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失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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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杀死妖道。
我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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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
一片狼藉的道场中，我被拂尘捆了手脚，点了穴位。那个妖道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地上。
“瞧瞧……又是一个小杀手，真可爱。”
他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像失心疯。
我没理他。
反正我已经输了，要杀要剐随这个道士便。毕竟死亡如风，常伴吾身，做杀手，就要视死如归——这是我爹教我的道理。
妖道似乎并不满意我的沉默。
他仔细端详着我的脸，缓缓收紧了手，又懒洋洋的开口：“小杀手，你长得真不错。不仅漂漂亮亮的，还生来带煞命途坎坷亲缘浅淡……难怪去做了杀手。哦，还是早死的命格，死的特别惨的那种。”
妖道弯了弯唇角：“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惨蛋，命苦的让人想笑。”
我命苦，这是事实。
出生就克死了亲爹亲娘，三岁所有亲戚都死光了，磕磕绊绊长到今天，确实命很苦。但如果是我爹，听到这话一定火冒三丈。
可我无所谓。
所以我还是没理他。
妖道显然有些不满了。
“你是哑巴吗？”
他愈发收紧了掐着我脖子的手，同时开始更加仔细地打量我的面庞。叮叮当当响了一晚上的道场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在我的耳边小声说话。
哦，还有那个妖道。
“……哇。”
他毫无情感地感叹了一声：“居然还是个炉鼎。”
我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而他微微眯起眼睛，哼笑一声：“上好的炉鼎体质……如果在修真界，早就被人采补死了。小杀手，你说，你是不是被那群修士捉去了，才会死的那么惨？”
我依旧沉默。
但我的沉默似乎打动了这个妖道，他索然无味地松开掐着我脖子的手，空气拥入我的喉管，让我的胸口隐隐有些疼。
而妖道伸出了手：“这样。”
“给我一万两黄金，我帮你化解，如何？”
给他？万两？黄金？
我听不懂他所谓的化解是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是炉鼎体质。但我知道，这个妖道骗人骗到我头上了——他想要我的钱。
“没有。”
＃
其实是这个小杀手先动手的，凌赴想。
他好好的在他的道场里打坐修行，没招谁没惹谁……一个小杀手从天而降，想取他狗头。
虽然好像之前招惹了一些小麻烦，但同为修仙人士，凌赴自觉也不会有修士蠢到用凡人来杀他，何况还是一个炉鼎体质的凡人——这跟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好吧，肉包子打狗或许还有的回。
但炉鼎小杀手落到他手上……其实他也不会把人怎么样。
小杀手有点冷，看起来脾气不太好。凌赴其实一眼就看出了他是炉鼎，但谁知道这不是美人计？小杀手人也挺好看的。
虽然傲骨铮铮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但凌赴不吃这一套。他在心里冷笑，幕后黑手对他的审美显然有所误差，他更喜欢长的聪明的笨蛋，哈哈！没想到吧。
小杀手的确是个颇有傲骨的小杀手，不仅被掐着脖子威胁也不出声，甚至直到他松开手才进乎挑衅地开口。
“——没有。”
小杀手说。
凌赴微微一笑：“我不信。今天是强买强卖，没有万两金，你就别想走了。”
小杀手也微微一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滚。”
＃
爹教过我，要有礼，做一个梁上君子。
但爹也教过我，遇到无赖不要有礼，要做一个梁上杀手。
我打不过这个妖道，杀了他似乎有些困难。于是我学着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像每一个冷酷的杀手一样，吐出冰冷且饱含杀意的一个字。
——滚。
妖道似乎愣住了。
他大概是被我震慑住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我爹上次看到我说滚，可是狠狠愣了很久，才气急败坏地揪着我的耳朵，问我跟谁学的脏话。
我说是跟他学的，他又偃旗息鼓，冷冷哼了一声。
“你学吧，净学点坏的！”
爹似乎同意我这样说了。
但同不同意，现在我都要死了，骂一句脏话怎么了。
主家给的资料里说，这个妖道不仅收童男童女（疑似打牙祭），还收未婚少女（疑似打牙祭），未婚少男（疑似打牙祭），年迈老爷爷和老婆婆（疑似给手下打牙祭）。
