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我是认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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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认真的
天空灰蒙蒙的，似乎是要下雨。草壁芽子的催促声从楼上传来，晚于是穿着人字拖慢吞吞地将挂在外面的衣服一件件收回来放到屋里。乌云越积越多，但是雨点还是没有下来。晚叹着气望天，因为这样的鬼天气，她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地糟糕起来。连Wanda都在幻境中圆满了，她也理应在经历风风雨雨之后得到幸福才对——幸福你妹啊！
只要有那个人存在，草壁一家的幸福都会被毁掉的。草壁晚咬着牙将手上草壁哲矢的校服摔在了地上，想到云雀恭弥知道后的“咬杀”，又懊悔地叫骂着捡起来。拍了拍上面薄薄的灰尘，晚默默地诅咒起来。晚其实很珍惜草壁一家人，如果他们受到伤害，就等于是伤害了她——听起来和Wanda那个狗屁承诺一个道理。但是草壁晚也许不会为之付出生命。
也许说这样的话题有些沉重，但是想要表达的很简单。如果你以为兄弟永远是兄弟，那你就错了。无论是哥哥还是弟弟，总有一天要嫁出去的。什么？你觉得这话的适用范围是姐姐或者妹妹？——那你真的错了！
“啊，是草壁学姐啊！竟然很贤惠地在收衣服呢，哈哈！好久不见，草壁君在家吗？”围墙外的少年拼命地跳起来，笑着挥手向晚打招呼。所以说既然身高不够就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进来啊，近视还不戴眼镜的少年最讨厌了！
这个讨厌的少年名叫志村星八，是风纪委员会的新成员。他就叫志村星八你没有看错。星八君平时留着及肩的黑发，当然在拐子神面前还是得弄霸气的飞机头。明明是一年级新生，但是他十分嚣张——身为志村星八他竟然不戴眼镜！最重要的是，自从他进入风纪委员会，草壁哲矢就跟丢了魂似的忘记了委员长的存在，总是关照星八君，甚至在日常也会尝试着放下飞机头了！——虽然效果不错但是她不能忍受哲矢被拐走！
草壁晚忍不住磨牙。
对了，草壁晚已经开始了杯具的留级生涯，并且狠狠揍扁那些嘲笑她的人。不过不是二年级学生就已经很不错了，不然一定会被误认为是云雀恭弥的亲戚——明明都应该是高一的人了还如此中二什么的！晚可不想做第二个Wanda，“云雀恭弥的亲戚”听起来太惊悚了。
——咦咦咦！这么说来草壁哲矢嫁过去也是亲戚啊！
但是为了哲矢的幸福……草壁晚可以忍。
“没有飞机头的副委员长不是我亲爱的哲矢！星八君，没有戴眼镜的话你根本不是我亲爱的新八姬啊！所以我绝对不会心软的，一个破碎的你怎么拯救一个破碎的他！哲矢永远都是委员长的！既然不能做好戴眼镜觉悟的话，新八姬你就去死吧——”草壁晚悲愤地脱下人字拖，朝志村星八甩去。
志村星八慌慌张张地躲闪，惊讶地叫着：“咿呀——学姐你在瞎说什么啊！你刚才叫了新八姬对吧叫了新八姬！所以说我是星八啊快点醒悟吧——哎呀所以说你跑题了吧我只是问你草壁君……”
“要叫学长啊混蛋！不不不不能叫学长不能诱、惑我家哲矢！虽然不知道哲矢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但是作为他的家人我必须保护他！觊觎我家哲矢的人都去死吧委员长除外！不要这样看我委员长做媳妇可好了可温柔……咿呀不要打我脸！”草壁晚抱头，然后绝望地露出一只眼，含泪看着面前的云雀恭弥。
……
