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樱雪》李林芝

3、无情亦有情

　　铁马金戈显英豪，一剑长啸震云霄。
　　道是无情亦有情，人间尽处是沧桑。
　　一名族人跑进帐内，跪下，道：“报！大王不好了！塔塔尔部落突袭我部。王太后，王后，及小王子俱已被擒。”
　　托震泰愁上眉梢，道：“塔塔尔人知道我刚灭去新哲部落，我族虽取得胜利，但免不了损兵折将。趁我部刚打完仗，军士疲乏，未能休养生息之际，打我个措手不及。”
　　当时的蒙古还未统一。蒙古人是游牧民族。在广垠无边的草原上，分部着大大小小几千个部落。各个部落间相互征战已扩大自己的土地。每个部落首的领都想一统蒙古，做上蒙古大汗。托震泰也不例外。他一次次带领部队出征，征服一个又一个部落。随着领地的增多，他的心就越急躁。因为夜太长梦太多。每晚他都做同样的一个梦，他希望能早日把整个蒙古都拿入自己的囊中。
　　塔塔尔部在自己的北方，一直以来跟自己的实力旗鼓相当，多次交战，双方都没有捞到一丝便宜。这次怎么这么有把握，大举进犯呢？为何如此轻易就攻入我部落，并生擒我的家眷呢？
　　莫非族里有奸细？
　　想到这点，托震泰额头不知不觉间泌出冷汗。这是他最不愿意想到的。
　　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这句话，正是托震泰今天一天的写照。今天的事情发生的的确太多。家眷被擒，军心必乱，这当如何是好。
　　尽管心里似有十万九千个水桶在那吊着，但是托震泰清楚自己不能够表示出一点慌乱。
　　托震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帐外。众人紧跟着。
　　白松牙关一紧，憋足一口气，将两把短剑从胸口猛拔出去。白松呻吟道：“啊！好痛！”
　　青桐在他的伤口处洒上金创药，用干净的白布，为他包扎。
　　白松道：“谢谢！”
　　青桐道：“走!趁现在混乱，我带你离开这里！”
　　白松道：“我不能走！"
　　青桐道：“你别傻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部落的处境很危险！你留在这里很危险的！你不是蒙古人，没有必要在这赔上性命！”
　　白松感动道：”人非草木，想不到你对我这么好！青桐，我爱你！你爱我吗？”
　　青桐点头道：“嗯！”
　　白松一把搂住青桐，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仿佛要把她与自己熔在一起。
　　白松道：“我不会走的！我要永远留在这里，我要娶你为妻！”
　　青桐的双眼淌下热泪。
　　白松道：“走，我们出去帮你爹！”
　　两人携手向门外走去。
　　托震泰仍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望着对面被刀架着脖子的母亲，妻子和最小的儿子。白松和青桐穿过那些挺着兵器严阵以待的士兵，站到托震泰身旁。
　　塔塔尔部落这次行动看来是势在必得。由他们的大王赫雷特亲自率领军队。
　　赫雷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笑道：“托震泰，你这老傢伙，你的老妈，老婆，和你的小儿子都在我手里。看清楚了吗？如果你不想他们死在你面前的话。你就立刻拿刀自刎。不然的话，只要我的手一放下，你的老妈老婆和小儿子就要去见阎王了！”
　　托震泰没有说话，一句话也没说，依然镇定地立在那。但任何人都清楚，那是装出来了的。不装也得装。自己的亲人被人随意操控生死，就像市场里卖的鸡鸭，想杀就杀，要剐就剐。是问，有哪个人受得了。青桐望着父亲，父亲的心一定也慌乱无主了，除非只有两条路，一是父亲真的自刎，二是娘她们被杀，这两条她想都不敢去想，也不愿想。
　　赫雷特的右手高高举在半空。
　　赫雷特道：“快点啦！想个屁，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要想这么久，你猪啊你！我的手快酸了！哎呀”
　　赫雷特的手突然往下一落。架刀的几个士兵的刀也跟着动了。托震泰的母亲及妻儿的脖子顿时划破，鲜血自刀锋旁溢下。
　　赫雷特将手迅速提起，一本正经的说，：“啊！不好意思，我是故意的！还好我及时提起，他们才割了个小伤口。不过待会，我会跟大家玩个更刺激的，你们想不想看！”
