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再见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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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朋友
Part.one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将我推开？
桌面上杂乱地摆放着一堆搜集来的绝密情报，作为前国家秘密情报部的成员，获取资料一直是Wanda擅长的事。当然，也有可能是彭格列内部人员故意泄漏给她的。总之，果然如她所料，彭格列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好。在人手单薄的地盘，敌对势力盯上了彭格列并且设下了陷阱。没有及时作出适宜的应对方法，导致那个地盘伤亡惨重。她已不忍去看那厚厚的名单。
Giotto也许并不想将无辜的人扯进来， Wanda原本应该算是个好公民的。但是彭格列为了得到阿诺德这一大战力，将她也顺便拉了进来。实际上这是她自愿的，很久以前她就叫嚷着要跳槽了。但是现在，Wanda的同伴们却为了保护她，狠狠地推开了她。
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好受，仅仅是幻想着战场上的情景，就难受得想吐。毕竟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们啊。
愿地下的亡灵安息。
七天了，整整一个星期。不能继续坐在这里，等待可不是她的作风。
心中暗暗作出决定，Wanda立刻实行。她从衣柜里取出严谨的制服穿上，再迅速地抽出沙发垫下的枪，面无表情地站起。Wanda义无反顾地拉开门，却被晚和骸堵在了门口。他们竟然料到了她的决定，早早地等在了这里。不知道是不是G那个家伙叮嘱的。Wanda抿了抿唇，她可不打算再次被什么幻术绊住。至于晚，看起来没有什么战斗力。
而那个Wanda觉得没有战斗力的晚微微一笑，似乎势在必得。她暗红色的眸子中倒映出Wanda的模样，一字一顿认真地说：“Wanda，你不能离开这栋房子。”
想要跨出去的双脚忽然不能动了。大脑反常地作出了命令，Wanda竟然乖乖地挪动双脚，自己走回了卧室。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控制着，虽然隐隐地明白了对方使用了和天籁相似的能力，却偏偏无法反击。也许这和她的精神几近崩溃也有关系，心情复杂的家伙总是处在劣势。
“Kufufufu，被自己的能力束缚的感觉如何呢？如果能够让你收不住的嘴也闭上就好了，晚还真是恶趣味呢。”六道骸靠在Wanda的卧室门口笑道，是一如既往的讨厌语气。
“我的能力？”Wanda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是说——她用的是我的天籁？哈，你们两个小孩子，也是想要保护我吗？可是，我也要去保护我重要的人……回归正题，不管怎么说，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天籁的拥有者，这真的无法让我接受。”
——总不能说我们是来自百年后的人吧。
六道骸只是微笑。
“Wanda，我确实继承了你的天籁之音，并且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加害于你。骸也是，实际上也没有斯佩多那么渣哦~据说他是好男人~嘘——似乎有人来看望你了。”晚用调侃的语气说着。
她带着轻松的笑容，眼睛下一圈浅浅的黑眼圈却表明了她的倦意。束缚一个人形移动凶.器可不容易。晚转身朝楼下走去，拉开门，看到的是意料之外的人。
晚面无表情地对来人说：“好久不见，斯佩多先生。”
“我只是来找好朋友谈心罢了，不用这么严肃。”斯佩多耸了耸肩，将一把黑色的伞放在了门口。他那件军装上也沾了不少的雨水。外面一直下着暴雨，躲在里面也可以听见雨滴砸在窗户上的声音。连续的闷热天气过后，巴勒莫又开始下起暴雨。
晚的脸色不变，淡淡地叮嘱：“但愿您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
斯佩多笑而不语。他径自越过晚，快步走上楼去。
Part.two
前几天，在巴利安的Sivnora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看望她，并且性格硬梆梆的他还意外的受到了两个小屁孩的欢迎。用Wanda扫兴的话来说，她拯救了许多生命。其实也只是名义上的“看望”罢了，那个不懂表达的男人只是严厉地叮嘱她不要乱走好好养伤——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紧张的样子看起来也有些可爱，嘘——这个形容词可千万不能被他本人听见。Sivnora是个好男人。晚是坚持这样说的。
Sivnora也有野心，但是他对Wanda从来没有利用的意思。
七天前，Sivnora顺利从那座哥特式古堡中救出Wanda。他背着半昏迷状态的Wanda赶去彭格列专属的医院，差点在抢救室爆了医生的头。虽然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但是他身上的衬衫却被几乎被汗浸湿了。一向自称坚强的Wanda忍不住哽咽着说：“喂……我没有关系的。”
“把你的命交给我吧。”Sivnora只是这样说。
