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头发？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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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妖道聊了聊。
妖道似乎不想杀我……或者说，妖道似乎觉得杀了我很浪费。
他端详着我的脸，微微一笑道：“你这样的小炉鼎，能钓到不少有趣的东西。”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妖道似乎也不需要我明白。他摸过我的脸，像确认物品一样掰着我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瞧了瞧我。
“这样，将功赎罪。”妖道扬眉：“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去人间走走。我保你不死。”
我沉默了。
留一个杀手在身边，这妖道怕不是真的嫌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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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杀手似乎对这个结果很不满。
凌赴得意地想。
不愧是他。他要的就是小杀手不满意。
废话，一个来杀他的杀手，他给他留条命就很不错了，还想心满意足？哼，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凌赴凭空画了道符，打进小杀手的体内。
小杀手一顿，眉头一蹙，冷冷看向他：“这是什么。”
凌赴漫不经心：“能随时取你命的符箓……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好了，现在换衣服，别穿这身丑的要死的夜行衣。”
其实是一个定位符。
但凌赴这辈子都学不会好好说话。何况他面对的，还是一个刺杀未遂的小杀手。他愿意留小杀手一条命，小杀手就该高兴了，还妄想他好好说话？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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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身体，没感觉到任何变化，话本里说的暖流没有，话本里说的不适也没有。
而那妖道摸起地上的摇铃，轻轻一晃，一只木傀儡便拉开了门，恭恭敬敬地送上了一身衣服。
我还是第一次见傀儡。
我爹说，修仙人的把式多的去了。他曾经拿着画本，拿着木剑，跟我说修仙人遁天入地，无所不能。但他们懒，所以很多小事都会用法力驱使傀儡去做，而不是亲力亲为。
我爹说，这不是个好习惯，我不要学。
可是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我爹年纪大了，做很多事都力不从心，我也是个朝不保夕的杀手，现在又被妖道打了那道符……或许真的没有办法给他养老送终了。
如果我爹也是修仙人，也有自己的傀儡，他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胡思乱想着，而妖道接过衣服，将其展开，对着我比比划划。
“啧。你怎么这么瘦，不爱吃饭？”
妖道颇为嫌弃道：“不爱吃饭怎么做的杀手，难怪你打不过我。”
他胡乱将衣服直接蒙在我头上，我想去拽，却被妖道掐住了手腕。
“别乱动，拽坏了你就只能穿破布了。”
我挣不开妖道的手，只能任由衣服蒙着我的头。妖道又不知施了个什么法决，我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直，只能任由妖道上下其手，摸上我的衣带。
“你要干什么？”
我听到我冷声开口，也听到妖道含笑的声音：“和你欢好啊，小炉鼎。”
衣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件件掉落。等到把我扒光，妖道终于扯下蒙着我头的衣服，看到了我憋的涨红的脸。
妖道一愣，随即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他拽着衣服，笑的前仰后合：“你不会真信了吧？小炉鼎？你瘦的跟个干柴一样，身上还这么多伤，我怎么可能跟你欢好？”
妖道左手拿着我的衣服，右手拿着他的衣服。看着妖道夸张的动作，我有些担心他把衣服扯坏，我就只能穿破布。
虽然破布也是衣服，但只有丐帮喜欢这么穿。
我不是丐帮的，我不想穿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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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杀手似乎更不高兴了。
但没关系，凌赴很高兴。
他哼着跑调的小曲，将衣服给小杀手穿好了。小杀手虽然人瘦，但其实肩宽腰细腿长，身上还附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瘦也不是干柴的模样。
凌赴取来的衣服是劲装，他自己不喜欢穿劲装，觉得这种衣服束缚，只喜欢宽大飘逸的长袍。但见到小杀手，凌赴又觉得那几件劲装没买错。
“就是有点大了。”
凌赴捏了捏小杀手的肩头，轻轻啧了一声。
小杀手警惕地看着他，似乎很想拨开他乱动的手，却碍于定身咒。
“不过没关系。”
凌赴对小杀手眨了眨眼：“他们就喜欢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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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喜欢瘦的？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个妖道。而妖道眉眼弯弯，一只手攀上我的脖颈。