总之，话本里的妖怪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虽然风里来雨里去，我自己觉得自己不算细皮嫩肉，吃起来口感大概也很差。但这个妖道要杀了我，应该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毕竟我骂了他，还要杀了他。
平心而论，如果有一个人要杀我，那我肯定不会给他活路。
我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这个妖道也肯定要杀了我，毕竟他刚才就差点掐死我。
想到这，我有些想看看我的脖子。刚才我差点就死了，脖子是不是也已经被掐出了血痕。
似乎的确是这样。
妖道笑着靠近我，抬手轻抚过我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眼睛上，让我不受控制地眨了眨眼。
“叫我滚？”妖道低低笑道：“你在我的道场上叫我滚？怎么想的。”
＃
在问出这个问题后，小杀手似乎更冷了。
凌赴看着他的小脸愈发的臭，又有些想笑了。
谁教这个小杀手的？不说话，就板着个脸。好像是他做错了一样。
他错了吗？他哪里错了，这个小杀手来杀他，又不是他要去杀这个小杀手，他错在哪？小杀手凭什么板个脸给他看？
凌赴毫不客气地按上了小杀手的嘴角。
“笑一个给爷瞧瞧。”
小杀手蹙了蹙眉，似乎想要拍开他的手，却架不住自己被束缚。
真有先见之明，不愧是我。
凌赴在心里感叹。
但下一刻，小杀手就毫不客气地屈膝，直奔他的下三路。
凌赴：“……”
条件反射般压制住这个小杀手的动作，凌赴看着身下凌乱的小杀手，满意地弯起了唇角。
“没事，虽然你不太乖，但我高兴。”
“所以爷给你笑一个瞧瞧。”
小杀手：“……”
＃
这妖道真的没有失心疯吗？
看着自信微笑的妖道，我很好奇他的脑子，是不是一如我想象的平滑。
但打不过妖道，就又不能真的挖出来看看，我难免有些遗憾。
算了，毁人尸体天打雷劈。只要主家没有要求，爹就从来不让我毁人尸体。
妖道似乎察觉到我的认命，也似乎是不满于我的心不在焉。他拍了拍我的脸，把我乱七八糟的脑子清空了一半。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学着我爹的靠谱模样，冷声质问。
这个妖道脑子不太好，人倒是也不太好。
“我不是说了吗？强买强卖。”妖道说。
我更冷酷了。
而看着我冷酷的模样，他反倒毫不客气道：“鉴于你刚才不愿意给我笑笑，于是涨价到两万两黄金，一手交钱一手交命，不然你的命……”
他森森一笑：“就是我的了。”
看来不给钱就要杀我。
两万两黄金，把我卖了都换不来。哪怕是我爹在这，都只会骂骂咧咧的和妖道殊死一搏，争取杀了他再带我回家。
但我又没有我爹那么厉害，更没有妖道那么厉害。
所以我选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俗称认命。
其实死了也没什么不好，我想。
人间有我爹，阴间有我早死的亲爹亲娘。到了那边我好像亲人更多，只是对我爹有些不好，他老人家孤零零的，没了我养老送终，怕是又要去刀尖上舔血。
我舍不得。
但我真的打不过这个妖道，我爹老了，大概也打不过。所以我除了认命，也没什么可以做的。我爹虽然教我打不过就跑，但我刚才想跑，这个妖道就把我捆住了。
啧，不讲武德。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窗外的天。妖道的道场是个高塔，此时能很清楚的看到窗外刚升起的太阳和蒙蒙亮的天。
天亮了。
死在白天似乎比死在夜里要好一些，夜里太黑了，也太熟悉了。我其实更喜欢白天，喜欢太阳。
只可惜我这样的人，不能活在太阳下面。
何况，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黑色。那死在夜里岂不是太亏了？
我不要。
于是，迎着晨曦的日光，我睁着眼，面无表情地等着妖道来杀我。
只是……
我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这个妖道怎么还不动手？
他难道真的失心疯了？
＃
小杀手在想什么？
凌赴试图通过小杀手的神情分辨他的想法。
只可惜，脸太冷了，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过有一点倒是能看出来，小杀手似乎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啧……
意料之内，但让人不爽。
只是不爽归不爽，凌赴依旧笑的不怀好意，力图让小杀手也看不出来他的丝毫想法。他们就这样不见刀光剑影的对峙着，一直对峙了一个时辰。
小杀手还挺厉害。
笑的脸都要僵了的凌赴想要移动唇角。
只是他刚变化分毫，小杀手便敏锐地看了过来。
“……”小杀手冷声问：“你想怎么杀我。”
“嗯，你的耐力的确不错，我承认。但和我比起来，你还是有些沉不住气……”等等，什么？
杀谁？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我失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