夫妇二人行动具是轻巧无比,少有聒噪。陈天赐心道:“昔日在家,邻人都赞我行动优雅,如今和此二人比起来,却差远了。”吃饱喝足,陈天赐就在村子里逛游,见村人亦如吴盟般轻巧优雅,不由赞叹民风如此,好不令人羡慕。又见之前那只家猫,亦不似先前那般冷漠,翘着尾巴在陈天赐脚边蹭毛,陈天赐俯身抱起家猫偎在怀内,逗着猫儿说话。那猫倒也温顺,只愣愣看着陈天赐出神。陈天赐伸手去挠猫儿脖子,那猫亦抬起爪子,却是探进陈天赐衣袖内,夏日衣衫单薄,茸茸猫爪内肉垫微凉,蹭的胳膊微微发痒,陈天赐连忙缩手,却有一物从袖内教猫爪子勾了出来,不是别的,正是当日茗香系在陈天赐腕上那似玉非玉的茶梗。陈天赐本也不以为意,只伸手去拿准备重新收好,不想那棕绳竟突然开解,怀里的猫更是猛然一个翻身,衔住那茶梗便跑,陈天赐哪里容得茗香之物被夺,连忙去追。只是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陈天赐拼劲力气,也只勉强跟上那猫的影子,想要追上却是不能。也不知跑了多远,那猫忽一个转弯,等陈天赐赶过去连影子都瞧不见一点,陈天赐无奈停下来扶着膝盖喘气,竟不知跑到什么地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