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前哨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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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第十七章都还没修改完成……但我今天是注定必须要把第十六章发出来的嗯…………
为什么呢……？
因为今天……今天（据说）是酒天大人的忌日啊啊啊！！！就是酒天大人被源赖光他们斩下头的那一天啊啊啊啊！！！！QQA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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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嘻嘻嘻~~~~~……你认为呢……？？”
蜥蜴一样的妖怪平贴在水面上，像是刻意去触碰敌人心中生理厌恶的底线那般大大地裂开了绿色的嘴巴，有意无意地露出其中浅藏的尖牙。
“……我怎么可能知道嘛……”抱怨一样小声地自言自语着，河童转过身来，“……不过，无所谓啦……——总之，这次的赌，看来是我赢了呢……雨造。”
“虽然老夫不知道你赌的是什么……但难道不是赌输了吗？——老夫可是很强的哟、嘻嘻嘻~~~——”
持续地发出令人不快的笑声，面前仿佛披着一块生满疮疤的青苔那般坑坑洼洼的皮囊的妖怪渐渐让身边那如气味一般飘渺不定却又实际得让人几乎真正嗅到了什么似的“畏”越发浓厚起来。
河童将重心微微下移，向前迈出的右脚在水面上划出一道波痕朝着黄昏余晖即将终结的天空下这片偌大的水域中涣散开去。然后，在他准备作为后手摆好架势迎接一切进攻时，对方——那只无论外貌还是声音甚至其散发出的“畏”本身都令人感到厌恶的妖怪，突然像是披上了浓雾一般在他眼前淡去了身形，随即消失了。
“！”
河童瞬间乱了方寸，对方的消失实在是太突然也太彻底了。若光是看不见身形还不至于让他慌张至此，但对方那连“畏”都一并抹去的消失也的确跟单单的隐身术完全不在同一个等级上了。
——莫非是真的离开了吗……？……不不。
在心里否定自己一时冒出的奇特想法，河童试图通过闭眼来使自己冷静下来。把对“畏”的感知扩散开来。仿佛自暴自弃又仿佛只是单纯的泄愤，他将左脚狠狠踏入水中，激起的水花瞬间在身边飞溅出巨大的波浪。
“嘻嘻嘻……不必如此畏惧——老夫对年轻人还是很温柔的哦……？”
“！！”
河童睁大了眼睛，深绿色的妖怪带着做作的笑容出现在空中，嘲笑一般侧着身子在他前方大大咧咧地跃过。
“——嘿……！”河童像是发出某种信号一般猛地绷紧了双手间的蹼，眼前那些尚未落回水面的水滴们就仿佛被什么操纵着一般倏地固定成了完美的球形，然后以面前这只绿色的妖怪为目的地，瞬间如炮弹一般飞射了出去。
“……！”绿色妖怪一直挂着笑的嘴角因惊讶而扭曲了，但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反应过来的它迅速消去了自己的身形。河童的水弹玉穿过了空无一物的……——不。
河童再次将重心适当下移。
——虽然“畏”的气息再一次消失了，但放出的水弹玉中确有那么几粒在空气中如撞上了什么一般凭空破裂了。
——在这里。
被自己的攻击击中了的敌人，还在这里。
——这个类似隐身术的能力，好像只是用来欺骗感官的道具而已呢。
机关的奥妙被解开的同时，一阵安心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面前这块怎么也停不下水波的领域，河童绷住了整个身体，开始准备下一个回合的交手。
“——哎哟……太过调皮的年轻人可不讨喜呐…………~~~~”
