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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压寨夫人,吃不吃桃花酥?月亮他们从京城捎来的。”
锦灼拎着纸包大跨步进了屋,柳均半靠着,放下话本,打量着锦灼外袍湿漉漉的雾珠,“我先不吃,你褪下衣袍再吃,未尽四月,夜里湿潮,最易引寒气入体。”
柳均的高热连了十几天,除却第一天还能强撑着精神与人说话,后头七八天整日都混混沌沌,偶有几次短暂的清醒,眼前全是锦灼。
他烧得不知吞咽,锦灼便一口口为他渡药,汗水浸湿了被褥,也是锦灼亲自动手,起初怕压了柳均伤口,锦灼不敢上床。
前日晚上,柳均忽地睁开眼,将疲倦的少年唤至床上,自那日起,他们二人便开始同塌而眠。
说来也怪,那天后,柳均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二人相处间也愈发自然。
久了,柳均发现,他的少年竟与兄姐口中的纨绔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锦灼是正当少年时的不羁,并不为恶,甚至有一种江湖侠客的风骨。
闲时最爱与寨子里的少年跑马踏青,将京都周边村落县城逛个遍,何时愿意回了何时再回,洒脱得如同野马驹。
这回因为柳均,锦灼一连半个多月未曾出游,想必是闷坏了。
今日听闻锦月带人去了京城,他打听了何时回来,掐着点给柳均找了一摞话本子看。
到底还是惦记柳均,锦灼在寨子里跑了一圈就回来了,柳均的话本才看了三页。
“好看吗?”锦灼只着中衣,叼着块桃花酥上了床。
“怪力乱神之说。”柳均掀开被子让他进来,锦灼自己掖好被子,柳均的大手就伸了过来。
话本搁在柳均腿上无人在意,锦灼眨巴着眼睛,眼珠滴溜溜地转,有手在下巴接着,锦灼舔了舔唇,小口小口咬着。
“什么怪力乱神,你看得哪一本?”
锦灼问着,准备低头去看,柳均动了动腿,书页阖上,“讲得是糟糠之妻与探花郎的故事。前一世,探花郎为官途休了原配求取相府小姐,官途平顺,后宅不宁,后为相爷背了祸事发配边疆,原配未能收到探花郎的休书,不远万里来到京都寻亲,心灰意冷离开之际,死于山匪之手。”
锦灼接过柳均递来的茶杯,隐约想起些细节,“然后呢?”
“重来一世,探花郎欲远离京都,回乡与妻子平顺一生,可妻子竟也有前世记忆,二人不欢而散,相府小姐威逼探花郎回京,得了和离书的妇人,再嫁了猎户,后去了边塞,成了将军夫人。”
锦灼拿着帕子擦干净手,探了柳均额头,却被柳均拉住手。
“倘若,你我也有重来的机会,那日在南风楼,你还会救我吗?”
锦灼对于柳均这不安的情绪分外不解,柳均不是自己强取豪夺来的压寨夫人吗?
再者,柳均的大姐是太后,外甥是皇帝,大哥还是刑部尚书,柳均自己还是侯爷,他究竟缘何如此?
难道是没给足柳均安全感?可柳均生病,他亲力亲为!
罢了,不若再过些日子,将柳均娶了!
锦灼想得愈发多,柳均始终等不来锦灼的答案,轻叹一声,低着头,瞧着极其可怜。
“同我在一起,你属实辛苦,但你放心,既然我柳均认定了你,必不会叫旁人欺了你,日后我不在——”
“呸呸呸!”锦灼反应极大,当即截住柳均的话头,怒视着人嗔怪,“何人如你这般丧气?好容易身子利索,倒早早把身后事安排上了?”
柳均听着锦灼的怪罪,反倒露出淡笑,“我不丧气,你会救吗?”
锦灼撇了撇嘴,一把扣住柳均的手,强势地十指相扣,愤愤念叨,“那是自然!你是我一眼就瞧上的压寨夫人!是我的!”
一连照顾了十多天,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锦灼刚一躺下便去见了周公,柳均跟着躺下,手臂伤口长得不错,他便微微侧过身子,注视着熟睡的少年。
柳均的精神头不多,没过多时也要阖上眼。
静谧的室内忽地响起一阵痛呼。
少年侧身面向柳均,蜷起身子,皱着眉头,手不自觉抚上小腹,再缓缓攥紧中衣。
柳均下意识想起睡前那块自外带进来的桃花酥。
热源贴上小腹,轻柔的力道缓缓打圈,锦灼的身体逐渐放松,无意识朝柳均蹭着,直到贴上热源,才心满意足入睡。
高热退去,刀伤也有愈合之象,余毒消解,唯这旧疾反反复复,须得高参灵芝温补,切忌动气,切忌大补。
老大夫走前不住点头,不失为对锦灼这段时日的肯定。
外间窗子开了缝隙,好叫柳均透透气。
这些时日,柳均也只呆在锦灼的寝室。
大夫首肯下地后,柳均便跟着锦灼在这屋子里逛起来。
锦灼从不要人近身伺候,寨子里多是婆子和年轻力壮的男子为锦家做事。
柳均对于山匪的认识,从来都是道听途说。
京都众人皆谈匪色变,颠来倒去不过一个说辞——山匪目不识丁、性情暴虐、目无王法、不知尊卑。
可谁成想,金鸡山的大当家竟是个识文断字的少年。
“书房久未进人,不过阿婆日日擦拭,笔墨纸砚齐全着,你若想练字作画都可,我研磨。”说着,锦灼见柳均的视线落于对面墙上。
桌案正对面墙上挂满画作,笔触颜色南辕北辙。
“此非我作,不过是淘来的孤品。”锦灼挪了凳子坐在柳均身旁,翘起腿,捡着一幅二人都熟悉的介绍起来。
“那幅野郊纸鸢,若你也去过京都北郊寺庙,那你细看,定会格外熟悉。”
柳均点点头,跟上锦灼的话,“熟悉。去岁我同兄姐去过广济寺,这画上之景,可是山寺五月初景?”
