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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毒心神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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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洗,走出客栈的阿摇心事重重,然后找到了一处僻静宽阔的地方,拿出柳叶金哨吹动了三声,刺耳的哨声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她在原地等了片刻,只见四个黑衣人已不知何时立在了她身后,齐声恭敬道:“恭迎摇光宫主!”
然后从左到右依次报名道:“属下开阳宫左使曾蒙”“属下开阳宫右使陈离”“属下摇光宫左使欧阳禾”“属下摇光宫右使文秋”。
阿摇轻轻点了点头,抬手道:“更位不必如此拘谨,摇光也是小辈,江湖经验也远不必更位前辈,还需前辈们指点!”
这四人中唯一的女子文秋是个身姿曼妙,容貌秀丽的女郎,秀发如男子般高高束起,柳眉微挑,一脸精明冷酷之像,她左手边的是个年轻男子,仪表堂堂,唇红齿白,颇有风流之态,而那两个叫曾蒙和陈离的人都是不惑之年,一个慈眉善目,一个燕颔虎须,却都是神情恭顺,不苟言笑。
阿摇见曾蒙居左貌似是四人之首,于是目光扫向他,果不其然,曾蒙上前一步,先开口道:“禀宫主,我等半月前接到玄女峰的密令,要求彻查平源镇摘叶飞花一事,经我四人这半个月的排查,这个人的确不是我俪宫的人,众所皆知,摘叶飞花乃俪宫大宫主及各小宫主所习之秘技,其余人等都不不会传授,然而众位宫主在事发之时都在玄女峰,而且当晚发生的事也属江湖结怨与俪宫无光,因此……”
阿摇颔首赞同道:“的确如曾先生所说,俪宫等级严明,戒律森严,师父在传授我们技艺时也是闭关私下传授,绝无可能有人偷学到一招一式。那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文秋皱眉道:“禀宫主,我们事后查到当晚毒心神医一家五口被刺客追杀,逃到了平源镇,却落下埋伏,正要被赶尽杀绝时,此人出现用摘叶飞花杀了二十七个刺客,无一幸免,然而毒心神医却怕家人被凌辱于是暗自给了他妻儿毒药,眼见无望竟都咬毒自尽了。所以我们的线索也都断了。”
“都断了?那有没有查到刺杀的人是什么来历?”阿摇又问道。
“是伏虎堂的人,不过这毒心神医谢真当年是青龙宫主任瑶座下的左使,擅长制毒又医术了得,后来任瑶被逐,他也受牵连被赶出了俪宫,任瑶死后,他躲到了塞外娶妻生子,不想从五年前他携妻子返回中原就开始被人追杀,而且追杀他的人都是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陈离在一旁愤愤不平道。
“可知为何他们一家被人追杀?”阿摇十分的疑惑的问道。
陈离从鼻子中“哼”了一声,不屑道:“还不是因为当年谢真宁死也不帮那几个大帮派的主子解一片丹心的事,那时他一个人易容出走塞外,逃过一命,谁知他这小子竟然还敢回来!也不知被谁放出了消息,才落得如此下场!哎!”
阿摇见陈离面露惋惜之意,又想他年岁应该与那谢真相仿,很有可能彼此比较相熟,于是道:“死者已矣,不知可有安葬好他们一家的尸骨,毕竟也算与咱们同门一场!”
曾蒙捋着几根胡须答道:“待我们赶去时,早有人下葬了他们!我的属下去义庄打探回来说是个头带幕离的黑衣少年,安葬了这一家后就向东去了!还有就是他只买了四椐棺木。”
欧阳禾摇着着他的折扇慵懒的出声道:“属下看来,那少年即使不是使用摘叶飞花的人也必与其密切相关!不知宫主意下如何呢?”
阿摇也想的与欧阳禾一样,既然这人已经离开了平源镇,那自己在此逗留也实在没有什么意义,便开口道:“这少年一定至关重要,我打算在此暂宿一夜,明天一早,就启程去追查这个少年,曾先生和陈前辈都是我师兄开阳宫座下的左右使,本不该由我差遣,那就先回各自之处处理宫外其他事务,文秋和欧阳公子是我座下之人,就麻烦二位陪我走一趟吧!”
文秋、欧阳禾二人忙应声道:“遵命!”
曾蒙又说道:“昨日属下的探子回报,那个少年顺江而下,不日便到江陵,宫主只需快马加鞭前往江陵,定能寻到他!”
阿摇暗叹俪宫势力之庞大,不亏是魔教至尊,她回首向着林易暄所在的方向凝望了须臾,心知他已对自己有所怀疑,却又不忍询问,于是阿摇决定到了江陵就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只盼那时他还记得那个月下誓言。
阿摇经此一夜,毫无睡意,天未亮就起了身,文秋,欧阳禾二人分别住在阿摇房间的左右两侧,听到她房中有声响,也起了来,文秋沉默寡言却心细如尘,起行的物事早就准备了妥当,阿摇下楼见外面已经停好了马车,欧阳禾换了身管家的装束,正笑眯眯的坐在车上等着二人,见二人走近,跳下马车,搬好凳子恭声道:“小姐们请!”
