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同人——非天》慕月痕

2、破 瞳——白虎玄武篇

　　不要因为寂寞而错爱 ,不要因为错爱而寂寞一生……

　　冷月无声。
　　隔着班驳的木栏，银色的华光泻了一地。
　　伸手想要撷取一缕，爬上手背的银华却使红色的血痕愈加凄厉。
　　“我是……不祥的……孩子……我是……被抛弃的……孩子……”絮絮叨叨，反反复复。
　　无力，试图想要微笑，但是我做不到。晶莹的液体滴落在月华中，夺目得如此悲哀。
　　那是泪么？母亲也流过这种凄迷的液体，它一直流进我的嘴里，冰冷而苦涩。她，从来不让我靠近，仿佛我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梦魇。
　　梦魇。恶魔。
　　他们说我是恶魔，因为这双瞳——血色的瞳。
　　我恨这双异于常人瞳——使我逃离不了这个牢笼，使所有人憎恶我，使我孤独的罪魁祸首。
　　纤细的手指狠很地刺向瞳，然而，停在了空中。
　　古旧的门被推开，光耀得我睁不开眼。
　　一双手将我抱起，视野里一缕夜色的黑发，然后是安心的黑暗袭来。
　　“这个孩子就是白虎……”清冷而凛冽的声线，光影散乱。
　　白虎，这是我的名字么？

　　踩着千年的影子，踏着万顷的海波，我在向他的方向飞驰。
　　“玄武，西宫白虎之窖的主人出现了。”神上保持着惯有的淡漠，“你去将他带回。”
　　白虎，四象中唯一以灵魂世袭的白虎，终于回来了。
　　世世代代的白虎都是同一个灵魂的不同转世，那是得到神的宠爱的灵魂。
　　嘴角不自觉的上浮，心底是无法抑制的汹涌。
　　我狩猎了三世，终于遇见了你。
　　这一世，你依旧是白虎，而我却成了玄武。
　　这一世，我要你灰飞烟灭!

　　傍晚暮色来临，光亮瞬间吞噬。
　　无视祁国丞相谄媚的言语，向院落破旧的木屋走去 。
　　“玄武大人，那里不会有什么的，您……”他忽然挡在我的面前，带着莫名的惧怕。
　　“让开！”冷冷的喝道，任何人都无法阻挡我杀白虎。
　　“大人……大人，那里只有一个不祥的孩子，您留步啊……”他拉住我的衣角哀求。
　　“不祥的孩子？”略微的失神，转而摔开他的手，“让开，难道你要违抗我么？”
　　手触上古旧的门，推开。
　　一触即发的气，生生地压了回去。
　　血色的瞳，仿佛收纳了整个血色尘寰，忧伤而孤独。
　　沧寰……
　　不，不，不。他是白虎，白虎！
　　可是，我下不了手，为什么，为什么？
　　轻轻抱起他，“这个孩子就是白虎……”
　　他是白虎，我至死追猎的白虎！

　　寒气逼人，冽风彻骨。
　　伫立千万丈的颠峰，远眺。
　　狂沙肆虐，颅血飞溅，尚未风干，尸横遍野，铁骑凌轹，躯壳未全。
　　荆、延两军以雷霆之势席卷沙场，朴国溃不成军。
　　冷冷的俯视，王气所向的国家才值得我来守护。
　　“白虎，我们回去了。”如同初逢时，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改变，清冷孤傲。
　　再回首时，斜阳余辉落了一地血色。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将士欢呼雀跃的喧哗中，我悄然离开。这浮世里的灯红酒绿，本就不属于我。
　　独自走在林间小道，任竹影婆娑，将我支离破碎。
　　深处，琉璃亭中雪色的身影早已静侯多时。蓦然，他回眸，一笑，在月下有着难以虚掩的清绝。
　　依旧是两只白玉壶，一壶酒，一壶清水。
　　毫不犹豫地提起酒壶，感觉到冰冷的液体顺着喉滑下，然后仿佛是一团炙烈在身体里燃烧。
　　眼角扫过白虎，十指纤细，轻轻握住了玉杯，如同握住了月的精华。轻抿，嘴角不自觉地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荆、延两国会一直结盟么？”卒不及防的问题，血色的瞳直视心间。
　　“王气所向的国家，注定有一天会面临决战。”轻描淡写的敷衍他，不自觉的逃离他的瞳。
　　“那么，总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敌人，是么？”追逐着我逃离的目光。
　　“那时我就可以杀你了。”一半玩笑，一半真实。
　　“你一直都想杀我是不是，玄武？”淡然，仿佛是与自己无关的问题。
　　“啊……恩……”似醉非醉，眼神迷离，逃离，却逃不开那双血色瞳仁的追逐。
　　闭上眼，我以为我醉了。
　　“玄武……玄武……”他的声音遥远得仿佛从天边传来。
　　我是醉了……

