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上吧，龙马》千莎草

217、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没一会后龙马进了球场。众人瞬间不淡定了。向日岳人在外面起哄：“喂，迹部，那可是你喜欢的人，手下留情啊。”

　　迹部还没说什么。龙马已经扬起球拍，高高跃起，一记拍下，球旋转落地，而后弹起，重重卡在铁丝网格之间。正对着向日岳人的脸。

　　向日岳人顿时吓得小脸苍白，踉踉跄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看魔鬼一样的眼神死命瞪着龙马。

　　周围响起一片低笑。却没人敢明目张胆的笑出来。那个青学一年级的可凶了。大概只有像迹部那样心理强大的人才招架得住。众人赶紧闭紧嘴巴看比赛，深怕自己一不小心说了什么让他忌讳的话出来。

　　“看在你已经消耗一部分体力的份上，你来发球吧。”龙马默然地看着迹部，还在记仇他用‘胆小鬼’来羞辱他的事。

　　迹部看着他，反倒很开心的样子，咧着嘴笑，只是口气还是一贯的自傲：“本大爷需要你来让吗？发球吧。”

　　既然如此，龙马也不准备跟他客气了。握了球，他认真地看着他，提醒：“别到输得时候再来找借口。”

　　迹部“哼”声一笑：“先赢了再说吧，胆小鬼！”他故意在‘胆小鬼’三个字上咬重音调。

　　龙马一气。最拿手的外旋毫不留情地朝他那张帅脸招呼。

　　迹部偏头躲过。

　　起跳，白色球帽微扬，熟练轻盈的挥拍动作。对面男孩精致的脸上被激起的盛怒已经消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静沉着。他有些恍惚，回想轻井泽那次两人的练习赛。他们还是热恋中的情侣。转眼间已各自陌路。迹部生平头一次体会到名为“悲凉”的情绪。从小到大 ，他优越惯了。能入了他的眼的人极少，更何况是他的心。第一次心动，第一次喜欢，第一次恋爱。却是这样结果，叫他怎么甘心。他想过，他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他试着去忘掉他，甚至强迫自己去关注那些经常给他写情书，校里公认的美女。可是没用，平日里再怎么装作无所谓，每到一个人的时候，他就难受。那是种难以言状的滋味，他从未品尝过，就好像做什么事都失去了意义般。他可以在明知他和忍足好的情况下委曲求全。可是接受不了他在没有丝毫犹豫的情况下抛弃他们的感情。

　　他曾幻想过他们的将来，不止一次，几乎每一晚都想，然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而他现在不想了，都是清醒着入睡。有时候甚至睁着眼睛到半夜，直到困了才闭上眼睛。那滋味比任何时候都难熬。

　　他这般难受，他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了。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他。于是他便忍不住想要激怒他，逼迫他正视自己。

　　“这么快就打算放弃了吗？”对面传来男孩散漫的声音，琥珀色瞳眸带着困惑看向自己。

　　迹部猛然一惊，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他可不是能够在自己走神的状态下还能打赢的对手。而这样的情况下，他绝对不能输，只有赢，他才会一直记着自己吧。迹部有些想笑，嘲笑自己怎么变得这么不争气。

　　龙马再次发了个外旋。

　　这一次迹部接了。等球从龙马那里回过来时，他使出了常用的绝招jack knife。威力明显比上回练习时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龙马没能接住。

　　迹部惯常笑道：“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中吧。”

　　龙马默然地看着，理了理网球拍线。往回退几步，做好接下一球的准备。若在之前，他肯定会挑衅的损两句或者揶揄他的自恋。可现在，他除了沉默，说不出别的话。

　　迹部以为他又无视自己。顿时火气上来，唇角紧抿。恶狠狠地说：“你那个小木里奈看来也不怎么样，否则怎么在比赛中被人打伤了腿。你就这么可怜他吗？”他话落，球也跟着猛然挥了出去。

　　龙马一怔，凝神接了。

　　过了几招，迹部再回过来时，他使出了之前练习时用的旋风扣杀。跃身的那刻，天地都仿佛为之黯然失色。只见那抹纤细的身影似浑身镀了层金般。一声清斥，球已在迹部身后炸响。

　　“不是因为比赛……”男孩平淡地说道，琥珀色眸子折碎了耀眼光芒。这算是对他的回答。

　　迹部一愣，从刚才那石破天惊般的扣杀里回神。对上男孩沉静如水的眸子，久久不言。

　　这样持续了几分钟，二人一直未分出高低。龙马上回练习赛时已领教过迹部的破灭圆舞曲。是以再对抗起来倒也不难。难的是他的力量又提升上去了。

　　他们这样胜负难分的打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很快过了饭点。华村不得不站出来叫停。

　　“迹部君，越前君，虽然很想看你们比赛到分出结果，可你们难道要所有人都陪着你们一起挨饿吗？”华村笑盈盈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别忘了这里是集训地，可不是比赛会场哦。”

　　不说还好，这么一提醒，龙马确实饿了。刚才全身心投入到比赛当中倒不觉得。他不由看向迹部，等着他的决定。

　　“既然如此，就到这吧。”迹部本就无心跟他比赛，激怒他，逼他正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见他望过来，很干脆的回道。

　　围着观赛的人从二人激战的比赛中脱离出来。缓了缓神，才零零散散地走开了。

　　龙马还站着没走。

　　迹部便也不动。

　　等周围的人空了，龙马才看着他道：“是因为我。”

　　迹部一时没搭话。深蓝色的杏仁眼还是诧异地睁大。显然很意外这个答案。

　　“我也不是可怜他。”龙马安安静静地解释，眸子里涌上股情绪：“我是欠他。里奈他很有网球天赋，从小学开始的所有比赛当中，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就连我也输过。他曾说，网球是他的生命，承载着他父亲的梦想。可是一年前……”

　　龙马再次闻到了那股浓烈的血腥味。浑身仿佛置身于那残忍的冬夜。他感觉浑身冰冷。

　　“迹部……”他慢慢唤了他一声：“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