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来理发吧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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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理发吧②
Part.one
昏暗的储藏室内，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大变活人戏码。妖艳的艾利西亚夫人在一片烟雾中，变成了英俊的彭格列雾守，D•斯佩多。那一双靛蓝色的眼睛笑得几乎眯成了一条缝。现在店里只有这位冒充的“艾利西亚”和Wanda了。
Wanda迅速地关上储藏室的门，面无表情地将斯佩多按倒在椅子上。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熟练地拿出理发专用的剪刀，放在唇边咬住。Wanda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梳子，在斯佩多的头上比划了几下，然后认认真真地画出两道“闪电”来——因为没有镜子，Wanda的面瘫脸使得她的小心思不会暴露。
屋子里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窗外的雨声不停。
斯佩多乖乖地作者一动不动，感受着身后那人温暖的气息。良久，才笑眯眯地说：“Nufufufu，好好剪哟，我相信Wanda一定在戴维这里学到了好手艺呢~嘛，一进来就抓着我说要理发，实际上我可是有要事呢，阿诺德让我转告你的。”
“咔嚓”一声，一缕头发掉到了斯佩多交叉的手上。眼皮忽然猛烈地跳起来，斯佩多有些僵硬地勾起唇角，他现在应该需要一面镜子。有种不详的预感。
“抱歉，Demon。刚才你一说到先生，我就激动了。你知道的，我和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但是果然是命运呢，这个发型确实是我想要的样子，非常的……帅气。”Wanda耸了耸肩，拿来一块毛巾将剪下的头发拍掉。
末了，她又绕到斯佩多旁边，小心翼翼地吹去他脸上残余的发丝。然后她认真地盯着斯佩多看了会儿，果然是命运，一下子就修得很齐。
斯佩多僵坐在椅子上，看着离自己很近的Wanda，再想想自己可怜的头发，再一次肯定了他的决定是错误的。Wanda想要算计他肯定好一段时间了。
这位面瘫小姐的审美确实没有问题，但是这个人其实很喜欢恶趣味的东西。如果她不是面瘫，现在也许就笑喷了。斯佩多有些不安起来，手里却忽然多了一面镜子。不是他的幻术，而是始作俑者Wanda递过来的。Wanda此刻正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他举起镜子，借着微弱的透过窗帘的光一照，呈现的是一个诡异的……冬菇头。冬菇，这还真是一个恰当的比喻。
“Nufufufu……我想，我该让阿诺德扣你工资，亲爱的Wanda。”斯佩多皮笑肉不笑，尽量控制着声音的平稳。熟识他的人，比如Wanda，都知道他对于头发是很执着的。
被威胁的Wanda并不在意，而是取出一瓶水冲了冲手，面无表情地回应：“真是不好意思了，斯佩多先生。我想先生更乐意于修理你。”
“……”这倒是大实话了。
店长戴维•加洛今天出去进货，不在理发店里。而且这些日子巴勒莫市连续下暴雨，这鬼天气使得客人也十分稀少。就连那个捣乱的文森特，今天也没有出现过。这家店里前所未有的冷清。
其实那个疯子文森特被怀疑是作案者的原因还有一个。他原本是个业余诗人，总喜欢扛着斧头上山去写诗。这一个疯疯癫癫的习惯，直到现在还有。而那些在山上和山附近发现的无头尸的切割面，确定了是由斧头多次砍下造成的。
“现在，我们俩怀疑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先生获得了什么情报？”Wanda随意地在装洗发液的箱子上坐下。其实先前戴维叮嘱过她，这批洗发液的包装不太好，容易倒出来造成损失，最好不要碰。她的身体却突然一僵。
“知道那个离这里最近的墓地吗？因为现在有个傻子想开发那块地，所以许多没有家人来搬迁的墓都被拆了呢。这些日子又总是下暴雨，雨水都将那些尸骨冲出来了。然后，阿诺德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哟……”说起工作，斯佩多又不得不正经起来。只是语气一如既往地叫人不快。
斯佩多忽然发现了Wanda的不对劲，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Wanda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却说出一个足够让人感到震惊的事：“我身下的这个箱子里，应该装着其中一具无头尸被砍下的头。”
Part.two
那两个小鬼又来捣乱了。Wanda真后悔叫“艾利西亚”出去开门，如果是她，一定立刻把门一摔然后在里面说“对不起今天这里没人”——谁都不许嫌她幼稚。
现在店里的都是认识的人了，Wanda也没有必要再演戏，那样温柔柔弱的女人形象可不适合她。何况刚才得到了两个相互冲撞的讯息，她显得有些烦躁。Wanda直接抓过六道骸的凤梨头，抱在怀里蹭了蹭。还真的摆出一副母子相见的模样。
晚则是一早就坐在了高高的椅子上，警惕地盯着镜子里又变回“艾利西亚”模样的斯佩多。注意到了这小女孩的目光，Wanda抱着六道骸关上门，用眼神示意斯佩多可以随意了。
斯佩多一解放，就张开双手，对Wanda怀里拼命挣扎地六道骸笑道：“Nufufufu……到爸爸这里来吧，妈妈心情不好哟。你知道的，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
做小孩子就是会被欺压，豆腐也吃得不够多——而且为什么他会知道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啊！六道骸被Wanda抛出去，一悲愤，就用幻术成了十五岁的模样。一片浓雾中，他似乎还是当初那个从轮回的尽头回来的六道骸。
