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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银玉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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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此君拿起其中有一套,回屋换上,布料轻薄透气,款式新颖,淡淡的褐粉色衬得竹此君更加肤白。
“好看吗?”竹此君在院中转了一圈,给林银玉看。
“像仙女一样!”小银玉拍手称快。
竹此君笑而不语,很是满意这几套衣服,又给了林银玉一两,“初来乍到,阿姊不怎么爱出门,你若是喜欢什么,自个儿去买。”
“好。”林银玉想好了,明日一早还得出门一趟,“我明日出去买些菜种,在我们院角落种上几颗,这样就不必日日出去买菜。”
“银玉真有想法。”竹此君摸摸林银玉的头,“出去小心些伢子,别被人拐了,不许同陌生人说话,可记得?”
“嗯嗯。”林银玉仔将钱收好,自个做自己的事去。
竹此君回屋前将小人参揪了过来,“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些日子只要银玉出门,你能陪着就陪着听到没?”
“哎呦!哎呦!我知道啦!这男子虽说有些不对劲,但也不必这么担忧吧!”小人参捂着自己被蹂躏的小脸蛋。
“回你屋子去吧。”竹此君一松开手,小人参就立马飞回自己的厢房。
看着小人参这个不着调的样子,无奈摇头,进了主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躺床上脑海中总是回想起自己今日在甬道所听到的对话,若是与官场之人牵扯,总会麻烦些。
平旦之时,鸡鸣鸟叫,露出一点头的日光将云边染成橙红色。
林银玉早起洗漱一番,将自己的头发盘好,换上一身褐色衣裳,来到灶房拿起竹挎篮,取下院门门闩。
清晨的巷子有些冷,林银玉拢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早晨的蔬菜瓜果更加新鲜,买些果子给阿姊吃。
走下门口的台阶,林银玉瞧见了自清水巷口推着一辆板车往回走的邻居令狐。
那板车上盖着一块亚麻色的麻布,麻布扁扁的,不知道底下装了什么。
林银玉急忙退开,给令狐让一条道。
令狐朝林银玉扬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容,乌黑的瞳孔深深地看了林银玉一眼。
纵使生了一张天仙般的脸蛋,但是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林银玉还是觉得汗毛直竖,连忙低下头佯装没看见,想穿过那板车。
就在与板车交汇的一瞬间,巷口恰巧扬起一股凉风,麻布被吹起一大半,底下露出了一摊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
林银玉恰好瞥见了,呼吸登时停住,手脚发麻,捏紧了手中的篮子,闭上眼睛就往外跑。
留在原地的令狐并不急,只扭过头望着林银玉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愈发诡异。
又一阵风吹过,巷口独留下一只摇晃的竹篮。
晌午时分,竹此君被窗外透进的日光晃醒,伸着懒腰来到院中洗漱。
望着日头,应该早已未时,洗漱过后来到灶房中,还未有生火的痕迹,看来银玉还未起来。
竹此君蹲下身子升起灶下火,将昨日未吃完的肉与菜剁在一起并加入葱姜、香料、盐、酱油。
舀起面粉和面加水和面,摊平放入肉馅,包在一起,放猪油烙起饼来。
猪油煎的肉饼油大、味足,香味将还在沉睡的小人参勾了起来。
“你这做的是什么?今天银玉姊姊不是说要做面条嘛!怎么是你在做?”
小人参飞在空中,望着肉饼,馋得很。
“银玉许是睡得晚,还没起呢!我这饼马上就要好了,你去喊她起来。”
竹此君手脚麻利,将猪肉饼盛起来,一共烙了十个,吃不完的下午也能做零嘴。
“好,我这就去唤她,日上三竿咯!”小人参飞到林银玉房前,抬手叩门,“银玉姊姊,怎么还没起来呢!今日吃猪肉饼!”
好半晌房内也没动静,小人参有些迷茫,回身望向竹此君。
恰巧竹此君捧着猪肉饼出来,看见没动静,遂开口问:“这是怎么了,往常也不睡这么晚呀?别是生病了。”
放下手中的猪肉饼,竹此君将手在围布上擦擦,在门口喊道:“银玉,该起来了!”
依旧没有回应,竹此君觉得不妙,推开门一看,屋内空空如也。
“人呢?”竹此君深谙林银玉的德行,绝不会不告诉任何一个人就自己走掉,难道是早上起来,看人还没起就没说,自己出门去了?
可若是自己出门去,这时也该回来了呀!怎么还不见人影呢?
