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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V.ii.Elizabeth ...

  •   『手提電話(mobile phone)?』

      她輕側頭,為不明的名詞添上問號,亞瑟瞬即換落不耐和惱意朝她微笑,同時舉起方才那個令他煩躁不耐得自言自語的黑色小物件,沉穩的聲線緩緩吐出一個相近的詞語。

      『電、話(tele-phone),這樣說會比較易懂嗎?』(註一)

      『遙遠的聲音?』真是美麗虛幻的名字啊。雖然她仍無法解出其中關聯『那到底是怎麼樣的東西?又有多麼遠的聲音?』

      比方說,四百年的距離能連接、傾聽到嗎?

      『該怎樣解釋呢……』他看似苦惱地交叉雙手,但眼睛卻綻出別有深意的亮采──看過這神情六十幾年她才不會輕易上當,這個狡猾的千年青年一定在盤算什麼『不如我們來做個實驗?』

      他竟然戲玩她貧乏的現代知識!伊莉莎白不再在乎那魔法黑盒的原理了,反倒想拿起那冰硬東西敲落他的頭,看看聲音會傳多遠。

      她回以傳達此想法的恬笑,依舊做得漂亮迷人。

      『或是你用那東西作為敲擊樂,讓我聽聽你的頭會否唱出跟你嘴巴一樣了不起的音色?』

      『伊莉莎白,你應該要像約翰.迪那般有勇於挑戰的科學精神呀。』(註二)

      他眨眨眼,活像守住什麼法術秘密的魔法師。那個模樣她可認得──不正是小時候的自己拉著他要看獨角獸,他總是擺出哄孩子的裝神秘表情嗎?一想起來她氣得腳尖直蹬。

      『別用那種光說不中用的老頭子來跟我相比,柯克蘭卿,不可能再有比你這更差的比喻了。』

      『我無意冒犯,我尊貴的女王陛下。』英/格/蘭朝她垂首行禮,那眉間都躍現出的笑意卻出賣了他的真誠『妳可是無人能夠相及,所以,要不要試一遍呢?』

      伊莉莎白直直的瞪著他,是那個他忘不了,倔強至極的眼神。

      女王陛下先優雅交叠兩手,就似她每次與大臣們對上灑放火花之時,然後傲然抬高了頭。

      『把那可笑的東西給我。』

      笑一笑,亞瑟再撥了一通電話。

      伊莉莎白感覺就像一個人身處於某個夢幻醉人太過的舞會。

      猶如時間被靜止地佇立著,黑亮瞳眸投溢的視線卻在公園四處穿梭逐尋。幾邊的人們走來又越過,像潮水,像流光,不曾於曾經女王的身畔止下彎禮,漠視得理所當然。

      這不像──亦不再是──她慣於溺迷的宮廷會宴。對,那個時代。一片燦火爍燈之中,每輕慢一步,所有人都默聲守候,目線被召喚以她作中心旋舞;又或是她只悠然佇足,裙邊朝她低首曲膝的身影依然不絕。

      她是眾人仰拜的女王,從倫/敦/塔被禁鎖的囚間到手執英/格/蘭命運的鑰匙,她的名字蛻變成了榮耀,化為了讓歐陸不敢屑視她國的保護咒。

      然而在繁多奢麗的舞會,伊莉莎白從來只想穿過大廳覓到那個人。

      那個人、那雙手,曾抱住哭泣的她入懷,拉著幼年的她一步一步學舞,握緊她手與韁繩以防從馬上墮跌,在她最無助缺力時堅決擋在她身前,為她戴上終生誓約的王戒,並溫柔而慎重地,護著她牽著她踏上君臨天下的階台。

      她得以優雅微笑俯望千萬張靜止仰目的臉孔,在權力和國家欲利裡迴迴轉轉,最後眼眸卻始終回歸原點,只要一心找出他來。這毫不困難,他閃爍了百幾年的碧綠眼睛不可能仿冒錯認,她亦從不曾要求他行跪禮,兩人交換的視線只會平等,不包含差距。

