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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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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欧力不是没想过旅团中有拥有治愈能力的成员存在,毕竟一个团队里都是冲锋陷阵的死士是不合情理的,有分工才有效率,何况是大名鼎鼎几乎战无不胜的幻影旅团。但他发现用来救人的能力同样能够用来威胁人,而且还能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他以前立志当医生时不曾想过的,甚至成为猎人后也多半是用自己的能力防身而已。
而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地不妙,虽然暂时不会有立刻丧命的危险,但左腿传来的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让他浑身冒汗,双手又被牢牢禁锢住,无法为自己止痛。
不过就算止了痛也没多大意义,他看着自己只剩半截的断腿,切面非常地整齐,是被对方的武器——一种丝线,应该是那女人的念能力——利落地割断,而为了不让他失血过多而死,断口处的所有血管都被那种丝线扎紧,但又没有到使脆弱的血管破裂的程度,肌肉组织也被丝线织成的层层立体网给固定在原处,以免组织脱落残缺。非常完美的结扎固定手法。
雷欧力一边忍着痛一边暗暗惊叹着对方的手术能力,这手艺在平民中几乎可算是世界第一的水平。但毕竟对方现在是在威胁自己,只能感叹旅团的人个个都是怪物。
那个有着墨兰色长发的美丽女人,之前用完全不容商议的口吻让自己做出选择,要么用他的能力治疗那个叫信长的男人的伤,要么死路一条。
“没了一条腿就别想着逃跑,就算逃得了,你的半条腿还在我手上,你的能力还不能复生大块的身体组织。我说的没错吧。”美丽的女人冷眼望着他。
的确,虽然自己的能力与她还有些区别,但断肢在她手上,自己也没办法复原。随后雷欧力提出了疑问,为什么她自己不去治疗信长?以她的一流技术还用得着绑票威胁他来动手?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盯着雷欧力说,“我要他在今天之内完全复原。不干的话就杀了你,给你两个小时休息加考虑时间。”说完便走出了这间雷欧力的囚室。
雷欧力当时就很气结,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身上的气,却不给他止痛。强盗果然是强盗。
他想过就这么让对方了结自己算了,毕竟对方是旅团,说不定自己花大力气救了人到头来还是一个死。但他又想,也不是一定就没有生的希望,自己不是怕死的人,不过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不会轻易放弃,另一方面也在隐隐担心莫妮卡会受到牵连,谁知道行事乖张的蜘蛛会不会迁怒于人。
一旦下完决定,雷欧力便尝试发动缠以估算自己的气还剩多少,结果勉强算是不弱,毕竟他在这间囚室就昏迷了不知多长时间。然后他放松全身,尽量不让注意力集中在断肢的剧痛上,将全身精孔打开使气能自由地在身体内外流动,同时脑中想象人类全身经脉立体图像,将潜藏在脉络中流散的气适当分出并汇入能够自由掌控的气流中。
这是他在一边读书一边学习念能力时无意中触发的一套快速增加气量的手法,应急时能用,其实真正的气总量并没有增多,副作用就是看似气量恢复实则内里多有亏损,所以这一套不适合战斗模式,因为肉身的防御力会急剧下降,只有在需要紧急疗伤时才能派得上用场。
两小时后,雷欧力已经准备就绪,这时蓝发女人开门进来,看见坐在墙边的男人一脸平和地闭着眼,正在发动缠的身体被一股充沛而稳定的气所包围,不由得亮了亮眼。
她走到雷欧力面前,观察着男人气的流动与意图,并没有看到挣扎逃跑的迹象,手还牢牢地绑在身后,断肢处也没有任何变化。
“你恢复得很快……”她盯着男人睁开的双眼,“现在可以开工了吧。”
“我凭什么要信你?”雷欧力不动反问,“你们完全可以在利用完我的能力后把我杀掉,更不会把断肢还给我,不是吗?”
女人勾起一抹冷笑,“真是愚蠢得不可一世。”她抱起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也完全可以用根麻绳把你的腿绑残,让你死了都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哼!”
雷欧力沉默,的确,附着在他腿根的念丝结构是如此的精细完美,如果真的想杀他,用不着这样白费力气。
“你的治疗能力还有一些不完美之处吧。”雷欧力突然转移了话题,“因为是缝合,所以组织缺损便无法补回,只能靠人体自身的愈合能力缓慢恢复。而若是遇到大体积的缺损,你便无计可施,要使这样的伤者快速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
雷欧力看着女人散发出寒冷气息的双眼,渐渐感觉周身被一阵阵恶意笼罩,“所以你才需要我的能力。”
女人微微眯起眼,盯着地上的雷欧力,袖口的指尖隐隐露出了一丝银线。
雷欧力维持着缠,却还是止不住那股阴冷恶心的感觉,他放弃了继续揭对方短的打算。“我答应你,治疗那个男人的伤,直到他痊愈。”
女人哼了一声把手收回了袖子,又一声不响地盯着雷欧力看了好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开。
雷欧力在女人走之后立刻抑制不住地全身颤抖起来,和着腿部的疼痛,脑中只觉天旋地转,又是一阵大汗淋漓。他暗骂自己没事干嘛去挑衅蜘蛛,这个女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惹!
走出门外的女人表情阴冷地向另一个房间走去,本来倒是没打算杀掉这个蠢货,让他自生自灭地残废着去,现在看来倒是决不能留下他的命。真是找死。
她打开另一间房间的门,站在门口对着躺在床上一身武士打扮的人开口,“他答应了,现在就可以开始治疗。”
床上的人睁开眼,褪去了慑人的鲜红,却有点点郁火在眼底燃烧,他皱了皱眉,反身有些吃力地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