文秋瞥了他一眼,仍然冷着脸随在阿摇身后上了马车。
阿摇靠在马车背上小憩了一会儿,睁开眼见对面的文秋面无表情的坐的笔直,揭开车帘看到马车已驶在了郊外,欧阳禾哼着小曲颇为自得其乐,回头笑道:“宫主,咱们今天看来要露宿野外了,明日晌午才会到有人烟的地方!您要是闷得慌就和咱们的小秋聊聊天,如果还是很无聊那就叫小禾陪你解闷!”
阿摇忙摇手讪笑道:“不劳欧阳左使费心了,你还是驾好你的马车吧!”
撂下帘子,阿摇对着文秋道:“文右使,这路上为了方便我就叫你小秋吧!”
文秋点头道:“全凭宫主做主!”
外面传来某人懒洋洋的声音:“那宫主也要叫我小禾。小秋小禾……正好一对儿!”
文秋终于忍无可忍:“闭上你的嘴巴!再胡言乱语看我不把它缝上!”
某人还不知死活回敬道:“不如让你的小嘴把它赌上!那样我就一辈子也不说话!嘿嘿!”
文秋再也忍不住了,要冲出车外,阿摇伸臂拦住了文秋,笑着摇了摇头,文秋冷哼一声,坐回原位,闭着美目暗自生气。
阿摇见两人水火不容的样子,真是冷汗涔涔,感叹自己怎么会选这两人陪在身边,摊上这两个性格迥异的属下,一路上定是不会觉得寂寞了,想到这里与林易暄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眼前,他的音容笑貌都牢牢的刻在自己的脑海中,若是他在,自己宁可日日流浪也不会觉得疲惫。
三日后,天色渐晚,赶了几天的路阿摇甚是疲倦,于是早早就要就寝,刚坐到床上就传来了敲门声。
“小姐!是我,小秋!有事找您!”外面的确是文秋平静如水的声音。
阿摇起身开了门,文秋、欧阳禾二人先后进入房内,阿摇示意二人坐下说话。
文秋先道:“禀宫主,刚刚我们收到了江陵城的探报!那个黑衣少年正住在江陵城外燕回岭上的乘风观,据说他平日都是道士的装扮,却又与观内道士的装扮不同,询问观里的小道士,只说是他们观主的贵客!”
阿摇疑惑道:“小小年纪就是观主的贵客,可见此人身份不凡!可知那观主平日与谁交好?”
欧阳禾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即使被文秋翻了无数个白眼,答道:“观主叫虚谷子,已年近古稀,是个怪老头,据说很少与人交往,不过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到是和前任武林盟主阮长风走的很近,甚至为了和他切磋武艺竟在莲音山后燕回岭上盖了个道观,还起名乘风观!嘿嘿,宫主你说,这二人都是终生未娶,会不会竟是那种……”
文秋听他越说越不正经,气的回头怒喝道:“胡说什么!竟然在宫主面前污言秽语!你还要不要廉耻!”
欧阳禾不以为然的回答道:“我只是推测!推测!何况咱们宫主宅心仁厚,定是不会见怪,到时小秋你总是这么大的脾气,小心早早就长皱纹!”
阿摇一看势头不对,忙高声制止:“说正事!正事!不要再吵了!”
文秋鼓着双颊,强压怒气,接着道:“还有就是咱们的璇玑、开阳二位宫主也到了江陵。”
阿摇早已料到璇玑师姐不会错过英雄会这个热闹,而开阳师兄又从来不愿忤逆她,于是点头示意文秋继续。
“璇玑宫主一路上得罪了不少武林正道,当然也迷倒了不少年轻的侠客,所以现在江湖上给她起了名号,叫做“赤焰凤凰”,可是不知这位宫主发生了什么事,这几日天天在乘风观外面守着,嘴里“叶悠叶悠”的唤个不停,”可这观中并无叫叶悠的人,于是我们都想到可能这个叶悠就是那个黑衣少年!”
阿摇太了解傅璇玑的个性了,若是这个叶悠得罪过她,而她又极为嫉恨于他,那段段是不会如此“文雅”的待在观外等他,必然要翻天覆地的大闹一场才肯罢休。只是可怜的开阳师兄还要忍受着认由她折腾。这时,阿摇突然发觉不知何时开阳师兄在自己心中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刚刚听文秋说他与傅璇玑在一起,自己也没有其他别的感觉,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心中有了那个人吗?
“我看璇玑宫主与那小子不仅仅是有过结,怕是有了那千丝万缕的情节也未可知!”欧阳禾摇着他的扇子自己揣摩道。
“无论如何,咱们去了便知!不过欧阳左使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到了我师姐面前还如此放肆,那酸甜苦辣可有你受的!”阿摇无奈的笑道。
“嘿嘿,多谢宫主挂怀!属下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