　　“墨翟，墨翟……”是谁在唤我的名，这早已遗忘的前世。
　　枫叶飘零的季节，在约定的地方。
　　“北方的叛乱难以平息，朴王殿下让我回去……”墨翟的声音无法掩饰的忧伤。
　　“我知道，其实从你离开王都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今天迟早会来。” 是沧寰伪装着的冷静。
　　“对不起，当初还信誓旦旦地向你保证再也不重回沙场，再也不离开你，现在却……”
　　“你会回来的对么，墨翟？”仰头，血色的眸，凄迷。
　　“是的，我会的！”
　　“我等你！”
　　这是最后的誓言，注定无法完成的誓言。

　　白虎之窖，祭坛。
　　墨翟抱着惨白的沧寰，死死咬住下唇，目光阴沉，一言不发。
　　手指的骨节痛苦地收紧着，从牙逢里狠狠挤出几个字，“醒啊，沧寰，醒啊。”
　　泪从沧寰迷乱的红眸中流落，含糊不清的言语，“墨翟，放手吧。”
　　“我不放，我绝对不放。告诉你，不管去那里，我们都要一起！” 墨翟吼着，泪也是汹涌的倘着，目光中是没有尽头的绝望。
　　“将最纯净的灵魂献给伟大的白虎战神，愿天佑我旗开得胜！”朴王无视着这场生离死别。
　　“你住口，住口……我求你了……不要说了……”由愤怒到哀求，墨翟近乎绝望，然而却无法挽回即定的悲剧。
　　紫曜之光中华丽的身影，只是手指轻轻的勾动，掐灭了最后一丝生机。
　　“你的心意我收下了，我会守护你们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声音。
　　转身离去，墨色的刀近在咫尺，“呵，”轻笑的瞬间，墨翟已陷入雷电死狱。
　　“我会杀了你的，白虎，我会杀了你的！即使是耗尽生生世世，我也要你堕入无边炼狱！”

　　“玄武，你又醉了。”放下手中的白玉杯，“你总是这样，每次都要我陪你喝酒，可是每一次都一个人醉了。“
　　拿起白虎披风为他披起，手触上他的一瞬被紧紧束缚，“沧寰……沧寰……”他又一次呢喃着这个名字。
　　“沧寰，到底是谁？”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的，“他应该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从我回到白虎之窖的那天起，多少次他在梦中叫出这个名字，多少次。玄武之泽的主人是以严谨冷漠著称的，如果不是情深至极，难以自己，他决不会轻易泄露心事的。
　　我好嫉妒他，真的好嫉妒那个可以让你失态的沧寰。
　　然而还有一句让我悲伤，甚至绝望的话。
　　“我会杀了你的，白虎，我会杀了你的！即使是耗尽生生世世，我也要你堕入无边炼狱！”
　　这次不是呢喃，是誓言般的铿锵有声。
　　是我前世的债么？即使我遗忘了，你却永远无法消弭的恨。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你的梦呓，也没有人能看到你醉酒的失态。
　　连你也没有告诉过。

　　清晨的阳光吻上了脸，温暖。
　　睁开眼的时候，他在身边，熟睡时的样子像个孩子，毫无防备。
　　现在，即使我动手，你也无法抵抗，可是我，做不到。
　　只怪苍天，为何今生赋予了你一双血眸，与他一模一样的血眸！
　　难道这也是你报复我的一种方式么，白虎？
　　但是终究有一天我会杀你的，荆和延逃不开最终的兵刃相接。
　　你我亦然。
　　那一刻就是这场恩怨终结的时刻！

　　金戈铁马，硝烟弥漫。
　　烈火熊起，给原本绛色的天空——妖精的脸孔，施了浓重的粉黛，铅华几洗不荆火焰嚣张，像千万条饿狼的舌，摇曳着乱窜，长长的信子甩了半空的血腥，畅快淋漓……
　　“白虎，这就是战争么？” 朱红凤鸟织锦苏裙，如同夜空般美丽的眸子，不同于我的红，也不同于他的碧。
　　“是啊，这就是战争呢，朱雀。”没有人想到王气所向的三个国家会站在同一战线。
　　而我们，四象的守护者也一同出现在这里。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所向披靡的三国联军最终会加速历史的进程，也将我们的最终逐渐清晰的呈现。
　　“白虎，我们回去了。”玄武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恩，朱雀我们走了。” 如此轻快的步伐，朱雀她还不知道什么是悲哀吧。
　　远处残阳将玄武的背影拖出一条长长的黑影，明明灭灭，在我眼前飘摇。

