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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姻缘结(十三) ...
庄宴的意识再回笼时,感觉晕眩目胀,脖颈处被什么东西圈握着,有些喘不过气。
睁开眼后,扶光两条笔直锋利的锁骨映入眼帘,覆着薄汗的肩颈连接着窄瘦有力的腰背,此刻正不急不慢的上下晃动着。
“小庄,你醒了啊。”扶光缓缓垂下头颅,贴近了庄宴的侧脸,用自己高耸的鼻梁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一副乖顺的模样。
庄宴察觉到了什么,慢慢清醒过来,眼角染出一片绯红,连眼泪都沁出来些许。
扶光恶劣的握紧了扣在身下人脖子上的手指,故作疑惑的问:“怎么了?”
“扶光……”庄宴忍无可忍,反手揪住身上人漆黑的发丝往后拉拽,“你……滚出去……”
半机器人被改造过后的手臂臂力不可低估,可完全被压制的体位还是卸掉了他大半的力气,身体脱力,脊背再度摔回床上。
脖颈处收握的力度再次加大,强烈的窒息感迫使庄宴眼中泛起盈盈水色,几乎随着摆动摇晃出来。
抓握着身上人头发的手指无力松开后颓然落在身侧,被揉捏的连握拳的力气都一丝不剩。
外面的风车呜呜转动着,连同屋内的声音也一便掩盖过去,庄宴的眼神已经濒临涣散,扶光带着凉意的唇碰上他的唇角时,他连抬手推开的力气都不剩。
一切结束后,他像个木偶人一样被摆弄着穿上扶光的衬衫,颜色是少有的颜色,砖红的衣服更衬得他面若流霞。在衣袖的外面,一把质感温润的木质手铐被锁在伶仃的腕骨之间。
扶光就那么勾着手铐间的链条,将他半拖半抱着拉下了楼。窗外仍然在下雨,客厅里却一片温馨的红色,老古董一般的细长红烛被均匀摆放在各个柜子之上。
庄宴被安置到沙发上,一条细长的链子与手腕上的那条相扣,让他逃脱不得。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看着蹲在柜子前翻找的扶光,只觉得脑子里的神经砰砰直跳。
眼睁睁看着扶光从柜子里翻出一块儿叠的整整齐齐,甚至上面还有金色花纹的红布时,他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
“结婚啊。”扶光笑眯眯的将盖头盖在庄宴头上,然后一把揽过他,“只能委屈委屈你了,风伯死了,风车区大丧,不允许大办喜事。”明醒说结婚了两个人就是绑在一起,他很喜欢这样的说法。
“你发什么疯,突然结什么婚?我不能平白无故从□□消失,放我回去!”庄宴挣扎起来,甚至没注意到风伯的死讯。
扶光将他手腕上的链子紧紧绕了几圈,硬生生禁锢住了他的动作,“回去做什么,给人卖命那么危险,和我待在一起才是安全的。”
庄宴脚步一踉跄,几乎被扶光的话惊呆了,他呆了两秒,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婚礼是不被法律保护的。”
“所以呢?”扶光隔着盖头吻他,“你会扔下我再跑吗?”
庄宴隔着那层薄薄的红绸,能感受到扶光唇上微凉的温度,以及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近乎偏执的炽热。红绸阻隔了视线,却让其他感官更加清晰,扶光身上还残留着方才情动的气息,混合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类似薄荷挥发后的凛冽味道。
“扶光……”庄宴的声音有些哑,疲惫和此刻的无力让他组织不了语言,“这不是婚礼,你这是……囚禁。”
“有什么区别吗?”扶光的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慵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法律?你居然会拿这种东西压我,你自己信吗?”他隔着红绸,用额头轻轻抵着庄宴的额头,语气忽然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只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这里……”他抓起庄宴被铐住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空得厉害,像破了个洞,风一直往里灌。”
掌心下的心跳沉稳有力,但扶光的话语却让庄宴心头一窒。隔着红布,他看不见扶光此刻的表情。
“我没想跑。”庄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冷静些,尽管手腕被木质手铐硌得有些疼,链条在动作间发出细碎的声响,“我只是……有事要办。”
扶光静默了片刻,只是隔着红绸,将额头抵得更紧了些。他的呼吸拂在庄宴脸上,带着热度,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你扔下我偷偷跑了,”扶光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控诉,还有种孩子气的委屈,“还不联系我,我好难过。”
庄宴哑然。
这件事上,他确实理亏,无法辩驳。他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融化在两人贴近的呼吸里。
扶光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或者说,他此刻更执着于完成自己认定的“仪式”。他直起身,重新勾紧了连接手铐的链条,兴高采烈地拉着庄宴往客厅中央走去,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轻快。
庄宴被拽得脚步踉跄,视线被红绸完全遮挡,只能模糊看到脚下暗红色的地毯和扶光走动时裤脚摆动的影子。他能感觉到客厅中央似乎更亮一些,烛火的热度也更近。
“你有……那么喜欢我吗?”庄宴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的声音淹没。他似乎真的感到疑惑,这个问题不带任何讽刺或挑衅,只是纯粹的、茫然的探究。“我们才认识多久?一年?更别说其中有半年是完全断联的状态。你怎么会觉得,我们的感情……深刻到可以结婚的地步?”