让接下来的一切都马赛克吧，并盛移动凶、器拐子神的威力不容小觑。心脏不好的孩子会被吓哭，即使晚上妈妈在床边唱摇篮曲也不会睡着了！所以在别人背后谈论这个人的话会遭报应啊，明明晚都真心地夸奖这个二子了。至于云雀恭弥为什么会来草壁家——那是因为爱啊爱！一定是草壁哲矢少年的心在召唤着他，而且据说爱人之间是有心电感应的。
感受到了云雀委员长不为人知的爱意，草壁晚捂着脸拉开哲矢少年的卧室门。看准了目标，她一下子扑上去粘住飞机头少年草壁哲矢，大声地嚷嚷着：“啊啊哲矢我有话和你说！”
有种不详的预感，草壁哲矢感觉到自己的眉头抽搐着，有些不安地后退了几步——但是这种软妹子遇到猥、琐大叔的情景是怎么回事啊混蛋！
“你要说什么啊阿晚，难道是又发现了软妹子？不不不那个库洛姆一个人就已经足够满足你了吧……阿晚啊，你不会是□□上长了痔疮吧？！这种事情只能告诉我了吧……”草壁哲矢一脸惊恐地回答，手上还拿着风机委员的文件。
真是诡异的猜测，果然哲矢被星八君带坏了么。草壁晚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是她又微微一怔，然后兴奋地跳起，激动地捧着草壁哲矢的脸问：“我是认真的！哲矢，我知道的……即使我的□□上长了痔疮，你也会连我□□上的痔疮一起爱的对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哲矢你最好了……”
“去死吧你怎么还不去死呢。”草壁哲矢面无表情地把晚的脸拍向墙角。
……
然后现在，被伤到了的草壁晚坚强地从床上爬起，神秘兮兮地戴着帽子简单变了装，来到了并中。晚靠在并中后门口，举着没有暗下的手机四处张望着。风纪委员们会在并盛中学集中，将要出去巡视，这样就会给草壁哲矢和志村星八独处（？）的机会。而且月黑风高……咿呀绝对不能让他俩独处！
总之晚在等库洛姆妹子的到来，然后使用美人计把觊觎哲矢的星八君拐走。暗暗地下定决心，视线尽头出现一个同样鬼鬼祟祟的身影，似乎还在碎碎念什么。草壁晚好奇地直起身来，从那个人的角度看去就好像是凭空多了一个人。
“啊啊啊有鬼呀——咦好像是草壁学姐？”沢田纲吉先是夸张地倒退一大步，然后又尴尬地挠着头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路灯微弱的灯光下，他的脸色似乎有点苍白。如果是漫画的话，他的脸上一定还有很多黑色加粗竖线。沢田纲吉一副“=口=|||”的模样，也许是里包恩又做了什么恐怖的决定吧。
眼前这样一个瘦弱的男孩，总有一天会变成被染黑的黑手党教父。沢田纲吉会经历很多足以磨灭他的天真的事情，会被手下拥护也会被敌人厌恶甚至诅咒。但是他没有办法。
沢田纲吉手上那枚戒指的分量很重，彭格列家族的人会为了那枚小小的戒指付出一切。然后它包含的性命与信念会越来越多，并且将一直流传给悲哀的后人。将来的晚也许也会变成他手下一个冷酷无情的黑手党，再一次回到以前那种地狱般的杀戮日子，其实比起血型味，她还是喜欢烧焦的气味。尽管记忆中那股刺鼻的臭味是从自己的身上传来的。也许他们都该学会一个词叫做“无怨无悔”，只是因为……沢田纲吉这只小兔子有大空的味道。莫名的。
草壁晚微微笑着，把头往后仰，然后轻柔地叫了声他的名字：“纲吉。”
沢田纲吉用浓浓的鼻音应了一声，晚扫了一眼，用一种非常随便的语气说着：“如果不喜欢，那就毁掉吧。你应该早早地做好决定。如果到了以后才后悔……我不想捧着一束白菊到你的葬礼上致以最后的敬意。如果你因为后悔葬送了自己的性命，我会不客气地到你的葬礼上大闹一场。让你死不安宁，这是惩罚。”
顿了顿，她又说：“我是认真的。”
沢田纲吉垂下眼睑。原本想要下意识地回答“开什么玩笑”之类不负责任的话，但是张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如果只是死不安宁的话也许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反正都被死气弹折磨了那么多次了。沢田纲吉只是担心同伴们……只是想要他们一直笑着而已。所谓做首领的觉悟他可一直没有。