　　一盏似水流年，三点轻盈星光。
　　一厥离别曲，琴声铮铮，清越怅惘。这是白虎的心声么？
　　远远看着他，十指纤细间，声声如诉，曲曲离散。
　　“就是这样么？”朱雀稚气未脱的脸让我想起了我初次遇见的白虎。
　　“就是这样子，你试试，”起身，让座。
　　她的指轻快地跳跃，流泻出繁花馥郁，回风抚面。年少不知愁。
　　白虎握着玉萧，失神地站在一边。他也听出我们不可挽留的年华和过去了吧。
　　“可以么？”一曲终了，朱雀欢快的声音再次响起。
　　“啊……”回过神的白虎将玉萧掉落在地，萧断，泥染。
　　“白虎，你怎么了？”
　　“没有，没什么……我……”慌张的掩饰不安，血眸忽闪。
　　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拾起半截断萧，抚去污泥，凑到唇边，合眸，第一个音符在晴空之中萧瑟荡开。
　　“你的音律像喷薄的旭日，像怒吼的风雪。”他惊异地看着我，缓缓道出。
　　后悔，为什么我要触碰那截断萧，又为何要吹奏这曲流韵。
　　从来就只有他一个听过我的萧声，从来就只有我的沧寰一个。

　　烽烟战火，生灵涂炭。
　　战争，历史，沦亡，离散，黑暗，尸骨满山，血流成河。
　　千疮百孔的心在僵直面容下虚掩，是否已疲惫不堪，相似的伪装，亦是种心照不宣。
　　朱雀，她也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承受。
　　她再也不会问我，“人生短短数十年，彼此珍重都来不及，还要相争什么呢？”
　　这就是战争的残忍。
　　终于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所守护的国家了，命运之轮转到了注定的劫数，我们卷进了逃不开的旋涡。
　　“白虎，我们回去了。“习惯性的，他转身离去。
　　只是这一次，他无意识的回头眺望了一下眼前的修罗场。
　　那里血光一片，斜阳的落寞。

　　玄武之泽，阳光隔着水面寥落。
　　轻拭着怒龙斩，刀面反射出凛冽的寒光。
　　刀出鞘必浴血，箭离弦而忘归。
　　挥，斩，砍。最终刀落在了一双血色的双眸之前。
　　“玄武……”白虎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手紧紧握着什么。
　　“你有什么事么？”收刀，尽量保持言语的冷漠。
　　“我以为你要杀我呢。”他笑了笑，释然。
　　“也许不久之后……”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忽然抓起我的手，“你干吗？”
　　来回，穿绕。“这样就可以了！”长久以来没有听到过的的欢快的调子。
　　定睛，手腕上被缚上了红色的丝线，萦萦绕绕穿过红色的琉璃珠子。
　　如同他那双血色眸子的朱红琉璃。
　　“你这是……”我试图问他，却触上了他的眸，如血艳丽。
　　“这个我叫它，瞳。以后就算看不见到我，至少还可以看到我的眸子。”言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逃离。
　　“白虎……”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野了，为什么会心痛。

　　“白虎，荆王已经同其他两国决裂了。”神上看着我，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
　　“我知道怎么做了。”低下头，尽量不让眼角的泪被察觉。
　　“你记得我曾经说过，四象之间不可以相爱。” 神上到底还是觉察到了。
　　“我记得。”发掩住我的脸，逃避。
　　“因为你们所守护的国度终究有一天会成为敌人，你们也逃不开手刃对方的命运。爱，只会害了你们，四象之间的爱是受到诅咒的。” 神上步下阶梯，站到我面前，“你一直是听话的孩子，白虎……”
　　“对不起……”我听见自己的心间，有琉璃破碎的余音，“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白虎守护者的。”
　　青铜门关闭的瞬间，世界崩塌。

　　等待你的时候，我无悲无喜，只是一色的平静。
　　可是你夜色的身影终究是出现在彼方，我的对立面。
　　“那是白虎啊！那是白虎啊！”远远地我听到朱雀不可思议的叫声，一勾凄冷的微笑，荡在我惨白的脸颊上。
　　“白虎，决一胜负吧！”玄武一跃而起，终于是我们终结的时刻了。
　　脚下，千军万马，鲜血飘摇。
　　他的刀携着万钧之势，我的刃带着破空之气。
　　遵循立场而为，亦是各有各的遗恨和惘然，内心深处仍可见矛盾与挣扎的痕迹，惨烈且哀怨、决绝，定要让使命化的生命充满斑驳的剥落感。
　　最后一刀，带着北宫玄武的破灭之力，带着生生世世的怨恨，带着纠缠不断的思绪。
　　穿过我的心脏，窒息。
　　身体下坠，我看到你的眼中流露出了悲哀。可是，不要悲哀啊，这样我们的仇恨就消弭了。
　　“玄武，我欠你还有沧寰的还清了……”
　　是的还清了，一切都结束了。再也没有恨，再也没有怨，再也没有了。

