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奇异香消丸 ...
-
“你怕不怕？”轩辕无稽在药儿的耳边轻轻地问。
“你怕不怕？”药儿慢慢地，带着一丝笑意地反问。
轩辕无稽正视她的双眼，药儿也看着他，微笑的。
“其实我是有点怕的，”轩辕低声笑着说，“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一头母老虎并不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药儿也笑了，没有笑意的笑，她缓缓说：“你知道就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忍耐心。”
轩辕围着她慢吞吞地踱了一圈，笑眯眯地说：“这个我也知道，真要杀我，其实对你来说也并不是件很难的事情。”
药儿默默地看着他。
“不过，”轩辕咂了咂嘴，双手抱胸了看着药儿，一脸惋惜地说：“真遗憾你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了杀我的最好时机，哎呀，这可就难办了。”
“不可惜，”药儿笑笑，“除非我死了，不然机会还是很多的。”
“不对不对，”轩辕抿着唇邪邪地一笑，摇了摇头，“机会一旦错过了，那可就很难再找回来了哦。”
“莫非你是想杀了我？”药儿依然是笑着。
轩辕逼近她，有意无意地嗅了嗅她颈际的芳香，很暧昧地笑道：“哎呀，那我可怎么舍得。”
“轩辕无稽，”药儿的笑容冷下来。
“唔？”他应。
“你真的惹怒我了，”药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轻轻地，却是字字寒肌透骨。
“呀，”轩辕无稽摆了个很吃惊的表情，还作势拍了拍胸道：“好怕好怕。”
药儿闭上眼，努力抑制自己心中翻腾的怒火，是的，她真的生气了，没有人敢这样戏弄她，就是君不恨，也没有这样卑劣地捉弄过她，她发誓，她第一次，真的想杀人了。对于这样一个无赖，想必恐吓对他来说毫无作用，她暗暗拿定了主意，等穴道一解，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别气别气，气大伤身呀，你要是气坏了身子，那我可不要心疼死了。”轩辕无稽捂着胸口皱眉道，“不说还好，一说到心疼，我这伤口还真的是疼起来了。”
“很快你就不会觉得疼了，”药儿压抑着声音，低低地说，“死人是不会觉得疼的。”
“是吗？”轩辕无稽也不反驳，只是伸手在怀中摸索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来，打开瓶塞，一股奇香顿时弥漫了整个客房。
药儿睁开眼来，目光黯然。
“这是什么？”她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安。
轩辕无稽轻轻倒出一粒药丸来，那药丸晶莹剔透，泛着微微的碧绿，竟似乎是由上等好玉雕琢而成的一般。
“奇异香消丸，”轩辕无稽轻笑着拈起那粒小小的药丸，细细赏玩了一会，叹道：“也就是你这样的美人，才配吃这样精致的药丸，叫常人吃了，那简直是糟蹋了它。”
药儿看着他，不语。
“来，乖乖吃了它。”轩辕无稽将那药丸递到了药儿的唇畔。
药儿看着他。
轩辕无稽扬扬眉，邪笑着说：“你不肯自己张嘴吃，莫非是想我含在嘴里喂你不成？”
药儿忍了又忍，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吃了。
“张嘴我瞧瞧是不是真的吃下去了，”他眨眨眼，伸出双手做了个抓的动作，“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会不会受到什么刺激做出一些更非礼的事情来呀。”
药儿只得随他。
检查完毕，他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样才乖嘛，以后都要这样知道不知道？”
药儿寒声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他并不急着回答，先是开了门，向跑堂的喊道：“小二，给我送你们店上好的酒菜上来，快点啊。”
小二应了声，他才掩了门，慢慢踱了回来说：“人家都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这个道理对吧。”
药儿冷哼了一声。
他也不管，自行在桌边懒洋洋地坐定了，叠起一条腿来，优哉游哉地轻晃着。
“前些日子，你刺我那一剑，可是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啊，”他依然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不过嘛，毕竟还是没有要了我的命，所以，现在也就不用你偿命了。”
“早知道如此，我当初真该一剑要了你的命，”药儿慢慢地说。
