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AVE》林檎

4、念书这件事

　　3 我真的不喜欢念书，甚至于连讨厌都懒得讲，因为于事无补。

　　朗朗妈妈回家的时候，我有时会陪她一起过一个晚上。

　　朗朗没忘记从家里搬过来她的收藏，相当多的杂志，市面上一切流行的拿得出手的杂志，这个姑娘都会去买了来当作宝贝一样收着，旁人轻易不可触及。我虽然有些纳闷，但也不会很奇怪，她收集杂志，就和我收集电影类的书一样，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些自觉神圣无欺或者期望美好的东西。对于朗朗来说，知道每个明星艺人的琐碎事情是至关重要的，她能张口即来谁谁谁的资料，好像电脑信息输出系统般。唯一的我们在这方面能达成一致的话题，就是梁朝伟的眼神非常具有杀伤力，朗朗形容的好，说是看得人心都要碎了般，是那种很深很深，摸得到骨髓的目光。

　　我们也一起看碟，看《新扎师妹》一类的片子，我是真的喜欢杨纤桦的模样，吴彦祖也能把红色穿得那么柔情万种，尽管人物对白有时候肉麻得起疙瘩，却不妨碍我们二个女孩儿在床上笑得东倒西歪。朗朗说，这时候迟小白，最像迟小白，就不是任何别的人。你知道，我最是墙头草，一有风吹草动，便摇摇欲坠。

　　我想朗朗其实看得很准，某些时候。我是热衷于自我分析的，因为眼前也没有其他什么人供我二十四小时的相处，并且能够知道他头脑里一纤一毫想法的微变，但自己不同，就似身体里面还住了另外一个孩子，他有时高高挂在我头顶上，俯视我的一举一动，作出评价，或者欢喜或者痛苦。但却给不了什么意见。和《闪灵》里的那个孩子不一样，他只需要弯弯手指头便可以和住在他嘴巴里的孩子说话，而我不过是神游状，要待到朗朗在我眼前晃着手掌连带吼声，才回过神来，至于想了些什么，一惊，又忘却了。是个反复的过程。

　　我害怕告诉别人我喜欢什么。在他们眼里那些都只是些玩意儿，比如写字，比如看电影。没有人像我这样奋不顾身地跳进去。这里面最关键的是，我总是想参与，而实际并没有能力怎么样，既不能安心地做个旁观者，又不能做个安份的欣赏者，总是双脚浮在地面上。每次连线上网看见BBS上自己类似牢骚之类的话，我都很吃惊，这就是我上一个夜晚的心情么，更不可原谅自己要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暴露在别人眼里任他们口水漫淹，可是我总是想说话，我又使用不好小说的方式，或者讲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样子才是小说，哪怕我去阅读别人的文字，我还是看不清人物和事情一类的走向，甚至于对一些话都很茫然，为什么他们有的人在说当他们写作的时候，创造出的人物会有了自己的性格会有自己的要求自己的走向，我看看自己，为什么我作为一个实体的存在，却看不清任何明确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