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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4 二姨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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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喵喵尾巴一卷。
噢哟,这熟悉的高帽子就这么水灵灵戴下来了嘿。
人都要面子,现在在村里,又是姻亲,更容易抹不开面儿,有些糟心事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闹开了对谁都没好处。
但这是以前的情况,现在不一样了,周以云兜里有钱,家里的新房子也已经在修,很多事情都变了。
对于姐姐婆婆的假模假样,她就当看不见。
她只看得见自家姐姐瘦得皮包骨头,手上全是不停干活留下的痕迹,只看得见姐姐因为长时间休息不好,因为长期弯腰在地里忙活,走路都变得不自在的模样。
周以云伸手把她拉到身后。
“家里有点儿事,姐姐和我回唐家村住几天。”
“那怎么行?她走了哪个洗衣服哪个烧饭哪个干地里头那些活?”
周以月的小姑子冯丽娟张嘴就喊,看向她的眼神里全是不耐烦。
家里一大堆活,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地里的,全都是周以月和冯建军的事,少个人肯定干不完,她可不想帮周以月那头死猪干。
“呵。”
周以云冷眼扫向冯丽娟。
“原来冯家这么多人,就只有我二姐一个人有手会干活,一个人有嘴巴要吃饭,其他人都是不吃不喝所以什么都不用做的泥巴人儿。”
唐喵喵:好!外婆威武!
赵春花的脸当场就拉下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就是,你怎么说也是小辈,咋个能这么和我妈讲话,真的是有娘生没娘教的狗东西!”
这次张嘴的是冯振华,冯家最小的孩子,不过十七出头。
说完他还恶狠狠地看着周以月,两个拳头捏得紧紧的,用力朝她扬,一副她要是敢跟着走现在就弄死她的表情。
周以云感觉到姐姐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嘴里还在说着家里事情多走不开之类的话,心头的气直冲脑门儿。
“他以前打过你?”
周以月咬着嘴巴,瑟缩着小声说:“没……没……我……我是他大嫂,他怎么会……怎么会打我嫩……哈哈……”
话是这样说,可是周以云背着人把她袖子朝上面一撩,就看见几个结疤没多久的伤口。
看形状,像是被镰刀割的。
“是我割猪草,不小心……”
周以云一个字都不信。
但她什么都没说,做错事的是冯家人,不是她姐姐,她不会在这种时候去为难姐姐,只是更用力地抓着姐姐的手腕。
“我们家最近有很多事情忙不过来,我又刚怀上,要二姐帮我。”
周以月脸上一下子开出绚烂的花儿。
“你有了?太好了!”
她反过来小心地护着周以云。
“那你还跑这么远来山里头干啥子?自己的身体最要紧,其他的不管啥事这个时候都要往后头放。你说屋头有事是啥子事?”
“以前那个房子遭雨淋坏了,不能住人,这几天在修房子。”
“那是大事啊,你等会儿,我去收拾点儿东西就和你一路走。”
这个时候周以月完全不提什么事情多走不开了,一心想着修房子这么大的事情,做姐姐的必须去帮忙,不能叫才怀肚子的妹妹累到。
周以月朝她和丈夫住的地方走。
那里与其说是一个屋子,不如说是一个垃圾堆,整个家的杂物全塞在那儿。
也就是周以月爱干净,把屋子收拾得整齐,不然和垃圾堆没有什么区别。
整个房间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儿,到处摆着这个筐那个筐。
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却很少,不过几件旧衣服,两双补了又补的破鞋子,还都是当初结婚从娘家带来的。
周以月把夏天穿的两件衣服和鞋子全部装进背篓。
堂屋里,冯丽娟正在拉着赵春花大声说悄悄话。
“妈你看,比她小的都怀起了,她还连个蛋都没下下来,我看她怕是有问题生不出来喔,我可怜的大哥啊,就要这么被断了香火了喔!”
她用那种很同情的目光看冯建军。
冯丽娟太知道男人有多要面子,同样的话要是对冯振华说,早就跳脚抡起拳头揍人。
结果冯建军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是那副傻样。
“呸,怂货!”
冯丽娟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个大哥,一个劲儿朝他翻白眼。
周以云看得直皱眉,人孬到这个地步就不叫老实巴交了,叫没出息没骨气。
但她懒得管冯家的事,想着姐姐胳膊上的伤,对这个姐夫也一点儿正面印象都没有。
连自己的媳妇儿都护不住,还能做成什么事儿?
她懒得开口找事儿,冯家人却上赶着闹腾。
还是那个十几岁大的冯振华。
“喂,哪个许你们带她走了?你们是不是脑壳有问题,把这个地头当成你们屋头了啊?她是我们冯家的人,没得我们点头她想走哪里去?”