“所以说嘛，我刚才就很替你惋惜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错过了杀我的好机会呀，所以我现在才有机会活着站在这里向你讨债呀。”轩辕无稽存心是要气她。
“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我这个人一向都是慈悲为怀呀，也就不向你要什么别的了，”他咧着嘴嬉皮笑脸，“你看我如今伤成这样，也没个人照顾，真是凄凉呀，不如你就伺候我到我的伤口痊愈了，我们的帐也就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你的伤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话可不能这么说呀，”轩辕无稽笑嘻嘻地，“不过我也不和你争什么了，总之现在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药儿沉默了一会，问：“你刚才给我吃的药丸是做什么用的？”
轩辕无稽闷笑了一声，说：“这个嘛，你一会就知道了。”
门被轻轻叩了叩，小二房门前高声问：“客倌，酒菜来了。”
“进来吧，”轩辕无稽很欢快地应，他的心情的确好的不能再好了。
小二把酒菜送了进来，见到药儿一动不动地立在当地，不由得奇怪，临去前还瞅了一眼。
药儿觉得自己的脸一定红了，她有点恼羞成怒了。
轩辕无稽却无视她的愤怒，吃饱喝足，摸摸肚皮，打了个饱嗝，他醉意熏熏地向药儿招了招手，很欠揍地微笑说：“我先去睡一会咯？”
药儿简直快把一口编贝给咬碎。
轩辕无稽的点穴手法十分诡异，所以药儿颇费了些时辰才冲开了穴道。解穴后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走向床边，那里正躺着一个她很想一掌拍死的男人。
然而她刚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因为她感到了不对劲，很不对劲。
暗暗运了一口气，胸臆处一阵翻江倒海，她低声呻吟一声，捂住了胸。她终于知道那药丸的威力了。
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她已经顾不得去想自己如今武功尽失，只是一腔怒火。她的双手放在腰间，那里藏着的，就是那两把软剑。剑鞘呈腰带形，制作精良，伪藏隐蔽，故常人一般都不曾注意，所以当初莫若会惊诧她的双剑从何而来。
不过这两把软剑，也是世上仅有一对，绝世珍宝，是她婴兮宫二宫主身份的象征，江湖中虽然鲜有人知道此事，但是轩辕无稽正是那知情一族。
药儿并不知道这个无赖的男子，正是因为这对软剑，才会缠上了她。她毕竟只是初涉江湖，纵然她心有七窍，也敌不过轩辕无稽这个从小就混迹江湖的老江湖了。
所以一向冷静自制的药儿，也第一次有种失控的冲动，她明知自己现在手脚酥软，脚步沉滞，但是还是忍不住拔剑跌跌撞撞向床边冲了过去。
只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步履不稳，人未刺中，自己却双膝一软，就要跪倒在床畔了。
然而手臂一紧，她没有跪倒在床畔，倒是直接趴在了轩辕的身上。
先前看上去还睡的香沉的人如今睁开眼来，笑意盈盈，目光清冽，一脸邪意地说：“哟，我只是要你服侍我的起居罢了，并没有要你以身相许呀，你这是做什么？”
“卑鄙小人，”药儿甩开那只小人的手，正要起身，不料轩辕无稽早已经捉住她的手腕，她如今全然无力与之抗衡，挣扎了一会，只得放弃。
“你好卑鄙，”她想来想去，也只找得出这一句骂人的话来。
“人不卑鄙枉少年呀，”小人倒是很恬不知耻地接话。
“胡说八道。”
“我哪有胡说。”
“放开。”
“不放。”
“解药拿来。”
“等你服侍的我满意了再说。”
“卑鄙。”
“换个词好不好？”
“你……”
药儿气急，忽然张口就咬，那轩辕无稽一个不防，正被她咬中肩膀，惨叫了一声。
“哇，你还真是老虎呀，要吃人啊？”
药儿不理，把那满腔的怒火如今全发泄在此，非但不曾松口，反而更加用力。
不料那轩辕无稽见她如此，反而大笑起来。
眼见那血已透裳，自己也是满口腥膻，可是轩辕反越笑越欢，药儿颓然松了口，知道其实这些皮肉之痛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真的是一笑了之。
轩辕收起笑来，凝视着她，眉目温柔。
“你这个小傻瓜，”他哑声说，“我真的有点……”
他咬住了话头，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药儿也无心去听，她忽然想到一个被她忽略了很久的一个问题，那就是轩辕无稽胸前的剑伤。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奇异香消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