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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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芷娜气得夺过底下人手里端着的水亲自泼了依然昏睡的人满身满脸。那人咳了几声，慢慢睁开眼，孙芷娜不待他完全清醒，便俯下身揪住他的衣领，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咬牙切齿道：“我不是叫你出国吗？为什么我的人居然在中国甚至在大陆找到了你？！”
被揪着的人又咳了几声，吐出口中的积水，不断地眨着眼适应室内昏暗的光线。
“不要跟我装死！”她不耐地将他甩回地上，转身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微微喘气。两个手下见状立刻上前架起那人将他摁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恰好对着地下室中唯一的光源。
他仰躺在椅子上喘着气，脸上的皮肤看上去黝黑却不松弛，嘴角的线条刚毅，看起来年纪不算大，但那花白的鬓角和黑白相间的头发却又像已是花甲之年，只见他皱着眉，不停眨着浑浊的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人，不多久，便问道：“你是谁？”声音沙哑而疲惫。
孙芷娜睁大了眼，双手倏地抓紧椅靠直起身子难以克制地尖叫道：“我是谁？瞎了你的狗眼了！我是谁？！”她跳起来俯身捉住他的领子，整张脸几乎贴上他的，“看清楚没有？我是谁？！”
“小姐，”一旁几乎算是陪着她长大的保镖夏维上前试图拉开她的手，劝道，“他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没说出口的是，你这细嫩的嗓音，骂起人来也跟说情话似的，实在没有什么震慑力，你应该走腹黑路线……
她看看他潮红的脸色，心知阿维说的不假，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带着火气坐回去，没好气道：“一副快要死的样子，你们是怎么他了？”
一群保镖心知她只是发发牢骚，也没傻得真的去回应。
他又喘了一大口气，眯着眼打量了她半晌，又闭上眼皱着眉思索了半天，才低低地道：“是你……”声音竟是悲凉而无力。
她仍是恶狠狠地瞪着他，怒气十足：“哈，难为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拿了钱就去换了你那颗猪脑袋呢！”
“呵呵，”他低低地苦笑，“我怎么会忘了你……”你让我做了生平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亏心事，“我不是按照约定出国了吗？——我已经定居台湾了，这次回大陆只是有一些心愿未了结，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孙芷娜闻言一口气差点就喘不上来，难以置信道：“定居台湾？你白痴啊，台湾算是哪一国啊？TW国吗？你可以想个更难听的名字！你这样的TD分子Party为什么没抓起来！——天杀的，你根本就是想气死我！”她站起来来回走着，过一会继续大声道，“不会给我添麻烦不会给我添麻烦——天知道你给我添了什么麻烦！”她在他面前站定，纤纤食指指着他的鼻头，“你的乖儿子在给冷修希当家庭医生!——这叫不会给我添麻烦！”
“阿辰他……”他显得有些惊讶，然而很快释然，竟试图安慰她，“阿辰从小就不和我亲近，平时和我联系不多，再说，冷先生也未必记得我，应该没有太大关系。”
她更愤怒了，状似暴走：“不关你的事你当然想得开！凡事都有个万一——就像我怎么都想不到你会认为台湾和外国之间划等号一样！”她气愤地别开眼，开始喃喃自语，“不行，这根本就不是‘万一’了。修希哥是台湾人，你却到了台湾，你的儿子还是他的医师，许清颜又突然出现——这根本不是巧合了，我要阻止，我一定要阻止……我不能功亏一篑……”她闭上眼摇着头试图镇定下来，“对，我要冷静，我要阻止，我不能让她得逞……那么我该怎么做……一定有办法的，只要我够冷静，对，静下来想一想，仔细想一想，一定有办法的……”偌大空间里急促的喘气声渐渐平静，再次睁开眼时，她已是冷静自信的孙芷娜，“我要你完成承诺。”
“出国吗？”
她嗤鼻：“当然不是。你违约了，难道会没有违约金吗？”
他犹豫了：“我已经对不起冷先生和那位小姐了……”
“然而你不知国界范围的不爱国行为相当于间接中断了所谓的‘对不起’事件，是不是？”说起这个她还是一脸不满，“你可以选择对不起一个人到底，也可以选择失信于我，进而又觉得对不起我。”
他沉默着。
她咬牙，刻意放慢语速继续道：“然而你若对不起我，让我觉得不好过，我也绝对不会任你逍遥。你的健康，你的声誉，你的事业，甚至于，”她顿住，等到他询问地看向她，才缓缓道，“你的独生子。”
他眼神一紧，阿辰，那个他自小就亏欠了的孩子……他松口了：“我想不出我还能做什么。”
她终于笑开，拿过保镖手中的电话扔给他：“中国有个传统，叫父债子还。”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她，难掩愤恨：“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拖他下水？！”
“要么拖他下水，或许他可以自己爬上来，”她自信押对了他的弱点，冷漠道，“要么，就毁了他，”她坐回椅子上，缓缓道，“我无所谓。”
他怀疑地盯着她。你会无所谓？
她勾起左边的嘴角哼笑一声：“事实上我还没想到他的用处——但是他若确定不能为我所用，这样的敏感人物，我没理由留着不是？”
他没有说话，但显然不是在沉默，而是在沉思。
“而且，”她想起纪辰炽热的眼神，微微冷笑，“或许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机会，所谓你之毒药，他之甘醪。”
阿辰的甘醪？阿辰自小事业心强，而这女人的家庭在大陆算是财大势大，也许他真的愿意和她合作也说不定？他默然和她对视半晌，终于深吸一口气和转开视线，有些困难的点头：“好，我答应你……”
“喂，阿辰……是我，爸爸……”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