“正是。”锦灼摇头晃脑的应声,“我眼见着此人落印完画,当即便从主人手里买下。”
“天南海北的画作流于京都,一路颠簸,却也将大烨各地民生之景献于高堂。”柳均出神地描摹着一幅幅画作,内心腾起一股渴望。
他想身临其境,想亲眼去瞧塞北天地冰封于一片雪白,想见水波荡漾吴侬软语的江南山水,也想看大漠黄沙落霞孤雁是何种孤寂。
“古人讲,边塞之人豪迈大气,或是与那辽阔雪原久处,心中自无沟壑。”
锦灼撑着脑袋,指尖点着桌面,“南方水乡,清秀含蓄,或是钟林毓秀之景,令其心思细腻温软。”
柳均并不讶异,锦灼举手投足间,隐约透着京都氏族的影子。
只是不知,这以山匪身份藏于此的氏族之人,究竟是谁。
无论是谁,柳均都不在乎,只锦灼,他定要保下。
“我幼时也愿有朝一日能游遍天下,之后,便愿得一副康健身子,再后来大姐纳入皇宫,朝中风云四起,我便只求一家平安。”柳均敛眉低目,轻声念着,拢起的眉心忽地被温热指尖触碰。
愁云散开,柳均牵着锦灼,不再有过分动作,“我观锦灼之愿,可是游尽四方,纵览天下。”
不必多言,看着柳均那双透着渴望的眼睛,锦灼放声宽慰,“待你病好,朝中安定,咱们便去游山玩水。”
柳均笑意更浓,指腹摩挲着锦灼手背,“锦灼之愿,亦是埕美之念。”
嘭——
突然撞开的房门,搅了室内温情。
二人一同皱起眉,来人大剌剌绕了一圈,雕花隔断外瞅见了人,眼底放光,探出脑袋来细细打量柳均。
“锦既明!怎么不敲门就进来!”锦灼立身喝人,对于裹着寒气的来人十分不满。
“这就是嫂子?”锦既明说了句锦灼爱听的,鬼灵精地扯嘴笑,“昨日两人进了山寨暗访,我瞧他们口中之人和那地牢的婆子极像,那二人身手了得,行伍出身,行事狠辣,我爹让咱俩去审呢。”
锦既明和锦灼兄弟相称,但二人分毫不像,其口中所称长辈,也许就是藏于山中的氏族之人。
须臾之间,他便明了这是要支开锦灼。
柳均自然也是要见见这山寨幕后之人。
“我无大碍,锦灼多穿些,地牢寒凉,莫受风寒。”
得了叮嘱,锦灼将茶点放在柳均手边,又急匆匆拿过披风搭在柳均膝上,看得锦既明一愣一愣。
被拍了脑袋,才稀里糊涂地跟上锦灼离开。
柳均许久没有如此放松的时候,提笔,脑中净是锦灼。
鬼使神差地在纸上落下两字,回神之际,轻笑着念出少年名讳。
久等不来人,柳均又紧挨着锦灼的名字,落下自己的名字。
柳均不曾习武,自然不知这屋内早早就来了不速之客。
锦茂藏于雕花隔断后,观察了柳均好半天,就只见这人不停地写两人名字。
“太傅好雅兴。”
冷不丁一声,笔尖落下墨滴。
柳均放下笔,定定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起身行了一礼,“不知阁下何人。”
锦茂立于原地,那周身气场,一看便从过军,可柳均确实未曾见过此人。
“我是那要与你成亲之人的二叔。”锦茂本意是来探探柳均翻案的底,谁料锦灼小崽子一连磨了多日要准备婚事。
当下,见此人睁开眼不仅病歪歪还一副心思深沉的文臣模样,锦茂不满意极了。
他讨厌那帮文邹邹的言官,好似一张嘴就能安邦立国,从前他上朝时,嘴上陛下圣明,可心里早把那群老家伙的嘴巴砍掉了数次!过瘾得很!
这般想着,不等锦茂笑出声,他就让柳均的一句话惊得差些跳起来。
“二叔——”
“你别叫我二叔!”锦茂抗拒道,“太傅使得好本领,阿灼不过十八,偏叫你诱哄着要成亲,老夫可不信太傅愿弃了爵位官职,于乡野过这凡夫俗子的日子,怕不是日后病好了,甩甩袖子跑回京都继续当你的人上人。”
“阿灼纯善,信了你的鬼话,我瞧你与仆从身子康健的很,明日便收拾收拾,下山去吧。”
二叔:滚蛋吧你!
可是叔,再过段时间你就知道啦,你家阿灼不仅十八要结芬!他还当爹了!升咖了二叔!你要当二爷爷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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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有存稿、放心入坑,日更、周六双更(我忘了的话,请宝们评论哈),段评已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