      看見了。女王會漾起別有意思的笑容,夜眸以獨特的輕眨節拍無聲喚他過來,英/格/蘭則無奈笑著答允。兩人一起踏前到燈火的懷抱下,讓周遭的衣裙百影退出那以他倆為中心的圓地。

      把手置放背後,她緩緩走近她的國家,步姿高傲依舊卻多了一份軟化的柔雅。她聽到身後那些仕女低語的雀躍笑聲,大概是跟她們侍奉的女王渴望的這幕脱不了關係。挑眉後又輕下表請,算吧,反正今晚盡興得很。

      她伸出修長指尖,白晢在他的衣領輕俏一勾,同時勾出她魅惑眾生眾國的笑容。他有否曾被此迷惑得心跳失律呢?亞瑟看起來還是一派沉穩而高雅淡定,年輕臉龐也掩埋不了的古老睿智令他傲然挺站,或許眼裡還多添一絲溺柔。

      俐落轉身,她刻意慢下走向火光投映的位置。她知道樂師正屏息以防錯過她點的曲調,大家都在等待,就像自己早在高舞不已的心臟和呼吸。

      因為是跟心裡最愛最愛的人共舞。

      女王又笑了,這次是因心跳而溢染淡紅的溫柔喜悅。她站定,敲響了指尖--

      那現在呢?

      金爍色幸憶染出的恬笑卻由冬風吹蝕乾淨,一瞬茫然,伊莉莎白被迎面而來的男人撞過肩膀與思緒──驚醒,僅聽見對方一聲匆匆而順口的歉意,虛無得過火又過快,下秒感知只剩餘從背後扶護自己的實在雙手。

      『伊莉莎白,妳沒事吧,高貴的女王陛下?』

      同是飛散在大氣的語言啊,那人的一句英語甚至沒法蘭西斯輕輕飄的法語口音來得溫暖。

      『我可是誰呢,法蘭西斯?教宗和菲力也推不動的英格蘭女王啊。』輕笑,重新站好,她從不喜歡被看得弱小易碎,負載過一個國家的心臟強韌無比……儘管它已絕止跳動。倏然笑意被白雪照出微黯和崩痕,伊莉莎白低下眼簾緩下語調,幽幽吐出真心話『只是,有點習慣不來,這裡、這麼多人,卻視我不見匆忙地來來往往,就像我踏進一場不該參加的舞會。』(註三)

      畢竟是四百年前的鬼魂啊,自嘲在她唇角點上了些許寞然。此刻的自己不過是伊莉莎白,是順應願望和執念而歸來的,她總忘了,交叠拿著那奇怪黑色薄盒子的雙手各自只撫到冰溫。

      『這的確是一場舞會,我的女王陛下。』聽\法蘭西斯的語調,幾乎錯覺他正提著酒杯說些哄來臉紅嬌笑的笑話,誰知法蘭西人的藍眼裡映出帶笑的認真,映出她的惑與憂『伊莉莎白妳美麗的雙眸從來只落到小亞瑟身上,眾多華衣麗影之中妳總能找出他、只會望見他。就把這裡看作妳的舞會就好,因為結果並沒差別。』

      沒有差別嗎,目光延伸至公園湖鏡上的水漣,曾經的女王不敢讓暗哀從話語成真。再見,她的英/格/蘭已歷經蛻轉百載,他變得更沉穩更有氣魄,那個總筆挺站在她身旁、卻任自身可塑潛力沉睡體內的的正直青年不復存在了,現今這個亞瑟教伊莉莎白又驚喜又陌生。

      亞瑟依然對她很溫柔,那份猶如青翠大地吹拂著的悠久愛意更令她幾乎眩迷於他的亮瞳其中。這是她長年祈求開花結果的願望訥,終於脫離夢想牢籠的真實要她如何不想緊擁每分每秒到手心。但伊莉莎白不能。她必須清醒著。她並非為了自己這久遠之願而回來。

      兩人為了一個生命與國家之間的決擇(錯誤嗎?伊莉莎白事後想過很久,還是沒有答案)而親手撕裂幾十年的親密和依托,為了保護自身倔強寧可任誤解和沉默深陷蔓生,那之後再也沒有手吻、沒有共舞、沒有輕喚的名字,所有溫柔和傾慕的印證都消失俐落。