Wanda感觉似乎有眼泪混进了汗水里，她抬起手抹了抹脏兮兮的脸。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总是笑着的男人。Wanda和斯佩多一起尝试着做过许多矫情的事。比如一起爬到天台上看星星，虽然最后谈的都是些严肃的话题；也曾在雨中背着谁谁谁写的浪漫剧本，虽然后来变成了互掐；或是在战场中沉默地拥抱，结果各自拿出武器内斗起来……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朋友关系。
Wanda一直觉得D•斯佩多是个随便的男人，甚至觉得，最先打破“朋友”这个屏障的人并非她自己。是他模糊的态度给了别人希望。
——如果你早点推开我就好了。
“好。”Wanda把头埋在Sivnora的肩膀上，闷闷地补充，“要是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虽然多年以后，她做鬼也没有放过的人不是Sivnora。但是彼时Sivnora为了她动怒的模样，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晚想的是对的，最适合Wanda的人应该是Sivnora才对。Wanda早该戴眼镜了。
Wanda以为今天来的人也是Sivnora，那她就要趁机在他身上出气。最好两个人打起来，她才好暂时忘记心里的痛苦。Wanda无法用精神力抵挡晚的天籁，如果她真的成功了，也许很久以前自己暴走的模样也会在晚身上重现。
那么，六道骸一定会很担心。那个和D•斯佩多很像的六道骸一定会很担心。他可不会摆出当时斯佩多对待Wanda那样随随便便的态度，尽管那样的态度也已经感动了她这个白痴。
但是那个人只是轻轻地敲了敲门沿，动作似曾相识。对，那时候六道骸刚刚出现。那时候……他和她还是很要好的朋友。Wanda抬起头，看到了微笑着的斯佩多。
真是搞笑，虚伪的意大利绅士。
“Demon……”Wanda喃喃着他的名字。原本想要抱怨或是问好的话全部都堵在了喉咙口，脑子里一团乱，完全不知道首先该说什么。
斯佩多走到Wanda身边坐下，软绵绵的床凹陷下去。他露出温柔的表情，双手环过她的肩搂住。动作那么的轻柔。然后他搂着她的双手微微颤抖，轻轻地说：“呐，Wanda，艾琳娜死了。”
他尽量用一种淡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声音中却也有着细微的颤抖。只要遇到有关那个女人的事情，他就会变成这样。那个将自己掩藏得很好的D•斯佩多，就会变成这副模样。
只是因为艾琳娜。
Part.three
Wanda沉默着，沉默着狠狠推开了斯佩多。然后她苦笑着。
她蓝色的漂亮眼睛中增添了一分怜悯。斯佩多无法接受的怜悯。
“所以呢？Demon，你不是恶魔吗？只是为了艾琳娜小姐，你就摆出这副死样子？战役中死去的人那么多，如果每个人的亲朋好友都像你一样摆出这副死样子，彭格列该怎么办？”Wanda尽量用一种刻薄的语气激动地说着，“只是为了女人的话……这样的你就像白痴一样！虽然一副淡然的模样，但是我是了解你的啊，Demon，你在策划着什么呢？为什么不哭呢？你已经这么狼狈了，为什么不哭呢？！”
“Nufufufu，Wanda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说什么了解我，你不过是和别人一样天真的家伙罢了……”斯佩多捂着眼睛，低下头闷闷地笑着，“彭格列……我要让它变成只是听了名字就会闻风丧胆的强大家族！这样，也不需要让珍爱的人流下无谓的鲜血！”
——这完全不是她认识的Demon。他似乎真的成了恶魔。
“你要用艾琳娜小姐的死来作借口吗？艾琳娜小姐又真的是这样想的吗？那么你就为了野心与权利而战斗吧，这理由听起来还不算太搞笑。听了就闻风丧胆的彭格列……啊，我明白了。如果你想要推翻Giotto，我们将会成为敌人。斯佩多先生，请你出去。”Wanda靠在枕头上，伸出手不客气地指了指敞开的卧室门。
她是想要哭的，但是不能被外人看到狼狈的模样。所以斯佩多必须出去。
“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斯佩多忽然收敛了笑意，“你以为Sivnora是那么简单的男人吗？Wanda，我们可以一起创造能够保护重要的人的彭格列。你不也是那样希望的吗？除了艾琳娜，你是唯一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女性。”
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也许斯佩多已经在其他人那里说过了类似的愚蠢的话。但这不足以欺骗她。Wanda忽然翻了个身，将头埋在枕头里。她闷闷地低声笑着，泪水却浸湿了纯棉的枕头。她幻想过和斯佩多在一起，但并不存在这样的前提。
又是这样讨厌的模糊态度，如果Wanda不了解他，一定会被这样华丽的话语骗到——好像真的能如他所说天长地久一样。明明只要说简单的“利用”两字就可以了，他偏偏要顶着意大利绅士的名号加上浮华的装饰。D•斯佩多竟然又给她留了一条活路。但是不管选择了什么，最后的结果都是死，不是么。
“我所承认的大空只有一个。”Wanda闭上眼，总算说出了一句永远都不会后悔的话。如果艾琳娜是斯佩多的阳光，那么Giotto就是Wanda的阳光。只是她的固执无关爱情，而是关于年轻时那些所谓天真的梦想。
Giotto将她的梦想一一实现，所以她崇拜这个男人。
“Nuhahaha……真是固执啊。”斯佩多起身，又挂上了虚伪的笑容。
Wanda趴在枕头上看着他的背影，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孤独的感觉。
她觉得这时候还应该说一句话，所以就脱口而出：“再见。”
很抱歉，没能在你身边。
我曾经的朋友Demon。
——“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再见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