“人呢?跑哪里去了,怎么没看见人?”小人参扒着门框往里面瞧,只见床上被褥整整齐齐叠放着,人影倒是不见一个。
竹此君走进屋内仔细检查,门窗紧闭,并无暴力闯入的痕迹,会不会是出去了还没回来。
“走,我们去看看银玉还在不在街上。”
竹此君让小人参隐身,两人刚打开门栓,就看见隔壁院扬起一股黑烟,好似在烧什么。
“还是找银玉重要。”竹此君只看了那烟雾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带着小人参出了院子。
正值中午日头最大的时候,清水巷首尾并没有多少人,巷口一个老妪正弯腰捡起一个竹篮。
“我瞧着这个不是银玉姊姊经常装菜的篮子吗?怎么会在这?”小人参指着竹篮对竹此君说。
竹此君闻言急忙走上前去,拦住老妪,“这位阿奶,这是我家的竹篮子,你是在哪里捡到的呀?”
“哦,是你家的呀?”老妪看起来十分慈祥,上下打量了竹此君一眼,将篮子交还给竹此君,抬手指向一旁的院门,“我家在这,这个篮子放我家门口一早上了,我正想着没人来拿我就自个儿拿回去用了。”
竹此君接过篮子,下意识地握紧,强颜欢笑说:“阿奶,那你有看见一个身量纤细,个子到我这,脸上圆圆的小女娘?”
竹此君边说话,边伸手在自己的嘴巴处比划。
老妪回想半天,摇头否定,“老人家觉少,刚日出我就坐在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像你说的这个我不没见过。”
“好的,谢谢您了。”竹此君提着篮子失魂落魄地回了院子,看着手中的竹篮子怔愣出身。
小人参该开始也不说话,看着那篮子,很是着急,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才蹦出来一句话,“银玉姊姊那么节省一个人,篮子总不会说不要就不要了吧!”
“你说得对,银玉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她的失踪恐怕和隔壁脱不了干系。”
竹此君又望向隔壁飘出来的那抹黑烟,“小人参你在这待着,我隐身过去看看。”
“那你要小心一点。”小人参接过竹此君手中的篮子。
竹此君在半空中施了术法,身子变成了透明状,运起妖力脚尖触地,用力一跃就飞到空中。
俯瞰隔壁院子,院内有一棵桃树,树下一张茶几,墙角有一堆烧尽的木头,隐约看出来是一辆板车。
落在其院内,同样是一间正屋加上两间厢房的设计,每一间都紧闭着门。
竹此君只能小心地一间一间搜索,东边厢房内,并没有银玉的踪迹,只有一堆杂物。
竹此君提起裙摆,慢慢地走近正屋,用唾沫在窗户上戳一个洞,一个貌似潘安的男子坐在榻上,身前桌上一壶茶,两叠精致糕点。
左右扫视圈,也并无林银玉的踪迹。
难不成在西厢房?竹此君收回目光,悄悄走至西厢房。
浑然不觉自己离开后,令狐朝自己方向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竹此君绕到西厢房侧面,将木窗推开点缝隙,打眼一瞧,林银玉正被捆着,躺在干草垛上,并无动静。
观察四周,院内没有其他人,正屋也没动静,竹此君小心翼翼地将木窗推开一人缝隙,闪身进入其中。
“银玉!银玉!醒醒!”竹此君将林银玉扶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脸蛋,压低声音唤道。
林银玉长睫轻颤,缓缓睁开眼睛,透过竹此君肩膀望向那扇窗户,瞪大眼睛,“快跑!”
被这一声吓到的竹此君下意识回头望去,令狐那张肤白胜雪的脸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竹此君立刻起身将林银玉护在身后,警觉地盯着对方,“你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架我的幼妹?”
“将死之人,问这么多作甚?”令狐勾起嘴角,凝起招式狠狠攻来。
竹此君也不甘失落,运起妖力反击,又怕伤到林银玉,飞快退到院中。
令狐没有用全力,在这广林县活了十几年,头次遇上这么有意思的人,就如同逗猫儿似的对招。
几招下来,竹此君累得直喘气,皱着眉头喊话:“不知我妹妹如何得罪你,我代她道歉,我瞧你也不是寻常人,何必如此?”
令狐狭长的眉眼一眯,闪烁着危险的光,“你们这些女子,能呆在闺阁之中绣花写字已然是天大的福气,又为何要出来招摇过市?”
听到这话,竹此君的心火一下子被烧旺了,“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不识好歹!”令狐就像被踩中了尾巴一样,手上力量逐渐加加重,狠狠的将竹此君打倒在地。
竹此君虽及时躲闪,但难免被波及,浑身疼痛,喉头一阵血腥,“噗嗤…”
一口鲜血自口中溢出,目龇欲裂,青筋涨起。
“今日我就送你们入轮回!”令狐乘胜追击,手掌扬起再次攻来。
竹此君下意识闭上眼,死期又来了。
但疼痛迟迟没落下,竹此君睁开眼,一双黑色鞋子当在自己身前,往上一望去,看背影是个清瘦的书生。
“令狐,你又开杀戒了。”清润的嗓音不带半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