      她的確做到了直至死也不開口道歉,離開得狠心乾脆,然後看這導向了怎樣的結果?一個放任自己溺迷於搶奪侵略的亞瑟、一個終於在雨夜痛苦崩潰的亞瑟。

      大概是看清這無果的迷宮,那個她憎厭無比卻必須求助於他的棕衣博士才會現身對她說:夠了,兩百年的愛恨糾纏到底為了什麼,一句對不起真的值得毀上多年的愛慕與幸福嗎。(註四)

      妳的時間和名字註定和他永遠縛在一起,他用跟亞瑟相似的深邃睿智目光訴以凝視,無論幾百年還是幾千年,所以才會造就這個在這裡倒在妳石棺旁痛哭的亞瑟.柯克蘭。

      伊莉莎白,那個不可能的博士單跪在女王的鬼魂面前,喚她的聲調沉穩可靠彷若某人,妳要怎樣做……

      她望向那個教自己心痛心碎卻撫摸不得的沉睡金髮青年,毫不猶疑說──

      震動,手中突然握住了直憾心胸的不止慄顫。絕驚。上帝這到底是什麼!她嚇得急叫把那鬧鬼的東西甩出手心,法蘭西斯卻一把接著還若無其事拿到他向來珍視百分的臉前(那魔鬼製的東西還在唱歌耶!伊莉莎白滿面警戒地盯住不可能發出那般巨大聲響的小盒子,根本沒有口哪來的歌聲呀!),纖長的手指就像藝工細微地撫過黑色的表面,那東西就乖順地安靜下來,她完全目瞪口呆了,法蘭西斯──那個法蘭西斯?──會驅魔?

      法蘭西人還把它放到耳邊,天啊那鬼盒子會咬掉他的耳朵!

      『呼……我說小亞瑟,你在跑掉進行實驗之前總該給女王陛下解釋一下吧?剛才她嚇得幾乎把你的電話扔進湖裡去了,若不是哥哥我……』

      伊莉莎白微歪頭,黑色眼眸不斷眨動追隨思緒的飛速。這動作她在亞瑟拿著那東西時契合一樣,現在只像重返其中的謎環。

      剛才亞瑟好像也是輕輕摸過那魔鬼的作品就令它不再動或開口唱歌了(雖然說亞瑟會驅魔不出奇,但……法蘭西斯?),所以這是他們都會控制的……東西?(天曉得那是東西還是生物!)還有他們對它自言自語後總擺出無奈和煩躁,既然會帶來惱氣那還帶在身旁做什麼?(法蘭西斯還稱呼它做亞瑟?)亞瑟還告訴她要對這種邪惡東西抱有科學精神?

      女王感覺被她的國家狠狠地愚弄了。

      『伊莉莎白?親愛的女王陛下。』法蘭西斯朗聲喚她,一旦拿開盒子那微笑就歸來了『亞瑟想你接這電話──呃,他希望妳拿著這東西。』

      伊莉莎白一臉不信瞪視那惹人厭的東西。

      『它不會咬人的。在小亞瑟玩完他的小遊戲之前,我會在妳身邊守護妳,勇敢的女王陛下。』不愧是將她大半仕女哄得神魂顛倒的法蘭西斯,那讀起來只見可靠的眼神與笑臉幾乎讓她相信那東西真的無害『來~單手拿著它,呃,妳要雙手也可以,但不要蓋住正面,然後把它放到耳朵旁邊。』

      『亞瑟在哪裡?』

      面對她的質問,法蘭西斯只眨眨眼,洋溢故作神秘與惡作劇的目線。

      『妳拿起那東西到耳邊就知道了。』

      她懷疑滿滿地握起,本來冰寒的黑色表面竟然暧了起來(這讓她又警戒起來了),然後慢慢的,提到冷溫的耳畔。

      什麼也沒。除了隱隱約約放大了的沙沙聲,是風嗎?

      《……伊莉莎白?》

      ──咦?!