这一次一直缩在后头的冯建军却接了话。
“我……我能把活干完,让……让小月去。”
周以月和周以山瞅他一眼,眼睛里少了点儿不满。
又是一通吵,也不能说是吵,是冯家其他人轮番上阵阴阳怪气,冯建军就结结巴巴地反复说同样一句话。
就是他啥都能干,周以月走了绝对不会耽搁事,让他们不要拦到周以月。
见冯建军一根筋说不通,冯振华横着眼睛要朝他们房间里去。
唐喵喵一只爪子按在只有她能看见的空白卡牌上,一张崭新的卡牌迅速生成。
力大无穷。
时限:永久。
咦?
唐喵喵惊讶了一下,拿来做测试的卡牌都放这么多能量吗,居然能永久?
她对制卡局的好感度噌噌上涨,卡牌则化作金色光点落到指定使用对象——周以月的身上。
周以月本人没太多感觉,只是当小叔子冯振华来抢她的背篓时,她稍微拉了一下,小叔子就扑通一下面朝地砸下,好半天没起来。
冯丽娟和赵春花听着屋里明显的动静,一点儿没有要去看的意思。
她们知道,肯定是冯振华在打周以月。
哼,不听话的东西就该被好好收拾,打怕了就知道啥事该做啥事不该做了。
“你个臭婆娘,老子弄死你!”
冯振华第一次在女人手里吃瘪,还是一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女人,鼻子又痛,一摸居然摸到血,一时间气得更没理智,抬起拳头就砸。
周以月不会打人但也不傻,知道躲。
躲的时候冯振华更气了,一把抓住她胳膊要把她压到地上,她下意识一抖手。
砰!
冯振华整个飞了出去,砸进满屋子的竹筐里。
竹筐被砸瘪,有些老旧的竹片断开,混着毛刺扎进他的肉里。
“啊!”
一阵嚎叫,赵春花听着不对这才快步走进来。
“我的儿啊!周以月,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可以打你的小叔子!”
“我没打,他自己摔的。”
在周以月看来的确是这么回事,她觉得小叔子就是在装样子,故意这样好让她走不了。
别的还好说,她小妹那么需要她,她必须去。
一直以来对公婆小姑子小叔子都言听计从的周以月,难得硬气一回,不管骂骂咧咧的婆家人,背着背篓往外走。
冯丽娟要追,冯建军呆头呆脑地站到她面前,不让她过去。
“大哥,你到底是哪边儿的?没看那个贱人把小华打成啥样了吗?你还帮到她?”
“不是。”
冯建军憋出几个字。
“不是小月,小月,力气小,小华,力气大。”
冯振华虽然才十几岁,但从小家里什么好东西都进了他的肚子,长得很结实,是家里力气最大的人。
冯建军和周以月想的一样,觉得冯振华就是在装样子,其实是他自己摔到的。
“你!”
冯丽娟和这个大哥说不通,憋了一肚子气也没能去把周以月抓回来。
赵春花忙着照顾儿子,也顾不上周家人。
就这样,周以月结婚以后第一次离开这座大山,坐在大哥骑的摩托车上,拎着背篓回到周家村。
“小月来啦,快进来坐着歇会儿。”
八月的太阳很大,摩托车开的时候有风还不觉得,一停下来马上浑身都是汗。
朱慧心赶紧倒了凉白开给他们喝,又去切了昨儿小妹带回来的大西瓜。
周以月从来没吃过西瓜,突然分到这么大一块有点儿不敢吃。
“我,我不用,你们吃吧。”
“还有大半个呢,这个天开了就放不住,吃了总比坏了好。”
朱慧心说着,又把西瓜塞她手里。
“每个人都有。”
周以月看着她也拿起一大块西瓜啃,再看看旁边已经吃上的大哥和小妹,终于小心地也咬了一口西瓜肉边缘。
好甜。
这是周以月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西瓜瓤很红,吃到嘴里脆脆的,有的又有点儿沙,牙齿每一次压下去,都有浓郁的汁水漫出,落到舌头上,一路甜到人心里去。
一大块西瓜吃下肚,身上的暑气都散得干干净净,像被泥巴糊着的脑子也清晰了。
更神奇的是,周以月觉着因为老在地里忙活而发酸发痛的腰杆子,现在特别松快,腿也不痛了,干什么都比以前更利索。
她想,一定是因为回到周家村,和大哥小妹他们在一处,她心里痛快吧。
想到这她整个人更得劲儿了,把西瓜皮啃得干干净净真的只剩点儿表面的皮,站起来就开始收拾桌子,收拾过后又主动跑去准备晚上的饭。
小妹说妹夫去矿上做工,现在还没回,天又眼看着黑了,干脆不急着往山上赶,明天或者后天再去唐家村,她很高兴,能像小时候一样在周家村里,和哥哥妹妹多待两天。
唐喵喵看着忙前忙后闲不住的二姨婆,抖抖毛茸茸的小耳朵。
强身健体丸子,归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