矮小的妖怪身后忽然传来突兀的声响，已将对方的神出鬼没视作寻常，河童撩起大量的水向身后的存在攻去。
那是如渐渐缠住四肢的蛛网一般温柔脱力却又难以反击的攻势。
手之目一边用手中如针般尖细的长剑拨开那些飘飞的衣带，一边这么想着。在他斜前方不远处，无数衣带翻飞的源头，他的敌人，那名一身白色的女子应该正纹丝不动地站立着——或许那正是对方的战斗方式。但，适合中距离支援的人其实不应该站上前线，手之目打从心底这么认为着。因此他把刀微微地一侧，单脚蹬地朝着他认定的对方的所在快速冲了过去——那是他在江户城败给酒天童子时使用的战法。虽说酒天童子与他的实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但若是真要认真评价的话，那时的他毫无疑问是败在了速度上。
然而，一只进行中距离攻击的妖怪想必不会比适合近身战的他更为敏捷吧。
因此，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败在同一招上，几近确信地。
“那个笨蛋——”
屈起右腿倚靠在战场边缘的一块大石头上，以旁观者自居的酒天童子眉眼一垂，如确信了盲人剑士在这一回合中的失败似的，自言自语一般低斥道。
或许是出于最基本的同情心，手之目将几乎所有的力量都灌注于这会心的一击上，直指前方的长剑势如破竹地撕开绸缎编织成的包围网，毫不犹豫地向前方那雕塑一般站立在原地的女子的两腿而非心脏直突而去。
破坏敌人的移动手段便相当于摧毁了抵抗——或许有着些许残忍的这种想法，在战场中却是毫无疑问的悲悯。即便有时它并不重要也不被需要。
——的确，不被需要。
与那可怕的重量瞬间交锋的盲眼剑士甚至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他的第一个反应并非是去质疑自己至今为止对敌人的评判，而是去思考另一个新敌人的出现——会让一个适应了战斗的剑客感到如此巨大的错觉——那突然与纤细的剑身接触的重击就是如此令人难以置信且猝不及防。手之目本能地借力错开了那拥有极大重量却没有多少技巧的一击，随即迅速向后跳去拉开距离。
——比想象中……有难度多了呢。
将擦破了皮的右腿向后挪动少许，手之目把剑锋稍稍调整了下，用开了刃的真刀摆出一个略显笨拙的剑道姿势。
“——切。”
酒天童子小小地啐着口，从岩石上站立起来，修长的指尖纷纷扰扰地凝集起团团黑烟。
而在作势就要冲入战场的酒天童子远方，那个自始至终都不顾眼前剑客的猛攻静静凝视着他的敌人，轻启朱唇如此呓语道。
——“非常抱歉，但妾身可没有让您出手的打算呐。”
刹那之间，惨白的光亮撕裂了整片纯净的黑暗。
“！！”手之目的右手掌心传来一阵猛烈的刺痛。这种感觉离他实在是过于遥远，但却也并非遥远到无法理解。与其说是收缩不如说是痉挛着的右眼周边肌肉正关闭了视线诉说着他不可能看到的外界情况——那是经历了长时间黑暗的瞳孔忽然被强烈至极的光线割裂的疼痛。是如被破坏的内脏一般，原始却又无论怎么历练都无法逃离的痛苦。
他突然有些庆幸了，从不曾想过依赖掌中双眼的他在最大限度上避免了这个令人措手不及的攻击。抖抖手腕调整了一下角度问题，他认定自己还能挥刀、还能战斗。但——
“唔……！”
从身后传来的这几不可闻的□□，却如榔头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头，差点让尚处在战场正中的他就这么将唯一的武器脱手。
——酒天童子。
那是，像扼住了喉咙一般，为了压下音量甚至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的，酒天童子的悲鸣。
——窜来窜去的……
长时间不间断且一直无法中的的攻势让河童身心俱疲——说实话，对方的动作并不敏捷。但就仿佛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全被预知到了一般，所有的进攻都无法命中。