骸一别过脸，就看到了斯佩多一脸认真地对他说：“你打不过我。”
也许这句话以后会成真。
一只温暖的手忽然拍上六道骸的肩，宠溺似的揉了揉他杂乱的头发，然后Wanda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在Demon面前摆弄幻术，快点变回去，大了就不好欺负了。……但是你的闪电中分凤梨头比他帅啊少年，真不愧是我认定的儿子！Good job！”
六道骸于是悲愤地又变成了Wanda口中容易欺压的小孩子。原本幻术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自从来到了百年之前，他和晚的能力都大大减弱了。而且心理也变得非常孩子气，特别是他自己。晚的变化则是话好像没以前多了，有时候总是沉默着在想一些事。
于是两个五岁左右的小孩一起挤在一把高高的座椅上，忧伤括号伪地仰望天花板。两个大人则是坐在沙发上，各自想着各自的事。就好像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晚忽然饱含深意地扫了眼沉默不语的Wanda和斯佩多，露出小孩子好奇的表情，十分随意地说：“你们俩的关系不错呀。”
斯佩多立即笑开了花，搂着Wanda的肩膀说：“Nufufufufufu，对呀，关系很好~”
Wanda扭过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保持沉默。她没有把肩上的爪子扯开。
六道骸却忽然在晚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示意他和晚的关系更好。斯佩多并不理会他，只是依旧笑眯眯地搂着Wanda的肩。远远看去好像是亲密的情侣。
晚呆呆地保持原样坐着，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占便宜了。
Wanda的嘴角有一丝极浅的笑意，就像当时她轻松承认喜欢斯佩多时一样。她不清楚Wanda是有了多大的勇气，才敢承认自己喜欢这个遥不可及的男人。还用了那么淡的语气说“嗯”。对，明明就在身边，但是遥不可及。
那么后来对D•斯佩多的恨意，是因为Wanda终于明白了吗？终于彻底明白了，她和D•斯佩多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Wanda忽然抬起头看着晚。
她讨厌那种怜悯的眼神。
好像在说，快点放弃吧。
可怜的白痴。
Part.three
她不能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等到戴维回来，就应该摊牌了。
Wanda皱着眉，低下头看了眼Giotto给自己的秘密信件。这一次的相亲对象是Giotto的亲戚，不管怎样都要给人家留一个好印象。虽然Wanda早就托人安排好了一堆相亲对象，但是Giotto介绍的人可不能马虎对待。马克达街的无头尸案让她心情很不好，斯佩多和那两个孩子的到来让她更加不爽。那样子的眼神……
信封已经被捏得有了褶皱。Wanda掏出打火机，干脆地将它销毁了。这其中还有一些不能透露出去的公事。火光映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蓝色眸子似乎也被染红。
这几天，Wanda睡得也不够舒适。多半还是心事造成的，戴维这个主人对她是很照顾的。原本以为马克达街的无头尸案很容易破解，但现在看看可不是那样。这些日子以来观察戴维发现他确实应该是个心地善良的家伙、在戴维店里发现的人头、阿诺德先生给出的线索……一团乱。
戴维的妹妹的房间里贴满了照片，戴维原本想帮助她清理干净，但是Wanda拒绝了。这应该是他妹妹留下的最后的回忆。照片上的人应该是年轻的戴维、坎蒂丝和文森特。坎蒂丝就是戴维的妹妹的名字。他们三个笑得很开心，坎蒂丝看起来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带着些男孩的痞气。戴维年轻时也是一个帅气的青年。这三个人看起来就像好兄弟，甚至长得也有几分神似。
Wanda又想起斯佩多说的那件事，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是用锁开门的声音，戴维•加洛，回来了。
Wanda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露出平和的微笑着迎上去前去。她用手里的干毛巾体贴地为戴维擦拭头顶稀疏的湿头发，并提出要帮忙将货物运到储藏室里。
戴维原本不答应Wanda干这样的体力活，但是接触到她怀疑与不解的目光后，还是不得不同意了。他百般叮咛，叫Wanda一定要小心。然后松了口气，将湿淋淋的外衣搭在了椅背上。用赞赏的目光看着Wanda活泼的背影。
Wanda苦笑着应对着戴维的叮嘱，脸色也并不带着不耐烦的神色。她十分小心地从马车上抱下其中一个并不大的箱子。戴维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储藏室。
箱子落地的沉重声音忽然响起，也砸在了戴维的心上。他立刻瞪大眼睛朝储藏室冲过去，有一个瞪大眼睛的人头滚到了他脚边。算上刚刚运来的一个，这里已经有十四个人头。剩下的十三个人头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地上。它们有的已经腐烂，但是美丽的头发却依旧保持完好。
戴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想转身逃跑，立刻便有冰冷的枪口抵上他的后脑勺。
Wanda冷冰冰地在他耳边问：“可以解释一下吗，戴维•加洛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来理发吧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