      『全能的上帝啊!這、這是……亞瑟?!』不可能認錯的聲音令她瞪大眼睛,她再看那不祥的東西一眼,聲音儘量冷靜『你幾時困到這個盒子裡去的?』

      盒子裡的亞瑟傳來笑聲,明知並非時機卻覺得好懷念,就似四百年未曾逝過。

      《不,我沒有,伊莉莎白。》

      他放柔音調,儘管蓋不住那份針對她無知的笑意。她還是不懂這是怎樣的一回事。

      《妳記得我說過這是叫電話吧?這就是它的用處。》

      『用處?』

      《嗯,傳達遙遠的聲音,無論距離有多遠。》

      『你在愚弄我吧?』她才不相信這個狡猾魔法師的話啊,手卻莫名其妙把那什麼“電話”握得更緊,貼耳更近。她到處張望一定要把自己的國家揪出來,但只見令人昏眩的無數、無止人影『要不這邪惡的東西有什麼魔法,要不你其實在我身邊耳語。不然怎麼可能這麼清楚,卻又只有我聽到?』

      《耳語嗎?我可真沒想過這比喻,但妳說得沒錯,是耳語……》

      亞瑟繼續笑著,繼續那寵溺的輕柔,繼續這她永遠沒法理解的魔法。

      《妳就當它是魔法吧。由聲音編織而成的思念,這些思念被放到空中,追尋要被傳遞的人,跨過了無法相見的距離,然後變成只屬妳的耳語;就像現在,我在遠處給你耳語。》

      『可以傳到有多遠?』黑色瞳眸聽得入迷又閃動率真,她似是孩童時亞瑟為她說神話故事急不及待地追問,幾乎向空氣徒勞伸手想拉他衣領『相隔大海?相隔高山?』

      走到湖畔不息心續尋著金髮身影,抬頭是倫/敦永恆不變的冬日陰天,她有點呆茫,所以滿天是看不見觸不到但聽得見的思念嗎?

      《就算是大海或群山也可以傳遞喔,只要被傳遞的人願意傾聽。》

      『那……可以傳遞到四百年前嗎?』

      她忍不住問了。遙遠的聲音。到底能夠傳到幾遠才死去枯亡,四百年的距離能跨越嗎?

      一陣沉默。

      《這個恐怕不太能,親愛的。》

      亞瑟喚她親愛的──若心臟仍能跳動剛才她大概頓止了一拍。

      《電話不能跨越未來過去,不是這種時間。》

      思念不能倒流逆轉。

      她彷彿從這段思念裡聽到他的嘆息。

      《妳想跟四百年的人傳達什麼話呢?》

      ──有什麼不能告訴現在的人?

      『因為,』她閉起雙眼,嘗試為這本來淚流滿面的思念以笑烙雍我想告訴某個四百年前只活了一千年左右的笨蛋:別再花另外四百年來理清自己的感情──你可是一直一直都愛著那位女王的喔。』

      《……》

      此頃的沉默深遠無底。

      《嗯,很愛很愛……》

      亞瑟輕聲和應。

      『女王也一直一直愛著他。當他為她戴上權戒時她沒說謊,她真的決心將自己的一生獻給他。』闔上眼多好,不管幾秘密的思緒感情都能坦誠而出,即使會猶如剖開心臟的滿身顫抖『她好怕,自己對他來說不過是歷史的渺小細沙,轉眼即忘。』

      《……》

      鬼魂的心為何還會痛?她按緊胸口要勇氣停留。

      『……她一直等著,等了好久,等了六十年,為了那一句說話。』

      《伊莉莎白──》

      『還有,我要對那位女王說:跟他道歉。』

      這句,伊莉莎白說得堅定有聲。

      『她不該為了驕傲自尊而拒絕開口,那種東西怎樣都不值得餘生的孤獨。』魄力幾若從前,責罵一直是她的專長,說出來總予她滿心滿足,現頃同樣『她後來絕對會後悔的,而且將後悔四百年。』