草壁晚忽然揽住他的肩膀，然后狠狠地揉乱了他的头发，笑眯眯地说：“嘛嘛，并不是真的想要你现在就说出一个确切的回答，我会一直看着你的。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羁绊吧……沢田纲吉，我会看着你成为我们的大空。”
很久以前心中的疑问似乎是多余的。对于一颗即将坠落的不会发光的星星，沢田纲吉会用自己最大限度的温柔去拥抱他。用他独特的大空气息。
“好了，里包恩先生应该还有事吧，再见。”草壁晚耸了耸肩。
沢田纲吉的眼睛一下子瞪大，然后举起手徒劳地抓着自己的头，把头发揉得更乱了。然后一副悲愤的模样拔腿就跑，还喊着：“啊啊啊——糟糕了——”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蒙住晚的双眼，冰凉的手指贴在眼睛附近，就好像是冰凉的眼泪停留在那里盘旋着不肯涌出一样。草壁晚下意识地想要评价幼稚，意料之中的六道骸却比她先开口了：“阿晚看起来很开心，似乎和我一样对彭格列很有兴趣呢。我也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呢。”
晚当即想说此人坑爹，但是六道骸又缓缓地说：“我是认真的。”
草壁晚忽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那次六道骸在摩天轮顶端抢走了她的初吻，并且还是轻微的舌吻啊舌吻。事后两人又像以前一样打打闹闹，所以说这家伙明显就是恶趣味又开始了嘛。至于十年后的六道骸，现在想来应该也是恶趣味才对。
这个时间，风纪委员会的成员们可能已经出发了。但是先是沢田纲吉后是六道骸，一个个都和她碰在了一起然后谈话。虽然刚刚忽然有点放下了对草壁哲矢的执念，但是毕竟是计划好的事情，总不能这样破坏掉吧。草壁晚有些烦躁地推开六道骸，匆匆举起手想要告别，那只手却忽然被骸抓住。
晚转过头去，六道骸映着数字的红色眼眸与她对视。但是他的眼睛很平静，就和她料想的一样。有的时候，也许六道骸的心思他自己本人也猜不透。
“虽然我觉得这种话已经没有必要说了，但是……”
晚的瞳孔一下子放大，来不及挣脱，已经被六道骸用双手按住了肩膀。其实她应该可以挣开的，但是身体好像被骸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定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六道骸眯着眼睛说：“但是不说出来的话，你这种粗线条就算被吃豆腐也不知道的吧，如果像Wanda一样选择了其他男人的话我可是会感到头疼的。嗯——阿晚，我喜欢你哦。”
——今天受到的冲击怎么都这么大，刚刚对沢田纲吉发表了深沉言论的晚感到压力很大。六道骸果然恶趣味，一定是开玩笑的吧。既然如此她就勉为其难也和他开个玩笑好了，反正大家都是开玩笑的吧……所以明明不需要在意的啊。
晚愣住了，然后张开嘴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也……”
但是六道骸忽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他露出有点落寞的表情，眼睛里是带着淡淡哀伤的沉静。他用一种平静的语气缓缓地说：“还是不要回答了，就算是我，也是害怕被拒绝的哟。”
“不是的……”晚紧张地想要解释，“我……我也……”
一阵薄雾，库洛姆略显疲惫的身形在雾中隐隐浮现。
身边的路灯忽然暗下去了，然后又一闪一闪的，似乎随时都会坠落。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我是认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