他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扶光的脚步也停顿了刹那。
但很快,扶光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自嘲,又像是不耐烦。
“我不知道。”他回答得干脆利落,甚至有些粗暴,“我也懒得细想那些。”他重新迈开步子,将庄宴带到客厅中央那两支明显更粗大、火焰也更旺盛的红烛前。
“好了,今天我们不吵架,好不好?”扶光的声音放柔了些,带着一种刻意的、哄劝般的语调,与他一贯端方冷静的样子截然不同,甚至透出一丝笨拙的、孩子气的执拗。
他继续自言自语,仿佛在对着空气解释,又像是在说给庄宴听:“那些繁复的礼节,我不清楚。明醒生气了,又不肯告诉我。”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抱怨,又带着点无所谓,“他们都说,结婚要拜天地,拜父母。可惜,我孤儿一个,没什么好拜的,唯一算长辈的……现在大概也气得不肯来。”
他转过身,正对着被红绸蒙住头的庄宴,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声音变得认真起来,甚至带着点郑重其事:“我们直接对拜,好吗?”
说着,他不等庄宴回应,便握紧了庄宴被铐住的手腕,带着他,一同缓缓地、有些僵硬地弯下了腰。
庄宴被他带着俯身,视野里只有一片黑暗的红和地毯模糊的纹路。他能感觉到扶光近在咫尺的呼吸,能听到链条因为动作而发出的轻微碰撞声,能感受到扶光桎梏着他的手,因为紧张沁出了些许冷汗。
这是一个简陋到可笑、甚至带着强迫意味的“婚礼”。没有高堂,没有宾客,没有天地为证,只有两个被锁链相连的人,在这风雨飘摇的夜晚,对着两支燃烧的红烛,完成了这自欺欺人般的仪式。
拜完后,扶光直起身,依旧扶着庄宴的肩膀,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他隔着红绸,看着庄宴,眼神在烛光下显得异常明亮,带着一种近乎纯粹的满足。
不像个二十五岁的大人,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庄宴的手腕依旧被他握着,指尖冰凉。他无言以对,心头被荒谬、无奈、一丝酸涩,还有更多复杂难言的情绪塞满。他想说这没用,想说这改变不了什么,想说扶光你简直不可理喻。
可最终,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红绸遮面,任由锁链加身,任由扶光继续“婚礼”。
窗外的雨声似乎成了遥远的背景音,风车的呜咽也仿佛隔了一层。只有烛火跳跃,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纠缠不清。
扶光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他松开庄宴的肩膀,转而拉起他的手,“礼成了。”他再次宣布,这次声音里带着尘埃落定的安心。
庄宴几乎要被心中的无奈淹没了,他刚想出声缓和一下氛围,话却卡在了喉咙里,扶光突然掀开了他的盖头。
猝不及防,他与那双原本锐利此刻却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幼圆的眼睛对上,扶光分明是在笑,但眼睛里阴影蔓延,如同一张天罗地网,将他占为己有不可逃脱。
“扶光……”
他蹙了下眉,心跳忽然变的剧烈。
扶光垂目低头吻住了他。
手铐没有解开,被从况思荣房间里放出来的喵喵好奇的舔舐着这个木头的奇怪玩意儿,对着许久没见的庄宴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扶光在一旁吹蜡烛,并将它们逐一塞进柜子里。
“小况和光头去酒吧好几天了,陈飞华之前在那里和小黄鹂吹牛说漏了嘴,脑立通似乎又搞到一个拥有自主意识的大脑,他们两个去探查探查,楚豫最近神出鬼没,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难怪家里就扶光和喵喵。
庄宴仔细思索着扶光的话,无意识的用手指捋着喵喵的毛。
如果脑立通又能搞到这种有自主意识的大脑,那只能说明,这种大脑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为催化的,有人在利用人类大脑做实验。
他得联系齐苦苦,还有……
庄宴将眼神扫向正在用刮刀情理蜡油的扶光。
扶光的情绪很不正常,他自认为还没那么大的魅力能让这样一个人短时间内就爱的死心塌地,扶光的反应反倒更像……
□□里的顾客看到那块“脑母”标本时也是这样的癫狂……
可脑母和扶光有什么关系?