“切……！”无意识中小小地碎起了口，河童有些烦躁地掀起了一大片水幕。
“——焦躁呀~~~可是致~命的哦……~~~~~~~~~”
“！”
一阵撕破血肉的痛苦朝河童袭来，他向那发起剧烈哀嚎的左脚猛地转过头去，因疼痛而抽搐的左脚上，如青苔一般的妖怪正死死地粘附在上面。
像是美餐了一顿那般，蜥蜴状的绿色妖怪大大地撇开了嘴角，露出一个厌恶的笑容。
“嘻、嘻嘻嘻……~~~~~~~你的‘畏’——就让老夫来一探究竟吧……！！”
“酒……！”
“……——你给我站在原地别动。”
手之目像个未经沙场的新手一般愣在了战场中央。从他身后——现在是从他正前方传来的那个声音比平日听到的悠闲声调最起码低了一个八度，比呼吸还沉却又比任何的吼叫都要大声。像是在抑制着什么似的，酒天童子用几乎快压破嗓子的低声成功地掩藏住了语尾隐忍的颤音。
“……呐，姑娘你到底是谁……？”夹杂着轻笑却丧失了其中一向浅藏着的游刃有余的声调透过炽热战栗的空气点点滴滴地漏了过来，“——这可不只是强光刺激就可以达到的效果啊……？”
夹杂着浓厚又未知的危险情感，失却了名号的百鬼之主在低低地发问。
“——你用那双翅膀，干了什么……？”
“！！”
河童被那原始到了极致的攻击给无端地挑起了怒火。他几近无谋地将重心移至受创的左脚，在全身瘫倒下去之前迅速地抬起右腿直接向对方的面门上劈去。随即又理所当然那般被对方给躲开，徒留他一个人笨拙地砸倒在水面上。
忍住剧痛撑起身子。前方不远处，绿色的妖怪直立着露出了之前一直隐藏着的腹部，大量尚未干涸的鲜红色血迹与那诡异地蠕动着的青苔样物体让他瞬间明白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颚。
那妖怪，竟用腹部凭空长出的尖利的大颚，将他的左腿咬至入骨三分。
“……”
河童一言未发地撑住在他身下被改变了性质一般平静无波的水面，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会过于弱小且狼狈。
“真是狼狈啊……~~~~~~~——不过，接下来还会更狼狈哟~~？”
在匍匐的他的对面，那直立着的妖怪有些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上颚”，真正的嘴巴再次牵动应该被称为脸那个部分的周边肌肉，恶劣地、恶劣地嘲笑了起来。
“——要不要~试试跟‘自己’玩儿玩、呢~？？？？”
“十分抱歉。无可奉告。”几乎与命令句式相当的冷淡敬语从女子口中飘出。
“——是吗……”依旧有些勉强的酒天童子仿佛在微笑，他的语气渗着些先知特有的得意，“但如意算盘好像打错地方了……不是吗？”
被那抹去了一切否定意义的疑问声调刺中大脑，手之目本能地行动了起来。方才那与不可思议的重击相接却自始至终没有弯折甚至没有出现一根裂缝的细长剑身再次朝着女子所在的方位袭去。
“真是可惜啊……——选择了把手之目带出来，今天我的运气指数看来实在是很高呢……？”
类似于嘲笑的侥幸在酒天童子口边浮起，但将这一切都置若罔闻般，女子只是挥动了她那现在确是无人可见的衣带，单调又郑重地，如此告知道——
“不，只要能封住您的手脚，妾身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于是，那重击——那由遍布了整片树林的轻盈飘飞的衣带所击出的重击，带着与盲眼剑士第一次交锋时所不可比拟的速度与锋利，朝着向前突进的男人那里不遗余力地砸了过去。
霎时，绝叫般的尖嚣声充斥了整片比白昼明亮上了无数倍的，牢笼一般的畏的世界。
“——是你输了。”
被不可思议般猛烈绽放的火花与某个熟悉的东西填满了视线，她突然听见谁人如叹息般这样笃定了结局。
然后，是难以置信却又理所应当的，某一方的败倒。
密集的水弹玉铺满了河童因跪倒在水面上而受限了的视野，他本能地筑起一道巨大的水墙来阻挡这本不该从对面袭来的进攻，脑子中极快地得出了一个与事实相差无几的答案——
