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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情之一事,谈何对错。”
柳檀并未体会过情爱,凭着官场多年沉浮,将自己的看法表明。
“这人像鸟,如你般向往山川游历,若拘着人,情便耗尽于朝暮之中。此人若如灯笼草,落至何处便长于何处,不远游好静谧,闲雅淡泊之日,岁月静好,又何以拘字坏了这番温情。”
柳檀有一友人,江南水患时,他为钦差,在湍急河流中救下一人,此女为侠客,那日落水便是为救村民,水灾三月有余,此女与钦差赈灾救民三月有余。
钦差从未见过这般女子,她能下水救人、提刀杀匪,又能与男子一同搭建木棚,甚至还有一手绝妙医术,救了上千黎民。
七月,百废待兴,钦差与侠客共饮天明,混沌之际他二人表明心意互诉衷肠,钦差醉酒醒来,桌旁余下一张字条,只言,江湖再见。
“江湖再见,不过是他一枕黄粱。”
柳檀淡淡摆首,“那女子,非池中物,她志在黎民,又岂会为一人所困,山水重重,怕是再无相见之日。”
柳均好似猜到这位钦差大名,明明二者有意,却无疾而终,一人游于四方,一人困于京城。
何不挣了这牢笼,自去追心。
大抵是明了柳均的想法,柳檀又道,“游大人族中子弟皆为奸人所害,前朝入仕,为得便是沉冤昭雪。去岁查明那奸人乃安丞一脉,如今大仇得报,心中再无所累,却一病不起。”
“可惜。两个通透之人,各有执念,错过便是一生。”
柳均感慨万千,掀帘,目之所及,山林行近,汀竹远走。
层层云霭遮覆的四峰,养着他的心上人。
两厢情深足矣令柳均心安。
他二人心意相通,定不会因旁人生了嫌隙。
长长久久,厮守一生,便是柳均此生所愿。
“阿灼曾言,待我病好,朝中安定,便带我游山玩水。”
柳均落下手,幼时的希冀之光再次于眼底亮起,面中淡笑着,不再如从前那般冷冰冰,“大哥,那时,我定将此行写成游记,请画师留下我与阿灼少时之景。”
柳檀颔首应好,虽不知此行何时到来,心里打算起来。
是否要现下就为他们拨些暗卫,还有大烨的图文地貌也该准备一些,好叫他们仔细商议此行线路。
马车入夜时才至山脚。
因着昨日有官兵剿匪,山下防备森严,一排排拒马后,是严阵以待的守备。
柳檀站在马车上,挥退数十官兵,高声同那百名山寨之人解释,“我将柳公子送回来,烦请让路。”
“不必,片刻前,三当家亲自来叮嘱,金鸡山不迎外客。”说话之人昨日也见过柳檀,此时被朝廷这三番两次的诡异之举,扰得头痛,“柳大人,打道回府罢。”
柳均拢了衣袍,弓腰走出车厢,蹙眉同面熟的几位少年问:“我是外客?方才可有身骑白马之人入寨。”
竟真瞧见了柳郎君,那守备不知如何作为,讪笑一声,下了身后众人的刀剑,照实说道:“那人确实进了寨子,二当家亲随引去的。”
谢恒怎会与二叔相识。
是也,承德侯一案便是由谢恒牵头。
事毕,又如何能不叫这两人坐在一处叙旧。
受了柳均冷冷一眼,柳檀有些莫名。
柳均下了马车,也不逼迫前方守备,反而端手冲众人行礼致歉。
“昨日之举,我代兄姐与诸位赔罪,数月未曾有信,兄姐关心则乱,扰了寨中安宁。”
“我等怎能受柳郎君的赔罪。”
守备四散开来,领头点了一人上山送信,彬彬有礼地请柳均回马车,“柳郎君与柳大人不若先上马车,入夜寒凉,莫着了风寒才是要紧。”
一炷香左右。
那去报信的少年赶着一辆牛车晃晃悠悠下了山。
领头守备赶忙上前,“如何,可要放行?”
少年见柳均自马车上下来,摇了摇头,声音很轻,“二当家正与那外客把酒言欢,三当家说寨子不收恩将仇报的不义之徒,叫二位柳大人带着前山捉到的‘野猪’早些离去。”
猪?
守备举着火把靠近牛车,就见前山用来捕野猪的笼子里,装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黑衣青年。
“嚯,这小子挺黑!”
守备拿着刀鞘,伸进猪笼里捅人,那人抬脚猛蹬了笼子,牛车都跟着一晃,守备咧开嘴笑,摆手道,“你仨把他扔出去。”
柳均绕过‘野猪’,行至拒马前,同传信少年追问:“你可见到阿灼?阿灼为何不肯见我?你可同他说清,我回来了。”
少年亲眼见过,大当家与柳郎君感情甚笃。
因着剿匪一事,三当家对朝廷和柳郎君很是气愤,虽说着让他们自行离去,进门时又反悔说,若他们愿等就让他们等。
黑脸的柳大人往柳郎君身旁一站,衬得他们柳郎君温润如玉。
少年看了看这两人,忽而道:“大当家自昨日剿匪回山便叫你们气倒了,现下须卧床静养。如今我们见不到大当家。”
柳均脚下踉跄,扶着拒马,轻飘飘拒绝了柳檀的搀扶,朝守备恳求,“让我一人上山,我想见见我的小郎君,劳烦差人去禀二叔,柳均求见。”
柳檀一听,想起那与二当家把酒言欢的人亦是昨日与锦灼对打的谢恒,高声质问:“若如此,锦灼这病与谢小将军脱不了干系,昨日他二人对战,你们可都瞧见了,为何现下放了他进山,却不叫埕美这名正言顺的郎君进山!”