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今之计还是得想办法联系到齐苦苦。
外面的雨声更加猛烈,天色一片昏暗,时间过去了多久都无法判断。
“我的储备机呢?”庄宴问。
扶光刮蜡油的动作停了一下,金属刮刀在烛台上磕出轻微的脆响。他没有立刻回头,只是背对着庄宴,肩膀的线条似乎绷紧了些。
“扔了。”他重复道,声音比刚才更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庄宴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心头那点猜测愈发清晰,扶光在说谎,或者说,他在刻意回避。
他根本不是扔了,而是藏起来了。
“扔哪儿了?”庄宴追问,语气尽量保持平稳,不想刺激到他,“总得有个地方吧。或者,你什么时候扔的?”
扶光慢慢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口深井,幽幽地望着庄宴。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反问,带着一丝警惕,“一个通讯器而已,没了就没了。你需要联系谁,我可以……”
“我需要联系明醒。”庄宴打断他,直接点出了这个名字。他紧紧盯着扶光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扶光,你现在的状态不对,你自己感觉不到吗?我们需要联系明醒,或者找个医生看看。”
听到“明醒”和“医生”,扶光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嘴角扯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像是嘲讽,又像是自厌。
“我状态不对?”他慢慢走近,蹲在庄宴面前,链条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他伸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庄宴的脸颊,动作轻柔,眼神却带着一种偏执的审视,“小庄,我觉得我现在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我知道我要什么,也知道该怎么留住我要的,这有什么不对?”
“用锁链铐住我,藏起我的通讯器,让我和外面断联……这叫‘好’?”庄宴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扶光,你以前是这样的吗?”
“以前?”扶光低笑一声,手指顺着庄宴的脸颊滑到下颌,力道微微加重,“以前我太蠢了,以为对你好,你就会留在我身边,结果呢?”他眼神陡然转冷,“我一受伤,你跑得比谁都快,就留给我一句‘玩儿完了’,庄宴,心软和纵容留不住你,对吧?”
他的指控直白而尖锐,带着积压的怨气和受伤后的偏激。
庄宴哑口无言。扶光说的部分是事实,他无法反驳,但他不能任由扶光在这种扭曲的情绪里越陷越深。
“那次是我不对。”庄宴放缓了声音,尝试着沟通和安抚,“我道歉,但我现在回来了,而且我没有想再跑。我只是需要处理一些事情,需要和外界保持必要的联系。扶光,把储备机还给我,或者至少,让我联系一下明醒,他是你老师,他关心你,他会……”
“他不会!”扶光突然拔高了声音,打断了庄宴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近乎暴戾的烦躁,“他只会说教!只会告诉我这不对那不对!他根本不懂!”他猛地站起身,在客厅里烦躁地踱了几步,像一头被困住的兽。
“他只想着用那些冷冰冰的木偶哄我!”扶光转过身,胸口微微起伏,眼神死死锁住庄宴,“他只会觉得我就是贪图你的容貌和身体!”
“你也这么觉得吗,小庄?”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那份难过如此真实,以至于让庄宴心头一震。
但即便如此,这也不是他用锁链和囚禁来解决问题的理由。
“扶光,我不会那么想。”庄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更冷静,更有说服力,“可把我锁起来,藏起通讯器,并不能消除你的害怕,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们需要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更多问题。把储备机给我,让我联系明醒,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我保证,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
他伸出手,手腕上的木铐和链条限制了他的动作,但他还是尽力将手掌摊开,朝向扶光,这是一个示弱和请求的姿态。
扶光盯着他摊开的手掌,眼神剧烈地挣扎着。他脸上交替闪过犹豫、渴望、恐惧和偏执。他想要相信庄宴的保证,想要靠近那只手,可内心深处那股巨大的不安全感却像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无法松口。
“不……”他最终摇了摇头,向后退了半步,像是要远离某种诱惑,“不行……我不能冒险。等你……等我真的确定了,再给你。”
他转过身,不再看庄宴,快步走向楼梯,几乎是逃也似的上了楼,留下庄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腕被锁链牵制,徒劳地伸着手。
喵喵似乎被刚才扶光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到,躲到了沙发底下,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庄宴缓缓收回手,指尖冰凉。他看着扶光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心头沉甸甸的。扶光把储备机藏起来了,而且警惕性很高,轻易不会交出。他现在的状态,油盐不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恐惧和偏执逻辑里。
必须另想办法。
庄宴的目光扫过客厅。窗户紧闭,外面风雨大作。门……估计也被扶光从外面锁住了。就算没锁,以他现在被铐住的状态,也走不远。
他需要工具,需要机会,需要……外援。
小况,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一点点发疯[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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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姻缘结(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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