眼前的敌人，正借用着他河童的“畏”来构筑自己的“畏”。
——挺卑鄙的不是吗。
将右手放在下巴上，河童的眼神越发犀利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啊，要是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的话，那还像什么样呐……！”
水幕落下之前，河童摆好了架势。
“……！……”
眼前是明亮的白光，背后是干涸又潮湿的大地。意识到那代表着什么的瞬间，一直清冷机械着的女子张皇失措了。
——她倒下了么。
——是她倒下了么。
视线前方，盲眼的剑士正用不入流的姿势纹丝不动地架着那柄长剑，剑尖直指她的咽喉。右腿被恰到好处地切开了一个令人无法动弹却又不至于毙命的口子，缓慢地往外渗着鲜红的液体。
——甚至在不知情中接受了敌人的怜悯。的确是她被打倒了。
她不动声色地移了移手脚。两名敌人都失明的现状让她有机会脱离这个绝望性的局面并筹划下一场攻击。
是的，她还可以。
——就算被贬低、被打倒、被断手断脚、被扼住命门——
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仍然有机会。
——她还可以……
“够了吧，姑获鸟。”
方才还痛苦着的墨黑色青年的声音竟忽然遁去了一切的隐忍，恢复了那怡人心脾却又不知不觉中无限地扩大着她的恐怖的低沉与清冷。
她带着不明所以的心悸向前方望去。在盲眼剑客身后不远处，那个千百年来为妖怪及人类无上的畏惧所包围的存在——酒天童子仍旧闭着眼睛，在这片染满了刺眼的白色的空间里，静静地陈述着她的名字、和他的结论。
“——是你输了。”
如在感官上点燃的火药那般，河童像将至今为止掩藏的一切全数喷出一样，猛地在包裹了自己与敌人的这片战斗空间中炸开了自己的“畏”。
“！”刹那间，绿色的妖怪微微地踟蹰了。如此分散的畏让他无法捕捉到敌人的所在。现在的他简直就像被自己将了一军那般——如之前他对敌人施下的“圈套”那般，现在的他，同样无法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而这短暂的一瞬对于瞬息万变的战场而言，对于他而言，足矣。
感受到脚下从深渊之处升腾而起的某种东西的存在时，绿色的妖怪的双肩突然被一双手按住了。从他身后的水底蹿出，矮小的河童正拼尽全力地将他滞留在原地。蜥蜴一般的妖挣扎着试图消去自己的身形与气息与“畏”以及其他为了认知自己的存在所需要的一切——但身后传来的那悠闲又透着丝丝愉悦的“没用的哦”却粉碎了它那已丧失了意义的拼命。
“河童秘传忍法——ミズチ球！”
用那讴歌着胜利一般激昂又愉悦的声音，河童高高地吼叫道。
“……为何……？”
女子躺倒在地上，机械的喃喃中渗入了点滴的不可思议——被揭穿身份并不奇怪。准确地说，被酒天童子的那些个部下揭穿自己的身份完全是预料之中，也正是为了预防那样的事态，她才制造出了这个隔绝外界的“畏”的世界来阻止他人的介入。
——而在地底沉眠了上千年的酒天童子，理应没有能用于揭穿自己身份的知识与手段，难道不是吗？
“……呵~想必你正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吧……？”
为了保护双眼依旧闭着眼的酒天童子忽然很有趣似的轻声笑了起来。
“的确，我与这现世已有了千年以上的隔绝……但就算醒来了，如今这世道中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还是不多啊…………为了打发闲暇，最近总是找金熊他们给我讲故事呢——”
用侃家常一般抑扬顿挫的声调收尾。
“——讲，百鬼夜行的故事啊。”
“噗——咳咳咳……”
身为河童自然不会被水呛到。但为了将敌人禁锢在原地而变相地吃了一记自己的绝招也实在是够河童受的了。
“嘻、嘻嘻嘻……比老夫料想的来得能干多了嘛~~……——酒天童子的部下…………”