“哟!我还道是谁这样咄咄逼人,原来是柳大人呐!”
昏暗树下,走出一位少年,远远瞧了眼柳檀,看得人心底发毛,而后弯起眼睛,注视着柳均,“柳均呐柳均,我大哥待你不薄,你柳家怎可忘恩负义,以怨报德。”
“我此番前来便是赔罪。”柳均急得手抖,上手就要去推拒马,“既明,你放我进去看看阿灼。”
“埕美!”
“你不要命了!”
两道声音交叠,一道黑影先于柳檀,一把将人拦腰截回去。
柳檀出了冷汗,心乱得很。
锦既明大喊一声,瞳孔一震,好半天没缓过来。
破开的笼子和绳结就在柳均脚下,柳均推开莫言,低垂下头,“你来此要做什么?”
“莫不是想抓了阿灼回京。”
莫言比静心会耍心眼,立马跪下认错,“主子,我没想抓,我想请您的小郎君下山。”
柳均深吸一气,朝锦既明为首的众人行礼退去,“我在这里等,明日可请既明告知二叔,柳均求见。”
锦既明心里不好受,前几日,柳均还在寨子里时,人人都好。
都怪柳家!
柳檀一回头,就对上了锦既明恨恨的眼神。
“都怪你们!你们不来,寨子里所有人都好,人丢了俩月不知道找,想来在你们心中,他还不如那皇位重要罢!”
“胡言乱语!”柳檀沉声喝斥,“你怎知这两月我们过得如何,自埕美失踪,朝堂动荡之际,陛下却拨了半数潜龙卫寻人,太后更是寝食难安,柳家上下既要躲明枪又要防暗箭,准许埕美插手朝堂为柳氏卖命,我与大姐悔不当初!”
锦既明的眼神松懈,柳檀深深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人言可畏,你一句无心之过,便是伤人利剑。”
柳檀遥遥望了眼来时路,高耸的城楼明黄灿灿。
他行至路中,恭恭敬敬冲山寨众人端手,而后垂首,行了文臣大礼。
“今日此地无君臣,子璋代长姐,同山寨诸位赔罪。”
“大哥!”
柳均回眸,就见柳檀孤身背立于路中,躬身行礼。
自盛暄上位,柳檀已多年未曾如此委曲求全,如今这般,不过是为了他。
柳均喉间酸涩,疾步走向路中,却叫柳檀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埕美乃柳家幺子,是我与长姐一手养大,骄纵些许,故此,我二人总忧虑过甚。幸而此行因缘得救,与锦灼心意相通、喜结良缘。此程,子璋亦代柳家,同二叔商定婚事。”
“听闻寨中已为二人成礼,可我与大姐于京中破釜沉舟,为的便是埕美后世无忧,埕美既得有情人,我与长姐亦想亲手操办二人婚事,望诸位为柳家美言一二,全了我与长姐一愿。”
话毕,众人注视下,柳檀再次躬身,“多谢。”
稳健的脚步自人群后方袭来。
众人纷纷让路,低声唤着二当家。
柳均身长玉立,冰蓝长袍在月光笼罩下泛出光晕,偏头与来人对视,侧颊滚落一滴泪珠,嗫嚅着喊了声二叔。
这孩子!
也怨不得阿灼载到他手里!
锦茂如是想着,叫人挪开拒马,冒着浑身酒气,立在柳檀对面。
“柳均于太后与尚书,是弟,亦是子。此番话里,我亦能懂尚书的殷殷之情。”
客气一下,锦茂便不再拘着,“我本欲打算,阿灼须躺几日,你们便在这山外等上几日,若你等离去,那柳均与锦灼的婚事便不再作数。”
“二叔不可!”柳均赶忙应道,“我等,我一直等!”
锦茂瞧着柳均那心急如焚的模样,又想起锦灼那始终憋在心里的怨怼,轻笑一声,罢了,何苦要为难一双有情人。
“等什么等!阿灼没日没夜照顾你两月,我看你生龙活虎,还不去好好伺候我侄儿。”
柳均眼底一亮,想大笑,抿了抿唇,先是走了两步,后又想起柳檀与锦茂,朝二人仓促行礼,“大哥,二叔,我先行一步。”
冰蓝长袍鼓风而动,于那昏暗山间,像只翩翩飞舞的灵蝶。
柳檀出神凝望,“他活泼了许多,太医把脉,只言亏空,较之数月前在京时的脉象,强健不少。否则,我与大姐必不能放他出京。”
“自然!”锦茂理所当然地昂首,字里行间都是对锦灼的炫耀,对于默默无闻的老大夫,只提了一嘴。
“刚来时,我寨中大夫诊脉啧啧称奇,那脉虚得同将死之人,若非有阿灼伴其左右,夙兴夜寐,喂药擦身,哄得他心结消散,还为他给我摆了桌、好菜,你这个弟弟早没了。”
柳檀与人交谈时过耳,极易摘出其中的漏洞,就是不知这菜会否有些其他意思。
锦茂避开柳檀的打量,负于背后的手抖了抖,拍拍柳檀的肩膀,甚是宽宏大量,“夜深,你也进寨好好休息。”
二人经行锦既明时,锦茂同儿子眨眨眼,眼底一片精光,“来者是客,明日,叫你弟弟为你备一桌金鸡山的好酒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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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有存稿、放心入坑。元旦之后每日双更(我忘了的话,请宝们评论哈),段评已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