　　听到远处传来的谁的声音，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两个人不能快乐，不如一个人快乐；两个人痛苦，不如成全一个人快乐。
　　只是来世，如果来世我们还能遇见，我想对你说，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如同我无数次想象的那般，怒龙斩穿过了他的胸腔，鲜血淋漓。
　　心突然无法抑制的抽搐起来，痛彻心扉。
　　堕入万丈深渊，无数的死灵蝶在他身边明灭。
　　“玄武，我欠你还有沧寰的还清了……”
　　当沧寰二字从他口中响起时，我忽然明白，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在等我杀他。
　　于是片刻的停顿，世界轰然崩溃。
　　“白虎……白虎！”我俯身冲下，他的发在我眼前飘荡，伸出手试图抓住，但是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再也抓不住了。
　　再也，抓不住了……
　　他挣扎着露出最后的一缕微笑，赤瞳中却流出血泪，宛若瞳破。
　　最终，消失……弥漫……溶于空气……

　　白虎星降，荆国兵败。
　　我看到了白虎玄武之间的悲哀，这难道就是四象注定的悲歌么？
　　“白虎，我们回去了。”玄武依旧这样唤道，只是这里再也没有白虎了。
　　夕阳斜照，如血，非血。

　　独自坐在琉璃亭，依旧是两只白玉壶，一壶酒，一壶清水。
　　我拿起白虎的玉杯，盛了满满一杯水，一饮而尽。
　　冰冷的水一丝一丝吞噬着身体。
　　原来酒越饮越暖，而水越喝越寒。
　　原来他一直独自忍受着这种冰冷的孤独感，而我却抛下他独自睡去。
　　漠然，触到腕间的瞳。“以后就算看不见到我，至少还可以看到我的眸子。”他的话又一次在耳边萦绕，现在至少，还可以……
　　紧紧握住残留的希冀，可是红色的琉璃毫不留情的碎裂，与他决战时留下的伤痕终于成为无法挽回的破灭。
　　破瞳，璃落满地，如同他离去时纷飞的血泪……

　　“玄武，你怎么了？”我终于在琉璃亭找到了失踪数日的玄武。
　　“轻点，不要吵醒白虎。”他轻声对我说。
　　“白虎？你在说什么？”我顺着他的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朱雀，你知道么，我一直很喜欢他，可是我和他是仇人，他的前世杀了我的恋人沧寰。不过现在我们之间都结束了，再也没有恨了……”
　　“哦……是。”强忍着泪水，我轻轻点点头。
　　“所以他一醒来，我就要告诉他，我喜欢他，真的很喜欢……”
　　“玄武……”
　　等待，长久的沉默。我清晰的看到玄武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痴痴得凝视着。
　　“白虎，啊，你醒了么？” 他忽然兴奋地一跃而起。
　　望着眼前这一幕，再也无法忍受，我从身后拔出短剑，猛的向他背后刺过去。
　　血顺着刀口流了下来，他也顺势倒在了我怀里。
　　“玄武，对不起，对不起……“泪不断的滑落，滴落在他手中破碎的琉璃上。
　　“……朱雀……说什么傻话……为什么请求原谅……这样最好……”

　　爱一个人爱得太深，人会醉，而恨得太久，心也容易碎。
　　命运把他们分开，仇恨使他们改变，镜花水月还来不及去相遇，就已是永诀。
　　白虎把玄武的躯壳留在了世间，却把他的灵魂一同带去。
　　玄武忘了发生了怎样的故事，也许它并没有发生，只是一场美丽烟火，一次生命的轮回。
　　他手中破碎的琉璃，那是一段因寂寞而错爱，因错爱而寂寞一生的爱唯一的凭吊。

　　那夜，天幕一片漆黑，只有南宫朱雀还在孤独的燃烧……

　　“……我也……喜欢那样的你……”
　　火焰的地狱中，红眸少年轻声在碧眼少年耳边呢喃。
　　最终，消失……弥漫……溶于空气……

　　散之章

　　神：如果将两个相爱的灵魂撕裂，让他们受到仇恨的禁锢，还能找到彼此么？
　　圣：我认为没有可能。
　　神：那么我们就来打一次赌。
　　圣：说吧说吧，你说什么都好。
　　神：那好，我跟你借一个人——不对，一个灵魂
　　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可以，不过他得叫我的名字。
　　神：可以。
　　神站在高高的山颠，俯身看着。红色琉璃一入海，万里烟波……
　　玄武，或者是墨翟，你听好，你所一直看着的那个孩子，不是我的转世，也不是我的化身。我只是赠与了他我的名字。你听好，我的名字是：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