      《……》

      『也許女王很自私,對他來說很任性,但她其實只想他可以安穩快樂啊。』牽起幾絲哀笑,思念感情一旦湧出便無法回收鎖上,只能繼續說著覓找句點『她以為她是世上唯一能夠做到的人,至少能比她的姊姊做得更好。就算只是他的第二段婚姻,若能做得更好那就能掩過第一段的存在了吧?』(註五)

      『但她還是太過自信自負了,最後換來他幾百年的傷心。』

      那些血、那些傷、那些痛。

      『她,不能不道歉。』

      ──我,不能不道歉,要跟你說對不起,為那可笑的傲氣傷害了你……

      『亞瑟……?』

      《我在。》

      很近很近,不僅是聽在耳畔的私語,更像是思念泛起了回音,在她身邊迴響奏鳴。

      就似過去以及現今的亞瑟同在對她沉穩地喃話。

      《伊莉莎白,電話沒辦法將妳的說話傳回過去,這點我很遺憾。》

      《但它把那份來自幾百年前的愛念傳遞給現在的我了。完整地,毫不保留的。》

      愕住。她下意識緊抓電話。不願讓距離成為再多的屏障。

      《妳看,伊莉莎白,這也算是跨越時間的思念訥。由四百年前的妳,傳到四百年後的我。》

      好近。亞瑟獨一無二的聲音幾近可以觸摸。

      『現在,我找到妳了。』

      ──妳是如此耀眼,在時間歷史的洪流之上,毫不渺小失色。

      電話被誰拿開耳朵,她卻能繼續聽見亞瑟的愛與思。啊,那是她等候了六十年,再苦候四百年的最美詩篇。

      她閉上雙眼,既怕幸福會湧出又怕眼淚流落。讓聽覺錄烙這意義難喻的一瞬就好。

      誰把她轉過身來,溫暖的指尖撫過臉龐,從收緊的下巴到哲頸、到肩膀、到手肘,直到手掌。

      伊莉莎白決心給他看見最美的笑。

      雙眸與嘴角一起展開優美的角度,正好看見他握起她的手,在深深凝視中往手背輕柔一吻。

      『歡迎妳回來,我的女王陛下,歡迎妳四百年後再度回到我的身邊。』

      他必須的動作、她慣常的台詞。

      找到妳──找到我。

      就像曾昔無數場繁華舞會,毫不費力認出對方的衣擺裙影。

      這一次,我無法在四百年後的未來尋出你的身影。你卻在茫茫人海裡看見了一個鬼魂,握住我手。

      在如此遙遠的未來,你聽到了我的聲音、我的思念、我的愛。

      ──你找到我了。

      伊莉莎白輕挪雙唇,無聲說了那幾個詩人最愛的字。

      .To be continued.

      註一:Telephone一字起源希臘文『τῆλε(tēle)』(遙遠)和『φωνή(phōnē)』(聲音)。伊莉莎白小時候接受過包括拉丁文、希臘文的古典教育,所以會聽懂電話的字義(吧)。
      註二:約翰.迪(John/ Dee),伊莉莎白時期的煉金術士(即化學家)、數學家、天文學家、航海家,雖然他也出名致力研究魔法。
      註三:教宗和菲力,伊莉莎白將英/國/國/教帶回英/格/蘭而招來教宗將她宣為異端一事大家都知道吧。菲力就是西/班/牙那位國王菲/力/二/世。
      註四:粽衣博士,說了五章Doctor終於出場!
      註五:很多人以為,伊莉莎白是第一位提出『嫁給國家』的英/格/蘭女王,事實上那是她姊姊瑪麗先說的(理性角度甚至可以說伊莉莎白是跟瑪麗取材)。1554 年發生了W/yatt’s Revolt,當時倫/敦被叛亂者包圍隨時被攻陷,瑪麗在G/uildhall發表了她最著名的演說,『For I am already married to this Common Weal and the faithful members of the same; the spousal ring whereof I have on my finger: which never hitherto was, nor hereafter shall be, left off.』。這也就是她宣告自己已嫁給了英/格/蘭,誰也搶不走她。但跟伊莉莎白不同的,是瑪麗後來還是下嫁給親分家的菲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V.ii.Elizabe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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