勉强浮在水面上，绿色的蜥蜴般的妖怪带着些不明由来的畅快与欢欣慢慢地说道。最后的字眼突兀地跃入河童的耳中，让他甚至一时以为那是自己的幻听。
“——酒天、童子……？”
“——啊！！河童！！！！”
“？”
远处传来的声音让河童一时分了神，他视线前方是变成了女儿身的天邪鬼淡岛以及有些慌慌张张的沼河童雨造。被俩人的到来夺去了注意力，他甚至差点没有听到身后绿色妖怪安稳又静谧的陈述句——
“——告诉你们家大将。来——……”
“……哎？”
河童猛地回头。前方的水面像忽地被拔去了什么一样诡异地宁静了下来，徒留他周身的水波还不知停歇地朝着被他一人独占的湖中涣散开去。
“……莫非，我是被错认成酒天童子的手下了、吗？”
“喂！河童你这家伙怎么能偷跑啊？！？！害我用了好多时间跟那只乌鸦解释结果都来晚了嘛！！！！”
“哎——”
默默地念叨着“真麻烦啊”一类的抱怨，河童垂下眼角懒散地爬了起来。
“是说，我其实是被放水了吧……？…………好不爽啊。”
“孕妇。”用右手象征性地指了指腹部，酒天童子说道，“——最初比较在意的就是这一点呢。即便是在这个多有天灾人祸的日本，与孕妇相关的妖怪也没有多少啊……更何况，还是‘说出名字后就会立刻被揭穿能力的妖怪’——呢……自然就会联想到了吧。
“不过，到此为止都还只是无法摆上台面的推测。因此，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在手之目跟你最后一次交锋时做了点手脚……”抬起右手轻轻地勾了勾，那本该因主人的暂时失明而丧失了威胁的黑云再次在青年手中聚集，渐渐凝成了一柄月牙状的工具——一把镰刀。
而这个行为却让女子感到不解。
慢条斯理地将固定用的绳子轻轻解下来，酒天童子有些好笑地吊起嘴角，“——别告诉我你对这个没印象哦……？这可是人类男子用于从你那儿逃出的，唯一手段啊……”
“……！”
女子恍然大悟。的确，有什么眼熟的东西介入了那最后一瞬的交锋之中。不知不觉被夺去了视线的自己就那样……
“……真是不正当的手段呢。”
“随你怎么说吧。”青年耸了耸肩，“不过也正是你的那个反应让我确定了你的身份……对这个莫名其妙的招数也就有谱了呢。”
用食指指向仿佛睁开着却又确实闭合着的自己的眼睑，酒天童子解释道，“不依赖双眼的手之目恐怕没注意到……但是在你放出这片巨大的白色光幕之前，像是整个肌肉都退化得幼嫩松软了一般，我的眼睛可是不舒服到极点了啊……”
有些不满似的，酒天童子用食指缓缓地转了个圈。
“——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或许你的那双蝴蝶翅膀能撒播什么磷粉状的，可以让人的视觉神经变得如幼子般敏感纤弱的物质？——那么，几乎就可以下定论了吧。”
停顿了一下，过去的百鬼之主再次幽幽地唤出了她的名字。
“——‘姑获鸟’。或者，说成是‘产女’会好一些吗？”
“……”
宛如终于恢复了工作的精密机器，女子的眉目舒缓了下来，面无表情又矜持地望向闭眼的敌人。
“我个人对你这只妖怪那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眼前这富有侵略性却又优哉游哉的“畏”的主人微微地在嘴角牵出一个柔和又极具威慑效果的微笑。
“对于在你背后牵线的存在，我可是感兴趣得很呐……”
“——将百目鬼从地狱里硬拽出来，并让她带着手下来找我麻烦的就是你的上司吧？”
将头轻轻一低，墨黑色的发丝在酒天童子清秀的眉下扫出了一片阴影。
“如果可以的话还真希望你能搭个桥帮忙把他——”
平缓的音调里揉进了些充盈着施虐感的暴戾，酒天童子开心地，如此咬牙切齿道。
“——把那个叫山本五郎左卫门的混账，介绍给咱们呢……”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六章 前哨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