　　托震泰的小儿子大哭起来。显然他脖子的伤口开始发痛。
　　小儿子哭喊着：“爸爸，快点救我！”
　　托震泰道：“拿刀来！”
　　青桐尖叫道：“爹！”
　　族人把他的金刀递给托震泰。托震泰缓缓的举起金刀。
　　托震泰在心里唱道，
　　这是我心爱的金刀，它很贵，一般人呀他买不起。
　　它外形非常漂亮，而且很轻，可我今儿却拿不起，
　　因为我要用它杀死我自己。
　　啊，好怕，啊，好怕。
　　我这一生都没用过它，它今天终于实现了它的价值。
　　白松道：“等一下！”
　　白松走上前，站在两军中间。
　　赫雷特道：”你是谁？“
　　白松道：“问的好！你真聪明！我一看到你就有一股亲切感，能跟你交个朋友嘛！“
　　赫雷特骂道：”你神经病！滚一边去！”
　　白松道：“不要这样子嘛！我是看现场气氛太紧张了，还有，战士们，你们天天打战累不累啊？今天我和那位美女(指着青桐）给大家表演个舞蹈节目，你们说好不好啊?
　　两军的人都先是一愣，然后鼓掌欢呼，道:"好！”
　　这些士兵平时不是训练，就是出远门打仗。日子过得无比枯燥，一点休闲娱乐活动都没有。若可以不用战斗的话，他们是很愿意的。只要有战争就会有伤亡。死的死，伤的伤，更可怕是半死不活。何况，现在又有表演看，你看他们士兵个个脸上兴奋极了。
　　白松走到青桐面前，弯腰伸手，表示邀请。青桐害羞地把手搭在他温暖的手心里。
　　青桐道：“很多人看着，我会怯场！”
　　白松道：“少来！”
　　青桐道：“那跳什么舞呢？蒙古舞！”
　　白松道：“不。来段拉丁！”
　　白松的右脚尖点地，跟着跨部扭动，双手向两侧平举，一前一后，迈着碎步。青桐紧跟他的节奏。两人时而牵手，时而分开，时而深情拥抱。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舞蹈，看得是如痴如醉，羡慕不已。每个人心中皆涌现出一幅美好的画面。在风和日丽，阳光沙滩，和漂亮的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沐浴着海风，跳上这样一段激情热辣的拉丁舞。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现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白松走到敌军营和士兵们一一握手，接受他们的称赞。有的说，你跳的真好;有的问是什么舞蹈，可不可以教他;有的则要他过后给他签名留名。白松都友好地满足了他们。
　　赫雷特也情不自禁地上前给白松一个拥抱，道：“跳得太好了！”
　　白松道：“谢谢！”
　　赫雷特悄悄道：“跟你跳舞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
　　白松道：“好啊！王八蛋，不过你要给我点好处啊！”
　　赫雷特道：“放心！”
　　白松脸色一变,反手掐住赫雷特的咽喉，后退几步道：“别动！你再动，我扭断你的脖子！”
　　战士全都呆住。因为这一变故来得也太快，太突然了吧，迅雷不及掩耳啊！
　　赫雷特道：“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呢！你别忘了！你们也有三条人命在我手上！快放了我！”
　　白松道：“是吗？你看清楚！”
　　赫雷特往后一看。什么？托震泰的妻儿分明已回到托震泰身旁？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些看守人质的士兵也光顾着看节目，一时忘记看管了，那托震泰的妻儿见没有人留意他们了，就大大方方，乐巅乐巅地回到自己的队伍里了。
　　赫雷特慌了，道：“你想怎么样？”
　　白松道：“不想怎么样！叫你的士兵全部都放下武器？快点！”
　　白松手上一使劲，赫雷特立刻痛得叫出声。
　　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放了他！”
　　白松回头一看，青桐的奴婢小玉手上的刀架在了青桐的脖子上。
　　白松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小玉厉声道：“我叫你放了他！你想她死吗？你不爱她吗？
　　青桐一脸诧异道：“小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