“别痴心妄想了，小杀手。”
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脸，妖道的声音带着笑与不屑，传入我的耳中：“你就算爱吃饭，也打不过我。”
我：“……”
我觉得我的脸又红了。
这个妖道靠的太近，我的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怪异的香气……像青楼里不散的妖香。
我爹说，这种香都不好，会害人的。
屏息凝神，我听到我闷闷道：“松开我。”
妖道似乎又笑了一声。
“松开？你说送开就松开？”
妖道懒洋洋地眯起眼睛，掐了掐我的后脖颈：“做梦。”
“要我说松开，才能松开。”
这妖道真是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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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赴看着小杀手越来越臭的脸，险些没压抑住笑。
早春的太阳洒满了高塔，凌赴抚摸着小杀手的脖颈，感受着掌下无声紧绷的躯体，慢条斯理：“等着吧。一个时辰后就好了，我先跟你讲讲我的规矩。”
“别顶嘴，好好听。不好好听，我就把你卖给别人……”
凌赴威胁性地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小杀手的耳尖，小杀手的耳朵似乎颤了颤。
喉间又滚出一声笑，凌赴的声音很低。
“做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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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我几乎想高声召唤我爹。
有人要卖了你儿！
我爹曾说，让我遇到什么危险就高声唤他，无论他在何方，都能听到我的声音。虽然我从没有这么做过，但我想，我爹的话一定是真的，也一定有道理。
可是，可是我爹真的能打过这个妖道吗？
我努力向后仰去，想避开越靠越近的妖道，但妖道却好像被抽了骨头，恨不得整个人挂在我身上。
“别躲呀，乖一点。”
我动不了，妖道却不知怎么看出了我的想法，那只不知何时落到我身后的手向下，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后腰。
我的脸一定红了。
气红的。
看着我恼羞成怒的样子，妖道却似乎更愉悦了。他拖长了声音，凑在我的耳边慢悠悠地说着他所谓的规矩。
“第一，来到人间后，不许离开我身边。”
“第二，不许和生人说话。”
“第三，不许吃别人递来的东西。”
“第四，……”
一开始我还强打起精神，以防这个妖道趁机袭击我。但奈何他说的规矩实在像我爹和我说过的。我爹跟我讲的话我都记心底了，我将那一句句翻出来，几乎每条都和妖道说的一样，听的我有些困。
不过，我爹也真是的。
我已经不是稚童了，我爹却还是把我当三岁小孩。
不过，这个妖道也真是的。
我爹至少是我爹，他和我说这些，也是想当我爹吗？
那我爹一定拼死也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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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杀手似乎对这些话颇为不屑。
凌赴看着小杀手的小臭脸与微微向下抿去的嘴角，心情颇好地绕了绕小杀手的头发。
小杀手的头发不算太长，脑后只有短短的一个小马尾，像兔子尾巴。大概也是因此，他鬓角被迫留了几缕头发，让凌赴玩的不亦乐乎。
“你头发真丑。”
说完规矩，凌赴毫不留情。
小杀手愤然怒视他。
看着那双眼，凌赴愉悦地笑起，说：“你求求我。我把你的头发变长，怎么样？”
小杀手似乎并不想理会他。
凌赴这下不满了。
他轻轻拽了一下小杀手的头发，换来一声低低的“嘶”与注视，才抬了抬下巴，像一只开屏的孔雀：“求我。”
小杀手低哼了一声，侧开目光。
凌赴掰住小杀手的下巴，强迫他和他对视。
“你的头发像兔子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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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知道我爹的手艺不好，每次剪头都剪的乱七八糟，像鸡窝。但这也是他能说的？
感受着那只掐在我下颚的手，我对着妖道怒目圆视。我大抵是威慑住了妖道，他掐着我的手紧了紧，随即放松了三分。
“瞧我，忘了，你不能动。”
妖道扯了扯唇角，笑的颇有些挑衅：“我都说了，乖一点。好了，小杀手，想不想要哥哥给你变个戏法？”
有些生气，我冷冷开口：“不想。”
想了想，我又冷冷道：“放开我。”
妖道轻呵了一声：“再说，就给你变一个真的兔子尾巴。”
说着，他虚虚捏了捏我的屁股。我的脸一下子气的通红。
死妖道！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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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手感不错。
凌赴又想捏一下，但看着小杀手怒气冲冲的脸，他还是惋惜地收回手。
“没事，你不想要，哥哥想给你变个长发。”
他打了个响指，小杀手的头发就开始无声生长。
看着似乎因为这个小法术愣住的小杀手，凌赴心情极好：“好好的美人怎么留了一头鸡窝？谁给你的剪的头发，出去我们就杀了他。如何？”
小杀手冷嗤一声：“你给我剪的。”
凌赴：“？”
小杀手冷冷道：“自杀吧，我看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头发？尾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